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針對在華跨國公司社會責任弱化現象,選取消費者權益、員工權益、環境保護和商業賄賂等領域的多個典型案例,以利益相關者理論、社會契約理論和全球企業公民理論為基礎,分析相關原因。跨國公司與消費者、員工之間能力不對等,其面對CSR方面的制度壓力不充分以及本土制度環境相關因素構成CSR弱化的主要原因,有必要推進本國制度建設,規范跨國公司行為,提升包括跨國公司在內的企業社會責任實現水平。
關鍵詞:社會責任弱化;能力不對等;CSR動因;制度壓力
中圖分類號:F74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291X(2014)31-0246-04
引言
近年來,生態環境惡化、商業賄賂猖獗、不公平待遇等全球社會問題凸顯,企業社會責任逐漸受到社會各界的重視。跨國公司具有先進的生產技術和管理理念,理應成為承擔社會責任的楷模,然而在華跨國公司CSR方面的一些不良行為,例如侵犯勞工權益、實行雙重標準、商業賄賂等,嚴重損害東道國的利益,形成了一系列的負面效應,有必要對其原因進行深入探討。
一、文獻綜述
O.Shelton(1924)在《管理的哲學》中首提企業社會責任(Corporate Social Responsibility,簡稱CSR),將道德責任歸入企業社會責任的范疇,但在當時沒有引起社會足夠的關注(陳宏,2009)。20世紀70年代,Carroll(1979,1991)建立了著名的“金字塔”模型,在企業賴以生存的經濟責任基礎上,依次增加了法律責任、倫理責任、慈善責任三個層次。這一理論從企業自身進行了細致的剖析,CSR概念得以深化(Elena Avram,2014)。20世紀90年代,弗里曼的利益相關者理論被廣泛接受,將企業社會責任的范圍擴大到與企業利益息息相關的消費者、雇員、競爭者、非政府組織等群體(盛斌、胡博,2008)。與此同時,其他的衍生概念也相繼出現,如企業社會績效、商業道德、社會營銷等(Salmi Mohd Isa,2012)。
全球化背景下跨國公司地位凸顯,關于跨國公司企業社會責任的呼聲日益高漲。企業主動承擔社會責任可以改善社會現狀,是實現道德目標的基本路徑,但企業CSR更多還是基于戰略目標,履行社會責任有助于提高企業聲譽,提高消費者對企業品牌忠誠度,加速企業形成核心競爭力,改善企業績效(陳玉保,2013)。企業內部因素驅動跨國公司主動承擔部分社會責任,其實現具有一定的自愿性(Geoffrey "B.Sprinkle,Laureen A.Maines,2010),與此同時,承擔社會責任必將導致企業成本的增加,Elena Avram(2014)提出用平衡計分卡來測量企業在承擔社會責任時的成本與收益,幫助企業選擇更經濟的商業戰略。
另一方面,由于社會環境(如員工、消費者、供應商、非政府組織、競爭者等)對企業社會責任要求不斷提高,跨國公司出于在東道國合法性(Elena Avram,2014)方面的考慮,會相應提高社會責任的實現程度。利用東道國資源的同時,滿足東道國的社會需求,減少不利影響,至少履行企業社會責任的下限(而其上限則很難確定)(陳詩陽,2007),即完成與東道國的“社會契約”,實現“全球企業公民”權利與義務的對等。
然而,跨國公司全球擴張的同時,由于各國經濟發展水平不均衡,對企業社會責任的標準和實現程度不同(周俊,2007),國際組織對社會責任尚未形成全球適用的標準和規則,跨國公司在東道國社會責任的實現度與嚴格度都低于母國(李秉勤,2009)。一些跨國公司在東道國違背CSR準則(陳宏,2012),導致東道國公民對其期望打折,譴責和訴訟不斷增加。
中國作為世界上最具潛力的發展中國家,已有400多家世界500強企業入駐,跨國公司企業社會責任的弱化現象已經引起社會的廣泛關注。部分學者已對此進行了研究,認為跨國公司以鄰為壑的政策(劉細良,2009)、不良的績效觀念(高兆明,2006)、外部監督體系不完備(陳漢輝,2011)、制度不完善(Felipe de Castro,2012)等,都是導致這一現象的原因。本文將從東道國制度環境角度,力圖對跨國公司社會責任弱化的原因進行探究。
