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都市報刊文說,花邊新聞披露,王菲和謝霆鋒,這一對昔日戀人,十余年后再續前緣。這則八卦,竟然招致了許多口舌。一大群人在王菲的微博上,穢語粗言橫飛。尤其讓人愕然的是,這些人話語毫無底線,還利用王菲的宗教信仰肆意毀謗,同時傷及無辜,對王菲的女兒竇靖童也出言不遜……可偏偏這類人還自以為德性高尚、正義在握。概而觀之,這一點本與他人無關的兒女私情,卻因為名人效應,頗為淋漓盡致地展示了一番部分國人的認知文明素養境況。
基于兩人都是單身的狀況,王菲和謝霆鋒都有自由戀愛、自由選擇戀愛對象的權利,與旁人無關。就是復雜一點看,兩人都曾離婚,有前夫前妻和孩子,理論上依然不關包括前任和孩子在內的其他人的任何事。這該是現代社會的基本常識。具體到王菲謝霆鋒舊情復燃一事上,據說讓許多文明良善之人大跌眼鏡之處,是原以為許多人會為王謝的重拾舊情喜大普奔呢。因為在這則八卦出籠之前,已有不少粉絲在頻頻展示“善意”,使勁撮合二人重新和好,氛圍看上去很美很溫馨。不過,現在明了的事情是,無論是“在一起”的撮合,還是“這事太惡心了”的反對,其實是一個硬幣的兩面,本質上都是情緒化的表現。
喜聞八卦,蜚短流長,源自人的某種天性,只要有節有度,這本無可厚非,但是,八婆八爺們,針對偶像明星,情感投射失當、情景代入失策,以至于喪失了自我就太可憐可鄙了,姑且不論私情難以公論,即使針對公眾人物,粗魯地干預人家的私生活,悍然進行道德構陷、人身攻擊,而且禍及子女,實在是認知能力欠缺和人品低下的表現,畢竟個人不是公安,自由戀愛和賣淫嫖娼是有區別的。
王菲謝霆鋒二位明星都是以自己的才藝和特立獨行的個性行事,就連年紀尚幼的竇靖童,也一樣淡定地任人在微博上評說,對污言穢語不予理睬。這倒是這件事之中的可觀之處。舊時王謝堂前燕,飛入尋常百姓家。今日王謝堂前的這一群烏鴉,我倒要看看你們究竟能聒噪到幾時。
光明日報刊文說,著名作家張賢亮的逝世,成為近日的上榜新聞。在形形色色的“新聞”里,既有對其文學成就的回顧,也有對其浪漫人生的描繪。無論是文學層面——“新中國首個突破性禁區的作家”,還是商業層面——“用荒涼賺錢的中國作家首富”,甚或生活層面——“大膽坦誠直面緋聞者”……他用極其鮮活的靈魂和肉身,塑造出一個立體的“張賢亮形象”。
這個形象,是中國歷史的部分縮影。不妨簡單回顧張賢亮的一生:這個童年住在上海洋房里的優渥少爺,其祖父和父親皆畢業于哈佛大學,1952年其父被捕,數年后死于獄中;張賢亮不到20歲以詩《大風歌》獲罪,入獄勞改22年。直到他40歲,才開始實質意義上的“性啟蒙”。讀過他的名篇《靈與肉》《綠化樹》《男人的一半是女人》的讀者,一定不會忘卻他的性描寫與性思考。苦難成就了他的文學地位,苦難也塑造了他特定的性心理,那種“把青春奪回來”的補償心理,讓他即便到了晚年,依舊在靈與肉的雙層層面充滿浪漫,并且在“曾經滄海難為水”的看淡中,口無遮攔。張賢亮的個性中,有他自我描述的“領袖欲”,聰明的頭腦加上合適的地位,再加上“破落子弟重拾輝煌”的內在動力,使他得以在商業上獲得巨大成功,由此奠定了他揮灑“浪漫人生”的可能。
