基于凝聚子群法的專家團隊聚合

●尚 珊，孟 琦（山西大學 經濟與管理學院，太原 030006）

進入本世紀以來互聯網及信息技術特別是網上交易相關技術的高速發展進一步降低了在線交易成本，同時網絡的便捷性也引發了個體需求的多樣化，越來越多的人逐漸習慣將自己的問題訴諸于網絡并求得解決，一部分人實現了將自己的知識、智慧、經驗、技能通過互聯網轉換成實際收入，這些都促使信息服務、知識服務活動在互聯網上的盛行。在這種背景下，以威客網站發展而來的虛擬咨詢企業應運而生，所謂的虛擬咨詢企業是指以知識、技術為核心，利用現代信息網絡技術，為尋求知識和技術問題的個人、企業或組織（即“尋求者”或咨詢客戶）及分析解決“尋求者”所面臨的實際問題的個人、企業或組織（即“解決者”或咨詢者）搭建起知識服務平臺的經濟組織，是一個有效整合知識資源，實現知識資源共享、有償利用的知識服務性法人單位。［1］與傳統咨詢企業相比，虛擬咨詢企業利用互聯網為有咨詢需求的用戶尋找能解決其問題的個人或組織，開放的網絡環境決定了虛擬咨詢企業面向一個相當廣闊的人群來為用戶尋求問題解決對象，理想模式下的虛擬咨詢企業問題解決能力將不可估量。

1 虛擬咨詢企業發展優勢

2005年7月，劉鋒在論文中首次提出“威客”這一概念，并將威客模式定義為“將人的知識、智慧、經驗、技能通過互聯網轉換成實際收益的互聯網新模式”。［2］同時互聯網上威客網站也如雨后春筍大量涌現，經過幾年發展國內現有的諸如任務中國、豬八戒等威客網站已初具規模，注冊用戶數以及交易成交量連續攀升，成交總金額也相當可觀，這種新型商業模式的優勢也正在逐步體現出來。

1.1 潛在參與人數眾多

2012年7月19日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CNNIC）在京發布《第30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報告顯示，截至2012年6月底，中國網民數量達到5.38億。而虛擬咨詢企業對網絡的依賴性使其克服了傳統咨詢企業在時間空間上的局限，只要網絡條件允許交易可以隨時隨地進行，也就是說任何人只要具有合適的網絡條件都有可能參與到咨詢活動中。此外，互聯網技術不斷進步特別是網上交易安全技術的完善使更多的人可以放心使用網上交易支付系統。因此，不管是對咨詢客戶及咨詢者來說，虛擬咨詢企業都可以滿足用戶的需求，就咨詢客戶來看，可以在開放的網絡環境下從成千上萬的注冊用戶尋找相關人士來解決自己的需求，咨詢者可以從大量的項目中選擇適合自己的來投標。

1.2 交易成本降低

虛擬咨詢企業中咨詢用戶與咨詢者之間的相互交流以及合作意向的達成都是通過互聯網完成的，這種交易的網絡化充分降低了虛擬咨詢企業及其參與者的成本費用。首先作為虛擬咨詢企業本身，組織成員的非固定性為企業節省了大量的諸如租賃場地費、水電費以及正常辦公所產生的行政支出。其次對咨詢項目參與者來說，雖然參與雙方都需要在網站進行注冊，但目前為止國內相關威客網站的注冊都是免費的。咨詢用戶需向網站提交一定量的任務保證金，其中包括項目完成后向咨詢者提供的費用以及網站所收取的部分費用，國內的威客網站大部分收取項目費用的20%作為網站收益。到現在為止，咨詢者即“威客”只要完成任務即可獲得收入尚不需提交稅費。綜上所述，所有參與到虛擬咨詢活動的用戶交易成本比傳統咨詢模式都要低，這也促進了虛擬咨詢活動的發展壯大。

1.3 組織模式扁平化

虛擬咨詢企業通過互聯網這一連接咨詢者和咨詢用戶的平臺直接面對客戶，咨詢者與咨詢用戶通過企業網站相互接觸，企業與咨詢者也不再是上下級從屬關系，企業在咨詢項目進行中扮演的是保證人的角色，由咨詢者對咨詢用戶直接負責。咨詢者與咨詢用戶之間的溝通和交流也可以直接進行，不需要企業員工介入。一方面，企業只需專注于網站建設、用戶管理等事務，另一方面咨詢項目參與雙方溝通也更快捷高效。虛擬咨詢企業這種組織模式的扁平化大大提高了企業管理效率，使組織變得靈活有彈性。