二、跨國公司在華社會責任弱化的多案例分析
跨國公司的社會責任集中體現在慈善、員工利益、消費者權益、生態環境、戰略投資、商業賄賂、Ramp;D等方面。跨國公司在華承擔社會責任的水平普遍高于中國本土企業,其大量慈善捐贈及公益活動、戰略投資、Ramp;D全球戰略,對東道國具有積極影響。本文結合“利益相關者”、“社會契約”、“企業公民”理論以及跨國公司在華的現狀,選擇消費者權益、勞工、生態環境和賄賂四個維度進行分析。論文以消費者權益中食品安全和零售業銷售不合格商品為子維度;員工權益則選擇中國典型的代工行業角度;生態環境的分析集中于環保違規方面;賄賂方向則以電子類和醫藥業進行為例。在查閱大量文獻和媒體報道資料基礎上,選出從2007—2014年的31個典型案例(附錄略),進行多案例分析。
(一)消費者權益
基于消費者行為的重要影響,企業應當優先考慮消費者權益問題,企業主動承擔社會責任時,消費者會增加其對企業的忠誠度。 跨國公司作為致力于全球經營的企業,產品標準理應嚴格,然而跨國公司被中國消費者投訴的案例越來越多,近幾年達到了一個高潮。
2011年,多起惠氏奶粉致嬰兒腹瀉的事件被曝光。2012年,許多消費者投訴惠氏奶粉中出現白色塊狀異物,而惠氏則回應“奶粉生產不會出現問題,不排除是消費者自己的原因,除非消費者有足夠證據證明”,這種推卸責任行為激怒了廣大消費者。2012年,可口可樂“含氯門”也引起廣泛關注,4月17日有報道指出可口可樂公司因管道改造,致使消毒用的含氯處理水混入公司9個批次價值約500萬元的可樂產品中,事發當日可口可樂公司予以否認,聲稱產品一向安全、高品質,而在調查期間,公司以維修電腦為由刪除了部分相關生產記錄和全部的電子工作郵件,直到4月29日,公司才承認操作失誤。可口可樂對含氯產品流入市場的“承認”、“致歉”和“宣布回收”,在輿論強壓下如擠牙膏般斷續推出,業內人士均稱“大跌眼鏡”。2013年北京肯德基、麥當勞被查出冰塊菌落數過高,引發了消費者對“洋快餐”的擔憂。檢測結果顯示,肯德基、麥當勞食用冰塊菌落總數高達2 000個/毫升,高于國標19倍,高于馬桶水箱水12倍,而肯德基、麥當勞在道歉之后仍出售帶冰飲料。
在中國,食品安全一直備受關注,大量曝光的“地溝油”、“瘦肉精”、“轉基因”等問題,反映出中國食品企業社會責任的缺失。2013年,發改委反壟斷局對合生元、多美滋、美贊臣、惠氏、雅培、富仕蘭(美素佳兒)等洋奶粉企業進行價格反壟斷調查,并對6家乳企開出了6.7億的罰單。中國消費者對發達國家的名牌產品支付了昂貴的價格和預期的信任,得到的卻是權益受到侵害。在華國際零售巨頭并沒有保持其以往的一流服務和質量,反映出其采購模式上存在的隱患、抽檢和對食品安全把的控上存在失職以及問題處理上的懈怠,對消費者投訴的回應也顯得多少有些敷衍和牽強(楊燁,2014),在追逐利潤、壓低成本的同時,棄消費者利益于不顧,與其宣稱的“顧客是上帝”的核心價值觀相違背。
中國頻繁出現的損害消費者權益事件,為跨國公司降低食品生產標準提供了一定的社會環境,是跨國公司“本土化”的一個重要原因。其次,跨國公司在中國并未承受充分制度壓力,跨國公司行為規范不夠嚴格。政府有關部門對跨國公司的審查存在漏洞,大部分事件都是事后審查,而非事前嚴格監管。同時,對跨國公司的懲罰力度輕,相同情況若發生在歐美國家,則會付出慘重的經濟代價,甚至被判罰關門(李欣,2014)。行業協會也沒有起到及時監管、規范企業的作用。而中國法律體系不夠完善,《消費者權益保護法》對消費者權益保護不充分,消費者維權渠道不暢通。消費者普遍缺乏維權意識,少部分意識較強的消費者又缺少維權能力,與跨國公司能力不對等(Calvano,2007),難以對跨國公司形成壓力,監督作用有限。
(二)員工權益
