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長謙
摘 要:國家主權隨著歷史的發展過程而發展,為了適應全球化發展,國家把部分主權讓渡給某種組織,國家主權讓渡究竟是“什么”,什么是權利、權力和權能。國家主權仍然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只是在日益緊密的全球化進程中,權能的運用以及權能的分離是主權功能的強化,權能的分離反而使國家主權得到了延伸,這種權能分離使得國家主權在面對全球化問題時可以更好地做出“讓渡”。
關鍵詞:國家主權;權利;權力;權能;權能分離
中圖分類號:D03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4)30-0008-02
21世紀以來,全球化浪潮持續以高速度,寬領域,多層次地由發達國家波及到廣大渴望跨越式發展的發展中國家。國家主體逐漸拋棄了以意識形態為尺度來衡量國家間關系。并將國家主權的核心。即國家利益作為開展國家,地區間政府合作和經濟貿易的標準。國家為了贏得發展和合作,當產生負擔和問題時,國家為了利益解決問題就會把國家主權部分的讓渡出來。
一、國家主權概念的發展變化及其分析
法國政治思想家讓·博丹是歷史上第一位系統闡述國家主權理論的人,“主權是一個國家進行指揮的絕對的和永久的權力。”它又是“對公民和臣民不受任何法律限制的最高權力。”博丹的國家主權理論著眼于國內政治,強調對內主權,而古典自然法學派主要代表胡果·格老秀斯則立足于國際法和國際關系,比較系統地重點闡述了對外主權。在《戰爭與和平法》一書中,從國際法的角度,提出“所謂主權,就是說它的行為不受另外一個權力的限制,所以它的行為不是其他任何人類意志可以視為無效的”。就是說,作為最高權力的國家主權不僅在國內有效,而且也適用于國際關系之中。對內,主權具有最高的統治權,是至高無上的,對外則是獨立的不受另一種權力的支配與限制。
博丹和格老秀斯對國家主權的經典分析,奠定了近代國家主權的理論基礎,對內主權、對外主權成為各國學者甚至政府理解國家主權的兩根支柱。
美國學者威廉·奧爾森、戴維·麥克萊倫等人認為主權是指“一國在其領土范圍內專有的管轄權,及在國際事務中不受他國法律約束的行動自由。”西奧多·A·庫隆比斯、詹姆斯·丹·沃爾夫認為“主權是民族國家通過自己的政府,不受干涉地處理內政的權力,是它在外部事務中不受任何干涉地結盟和退出結盟,參戰或保持中立以更好地維護自己利益的選擇權。
美國政治學家漢斯·卜摩根索指出:“主權是一個國家在一定領土范圍內立法和執法的最高法律效力,因此主權獨立于任何其他國家的權力之外,并在國際法面前與任何其他國家平等。”
國家主權在國內是決策和解決爭端的最高權力,國內沒有一個權威可以超過或者平行于它,國家主權就是一國國內最高的權威象征。同時國家主權在國際關系中就是相互平等的,不論各國經濟社會發展水平如何不論人口多少,社會制度等,各國享有的國家主權都是相互平等的。
通過以上綜述,所有學者的觀點看法和主張都有一個共同特征,就是以權力為核心來界定國家主權。綜上所述認為,就國家主權的兩大支柱——對內主權和對外主權而言,對內主權作為一種最高權威可以用權力加以界定,但是在對外主權,由于國際社會的無政府狀態,并不存在凌駕于國際社會之上的最高權威。國際行為主體——民族國家的國際地位是應該相互平等的,各國不論大小、強弱,也不論具體社會制度是否相同,即使是大國、強國也無權將自身意志強加于他國。也因此在這里給國家主權下一個定義:國家獨立自主處理自己國內事務的最高權力和處理對外事務權利與權力的統一。
因此,國家主權是權利和權力的交織。國家主權作為國家這一政治共同體的最高意志,具有對全體內在成員的控制力和支配力,這體現了國家主權的權力屬性。在國際社會中,就像上面提到的,由于無政府狀態并不存在凌駕于國際社會之上的最高權威,民族國家的國際地位是應該相互平等的,國家主權是不受其他行為體控制和支配的,強調獨立,自主與平等,這正是國家主權在國家交往中的權利屬性。
二、權利、權力及國家主權讓渡的是權能
所謂權利,是一種制度安排,這種制度安排其中的利益得到法律保護,表達一種正當合理的要求,這種制度安排是得到維護和尊重的,同時該道德原則是賦予平等、自主等重要意義的。而權力是依靠一定強制力,例如某一政治主體依靠政治強制力,為實現某一利益而在實際過程中體現出的對政治客體的制約能力,這種強制力會影響政治客體的行為能力。他們之間的區別:首先權力是積極的主動性的,權力則是消極被動的概念。權力主客體是一種支配、控制與被支配、被控制的關系,而權利則是主客體平等的相互關系,對外獨立,平等主權,防止侵犯是“權利”。權力意味著政治主體對政治客體存在統治與管理的關系,而“權利“主要體現政治主體該如何對待政治客體,或者政治客體享有什么樣的待遇。“權力”既然有“力”可能是暴力甚至是有法律保護的強制力。而“權利”中的“利”利益,通常來源于法律,沒有法律依據所謂“權利”就是非法。