1.4 服務方式靈活

虛擬咨詢企業的服務模式非常簡單清晰，一般來說網站運作具體流程分為如下兩種：

企業或個人注冊→發布任務（全額預付現金給威客網站）→有合作意向威客投標（向對方展示已完成作品）→發布人公布中標稿件→任務完成

企業或個人注冊→發布任務→有合作意向威客報名→發布人選擇合適威客→完成項目→任務完成

咨詢項目提出者通過咨詢網站將任務發表在互聯網上，并且是向整個互聯網用戶開放的，即使非網站注冊用戶也可以在網站任務大廳瀏覽到這些公開信息。有意向的網站注冊用戶可以通過網站向任務發布者投標，只要中標完成任務并且通過驗收，就可以得到招標者預先公布的金額，到此一次交易完成。網站則通過一定比例的中介費來實現持續運營。在項目招標過程中，咨詢項目提出者可以通過提高項目費用的方式吸引更多的咨詢者。

目前為止，這種簡單靈活的交易模式已經吸引了大量互聯網用戶的參與。數據顯示，截至2013年5月底，任務中國的注冊威客已經達到300萬人以上，豬八戒網站的注冊用戶更是已經超過800萬人，成交總金額也相當可觀（如表1所示）。

表1 威客網站規模

1.5 滿足個體需求

傳統實體咨詢企業主要面向大型企業和組織，派遣咨詢團隊入駐需求企業解決企業現實困境、流程重組、技術改進等重大管理問題，沒有涉及中小企業以及個人。虛擬咨詢企業的出現填充了這一空白，虛擬咨詢企業更偏重解決中小企業需求以及個人生活需要，如企業LOGO設計、公司推廣，針對個人的服務如家居裝修設計、創意祝福等。虛擬咨詢企業的成員來源廣泛，可以分別來自不同的地區從事不同的行業，最簡單的也可以是生活中某方面的高手。這保證了虛擬咨詢企業可以解決形形色色各種問題，大到中小企業的企業管理，小到網店推廣跑腿排隊等問題，充分滿足了互聯網上個體需求的多樣化。

2 現有虛擬咨詢企業服務現狀

以上數據顯示，威客網站從萌生到現在發展勢頭良好，這種新型的網絡應用模式以其新穎的服務手段吸引了大量用戶。筆者就提供的服務類別對豬八戒、任務中國、時間財富三家威客網站進行統計分析，以了解其服務現狀。三個網站提供服務具體情況如下。

豬八戒：設計（包括圖像設計、裝修設計、景觀家居設計）、推廣、開發（網站開發、軟件開發、網店裝修）、商務服務（包括翻譯、文案策劃、招聘）、生活服務（數據錄入、跑腿、創意祝福等）、影音創作（視頻、音頻等）、國際服務。

任務中國：設計類、網站類、程序類、寫作類、多媒體類、其他。

時間財富：設計（包括平面設計、裝修設計、建筑設計、工業設計）、營銷推廣、軟件開發、網站建設、生活服務、翻譯、招聘、文案策劃、多媒體制作。

由此可知，國內現有虛擬咨詢企業所涉及的服務在類型上沒有明顯差異，而且主營項目均為設計。這些任務完成過程中多為一對一，相對來說服務層次較低，所體現出的服務能力與網站規模不匹配。通過對網站業務流程的分析，可以看出在任務發布—尋找“威客”—完成任務整個過程中，威客網站扮演的僅僅是平臺的角色，全程除了提供必備的網絡支持以及支付安全保障外，對于任務與完成者之間的匹配并未干預。這種自由選擇機制雖然一方面保證了交易雙方自由合作使雙方始終處于積極競爭的環境中，但是，另一方面企業要進一步擴展服務內容，提高服務層次僅靠這種流程是難以實現的。而且可以看到，威客網站上有個別咨詢者發布任務后直到任務到期都未有人應標。造成這種現象的原因主要有兩個：第一，用戶所提出項目較為復雜，個人能力不足以完成需團隊合作，而網站不能主動為咨詢用戶推選合適的咨詢團隊；第二，網站沒有固定咨詢成員，使其問題解決能力不穩定不能樹立良好的形象，一些咨詢用戶遇到復雜問題時對其沒有信心從而不在網站提交項目。

因此，威客網站要進一步發展完善從而成為真正意義上的虛擬咨詢企業，所面臨最大的問題就是發揮組織協調作用，構建咨詢團隊進而提升自身問題解決能力。這需要從兩方面改進：首先是網站自身注冊威客，并對現有資源進行整合利用，建立內部人才庫，對注冊威客進行分類劃級管理，方便咨詢用戶查看選擇；其次應注意借助外部智力團隊，通過簽訂行業優秀人才并在首頁進行展示來吸引相關咨詢用戶。這就需要虛擬咨詢公司調查相關行業專業人士，按照某種方法確定若干人選，與其簽訂合作協議，當自身內部人才庫不足以解決所遇到的咨詢項目后，從外部智力團隊中挑選合適人員。同時當所解決問題比較復雜，需要多行業或是多方面的專家時，企業也可以發揮組織協調作用，集合若干不同專業人才組建高效咨詢團隊為咨詢用戶服務。

