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成長的路上

黃書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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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是一次歷練，也是一次蛻變，需要張揚個性，也需要保持清醒。年少的我們對世界充滿了好奇，在突破外界束縛的過程中難免會犯錯誤。犯錯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不知道悔改，因為青春不光只有青還有春！勇于承受外界的壓力，挑戰自我，并走出一條個性之路，這就是青春的色彩。

選文1

如果青春沒有青只有春

□古保祥

那是個容易犯錯誤卻不敢犯的年齡段，在女子中學，幾個老太太虎視眈眈地盯著老師和學生們的生活與學習。她們生怕有一點兒閃失，放幾個調皮的男孩進來。

校長曾在開學大會上立下誓言：受家長們的委托，要將這兒辦成一個清純如雪的校園。這兒只有知識，只有春天，從這兒畢業后，保證每個學生都能成為棟梁，學業精良。

我們每天面對的是各種審視。學校開展學習競賽，如火如荼的氣氛使我喘不過氣來。我總感覺這兒每天都是炎炎夏日，緊張的氣氛讓我少年老成。

我愛發脾氣，曾和兩屆班主任“頂牛”。母親過來領過我兩次，兩記耳光扇傷了我的自尊。我收斂了鋒芒，但心里有一種不屑。

第三屆班主任竟然是一個人高馬大的男孩。據說，他跟校長簽了約，不在此地談戀愛，以免影響這兒的和諧氣氛。

上第一堂課時，才知曉他叫章海。他說，青春也是一座無邊無際的海洋。

他打破了原先沉悶的課堂氣氛，破天荒地以游戲的方式引導我們的學習。一石激起千層浪，他高調地鼓勵大家多想，多做，錯了也沒有關系，青春是避免不了錯誤的。

不僅如此，在煩悶的學習之余，他鼓勵大家交流心得，說出自己的心事。他簡直像個心理學家，以過來人的身份為大家解答心里的疑惑。

班里有個女孩子，有口吃的毛病，前幾任班主任害怕她影響課堂氣氛，經常不提問她，而他知道后，竟然故意點她的名字，讓她在眾人面前出丑。家長過來找過他，卻被他成功化解。校長義正詞嚴地與他理論，他竟然據理力爭。一年里，天知道竟然有這樣的效果：口吃的女孩子竟然練了一口標準的普通話。他以一周年的圓滿成就，將流言飛語回擊得體無完膚。

他的特立獨行，也導致了許多后果。青春期的女孩，其實最容易犯錯誤，比如說答錯題，比如說對郁悶的事情哭泣，對家長的干預表示不理解，等等。在寬松的環境里，許多學生選擇了釋放，這一度導致了班里的情緒激昂，雖然學生成績好得出奇，但逃學者也很多，而他總是一笑置之。

校長按捺不住了，在公眾場合，將他數落一頓。他的臉憋得通紅，等到校長的話語接近尾聲時，他反駁道：如果青春沒有青只有春，還叫青春嗎？青春布滿了迷茫，她們需要釋放出來而不是被壓抑，孩子們時間久不釋放會憋壞的，她們會生病，會惆悵，進入社會后會不知所措。

迄今為止，這是我聽到的最精彩的關于青春的演講。我心里一直對他的特立獨行感到隱隱不安，果不其然，他以辭職結束了這兒的職業生涯。他去了山區，從此杳無音訊。

受過他教育的我們，都記下了他的諄諄教導。我們學會了思考，學會了生活，知道每一個繁花似錦的青春都有一兩個不得不跨越的錯誤關口，而這些關口，充實著我們的前程。

（選自《求學》2013年第12期，有刪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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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歲，對外面的世界充滿了幻想，可真正踏上追夢的路，會是怎樣的情景呢？挫折會接踵而來，各種傷害就像雪花一樣，讓你在前行中體會人生的苦辣。可能一次迷路，一次失敗，會使你看不到山那邊的景色，讓你不免有些失望。然而，這次失敗的旅程必定會成為你人生中必不可少的片段，為你的青春書寫濃墨重彩的一筆。