富士康的“連跳”事件引起了社會對于“勞工權益”問題的關注,然而“連跳”事件僅僅是跨國公司侵犯勞工權益的冰山一角。跨國公司的高利潤是由中國工人的血汗筑成的。2007年蘋果中國代工廠女工平均每天工作15小時,每月獲得的收入僅為27英鎊。2010年阿迪達斯在福建、廣州等地的工廠每月加班工作量高達92小時以上,而且常常都是無償超時工作。2011年沃爾瑪的員工若沒有加班僅能得到最低工資標準的酬勞。2012年三星則被報過度加班、工作環境惡劣等現象。跨國公司的利潤除了企業的技術性優勢、行業的競爭地位、企業供應鏈上的整合優勢等,生產加工的低成本是不容忽視的。由于中國的勞動力價格低廉,跨國公司將本土的勞動密集環節轉向中國,然而部分跨國公司并沒有按照ISO26000的規則保障勞工權益。
跨國公司作為全球化的載體,進入東道國獲得利益的同時,應當遵守東道國的社會準則,即社會契約(Che-Fu Hsueh,2014)。聯合國全球契約規定,企業應當維護結社自由,承認勞資集體談判的權利;徹底消除各種形式的強制性勞動;消除童工;杜絕任何在用工與行業方面的歧視行為(陳宏,2006)。中國的法律體系尚不完善,公民的法律維權意識不強。
(三)環境保護
ISO26000中環境主題對減少污染、資源利用效率、減緩并適應氣候變化以及環境保護、生物多樣性和自然棲息地保護四個議題進行了闡述。據此,環境保護已經成為了跨國公司經營活動的準則。跨國公司作為全球企業公民,具有較強的競爭優勢和議價能力,應當履行更多的社會責任。然而,為了降低其成本,跨國公司將高污染、高能耗的企業轉向發展中國家,且生產過程中環境標準控制不嚴。2007年愛普生被狀告殘墨過多,占總量的30%以上,且放任墨盒進入中國江河,造成“流毒天下”;2008年巴斯夫則被綠色和平發布的報告指出在華對排污采用雙重標準;米其林、嘉士伯、聯合利華在華污染問題嚴重;2011年,康菲公司的油田漏油事件更是造成了十分惡劣的影響。6月漏油事故發生以后,康菲公司為了自身利益不顧政府的停產要求持續作業導致出現新的漏油點,對漏油點的封堵工作不夠徹底,且對此事件處理的態度反復,數月后才進行道歉,而其漏油事件的原因是C20井鉆井設計出現重大失誤,且違反經核準的環境影響報告書的要求進行作業。
近年來,隨著中國政府對于環境保護問題的不斷重視,跨國公司在華的環境污染問題呈現逐年減少的趨勢。這一趨勢從側面說明,東道國法律環境不斷完善,對于跨國公司的環境責任問題有一定的影響。同時,聯合國全球契約在環境方面也給出了一些準則。此外,第三方機構以及社會公民的有效監督也對于跨國公司責任的履行也具有現實意義。建立相對完善的制度環境,有助于促進跨國公司提升CSR水平。
(四)商業賄賂
伴隨著跨國公司在全球的快速擴張,商業賄賂也逐漸打破國界,成為全球問題。聯合國于2003年制定了《聯合國反腐敗公約》,倡導預防為先、打擊為主,為國際反腐提供了法律基礎和支持。各國也分別制定了反海外賄賂法,防止本國跨國公司通過行賄進行權力尋租。但跨國公司為獲得競爭優勢,依然“鋌而走險”,以致嚴重破壞市場公平競爭秩序。
2007年朗訊在華賄賂受到重罰,同年西門子為了獲得大型合同在華行賄達到4 900萬歐元。2011年,IBM通過提供旅游、娛樂、禮品及現金酬勞等方式行賄中國官員。在醫藥行業,2007年賽諾菲公司通過向醫生給付“研究經費”等方式進行商業賄賂,通過醫生處方來提高自身銷量。2010年,強生公司在多國賄賂以換取市場份額、巴奧米特在華行賄以獲得醫療器械合同。2013年葛蘭素史克利用賄賂手段謀求不正當的競爭環境,導致藥業價格不斷上漲。同年,諾華公司的醫藥代表被其領導要求“用5萬元買50支銷量”來行賄醫生。
近十年來,跨國公司在華商業賄賂逐年增加。以醫藥行業為例,學術營銷、非法走票等行為早已成為行業通用操作,跨國醫藥企業往往實行“帶金銷售”,單純從個人業績來對醫藥代表進行評估和獎勵的行為,迫使醫藥代表為追求個人利益進行行賄,上級的默許更是助長了這種行為。跨國公司管理過程對外缺少透明度,為其行賄提供便利。
從外部環境來看,不完全的市場競爭和薄弱的法律體系,使中國成為一個充斥商業賄賂的典型國家(Wilhelm,2002)。法律缺乏對在華跨國公司行為有效的約束,中國《刑法》對賄賂犯罪的規定與《公約》的相關規定雖然有著許多相互對應的地方,但二者相差甚遠(盧建平,2006),跨國公司在華被查處可能性較低、違法成本較低。中國對葛蘭素史克賄賂罰款在500~1 000萬美元之間,不足其在華銷售收入百分之一,而葛蘭素史克則以退出中國相威脅,迫使中國降低罰款。