3 咨詢專家選擇路徑

關于虛擬咨詢企業咨詢團隊成員選擇問題，尚珊等［1］通過決策樹的方法對虛擬咨詢企業內部人員進行分類劃分，便于咨詢用戶進行選擇或是企業向用戶推薦，這種方法是對網站已注冊成員的合理管理和有效利用。要進一步引進各行業人才，豐富企業服務內容，就需要用一定方法對相關資源進行分析，找出所需專家人才甚至是團隊。通過對現有的大型文獻數據庫中相關專家文獻進行調查，利用社會網絡分析法中的凝聚子群法來統計分析，實現專家團隊的聚合。這種方法優勢在于可以明晰我國現有績效管理人才整體情況，也可以找出若干研究團隊，對于虛擬咨詢企業來說，可以根據實際需要選擇合適的專家簽訂合作協議，保證在大型復雜問題出現時可以向專家求助。

3.1 社會網絡分析法

社會網絡是一組已經或有可能（直接或間接）連接的點，這些點的特征和它們之間關系的全體。［3］社會網絡有兩種表示方法：網絡圖表示法和矩陣法。在網絡圖中，節點表示社會行動者，而節點之間的連線表示社會行動者之間的關系。在矩陣中，行和列表示社會行動者，而矩陣元素值表示社會行動者之間的關系。社會網絡分析采用定量的方式測量行動者之間的關系，通過具體的指標揭示網絡特征以及成員之間的隱性關系。

通常構成社會網絡的主要要素包括行動者、群體、關系等。體現社會網絡特征的指標包括規模和密度。規模指社會網絡中包含的行動者的數量；密度指社會網絡中行動者之間的聯系程度。密度越大表明網絡成員之間的關系越密切。另外，合著是文獻發表中普遍存在的現象，共同發表某一篇文獻的作者之間也由于這種合著關系建立起了某種聯系，而且這種聯系是建立在發表文獻著者研究方向相同的基礎上的。因此可以通過對現有文獻數據庫中某一領域文獻合著現象進行統計分析，從而確定若干同方向研究團體。

3.2 研究過程

（1）研究對象。本文以維普數據庫為數據來源，于2012年12月20日以“績效管理”為檢索詞，以“關鍵詞”、“題名”作為檢索入口，以1999～2011年為檢索時間區間，共檢索到相關文獻7783篇，篩除綜述、述評、譯文、會議報道以及其他非學術論文1059篇，得到有效文獻6725篇。具體合著情況見表2。

表2 合著情況

從表2可以看出，沒有合著者的人數為4751人，隨著合著人數增加論文量在下降。進一步統計分析可以發現，關于績效管理的文獻著者人數以1到3人為主，占總文獻數的97.25%，而2人及2人以上合著文獻中，2到3人這一合著區間所發表的文獻數占到了合著總體的90.63%

（2）研究工具。隨著社會網絡分析方法逐漸得到認可，目前市場上已經有很多種用來進行社會網絡分析的軟件工具，其中UCINET是經常被利用的一種工具。UCINET是由Borgatti、Everett和Freeman開發的用來處理社會網絡數據的軟件包，它能讀取多種不同形式的數據，如DL文件和Excel文件。另外，該軟件包有很強的矩陣分析功能，如矩陣代數和多元統計分析。UCINET 6還集成了Pajek、Mage和NetDraw這三款社會網繪圖軟件，可以很方便的繪制社會網絡圖表將社會網絡分析結果可視化。

（3）研究方法。社會網絡分析方法包括中心性分析、子群分析、凝聚子群分析等。本文主要從凝聚子群角度挖掘相關學術人才。

社會網絡中存在若干次級團體，這些次級團體表現出明顯的凝聚性，內部成員之間聯系特別緊密，而不同團體間成員聯絡較少，這樣的團體在社會網絡分析中被稱為凝聚子群，即“派系”。分析網絡中存在子群的數目以及內部成員之間關系的特點等即為凝聚子群分析。由于凝聚子群成員之間的關系十分緊密，因此凝聚子群分析又被形象地稱為“小團體分析”。根據理論思想和計算方法的不同，存在不同類型的凝聚子群定義及分析方法，包括派系、n-派系、n-宗派、k-叢以及凝聚子群密度等，本文主要應用到的是n-派系。n為小團體中成員之間距離的最大值，如果一個小團體中任何兩點之間的距離最大不超過n，就稱該小團體為n-派系（n-cliques）。

凝聚子群分析的目的是研究行動者之間關系的緊密程度。對合著網絡進行凝聚子群分析，可以判斷哪些作者之間的關系比較緊密，從而了解所選定研究領域內有哪些不同的研究團體。結合文獻資料，同時也可以判斷研究領域內有哪些不同的研究方向。

