龐剛++于寶林
編者按:本文譯自2013年10月29日俄羅斯“戰略文化基金會”網站,作者為俄羅斯著名政治觀察家德米特里·米寧。本文從地緣政治角度分析了斯諾登事件帶給世界的影響及教訓,值得深思。
由愛德華·斯諾登曝光美國監聽公眾的“棱鏡”計劃引發的網絡安全大討論持續發酵,通常把一切都歸結為侵犯人權和非法侵入全球數百萬人的個人隱私空間。不過,如果只涉及這一點,白宮就不會表現出如此這般擔心,不會因引渡斯諾登問題使美國取消總統會晤,也不會使奧巴馬在出席類似于2013第21屆APEC峰會等國際會議前顯得憂心忡忡、恐懼不安。華盛頓特別擔心的另外一個原因是:斯諾登深度曝光美國對世界各國的監控,會導致整個世界政治態度的改變和慫恿“實驗”人尋找解毒劑……
很多人說,斯諾登沒有透露任何關于從前不為人知或沒有猜想到的東西,但其揭秘的規模甚至令專業人士都大為震驚。原因主要在于,所有這些已經不是陰謀家或邊緣人的詭計,而是具有法律效力的原始文件。
時下存在著許多地緣政治的定義,但所有這些定義可以歸結為,對在各種不同空間環境下(陸地、海洋及最近出現的空天)進行領土控制的科學。今天可以為這一概念增添新的內涵:信息環境(指的是一個社會中由個人或群體接觸可能的信息及其傳播活動的總體構成的環境),或者網絡空間。網絡空間是主權國家在領土、領海、領空之外的“第4空間”,是主權國家賴以正常運轉的“神經系統”。對3個空間的控制在很大程度上取決于對網絡空間的控制。二元性是網絡空間作為地緣政治空間的全新屬性:這個空間既是作用的客體,同時也是作用的主體。如果說作為客體,網絡空間在很大程度上具有虛擬性質的話,不與地理坐標息息相關,那么作為主體,它絕對是現實的。19世紀至20世紀上半葉的地緣政治家們還在爭論,控制世界的關鍵是控制陸地(英國地理學家麥金德的名言是,誰控制東歐,誰就統治心臟地帶;誰控制了“心臟地帶”,誰就統治世界島;誰統治世界島,誰就控制了世界)還是控制海洋(20世紀地緣政治學家尼古拉斯·斯皮克曼的名言是,誰控制邊緣地帶,誰就統治歐亞;誰統治歐亞,誰就控制世界的命運)。而在20世紀下半葉的普遍看法是,誰控制了太空,誰就將控制地球的命運,而21世紀新的至理名言是,誰能控制空間網絡,誰就能控制世界。
教訓1—全球
為了捍衛自己全球霸主地位和在國際關系中的優勢,美國對全球網絡空間實施連續不斷的監控。這里說的不僅是規模空前地搜集他人的機密信息,而且包括通過網絡空間提升使潛在對手遭受重大的物質和軍事損失,以及實施有效行動的能力。
對如何評價美國當局宣稱美國本身是來自其他國家,首先是中國,網絡間諜的犧牲品問題時,斯諾登有理有據地回答說:“我們在破解世界上一切的秘密。我們喜歡對自己與他人區別對待,但實際上我們在監控所有的國家”。
我們只要回憶一下互聯網是如何誕生的就足夠了。作為現代空間網絡的基石—互聯網是由美國國防部高級研究計劃局設計開發的,始稱“阿帕網”。最初,互聯網主要用于軍事研究目的,它有5個明顯的特點:支持資源共享;采用分布式控制技術;采用分組交換技術;使用通信控制處理機;采用分層的網絡通信協議。后來該系統似乎被解禁進入“自由航行”狀態,并逐漸發展成為當今這個樣子。關于網絡自由度的問題一直倍受置疑,但直至今天才最終搞清楚,美國強力部門和新信息環境之間的新生兒臍帶從來就沒有被剪斷過。眾所周知,萬維網和諸多其他數據傳輸系統都是基于互聯網工作的。萬維網是在互聯網基礎上發展起來的一種新技術,通過將位于全世界互聯網上不同地點的相關數據信息有機地編織在一起,WWW提供這樣一種友好的信息查詢接口:用戶僅需提出查詢要求,而到什么地方查詢及如何查詢則由WWW自動完成。因此,WWW為你帶來的是世界范圍的超級文本服務:只要操縱電腦的鼠標器,你就可以通過互聯網從全世界任何地方調來你所希望得到的文本、圖像(包括活動影像)和聲音等信息。
