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實用主義和生長理論的終身教育探析

摘 要：《民主主義與教育》（Democracy and Education，1916）副標題是《教育哲學概論》，是美國著名的實用主義哲學家與教育家約翰·杜威（John Dewey）于1916年在哥倫比亞大學所著，共有二十多種譯文。杜威在該作品中全面闡述了他的實用主義教育理論，強調把民主的思想引入教育，追求現代教育的改革和完善，注重在教育中貫徹知行合一。該書把民主社會的意義、生物進化論的觀點、產業革命帶來的變化以及科學實驗的方法，貫穿在一起，論證新教育的本質、目的、方法、內容，評斷一些彼此矛盾的教育理論問題和實施問題。因此，該書可以從實用主義和生長理論的視角來探析終身教育，進而闡述高等院校在終身教育體系的構建中應發揮的作用。

關鍵詞：杜威；生長理論；終身教育

中圖分類號：G42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002-2589（2014）26-0171-03

終身教育的理念在我國源遠流長，早在春秋戰國時期就提出來了。儒家思想認為，在師生之間正式的傳道授業之外，還有其他各種場合的學習，比如朋友之間擇伴學習等。而“終身教育”這一術語正式誕生，則是由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前成人教育局局長法國人保羅·朗格朗（Paul Lengrand）于1965年提出的。短短數十年，已經在世界各國廣泛傳播，目前不少國家的政府已把終身教育作為本國教育改革的總目標，努力把終身教育納入規范化的渠道，試圖建立一個從幼兒園到老年大學，從家庭教育到企業教育的全面實施終身教育的全程教育網絡。保羅·朗格朗認為，終身教育開始于人的生命之初，終止于人的生命之末，包括人發展的各個階段及各個方面的教育活動，其目的是使人不僅能適應工作和職業發展的需要，而且能鑄造人格、發展個性，發揮個人的潛在才能。在諸多關于終生教育的典籍中，杜威的《民主主義與教育》是筆者最為欣賞的。在浸享該作品的過程中，筆者歸納出下列四個方面的經典理念與讀者共享。

一、民主社會是教育發展的沃土，只有民主社會的教育才是真正先進的教育

杜威是美國著名的教育學家，也是對中國現代教育影響最為廣泛而深遠的外國教育家。他選擇五四時期最有利的時機來華講學，使他的實用主義在中國廣泛傳播，在政治、社會、教育、文化等領域發生了深遠的影響，并產生了信奉其思想和學術的胡適、蔣夢麟、陶行知、張伯苓等一批有影響力、有號召力的名家。1916年，杜威撰寫的《民主主義與教育》一書被譽為教育的經典著作，進步教育理論的總綱，時至今日，仍不過時。民主社會是杜威的理想國，他相信在民主社會中，人們基于自由和平等交往的守則，共享利益，促進自由思想和新事物不斷涌現，推動歷史向前發展；而在專制國家中，少數人占有特殊利益，人們共享的利益不平等，溝通不便利，造成思想受抑制，阻礙社會發展。

杜威認為，民主主義是教育的一個原則，而教育是民主主義的一個首要工具。首先，民主社會為教育提供了良好的前提條件，使得教育有可能普及到所有的人。客觀地說，民主社會應當是教育發展的沃土。只有民主社會的教育才是全民性的，真正先進性的教育。因為民主社會把“個別差異”視為珍寶，這就使得教育更有生命力。另一方面，教育可以使受教育的人形成民主的生活方式，通過它培養的人推動民主社會的進步。該書前一部分從“非形式的教育”闡述了學校的興起，分析了教育的社會職能和效用，指出了當前學校教育存在的嚴重缺陷以及改革的方向。接著探討了“民主社會”的教育性質，明確提出“教育即是生活”，強調生長和經驗改造的意義。并在對過去各種教育理論批判的基礎上，來論證民主教育的正確性和優越性。另外，杜威在該部作品中還闡了明教育的目的是獲得更多更好的教育，即“教育無目的論”，反對僅以職業培訓為目的進行教育活動。然后以實用主義教育哲學來理順長期存在的興趣和努力、經驗和思想教育和職業等矛盾，并對課程、教材和教法給予全新的解釋。該著作涉及的內容廣泛，對民主社會涉及的教育問題都從社會、歷史和哲學的角度進行了剖析和論證。本文將側重于從實用主義和生長理論角度來評析該著作中蘊含的終身教育思想。

二、教育就是經驗的改造或改組

實用主義哲學開創于19世紀70年代，以皮爾士和詹姆斯為代表，而杜威則在20世紀初將該哲學觀發展，推廣到政治、教育等領域。《民主主義與教育》一書的發表，標志著杜威實用主義教育思想的形成。“經驗”一詞是他教育哲學中最重要的概念。他認為，“經驗”或稱為“統一體”，是人的主動嘗試行為與環境的反作用形成的一種特殊結合。也就是說，行為與結果之間“連續不斷的聯系和結合”就形成了經驗。杜威將經驗的主體、經驗的過程和經驗的對象一起包括到“經驗”之中。特別強調，認識主體在認識過程中不斷發揮主觀能動性，主動去探索外部環境和食物，逐步加深對事物的認識和理解。

