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盛開一枝花

◎ 李建綱

屋里盛開一枝花

◎ 李建綱

早在一個世紀前，許多國家的電影導演就漂洋過海到瑞典來尋美，皆喜洋洋地抱得美人歸。葛麗泰·嘉寶和英格麗·褒曼到了美國，頓使好萊塢星光四射。從那時以來，瑞典就成為至少是歐美各國電影廠的共同的美女寶庫。

說到瑞典美女的精神高貴，還必須提到另一位美女，是當今世界兒童、艾滋病公益事業的積極推動者，名叫娜內·安南。不錯，她就是前聯合國秘書長安南的夫人。這位夫人出身瑞典名門，她的小舅舅拉烏爾·沃倫伯格二戰時是瑞典駐匈牙利的外交官。他利用外交官的身份，冒著生命危險，保護了數萬猶太人的生命，被稱為瑞典的“辛德勒”。

我在斯德哥爾摩的老城小巷中走著，時時便誤入群芳叢里，美人陣中。我發現同是瑞典美人，各有美妙不同。有的善打扮，在頭發上做花樣，在眉毛、嘴唇、舌頭上精心裝飾，再加上一身奇裝異服；有的似乎不修邊幅，名牌衣裳隨便裹在腰間，姿態優雅地吸著香煙，天然一段風韻。

那一日，在皇宮對面的鍍金長橋上逛，我看見五位少女一字排開走來，一般金發碧眼，一般高挑身材，一般奇異裝束，一般編了多少條花辮盤在頭頂，一般鼻翼上戴銀環，短短的流蘇衣襟露著肚臍眼兒上文著的小小花朵。她們人人手舉火炬冰激凌，也是一個模子做出來的。這些陽光下的陽光女孩嘻嘻哈哈地吃著、說笑著，邁著模特的步伐，把那高筒的綴著亮晶晶珠玉的高跟小皮靴在木板的橋面上蹬得整齊地嗒嗒響。

在瑞典，人們說到女人的美麗時，必把老太太也包括在內。瑞典的婆婆奶奶們在衣裝打扮上，比她們的女兒甚至孫女更有過之。那一天，一位朋友的外婆來做客，當她進屋脫下龐大的外套的時候，嘿，屋里馬上盛開了一枝花。她頭戴一頂花帽，臉上薄施脂粉，嘴唇擦得紅紅的，戴鉆石耳環。藏青色上裝露著火焰色絲巾，下穿棗紅色有黑色花紋的裙子，腳穿一雙咖啡色麂皮帶花穗的中跟皮鞋，肉色絲襪拉得很高。這一身打扮真是又漂亮又得體。大家紛紛和老人擁抱，夸老人家：您看起來真棒啊！奶奶一點也不像過了100歲的人?。ㄕ浴恫澈Ｔ鐖蟆?圖/王建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