選文2

十八歲的色彩

□一路開花

我永遠記得那個十八歲的夏天。我背起散發著陽光氣味的衣服，想要翻過那巍峨的烏蒙山，去看看山那邊的世界。

這是一座陪伴我祖祖輩輩繁衍生息的高原之山，屹立在故鄉的東面，和日出一樣燦爛。我曾很多次隨母親上山采蘑菇，卻總是爬到山腰便累得打馬而回。母親從來沒有告訴過我，這山有多高，山那邊有怎樣的景象。我嘗試問過很多人，答案千奇百怪，這使我越發好奇。

高考過后，我獨自背著書包悄然前往。熬過了考試的我，就像脫了韁的野馬。

我穿過松林，踩在厚厚的腐葉上面，泥香頓然無孔不入。深山里的鳥鳴，像號角一樣召喚我。雖然也曾走過這條路，我卻從來沒有這么新奇愉悅。

孤獨成了我最好的伙伴，也只有孤獨，才能點燃我竊喜的火焰。

事情顯然沒有我想的那么詩意。行至中途，我在山間迷路了，繞來繞去，仍無路可尋。

天色漸暗，山里氣溫驟降。我把包里的衣服全裹上，還是覺得冷。我憑借母親賜予的生活經驗，在林中勉強找到了一些填腹的野果。

黑夜像幕簾一樣落下來，壓得人喘不過氣。我隱約地聽見灌木叢中有窸窸窣窣的聲音，頓時嚇得渾身冷汗。在未知的黑夜里，這自然的聲音，總會讓孤獨的人聯想到很多可怕的畫面，譬如毒蛇，譬如晝伏夜出的野獸，譬如面目猙獰的冤魂……

那一夜，我過得尤其漫長。我在驚懼中慢慢地睡去，又在驚懼中突然醒來。星月的清輝透過枝葉揮灑在樹林的間隙里，更把周圍的一切渲染得陰森恐怖。

蜷在巨大的子母樹下，我開始想念家中溫暖橘黃的燈光和熱氣騰騰的飯菜。我想起母親深邃的眼和嘹亮的嗓門，想起那本沒寫完的日記，想起那個還沒告訴母親密碼的儲蓄罐……

平日觸手可及的生活，在此刻，顯得那么遙不可及，彌足珍貴。

黎明的曙光像利劍一樣穿透林間的黑暗。我站在久違的光明中，眼淚忽然流下來。生命的脆弱和迷茫，心靈的恐懼和匱乏，似乎都在這一瞬間得到了安慰和補償。

太陽東升，樹影朝西，我順著樹影的朝向，很快便找到了出路。

這是一次失敗的旅行。

很多年后，重登此山，也找到了子母樹，也到了山的那邊，可怎么也找不回十八歲的眼淚與情懷。

也許，每段人生，都該有這么一次失敗的旅程——只有這樣的旅程，才足以讓我們體悟活著的美妙；也只有這樣的旅程，才足以讓我們擁有那抹獨屬于十八歲的色彩。

（選自《人生十六七》2014年第2期）

對比欣賞

這兩篇文章的作者都以自己獨特的方式記敘了自己經歷過的青春故事，都是按照時間順序展開回憶，敘事線索清晰。《如果青春沒有青只有春》中，“班主任”這個憤青形象是逐步凸顯出來的；而《十八歲的色彩》中，作者通過記敘自己的一次冒險經歷，描繪了屬于青春的獨特色彩——堅持和勇敢終會迎來黑暗后的黎明。現就兩篇文章的內容和表達方式作一對比：

一、在內容上：《如果青春沒有青只有春》記敘了“人高馬大的男孩”班主任在女子中學與學生之間的幾件事，突出了作者對老師的敬仰，正是這位別樣的班主任拿自己的親身實踐印證了“青春不僅需要春，更需要青”的主題。《十八歲的色彩》記敘了作者翻越“烏蒙山”的冒險經歷，也正是這次冒險，這次“失敗的旅程”，讓讀者體悟到青春的美妙情懷，并與作者共鳴。

二、表達方式上：兩篇文章雖然都以敘述為主，但是《十八歲的色彩》綜合運用了描寫、議論的表達方式，特別是文中的景物描寫為文章增色不少，也暗合了題目，議論更是深化了主題。《如果青春沒有青只有春》結尾則以議論暗合主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