三、在華跨國公司社會責任實現程度的制度性探討
格雷夫認為制度是共同作用于行為秩序的、人為的、非物質的社會因素所構成的系統(吳練達,2010)。制度是理性人行為的結果,用以規范整個市場而非單個企業的行為。這里的制度既包括了法律、政策、行業準則,也包括了觀念和意識。制度會影響企業的行為選擇(周中勝,2012),企業為獲得合法性,往往在適應已形成的制度環境的前提下,理性地選擇自身的行為,權衡收益和成本。目前,中國經濟正處在轉型期,法律體系、市場制度等處在不斷演化之中,給跨國公司弱化社會責任提供了選擇空間。我們從法律體系、市場制度、競爭者、行業準則、輿論監督五個方面對跨國公司CSR弱化進行制度性探討。
中國法律體系還不完善,企業社會責任總體標準低于跨國公司母國法律和國際公約(周中勝,2012),跨國公司履行社會責任的底線降低。部分法律條款存在缺陷,難以對跨國公司的行為形成約束。已經建立的法律則缺少權威性和有效性(高兆明,2006),司法機關執法力度不夠,如《消費者權益保護法》、《勞動保護法》、《環境保護法》等法律條文,僅從宏觀層面對企業作出規定,而沒有具體對各行各業的企業行為進行規范(沈齊泰松,2012)。法律環境的不健全還有可能產生“劣幣驅逐良幣”的現象,承擔責任的企業其權益沒有得到保護,弱化社會責任的企業沒有受到應有的處罰,從而導致企業社會責任水平整體下降。
中國市場經濟制度還不夠成熟,政府對經濟的干預較多,阻礙市場發揮資源配置的優勢。面對市場化不充分的現狀,為了獲得訂單和市場機會,跨國公司往往會選擇權力尋租這條捷徑。而政府單純追求GDP錯位的政績觀,對跨國公司的違法行為相對寬容,導致了跨國公司愿意為此“鋌而走險”。
跨國公司規模巨大、實力雄厚,能夠在中國市場上確立地位基礎并迅速擴張,其世界知名的品牌更是可以吸引無數的中國消費者,使得本土企業能夠與其在同一平臺競爭的角色寥寥無幾,難以成為跨國公司強有力的挑戰者。與此同時,各地政府招商引資優惠政策刺激惡性競爭和地方保護主義,無形中給予在華跨國公司以特權。
行業準則是對整個行業相關企業行為的具體規定,是企業應當遵循的標準。由于缺乏強制性,在中國行業準則往往形同虛設,對本土企業都無法形成約束,更難以規范跨國公司的行為。而行業協會作為介于政府、企業之間的中介組織,其力量十分薄弱,監督作用有限。
公眾對企業社會責任的認知相對缺乏,由于市場信息不對稱、跨國公司和公眾地位不對等,中國的消費者、員工依舊處于劣勢地位。跨國公司常常通過差異化的“信號策略”(周中勝,2012)誤導消費者,如用大量的慈善掩蓋損害消費者、員工的行為,誤導公眾,削弱公眾的監督作用。輿論監督的另一個重要角色——媒體,只能局限于事后報道,力圖將事件真相傳達給公眾,并無約束跨國公司的能力。
結語
全球化為各國發展帶來機遇,也伴隨著增長可持續、環境保護、社會發展等一系列挑戰。跨國公司作為全球企業的代表,應當成為企業社會責任履行的典范。跨國公司在華社會責任弱化現象,是多方面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探究跨國公司在華社會責任弱化的深層次原因,對于完善本國制度環境,規范跨國公司在華行為,提升本國企業社會責任實現水平,具有積極的意義。隨著制度改革深化,法律環境逐步完善,市場體系日漸規范,企業社會責任意識應得到加強。中國經濟社會的持久發展與繁榮,將為全球社會帶來更加美好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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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 王曉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