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四大性靈才女的愛與夢

李磊

民國女作家的畫，是一個尚未出版的領域。編輯好這套書，我對水墨世界產生了持久的探索興致。

民國女作家的畫，是一個尚未出版的領域。2011年9月，我上報了一套這樣的選題，得到了中國青年出版社領導的支持。叢書名確定為“民國才女書”，“書”即是書寫，又是書畫。每冊書名定為“自述自畫”。選定，潘玉良、陸小曼、凌叔華、蘇雪林這四本。就此，開始了比較漫長的編輯過程。

女作家的文章，擬選其散文。但潘玉良流傳下來的只有《我習粉筆畫的經過談》這一篇文章，于是采用了畫傳形式。陸小曼的散文也不足一本書，于是，以散文為主，并納入日記、書信、詩歌等這些第一人稱的文體。從什么角度切入編選文章呢？我心中一閃，想到“愛與夢”這幾個字。愛，首先是她們各自的愛情，還包括她們對父母姐妹、子女、師友的愛，對家園、祖國和人民的愛。夢，是指她們的繪畫、出國留學、旅游、讀書和寫作之夢。在文章的排列上，則以時間為序，并加腳注，線性呈現才女們的豐富平生。在編輯過程中，只修正個別文字錯誤，呈現民國女作家原生、質樸、簡潔、情濃有力的行文風格。

我想做成一套雅致的書，于是在文章和圖片選取時，過濾掉了陸小曼與翁瑞午的關系，而只突出了陸小曼和徐志摩的情愛因緣；也過濾掉了凌叔華的婚外情；潘玉良早期那些看起來不夠美的畫，我也沒選，選用的是她那些人物畫，重點突出了女性的柔婉以及人體美、母子情和童趣。我想編出一套好看的書，因此，在搜集齊了凌叔華、蘇雪林所有的散文和隨筆之后，我又幾次調換文章，把學理性太強的、趣味性弱的都去掉了。

開篇，我配了一些她們人生各時期的出彩照片。內文中，穿插她們的繪畫作品，與文字相映成趣。找到這些圖片，并確定選用，大費周折。我去國家圖書館等地查閱了她們的許多書目和作品。在編輯的過程中，我盡量讓每個環節都做到完美。比如，蘇雪林的畫，是找到了臺灣出版的她的畫冊，用36幅。潘玉良的畫，選用了58幅畫幅完整、色彩飽滿的畫作。凌叔華的畫用了29幅，是目前能找到的她所有的畫作。陸小曼的畫作，在拍賣市場上，有很多贗品。選用的27幅，肯定都是陸小曼的書畫真品。這套書里繪畫作品的編排，也盡量以時間為序，以讓讀者看到女畫家們藝術風格嬗變和成熟的歷程。單幅單頁，彩色印刷，以呈現畫作的神采。封面上，分別放了一張女畫家最美的畫作，并配其一幅書法作品（潘玉良那本，配的是張大千的題跋）。封底放的是幾段當時之人對她們的書畫和文章的評價，以做點睛。

潘玉良個性奇崛，是中國第一個畫裸體女人的女畫家，我看她的畫越看越激動，真美啊！陸小曼的文字真摯靈透，其畫或濃墨艷彩，或淺雅素麗，可見其人姿致娟娟。凌叔華與陸小曼同屬名門之女，但比陸小曼還多了一樣，她不僅畫得高手點教，文亦從童蒙時起就得名流扶正。她的文字童心、娟心靈現，她的畫作一枝一葉秀韻入骨。蘇雪林同潘玉良一樣，只身赴法學畫求學，她的文字頗多理趣，她的畫清逸高妙。

陸陸續續，歷時兩年兩個月，至2013年12月，《潘玉良畫傳》《陸小曼自述自畫》《凌叔華自述自畫》《蘇雪林自述自畫》這一套四種書出齊。看到她們，看著她們，我滿心喜悅，真像自己寫的一樣。編輯好這套書，我對水墨世界產生了持久的探索興致。

（作者單位：青島出版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