藝術需要真誠的思考

邱 敏

摘 要：當代藝術和市場、金錢的關系非常曖昧，藝術的當代性并不在于和大眾文化、消費文化的趨同，而是在于從這種習以為常的趨同性中剝離出來，成為真正具有主體性的自由創造者。

關鍵詞：當代藝術；自我表達

最近幾年，藝術市場一片其樂融融之勢，在市場與傳媒的雙重誘惑之下，流行、超炫的圖像盛行，膚淺競相成為一種時尚。“70后”“80后”“90后”諸如此類，根據出生年代為藝術家斷代，并做出不同的文化生成背景診斷，成為一種藝術價值判斷依據。如此一來，明快、時尚、噱頭、表層，總當作年輕一代藝術家觀察并體悟新時代的標志，深沉、思考、學理、苦難卻被劃歸到老一輩藝術家的創作中。其實藝術的創新，并不在于圖像表面的形式新穎、色彩的熱鬧喧囂、這些不成為藝術當代性的一種價值判斷依據。不管是“藝術與生活平行”，還是“藝術高于生活”，其實藝術總是把現實生活作為一個參量，最關鍵的是在對生活本身的思考過程中，通過藝術圖像的轉化，有無反省、有無精神含量。——在讀張勇的畫時，我一直在思考這樣一個問題：當代藝術以捍衛個體生命的創造力，一反傳統文化以群體意識淹沒個體，而自我作為被認識到的主體并不等同于個體生命的獨立價值。藝術的當代性并不在于和大眾文化、消費文化的趨同，而是在于從這種習以為常的趨同性中剝離出來，成為真正具有主體性的自由創造者。于是，我和張勇開始討論“70后”“80后”“90后”的斷代問題，感慨時代傳媒信息變幻之迅速，藝術群體和“自我表現”之間的不協調，不是在于年代的變更，而是在于在換代過程中，平常心態的失衡。

張勇的畫帶有一種曖昧的敘事性，畫面朦朧柔和，若隱若現。他刻意地把色情隱藏在模糊的色彩背后，回避寫實色情的視覺貧乏，但是里面的情色意味卻呼之欲出，成為一種精神的夢游。一雙穿著皮靴的長腿、一個身體的局部、一張水潤殷紅的嘴唇……淹沒在無邊無際的毛皮或虛幻的空氣中。張勇吸收了里希特利用照片作畫時的瞬間意象，卻并不滿足于單純的技法形式的挪用，而是把那種虛化的瞬間意象進一步加強，把里希特畫中完整的人形或場景構圖片斷化、零散化、局部化，甚至于色情化。女人的身體符號在張勇的畫里，都化作了一團團溫暖柔和的云，唯美、精巧、別致，與觀者若即若離。她們就像一個個透過放大鏡看到的白日夢，色情誘惑的感官刺激始終被一層故作姿態的矜持克制著，以至于她們挺胸嘟嘴地直逼眼前，也和觀者保持著游離的狀態。所以，常有人看過他的畫說，內心有一種焦躁不安的感覺。這便對了，他畫中的色情不是單純的呈現快感，而是要人透過圖像，去追問女性如何在商業廣告和大眾傳媒操縱中對自我性感的定義。

張勇喜歡表現主義的東西，談起凡?高來，他激情飽脹、充滿敬意。在他的畫中，表現主義所強調的筆觸、色彩卻發生了轉化，他的畫面甚至是反表現主義的——沒有筆觸、沒有肌理、沒有咄咄逼人的色彩、大面積的平涂、帶柔焦的光感……因為他懂得藝術的生命在于創新，他把鐘愛的表現主義者的創作狂熱和自己具體的畫面結合起來，但是表現主義一覽盡穿的生命激情，他卻用一種刻意掩蓋的方式含蓄起來。在一個圖像信息轟炸的時代，一切私密空間都被一一熟察，不再新鮮、刺激，保持“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挑逗性，可是說是智者的選擇。