我們在此刻紀念他,理應獲得豐富的收獲。收獲之一,是重新燃起對文學的熱情。記得我輩讀大學時,張賢亮的名字幾乎就是文學的化身,他的每一部作品,都成為我們的熱議話題乃至人文啟蒙;尤其是以他的小說《靈與肉》改編的電影《牧馬人》,曾創下1.3億觀影人次的奇跡,影響了整整一代人的青春。如今被淡忘的電影演員朱時茂和叢珊,通過此片,成為家喻戶曉的電影明星。張賢亮的猝然離世,撩撥起一代人對他所代表的文學黃金時代的追憶和懷念,也讓我們重新審視今天的文學:為什么不接地氣,不再廣泛共鳴,不再攪翻生命的涌動……
收獲之二,是對名人的懷念方式。在最近蜂擁而至的各種懷念文字中,形形色色對張賢亮的專訪“舊聞”,重新被當作“新聞”貼出。在這些曾經見諸主流媒體的專訪中,張賢亮以極其坦誠的語言描述了自己的人生軌跡和心理軌跡,尤其是對“性”和“欲望”的有關觀點,反映了他對人性的細膩審視與深刻洞悉。當然爭議是難免的,但在類似的領域里,本來就不必“輿論一律”的。如今,為尊者諱,為死者諱,對其具體言行的過細分析已經毫無意義,而他整體的人生態度,有我們可資啟迪之處,這就夠了。崔永元帶著調侃的追悼頗有意味:“天堂中沒有流氓,您可以放聲歌唱。”這也是一種浪漫的情懷和胸懷。
如果對仙逝的名人“只能說優點不能說缺點”,那是多么乏味啊。追悼和懷念,何必千篇一律。畢竟,色彩斑斕的媒體不是追悼會現場,不必統發悼詞。有時候,對一個立體的人的追述,用悲憫善良的視角全方位剖析之,無疑更有意義。豐厚立體的張賢亮的去世,自然地激活了人們對“靈與肉”的思考,這是頗具正面意義的。
日前,南方都市報刊文說,南方科技大學2014年新生開學典禮,校長朱清時作了他任職期間最后一次開學演講。此時此刻,回望南科大這所被社會各界寄予太多教育改革期望的新興大學,從籌建遇阻、各種挫折,到2014年第一批畢業生自授學位、并獲得世界名校認可,一言難盡。南方科技大學與他的校長朱清時先生,不止一次被推上輿論的風口浪尖,且每一次爭論都被置于中國高等教育改革這一宏大命題之下。在既定的教育改革方向與現有的行政掣肘之間左右騰挪,南方科技大學在短短幾年之內,從無到有,其硬件及軟件建設速度不可謂不快,而在其中,校長朱清時所起的作用、所作的努力,也將載入中國高等教育的歷史。
自主招生、自授學位、去行政化,圍繞這三個改革之始便反復重申和明確的實踐方向,南方科技大學在短短幾年間,直面了太多困境、疑惑、不解,當然其中也不乏“請堅持”的殷殷期望,走到今天這一步,應當說難能可貴,且意義非凡。成與敗,進與退,對于一所新興的大學與它的首任校長而言,而今倉促下論斷為時尚早,但南科大這幾年的收獲與教訓、困厄與為難,對于中國高等教育必須改革這一大勢而言,卻一定是筆寶貴的財富。
從一開始,公眾對于南科大與朱清時的矚望,便確定無疑地有了更多制度創新、改革與探路的期待。高校“去行政化”的改革,經過多少輪論證、研討,但在這樣的社會共識面前,依然舉步維艱,難點之一或在于舊有大學長時間存在所積累的歷史包袱,人員、機制乃至利益,在改變面前顯得捉襟見肘。南科大的不同,在于它的新,沒有負擔、少了牽絆,一塊白板可以盡情書寫,但這幾年的實踐可以看出,歷史的負累與各方掣肘,從來都不僅是大學圍墻之內的方寸之爭。