為什么說國家主權的讓渡是一種權能的讓渡呢,綜上所述,分析權利與權力,所謂權能從字面了解就是“權”與“職能”,而“權”分為權利與權力,職能分為“占有”“使用”“收益”“處分”尤其在當今全球化時代里,“權能”的體現尤為突出。
國家主權是現代國家的重要屬性,一般分為兩方面內容,對內的最高的權力(人管轄權和屬地管轄權)和對外的獨立自主的權利(自保權、獨立權和平等權)。
如果國家主權受到損害,就會殃及人口、土地和政府,而主權受到損害有可能是其他行為體有意為之,也有可能是國家面對全球化發展為避免損傷利益不得不做出讓渡,而此時讓渡的不會是權利更不會是權力,而是權能,包含在允許范圍內的某一些權利和權力職能,這些職能發揮“占有”“使用”“收益”“處分”的作用。
隨著全球化日益緊密,其實主權所有權在其發展過程中經歷了神圣不可侵犯到權能分離的過程。在這樣的國際環境里就是為了在不損傷自己主權的范圍里盡最大可能做到物盡其用,爭取最大利益才出現了權能。雖然部分權能分離但這種因為適應時代而使得國家主權做出調整的權能分離,是有條件的是暫時的,一旦解決問題就可以恢復如初,同時也是相互的,國家可以暫時失去某些價值而獲得另一些價值。
國家主權神圣不可侵犯這是自始至終的所有權特征,“讓渡”一詞文章開始我也提到過隨著全球化的發展,國際社會日益相互依賴,越來越多的國家在緊跟全球化進程的同時為了共同的發展和解決一國無法單獨解決的問題,把國家主權部分的轉移或者讓渡給某種組織,這些組織大多是經濟和金融組織。
國家主權部分轉移給某個組織是否意味著同一主權同時有了除民族國家之外的第二個主人?綜上所述可以分析就字面理解把部分“主權”轉移給某個組織,轉移的是“權利”還是“權力”是把這種平等的待遇轉移給別人還是把強制力控制力轉移給別人?答案是都不是!而是把“權利”與“權力”范圍內的某些職能轉移給里某個組織,而且是有條件的可以隨時收回!而且一物一權是基本準則。即便是以“共有”論之也站不住腳。因為無論是按份共有還是共同共有,“共有的所有權在形態上是一個”,所以國家主權本身不可讓渡,可以讓渡的只是其具體權能。
例如WTO成員加入WTO的同時已經在一些主權問題上做了讓步與調整來換取另一些價值與利益,但對某一裁決如不滿意仍可不予接受,這就是在主權問題上把一部分“權利”與“權力”的職能讓渡給組織,以組織的形式來實現其運行,同時所讓渡的權能是暫時的有條件的可隨時使讓渡的權能恢復到主權之內。歐盟成員國加入退出歐盟都是自由的。可見,轉移的并不是主權而是主權的某一權能而已。
三、權能的分離使得國家主權得到延伸
由于國家主權是隨著歷史進程的發展而發展的,有些人把主權的讓渡看作是主權內涵的發展,隨著主權所有權在其發展過程中經歷了神圣不可侵犯到權能分離的過程,主權權能的“占有”“使用”“收益”“處分”是沒有變化的,他們一直是主權固有的權能,沒有變多也沒有變少,發展的只是主權權能的運用,這正符合我所說的國家主權隨著全球化的發展,為了本國利益緊跟全球化和國際形勢,而讓渡出一部分“主權”而這部分“主權”就是一定具體的權能,為了滿足本國需要讓渡權能就是主權權能的運用。
另外有些國家主權弱化論者也隨之出現,他們認為“全球化問題導致國家權能的弱化,分化”他們完全低估了國家政府的強制權力來確保本國經濟抵御外界壓力和確保經濟持久自由運行的能力。
例如跨國公司,作為具有政治行為的非國家行為體,它在全球化大背景下使得民族國家的國家主權在一定范圍內做出“讓渡”,雖然跨國公司追求利益最大化但他仍然是受國家控制的。任何一個非國家行為體都不可能像民族國家一樣行動起來,只能按照其國家的意志來行為。
WTO等在內的非國家行為主體,在當今國際社會中起著相當重要的作用,但它們在大多數場合下還是充當著民族國家的代理人,行使國家授予的主權的某方面的權能,而且給予這些權能是暫時的、有條件的。
可見,弱化論者將權能分離看成了主權的“分化”、“弱化”,可問題的真相是:通過權能分離,主權借助各種非國家主體不但擴大了干預范圍(從內部到區域乃至世界)而且豐富強化了干預的手段、方式,國家主權事實上得到了延伸。
“占有”“使用”“收益”“處分”等職能以往是高度統一的而面對日益緊密的全球化進程,他們時常分離不同組合,是主權功能的強化,權能的分離反而使國家主權得到了延伸,這種權能分離使得國家主權在面對全球化問題時可以更好地做出“讓渡”,國家主權的讓渡其實是權能的讓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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