（4）具體過程。本文采用矩陣法構建合著網絡，構建矩陣時，排除僅單獨發表1篇文獻的著者以及合作發表且合著者均僅發表一篇的著者，僅對剩余的886位與他人有合著關系的作者構建合著網絡，所建矩陣如表3所示。表3中是構建的合著矩陣中的一部分，數字“1”表示兩位作者之間合著文獻篇數，“0”表示兩位作者之間不存在合著關系。

表3 合著矩陣

將構建的矩陣導入UCINET軟件中，沿著Network→Cohesion→Density對其整體密度進行計算，得到下面結果：

可見整體網絡密度為0.0479，這說明本文涉及的這一合作網絡是一個高度不連通的網絡整體。這種情況表明在績效管理領域，我國學者之間的合作還有待進一步展開。由于本文重點在于發現盡可能多且為穩定的研究團隊，所以在研究過程中主要應用2-派系來進行研究團隊發現工作，需要注意的是2-派系包含了3-派系、4-派系等其他比它大的派系。在用UCINET進行合著網絡分析時將Max Distance設置為2，Minimum Set Size為團隊的最小頂點數，根據研究需要不斷調整Minimum Set Size值。經過實驗發現，Minimum Set Size設置值較小時會有團隊重疊現象，即若干作者可能同時屬于不同的子群，為使所得結果有意義同時盡可能多找到合著團體，筆者將這一數值設置為6，即找到的小團體的項點數最小為6。利用這種方法在實驗數據中找到44個2-派系。

將上面選定的9個小團體還原到原始數據中，將每一位著者各自的合著關系加入到小團體中，得到初步合著關系圖，如圖1所示。

圖1 合著關系圖

圖中每個點代表一位著者，之間有無連線代表是否存在合著關系，在上述圖中未區分合作作者的論文署名順序，同一篇文章的多個著者間合著關系簡單地用全連接方式表達。由此可以看到，找出的研究團體規模都不是很大。造成這種情況的關鍵原因在于績效管理這一概念在我國提出較晚，眾學者對其研究還處在初級階段，合作還未廣泛展開。為了簡化圖形使之直觀易懂，刪除部分合著關系即刪除第三及后續合著者相互之間的連線，則圖形表示如圖2所示。

圖2 簡化的合著關系圖

結合文獻資料可以得知吳建南、常偉小團體中關注的績效管理是在企業及政府中的應用，其中梅紅、宋曉平關注績效管理在企業中的實施及相關問題，常偉等對績效管理中應用的具體模型有所研究，吳建南則與雙方都有合著關系。分別以陳恒年、毛羽、陳海東、趙國光及相悅麗為中心的小團體的研究方向是醫療衛生系統實施績效管理理論與實踐，其中毛羽等關注的是績效管理在醫院具體實施相關方面問題，陳恒年等從宏觀角度研究醫院績效管理系統，以丁美彩為中心的小團體關注的是政府績效管理。那么虛擬咨詢企業在選擇合作專家時可以從以下幾個方面考慮。首先是研究方向，企業根據自己的實際需求選擇有關方向專家，就本文來說最理想的狀態是可以和所有行業的績效管理方面專家或是專家團隊合作。其次在某一行業選擇專家時可以考慮涉足范圍較廣的專家，這樣的選擇也符合經濟利益最大化原則。如吳建南、常偉小團隊中，吳建南與本團體中兩方面專家都有合作，可以認為其問題解決能力比較綜合，與其一個人合作可以覆蓋同一領域兩個不同方向。最后還應該結合地域因素，如以陳恒年、毛羽、陳海東、趙國光及相悅麗為中心的小團體雖然都研究醫療衛生系統績效管理，但他們都分屬不同省市，考慮到某些項目可能需要咨詢者與咨詢客戶直接接觸，那么地域不同也是要解決的問題。

綜上所述，運用凝聚子群的方法可以聚合某一專業相關專家團隊，可以細化專業研究方向，虛擬咨詢企業可以根據聚合結果結合實際需求選擇所需專家，可以選擇一位專家合作也可以選擇結果中某一團隊專家合作，與其簽訂合同保證專家可以協助解決咨詢問題，從而提高自身問題解決能力以提供較高質量服務，增強企業競爭能力。

［1］尚珊，等.基于決策樹的虛擬咨詢團隊成員選擇路徑 ［J］.情報理論與實踐，2012，35（6）：70－74.

［2］劉峰.威客（witkey）的商業模式分析［D］.北京：中國科學院研究生院，2006.

［3］劉杰，陸君安.一個小型科研合作復雜網絡及其分析［J］.復雜系統與復雜性科學，2004，1（3）：56－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