美國和英國偵察部門掌握了如何突破保障電子郵件、網上銀行和醫療數據隱私權的互聯網信息安全協議的技術。在秘密項目框架內,美國國家安全局和英國政府通信總部(英國秘密通信電子監聽中心)擅自闖入了人們最熟知的和被認為是最可靠的信息安全協議。監控人員重點關注廣為流行的網絡安全協議—SSL協議(即“安全套接層協議”)。在代號為Bullrun(名字取自美國南北戰爭中的一次戰役)的高保密項目框架內,展開密碼保護破解工作。類似的英國項目叫做Edgehill(名字取自17世紀英國內戰的首個戰役)。對4G技術使用的編碼給予了特別的“關照”。美國國家安全局Xkeyscore絕密監控項目“幾乎可以涵蓋所有網上信息”,可以最大范圍收集互聯網數據,內容包括電子郵件、網站信息、搜索和聊天記錄等等。
還需要指出的是,成為所有美國的全球網絡空間監控項目關注焦點的“棱鏡”計劃是一項由美國國家安全局自2007年起開始實施的絕密級電子監聽計劃。該計劃的正式名稱為“US-984X”。現已成為美國總統每日簡報最大的消息來源,參與該計劃的公司都是美國赫赫有名的互聯網公司,包括微軟、雅虎、谷歌等9家公司,美國國家安全局和聯邦調查局從這些公司的內部服務器中收集公眾的大量數據。
奧巴馬上任后,美軍黑客部隊發展步入快車道。2009年5月29日,白宮宣布組建網絡安全辦公室,美軍戰略司令部征召2000至4000名士兵組建“特種部隊”,其主要任務是對他國的計算機網絡與電子系統進行秘密攻擊。6月23日,美軍在戰略司令部下成立了網絡司令部,以協調網絡安全及指揮網絡戰。組建網絡司令部,表明網絡戰已成為美軍的一項全球性戰略任務和獨立作戰樣式,標志著美軍網絡戰實現了統一指揮,將實行全面攻防作戰。2010年5月,美軍建立的網絡司令部正式運行。美國四星上將基斯·亞歷山大成為首任網絡司令部的掌門人(他也是美國政府機構中最大的情報部門—美國國家安全局局長)。2010年第一次承認網絡空間是除陸、海、空之外的第4潛在戰場。美國在網絡空間推行先發制人的進攻性政策,以追求全方位優勢地位。2011年國會為網絡部隊撥款發展進攻技術。2012年8月首次確認,五角大樓開始在這方面采取了實際步驟。endprint
美國國家安全局秘密破解或繞過互聯網用戶賴以保護他們電子信息、機密數據安全的加密技術:從電子郵件到金融交易。為實現此目的,美國國家安全局使出渾身解數:從在受歡迎的軟件中插入所謂的“后門”到利用超級計算機暴力破解和采用秘密方法控制信息安全國際標準的制定(使可以被美國國家安全局破解的加密標準被采納為國際標準)。美國國家安全局每年為破解互聯網加密技術項目砸錢超過2.5億美元,這個項目“主動積極地接觸美國和外國IT產業,暗中和/或公開影響它們的商業產品設計”,旨在使這些產品被“方便利用”。
