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當前,農村的集體經濟組織成員的利益分配常常出現糾紛,例如內部征地補償費利益等等,導致糾紛產生的主要原因是缺少成員資格標準的相關法律,農村的集體經濟組織的嬗變以及農村的經濟組織有關的立法的邏輯障礙是其缺失成員資格標準法律的根源所在。在完善對成員資格認定的法律標準時,其基本依據應該是本集體中生活生產的狀況以及個人在本集體中的土地利益的生存依賴,同時將戶口對于成員資格認定的作用淡化,在此基礎之上,提出一個科學合理的關于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成員資格認定的法律方案。
關鍵詞 農村 集體經濟 成員資格標準 法律
作者簡介:鄧紅梅,湖南省長沙市雨花區人民法院。
中圖分類號:D920.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9-0592(2014)12-219-02
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成員的資格標準問題與廣大農民群眾的基本權利有密切的關系,相關報道指出,近年來,由農村經濟成員的利益分配引發出很多的糾紛與矛盾,這在根本上是由于對成員資格的認定標準還不夠明確,同時,這種情況也使農村的集體產權制度改革受到了影響。因此,對農村的集體經濟組織成員資格盡快的做出法律解釋是十分重要的工作。
一、農村集體經濟組織缺失成員資格標準法律的原因
(一)農村集體經濟組織的由來
在改革開放以前,農村都實行“耕者有其田”的土地政策,社區所有的土地按農民的人數平均分配,這時,農民就作為他所分得的土地的所有人。之后進行了農業合作社運動,在此運動中農民將自己的以土地為主的財產加入到農業合作社中,他們失去了自己對于土地的所有權轉而獲得了農村合作社的成員權,最終形成農民的經濟身份和社區的政治身份合一的政社合一。在改革開放后,我國憲法規定對農村人民公社等做了定義,“農村集體經濟組織”一詞第一次出現在了我國法律體系中,并規定了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有獨立進行經濟活動的自主權,同時對村民委員會做了說明,其被明確為基層群眾性組織,至此,之前的農村政社合一體在憲法層面上被打破,農村的集體經濟組織初步獨立。
(二)農村集體經濟組織的實質
農村集體經濟組織與早期的農業合作社政社合一的體制有一個相同之處,就是農民的集體成員身份都具有唯一性、封閉性以及保障性。只要是農民身份的人就必定具有作為某一個農村集體經濟組織的成員的身份,但一個農民是不能具有兩個集體經濟組織的成員身份的,這種身份具有唯一性,與此同時,也不能同時具有城市居民和農民兩個身份。農村集體經濟組織與企業式的經濟組織的不同之處在于其中的成員的關系是封閉的,只有存在某些原因能夠產生新的成員資格,例如生死、婚嫁、收養以及政策移民等,并且已故的成員的權利不可以被繼承。這樣的特性就形成了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所有的土地對其成員具有整體保障功能,也就是說農民的生老病死、衣食住行都是以土地為主要依靠的。
(三)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成員的資格認定產生矛盾的原因
改革開放以后,我國的經濟高速發展,這也成為了農村集體經濟組織在成員資格認定中矛盾尖銳化的根本原因所在,其基礎性原因是農村的經濟體制以及社會體制的改革落后尤其是在經濟建設之下城鄉的差距拉大,其直接原因是城市的發展,使得許多耕地被征用,進行城市以及開發區建設。具體來說就是農村土地的經濟價值因為農村的土地被集體征收而集中體現,而同時對于失地農民來說,征地補償費永久的代替了他們所享受的土地帶來的所有利益,因此這筆補償費對他們來說至關重要,所以也必然會因為利益引起矛盾與糾紛。其次,當前的中國農民整體上都處于生存以及發展的危機中,城鄉差距的持續擴大,使得農民的生存以及發展成本整體增大,加重了農民的負擔。最后,當前隨著經濟的發展,很多農民都選擇進城務工,這就導致了大規模的人口在城鄉之間流動,讓傳統的農村社區沒有穩定的人口數量。
(四)農村集體經濟組織相關立法的邏輯障礙
當前的立法邏輯障礙主要有兩條:(1)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成員資格法律規范無法被現行法律所吸收,我國的《憲法》作為一個國家的根本大法只能在各個方面做最基本的規定,《憲法》中第九條就已經指出了屬于法律規定的森林、山嶺、草原以及荒地和灘涂等都歸集體所有,在第十條中也指明了,除了不屬于國家所有的農村以及城市郊區的土地以外,其他的都屬于集體。在第八條對農村的集體經濟組織的經營體制以及合作經濟的集體的所有制經濟性質進行了規定。因此,不能指望《憲法》能夠明確的規定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成員資格、組織成員的義務以及內部的經營管理等。