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敦煌，一粒沙如是說

倪海燕

1

我愿意凌晨四點的鳴沙山一無所有，

我和我的駱駝埋頭走路，

什么也不想說也不想聽見。

2

日出之前，所有的人都在眺望東方。

而就在西邊，那些起伏的沙山，

舞動著輕盈的裙裾，

在粉紅金黃的夢中漸漸醒來。

3

擁塞的人群，

擠滿了大大小小的洞窟。

在大漠，我最不想聞見的是，

人的氣味。

4

一粒細沙寄居耳邊，

帶來時間深處的風聲。

從南海到敦煌，

它說的是同樣的故事。

5

戈壁空空，

今夜，我只有我自己，

誰也不想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