美國國家安全局的監控網絡可以覆蓋大約75%的美國網絡流量,大部分國際流量過境美國,而現實上比所謂的官方宣稱的規模還大。美國監控系統工作流程如下:美國國家安全局從電信運營商那里獲取各種網絡流量,這些流量很可能包括國外的情報。這些電信運營商必須根據對外國偵察人員監控秘密協定,滿足美國國家安全局的需求。正如斯諾登所證實的那樣,這些需求包括所有國家和世界關鍵問題的“相關”信息,遠遠超出了打擊“不友好滲透行為”或恐怖主義范疇。
最近,美國積極利用該系統通過競爭對手和合作伙伴來克服世界金融危機的后果。利用其在了解國際經濟關系主體所有“過程”中優勢,美國能夠保持經濟良好運行和“再工業化”的優勢,“在需要的時間和需要的地方”超過所有其他國家。
教訓2—“五眼聯盟”
美國政府依靠與美國有文化歷史淵源的盎格魯-撒克遜國家—英國、加拿大、澳大利亞、新西蘭,支持對網絡空間實施監控。這個“盎格魯-撒克遜聯盟”(也稱“五眼聯盟”)參加對全球網絡監控的聯合行動大大超出了華盛頓與其他盟國合作的類似計劃,而該聯盟國家之間的信息互換是最全面的。這個非正式聯盟,其中包括出于地緣政治目的,可以充分利用在英語國際交流中的絕對優勢地位。
有時“盎格魯勢力范圍”術語也指的是這個秘密聯盟。部分人認為,恰恰是這個非正式聯盟依靠交流環境,特別是在互聯網上,自己利益的一致性,將“為21世紀其他人鋪平發展道路”。盎格魯撒克遜聯盟充分利用了美國軍事機器與聯盟其他國家武裝力量相容性的特點。他們深化合作的思想源于艾森豪威爾和蒙哥馬利。盎格魯-撒克遜國家的這種合作是通過一系列機構加以實現的,其中包括澳大利亞、英國、加拿大、美國和作為聯系國的新西蘭的陸軍標準化組織,以及這些參與國在空軍和海軍標準化方面的委員會。甚至在北約框架內美國都沒有類似的一致性。
斯諾登指出,美國的其他盟國(丹麥、荷蘭、法國、德國、西班牙和意大利)與華盛頓簽署有向美國提供自己交通線數據的協議。不過,擁有最高的信任地位卻是英國、加拿大、澳大利亞和新西蘭。諸如德國和法國這樣的大國在美國的Sigint綜合電子偵察系統中被賦予了“老3的地位”,受到的信任要少得多,不希望讓這兩個國家分享“戰利品”。
各個國家對斯諾登揭密的反應也表明,盎格魯-撒克遜國家特別接近。除美國外,在“棱鏡”計劃及與之相關聯計劃的主要支柱和受益者—英國、加拿大和澳大利亞,斯諾登被冠以“叛國者”的罪名遭到了最嚴厲斥責。英國特工襲擊了英國《衛報》編輯部,銷毀了其電腦硬盤等設備。原因是這家報紙根據斯諾登的口述向世界披露了英國與美國密切合作對電腦進行監測并截聽2009年G20峰會與會代表的電話。英國政府通信總部和美國國家安全局展開了秘密工作。此外,還查明,英國在中東地區設有一家秘密監控基地,以截獲大量電話、郵件和互聯網通訊。英國情報機關利用通過中東地區的水下光纜竊取情報,并與美國情報機構共同分享。該監控基地是英國價值10億英鎊的全球竊聽項目的一部分。
教訓3—美盟國
與美國有聯盟關系并不能使其國家免遭美國方面對其信息主權的破壞,因為實施網絡監控對美國而言—不是目的本身,監控的最終目的是完成對“更大空間”實行地緣政治控制的傳統戰略任務。如果想用任何讓步或友好規勸等方式來制止美國“網絡入侵”其他國家主權領域的話,那簡直是幼稚之極。
斯諾登提供的文件表明,美國正在全神貫注地跟蹤監視歐盟的中央機構和其他加入歐盟的國家,其中包括不屬于“盎格魯-撒克遜聯盟”的最親密的盟友,諸如日本、墨西哥、韓國和土耳其這些與美國關系密切的非歐洲國家也在美國的“電子監控溫室里培養”。