當前沒有法律是明確的授權了村民委員會能夠對農村集體經濟的所有權進行代替,而當前從民主法治以及農村經濟發展為出發點考慮,應使村民委員會不再對經濟主體具有行使權力,將集體經濟組織成員的身份區別與農村社區居民身份;可以看出,現行的法律在邏輯上本身是不適合對農村的集體經濟組織的成員資格進行規定的,同時也不適應對現行的法律進行修改來達到規定農村集體經濟組織的成員資格認定標準,因為這是涉及到公民的基本權利,因此在狹義的法律體系內,最合適做出決定的只能是全國人大委員會。(2)行政規章。在我國相關的規章制度中,對于農民的征地補償費,只是對其用途以及劃分為農民以及集體所有做了強調,同時對集體補償費的用途做了限制,但是對于農民和集體之間具體的分配比例以及在農民之間應該按何種比例進行分配等,都沒有做出明確的規定。(3)針對農村集體經濟組織立法時存在的困境。在立法權限的角度上來說,對于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成員資格認定標準有相關制定法律規范文件的權利是全國人大常委會,但目前很多涉及到農村集體經濟組織的關系還沒有得到理順,例如是否應該將農村集體經濟組織和農村基層自治組織其中的職能和組織進行完全獨立等這一系列問題,總的來說,其中關鍵在于要使農村集體經濟組織的成員的權利區別于農村社區組織的成員的權利得到解決,目前,很多的農村都出現了農村集體經濟組織的利益被當地的基層政府以及村干部嚴重侵犯的現象,這表明了將兩者混淆的弊處,由于牽扯的問題很多,所以,要讓全國人大常委僅僅只制定一個關于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成員資格認定標準的法律和規范,但不涉及到其他急需解決的問題是不現實的。
二、關于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成員資格標準的立法
(一)本集體所在的社區生產以及生活對集體經濟成員資格認定的影響
由歷史的角度出大發,政社合一的農業合作社是集體經濟組織的成員資格的來源,在改革開放前,土地的分配也是根據此人長期生活于此才能進行分配,因此這樣看來,只有在本集體所在社區進行了長期的生產生活的人才有成為集體經濟組織成員的可能,這也是資格認定的標準之一,這是合理的,但是對于人員的遷入以及遷出對于成員資格的認定還存在爭議,因為這些事實都不會有太長時間,且對于成員資格的認定往往都希望得到盡快的解決,因為關系到某些利益,例如征地補償費等。所以,在生產生活的條件前使用“長期”這一并不適用。有的地方在這一方面做出處理,例如天津高級人民法院在生產以及生活前沒有加定語,重慶的高級人民法院在生活以及生產的前面加上了“較為固定”的定語,在此看來,“較為固定”本身就是一個存在矛盾的詞,容易模糊標準,在實踐中難以把握,這樣還不如在生活生產前去掉定語的好。
(二)農村土地的保障的作用對于集體經濟成員資格認定的影響
這里主要涉及到的是成員資格的產生以及消滅,對某人是不是對農村土地利益存在享有資格進行判定,并不涉及到成員在兩個集體之間的判定,也就是說,如果一個人被認定享有農村所有的土地的利益,那么他也自然的成為那一個集體經濟組織的成員,那么如何能夠判定此人是否能夠享有農村土地的利益,在法律邏輯上存在著一個前提,就是農民依然要以土地的收入來作為他們的生活保障,當一些農民在城市有了穩定工作,加入了城鎮的保障體系時,可以認定他們不能夠再享有農村土地的利益。我國的農村人口多,城鎮人口少,很多的城鎮人已經獲得了城市的社會保障例如最低生活保障等,所以,當一個人和某個農村的集體經濟組織存在一定的關聯但是又沒有獲得城鎮的社會保障時,或者是在體制規定下近期不能得到城鎮社會保障的,可以將其認為是與其關系最密切的農村集體經濟組織的成員。
(三)擁有集體所在社區戶口對集體經濟成員資格認定的影響
當前,對集體經濟組織成員認定的條件中,擁有集體所在社區的戶口是一個重要的因素,但在實際中,從當前的城鎮社會保障制度看來,如果一個人已經獲得了城鎮的社會保障那么他的戶口必然也是非農村戶口,這一點是明確的,但是不能說即享有了城鎮的社會保障,戶口也是農轉非,那么其戶口的關系就一定是在城鎮。因此,戶口并不能使一個人在某地的生產生活狀態以及是否與城鎮社會保障有聯系有一個準確的體現。所以,在對集體經濟成員進行資格認定時,應該將戶口的因素淡化,這也是為了推進戶口改革制度作了準備條件,同時,戶口的改革制度應該使由戶口承載的各種社會利益秩序的功能同戶口剝離開。目前全國各地都在積極的推進農村醫療以及養老保險等等的社會保障,這就會與農村土地的保障發生必然的內在關聯,在此建議可以在集體成員的資格進行認定后,給每一位成員都發放成員證,該證可以成為農民是否享有農村土地利益的標志。
農村人口占了我國人口的大多數,只有切實解決了農民的問題,才能使國家和社會維持和諧穩定,集體經濟成員的利益分配直接關系到農民的切身利益,沒有一個合理科學的集體經濟成員資格認定標準就會很容易引起農民間的糾紛與矛盾,這不利于社會的穩定和和諧,因此,對于相關法律的分析探討是十分有必要的,同時,還要將成果在現實中實踐,對不足之處還要盡力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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