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年不離不棄：“婆婆是我的老來伴”

田霞 王松

她一天看不見她，茶不思飯不想；她憋在肚子里的話，總是對她傾訴；她們是一對相伴近30年的婆媳。丈夫離世后，面對患病的婆婆，她選擇不離不棄，更把婆婆當成自己的“老來伴”。

“媽，您怎么能不吃飯呢？”這天，筆者一走進82歲的王淑珍老人家中便聽到了兒媳于春芬對她的嗔怪——因為沒見到于春芬，老人已經一天沒吃飯了。從于春芬1979年結婚便與婆婆朝夕相處，直到1998年丈夫離世，她才第一次搬出婆家，卻總忍不住回家看望婆婆，為她做飯、洗澡、曬衣……“我婆婆是個要強人，公公很早去世，婆婆白天上班，晚上撿廢品、縫抹布養大6個兒女，我和丈夫結婚用的都是她縫抹布攢下來的錢，到生病前她還一直在縫抹布。”與婆婆同住，于春芬敢拍著胸脯說她們“從來沒紅過臉”，“一起生活，婆婆沒少幫助我，我閨女都是她一手帶大的。我們倆都是實在人，都不記仇，婆婆有時候說我，我就聽著，說完她害怕我不高興，‘小芬，你沒生氣吧，你說我說的對不對？ ”聽到媳婦夸自己，王淑珍有點不好意思，“我這人脾氣不好……”

可到2006年，于春芬發現婆婆有些不對勁，“她那陣子出門總摔跤，回家也不告訴我們，我給她洗澡才發現，腿上都出血水了，我問她摔哪了，她就說是摔道邊了，沒事。 ”后來于春芬從醫生那里得知，婆婆是因為帕金森綜合征而開始行動不便了。隨著婆婆病情一天天加重，她身邊也越來越離不開人，于是于春芬便和小姑、小叔3人每天輪班照顧婆婆。

從早上9點到晚上小叔子接班，每天有一大半時間于春芬都是和婆婆一起度過的，“一般也沒有啥事，就是看著她別讓她摔倒。”可是對于身高1.58米、體重不過百斤的于春芬來說，扶起130多斤重的婆婆坐到床邊的座便器上實屬不易，“有時候弄疼她了，她就一把推開我，因為這個病，婆婆時而糊涂時而明白，糊涂的時候罵你打你，明白的時候又會心疼你，‘小芬啊，累著你了……”

因為婆婆出不了門，于春芬總是把自己看到的聽到的有意思的事情“攢起來”講給婆婆聽。漸漸地，這成了于春芬的習慣，每天一見到婆婆就會打開話匣子，可是在家卻是“沒什么話”，“我閨女都說，‘媽，你在家里對我沒什么話，對我奶奶怎么那么多話呀！”說著，于春芬把頭靠在婆婆的肩頭，“婆婆就是我的老來伴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