在電話受到美國監聽的世界35個領袖中,具有諷刺意義的是,大部分恰恰是美國的盟友,英國《衛報》最近刊登的從斯諾登那里獲得的文件也證實了這一點。該報稱,為了實施這種跟蹤監視,美國國家安全局請求白宮、國務院和五角大樓的職員提供外國政治家們的具體信息。
在美國國家安全局2010年9月的1份“頂級絕密”文件里,歐盟機構也被列在了“監控目標”清單上。比如,歐洲在華盛頓和聯合國總部紐約的使命“從上到下”完全暴露在美國以歐盟駐聯合國代表團為目標的Perdido情報行動中。他們的電話被監聽,電腦文件被竊取,電腦硬盤被復制,內部電子郵件內容遭截獲。美國情報機構還對位于布魯塞爾的歐洲理事會總部利普修斯大樓內的通信設備進行實時監聽。
令人不可思議的是,美國國家安全局緊緊鎖定了所謂的自己人—法國總統奧朗德,而他一直表現出與華盛頓少有的高度一致。不僅是他本人,就連法國的國家機構也遭到了美國的定期竊聽。比如,在美國國家安全局的一份文件中,針對駐聯合國法國代表機構的間諜活動被認為是“對美國外交政策做出貢獻的成績”。作為證明,美國國家安全局引用了美國在聯合國的常駐代表賴斯的話:“這為我了解內幕,評估制裁的立場和保持在談判中的優勢地位提供了幫助”。
美國不僅記錄了那些有恐怖活動嫌疑的人的談話內容,而且記錄了法國商界和政界要員的電話。比如,從2012年12月10日~2013年1月8日,美國國家安全局收錄了法國公民的7030萬個電話通話和短信。其中700萬個錄音是在圣誕節前一天—2012年12月24日,以及2013年1月7日記錄的。endprint
斯諾登揭密促使部分國家展開了補充調查,通過調查揭露了來自“老大哥”對他們更加令人難忘的監控場景。德國總理安格拉·默克爾起初盡力幫助華盛頓暗中了結突然爆發的丑聞。比如,她稱,她好像沒有被竊聽,因為它的手機是德國Secusmart專業公司加密的“超可靠和超安全”智能手機。所有內閣成員和高級官員都配備該公司的手機。但根據德國聯邦情報局和德國聯邦信息技術安全局進行的調查結果表明,事實上默克爾已經被美國人竊聽多年。
美國國家安全局對德國的監視比預想中還要嚴重。《明鏡周刊》獲得的機密文件透露,美國情報部門平均每個月都要對德國進行5億次電話、移動電話短信、聊天、電子郵件以及網絡數據連接的監視。據統計,美國平均每天從德國獲得相當于2000萬個電話和1000萬個網絡文件交換的數據,2013年1月7日大約有6000萬通信連接受到監控。
斯諾登披露的文件顯示,在西方聯盟共同體中歐洲國家在與自己的老伙伴—美國的關系中處于不平等的地位。歐洲國家在美國主導建立的帝國體系中沒有完全主權。
教訓4—正在崛起的大國
正在崛起的大國—中國、印度、巴西、墨西哥等等國家受到來自美國大規模侵入式監控。在美國人的眼里,這些國家被當作能夠實際影響世界業已形成均勢的潛在的“規則改變者”。
所披露的美國對這些國家網絡空間滲透的范圍非常大,巴西總統迪爾瑪·羅塞夫在發現自己被全方位跟蹤監控后放棄了對美國的正式訪問,并要求加拿大在“盎格魯勢力范圍”框架內對加拿大情報機構監控巴西礦產和能源部間諜活動做出解釋。
美國國家安全局類似的監控丑聞在墨西哥也發生過。中國和印度公布了大規模的國家應對計劃。
教訓5—俄羅斯
俄羅斯仍然是美國網絡間諜活動的優先目標,盡管其單方面自愿放棄與美國進行全球對抗。與公開聲明不同,在美國國家安全局的秘密文件中俄羅斯只被承認是“潛在的伙伴”,對其容許采取最極端的措施。由于地緣政治的原因(俄羅斯“大空間”概念)俄羅斯沒有必要指望美國改變對自己類似的態度。