倔強的朱清時,在接下南科大首任校長重擔之后的幾年,發過脾氣,有過抱怨,甚至不乏在媒體面前與行政機關的公開沖突,但他也自稱是“中國妥協最多的校長”。任期已滿、坐待接任者的朱清時,在外界看來,少了許多銳氣,多了一份輕松,不論外界是失望還是繼續期望,于朱清時而言,這五年所交出的答卷,可以說無愧。
高等教育改革的前路與方向,眾說紛紜,而朱清時是實踐者,在實踐中試錯、甚至碰得頭破血流,但也就是在慢慢學會的妥協中,南科大的成績有目共睹。一所存活于世俗中的新興大學,扛起這桿“去行政化”的大旗,本就有些理想主義的虛妄。需要更多追問的或許是,彼時信心滿滿延聘朱清時的地方政府,在整個大學建設過程中,是一如既往地披荊斬棘,還是也曾心生退意、阻力橫生?南科大不是朱清時一人的孤獨實踐,為何橫加阻攔者眾,甘愿同往者寡?朱清時將去,于個人而言,不應有遺憾,亦堪稱無愧,但對依然嶄新的南方科技大學來說,更多的則是對未可知的期許。畢竟,對于高等教育改革的去向,已然大勢所在,且勢在必行。
新京報刊文說,作為“國家級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者的4名河南新野耍猴藝人,在黑龍江省牡丹江市街頭表演時,因為對所攜帶的6只獼猴有飼養證但沒有運輸證,被警方刑事拘留并被法院認定犯了非法運輸珍貴野生動物罪。該事件經公開后引起了廣泛質疑。
“非法運輸珍貴野生動物罪”并不是一種孤立的罪行,而是與“非法獵捕、殺害珍貴、瀕危野生動物罪”同屬一條,并且與“非法收購、運輸、出售珍貴瀕危野生動物、珍貴、瀕危野生動物制品罪”緊密聯系在一起。立法目的是禁止對珍貴野生動物的獵捕和非法交易,其中作為非法交易環節的“運輸珍貴野生動物”行為,顯然是指對非法獵捕并用于非法交易的野生珍貴動物的運輸,而不是對合法且非用于交易的野生動物的運輸。所運輸的究竟是獵捕、非法收購而來的野生動物,還是公民合法所有的野生動物,是構不構成該罪的關鍵。
即使為了管理需要,對具有合法權利的珍貴野生動物進行轉移、運輸要求辦理運輸證,也應當區別對待,像耍猴藝人這樣四處飄蕩、不停地變換地點的情況,如何辦理?對這種情況所需要的是對所攜帶野生動物具有合法權利的證明,而非運輸證明。非法獵捕和收購的珍貴野生動物是應該絕對禁止運輸,但這樣的法條并不適用于耍猴藝人的情況。即便不考慮應給耍猴藝人這樣的特殊情況提供便利,耍猴者攜帶猴子并無社會危害性,至多對其給予行政處罰。
據關注新野耍猴人已經11年的《中國國家地理(微博)》雜志主編馬宏杰介紹,4被告是新野縣獼猴藝術協會從事獼猴繁殖馴養和民間表演的民間藝人,他們攜帶的演出獼猴屬于祖輩傳下來的自繁自養的,是經過許多代人馴化出來的家養獼猴。刑法第三百四十一條規定的是“非法獵捕、殺害珍貴、瀕危野生動物罪;非法收購、運輸、出售珍貴瀕危野生動物、珍貴、瀕危野生動物制品罪”,犯罪對象是野生動物而不是家養動物。把藝人攜帶表演的家養動物按照禁止運輸并獵捕的野生動物處理,無疑違反了常識。耍猴藝人被治罪,這暴露出野生動物保護法律存在的不足,接下來,有必要在法律上對攜帶和運輸野生動物作出更細化的規定,以避免刑罰被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