他作畫喜歡思考，充滿焦慮地思考。“人類一思考，上帝就發笑”，可是上帝不發笑，人類又怎么知道自己思考問題的局限性呢？焦慮地思考不見得是一件壞事情，尤其是在當代藝術中充滿弄潮兒心態作祟的狀態下，反思、反省變得尤為重要。古代的文人士大夫以逃逸來抗議世事的不公，遁入空門、遠離紅塵，固然有消極軟弱之處，但是他們滿腔的熱血和憂思，轉化為佛堂鐘磬里對人生終極價值的追求，和藝術追求的真精神有驚人的相似之處。對于當代藝術家來說，如何在功利和金錢的誘惑下保持個體的獨立性，是最值得深思的問題。

張勇告訴我，他下一步的設想是把政治和色情結合起來。色情與政治從來就是伴隨社會發展的產物，它們在任何時候都可能產生，但在不同的歷史階段和文化背景之中，會突顯出不同的價值和意義。嚴肅正經的政治是權力操縱者的一個大籌碼，色情和政治結合，一是其私密和猥褻消解了政治的嚴肅正經，二是其對禁忌的挑釁是對既有權力規則的一種挑戰。于是，我對他的下一步計劃充滿了期待。

我想，對張勇來說，重要的不是圖式的視覺張揚，而是在于圖式背后的精神含量以及道義責任。就此而言，他的繪畫創作任重而道遠！

和陶醉，正體現了當下中產階級的觀念。雖然昆斯自己說這件作品不是表達性和色情，但是那么直白地將性愛擺上臺面還是可以看到濃厚的情色意味。另外有一件雕塑作品《粉紅豹》，昆斯將卡通形象粉紅豹和妻子伊洛娜半身像組合在了一起，伊洛娜擁抱著粉紅豹，右手捂著袒露在外的乳房，同時她在笑著。將女性與卡通動物聯系在一起，這件作品似乎也暗含某種性的隱喻。

3 朱迪?芝加哥——女性主義的覺醒

朱迪?芝加哥被視為20世紀70年代美國女性主義的象征。父權制確立之日，就是女性受到壓迫之時，在以男性為主導的社會里，女性形象大多以符合男性泄欲需求的形態出現在藝術作品中。而隨著現代人的自我意識的逐漸加強，女性的自我意識開始覺醒，她們大膽的突破有男性主導的社會規范，隨著女權主義運動的展開，女性在藝術中的自我意識也在逐漸表露。最初的表現是諷刺男權制度，而后則是女性的自我張揚，強調性別平等以及兩性看世界的角度不同。芝加哥的《晚宴》就是這樣一件作品。作品企圖通過視覺藝術重寫西方由男性主導的文化史；它意在邀請西方神話和歷史中，從原始女神到喬治亞?奧基弗等39位杰出女性共進晚宴，另外還有999個杰出女性的名字記錄在裝置中央的白色陶瓷地板上。三角形桌子象征女性，等邊象征平等，每組13個女性則與最后的晚餐中的13個男性對應。每個單元配置一塊刺繡了一名女性名字和與其貢獻相關的圖形或符號的桌旗，一塊餐巾，餐具，一個玻璃酒杯和一個陶瓷盤子。39個盤子的圖案是像蝴蝶或花朵一樣的女性生殖器，仿佛是這場盛大宴會的佳肴，表達了對女性長期以來只是被當作男性享樂和生育兒女的器官的抨擊。紡織(編織、刺繡、縫紉)和陶瓷等工藝美術是邊緣藝術、次等藝術、女性的藝術，在《晚宴》中女性和工藝美術獲得了與男性和美術同等的尊重。

情色主題在藝術作品中屢見不鮮，而驅使古往今來的藝術家們對這個主題孜孜不倦地求索的原因應該是一種類似“原動力”的東西，這是一個全人類的話題，人們的共性體驗決定了這個主題的經久不衰。在未來的藝術作品中，情色主題仍將歷久彌新。

參考文獻：

［1］ 張朝暉.西方藝術與性文化［M］.學林出版社，2001：248，163.

［2］ 雅瑞安娜?哈芬頓(美).畢加索：創造者與毀滅者［M］.金城出版社，200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