美國對俄羅斯代表團的監控是全方位的,最近圍繞俄聯邦獨聯體事務署分支機構的丑聞也能證明這一點。此外,斯諾登交給英國《衛報》一份“地圖”,上面標出了美國國家安全局整個國外間諜基礎設施—XKeyscore秘密網絡監控系統。該系統共設置700個監控服務器,監控互聯網用戶電子郵件、下載文件及其他互聯網活動信息,遍布全球150個地區。根據“地圖”顯示,該系統最大的服務器之一設置在美國駐莫斯科大使館內。
監控俄羅斯最明顯的一個例子是2009年舉行的倫敦G20峰會,時任俄羅斯總統的梅德韋杰夫第一次與美國總統奧巴馬會晤。正如英國《衛報》爆料的那樣,美國國家安全局關于“倫敦G20峰會上俄領導人梅德韋杰夫總統的通信”情況報告僅僅在倫敦會晤之后過了4個月就準備完畢,報告所含信息量巨大。這些信息是英國和美國共同使用的約克郡蒙威茨山基地截獲的。該報告只傳送給了澳大利亞、加拿大和新西蘭。
2013年10月25日,《華盛頓郵報》爆料,美國政府向國外的伙伴關系偵察機構分別發出消息稱,斯諾登可能公布他現有的,關于這些偵察機構在對包括俄羅斯在內的一系列國家進行電子間諜活動中與美國密切合作的資料。如果這些文件被曝光,那么正如美國人所擔心的那樣,將會“敗壞所實施行動的名聲”。《華盛頓郵報》斷言,這些行動暫時被叫停是針對“聯盟國家”的,但不是針對“潛在伙伴”的。據報紙偵察消息靈通人士稱,比如,在類似的專案文件夾中含有如下的消息,如何“從北約的一個國家境內實施對付俄羅斯的大規模計劃,為此獲取了大量的對美國空軍和海軍來說有價值的偵察情報”。
教訓6—國際組織
著名的國際組織(聯合國、國際原子能機構等等)被美國視為控制人類的競爭者,因而也是“滲透的對象”。為了保持覬覦絕對的世界領袖地位,華盛頓將繼續監控這些國際組織,不會在踐踏國際法則和外交道德準則面前停下腳步。
多年來,美國國家安全局對聯合國所有人進行全方位監控,從而形成美國外交的巨大優勢。根據一個名為“特殊搜集服務”的監控項目,美國國家安全局長期監控位于紐約的聯合國總部,并竊聽視頻電話會議。此外,所有國際組織的美國職員(不只是屬于特工機關的職員)必須搜集并根據“指令”不加選擇地傳送所有他們了解的外國人的個人信息。
前美國國家安全局和中央情報局主管邁克爾·海登在接受美國哥倫比亞廣播公司訪談節目時為美國間諜活動辯稱:“含有保護個人隱私權的美國聯邦憲法第4修正案不是國際協定。任何一個因國際間諜活動打算發火的歐洲人應該首先看看他們的政府正在做什么”。美國總統奧巴馬也表達了類似的意思,“我敢向你保證,歐洲各國首都都有這樣的人:即使不關心我吃沒吃早飯,至少也有興趣知道我與其領導人會談時的談話要點。情報機構就是這樣運作的”。
很自然,為了保護國家利益,美國在做自古以來世界各國情報機構都曾做過的事情—努力更好地了解世界,了解世界各地的首都發生了什么,要不然,情報機構就沒用了。不過,在這種活動中美國超越了所有可能的極限,并創造了一個試圖監控地球上發生的一切的怪物,在這方面發生了從量到令人恐懼的質的轉變。美國的強盜邏輯還在于,對美國人的監控是有選擇的,而對外國人的監控則是全方位的。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