杜威在《民主主義與教育》一書中對教育的定義是：“教育就是經驗的改造或改組。這種改造或改組，既能增加經驗的意義，又能提高指導后來經驗進程的能力。”[1]這個定義表明，單純的活動并不能夠構成經驗，只有當我們對事物的作用與我們所享的快樂或所受的痛苦這一結果之間建立前后的聯系時，行為才變成嘗試，變成一次尋找世界真相的實驗。因此，我們可以看出，經驗是一種主動而又被動的事情，當經驗已經是積累性的經驗時，才含有認識作用。

杜威還把教育看作實現社會民主的基本手段。因此，他強調一定要使社會中的每個人都能受到教育，并通過教育增強每個人適應社會發展的能力。他認為，教育是“延續社會”的工具，教育具有縮小貧富差距和社會不平等的功能，并能促進人的心靈與道德的發展，使人自身得到不斷的完善。

由此可見，杜威的教育思想內容非常豐富。既包括正規教育即學校教育，也包括非正式教育即家庭教育和社會教育。他認為，應當把這二者有機地結合起來，并強調教育適應社會的需要，教育必須是終身的。因為每個人有不同的生活角色和獲取經驗的不同方式，終身教育的概念將學校教育和人生整個階段相連接。社會或環境并不是靜止的或絕對的，是永在變化而無終極之境的。個人不能停止于對固有經驗的獲得，而應該將已獲得的經驗看作是為開辟新的經驗領域，因而經驗的獲得是連續不斷的過程，這也是終身教育的內涵。

三、教育的過程就是一個持續不斷的生長過程

1859年出版的達爾文《物種起源》的進化論對杜威的生長理論產生了深刻影響。教育即生長，這是杜威教育理論的核心。他認為，生活就是生長，人的發展與形成就是原始的本能生長的過程。生物學上的生命的生長和進化，是一個逐漸演變的過程。杜威發展了盧梭的天賦“自然生長”理論，擴充了“生長”概念的內涵。他所說的“自然”是指人的才能和器官，也就是人的天性，因而“自然教育”就要服從自然的法則，順應人的天性的發展過程。杜威強調的“生長”不單單只是要順乎自然，更強調生長的動態性以及與環境的互動。他對生長的理解是：“有機體主動再調整活動以適應新環境之“能力間的平衡”。前者為生長的背景，后者則構成生長”[2]。基于這個概念，學習者愿意接受新教育經驗，并且能夠從該經驗以及在生活中去培養學習的意向。這種生長過程只有當生命終止時才會停止，即終生學習思想。教育就是一個持續不斷的生長過程，在生長的每個階段都以增加生長的能力為其目的。杜威認為，學校教育過程的最大意義就在于使受教育者能獲得更進一步的教育，使他們對于生長的條件更為敏感，對于生長的資源更能利用。杜威從“生長”的理論出發，充分闡釋了教育是持續不斷乃至終身的過程。

杜威堅持認為，從“生長理論”出發，教育是持續不斷直至終生的過程。學校教育只是為人的后續發展打下基礎。在學校教育中，受教育對象的身體、心智以及適應物質環境和社會關系的能力得到很大發展。然而，對于一個人來說，知識的占有、技術的習得和教養的成就并不是生長的終止。另外，重視人在每個階段獲得的經驗，要求以學生的興趣、需要開展教學，淡化教師的主導角色，這些杜威的觀點恰恰是終身教育的重要內容。生活的永恒性決定了教育的連續性和終身性。教育和生活一起開始、繼續和終結。人不斷堅持學習，確保生長的實現。學校的教育為人以后的生長提供了重要條件，促進了生長和教育的連續性。但學校教育不能成為人的一生教育的終結，教育是經驗的不斷改造，人生長的過程就是“改造經驗”的過程，這種改造伴隨人的一生。《民主主義與教育》一書詳細論述了生長的意義和連續性，強調教育與社會、生活的融合。這些觀點與“終身教育理論”的基本特征是不謀而合的。這也是杜威教育思想長期以來興盛不衰的原因之一。

四、學校即社會

杜威的教育哲學思想形成還有其實踐基礎，就是芝加哥大學初等學校的教育實驗活動。為了使教育理論研究與實際需要結合起來，杜威建立了自己的教育實驗學校，開展了歷時八年（1896-1903年）的教育實驗活動。在1896年芝加哥大學初等學校開辦之際，杜威就明確指出：如果哲學要成為一個“實驗性科學”，學校便是它的開端。正通過這所實驗學校的實踐活動，杜威所提出的那些教育哲學理論假設得到了檢驗。他按照自己“學校即社會”的理念，致力于把學校建設成為社會生活的方式，使“個人因素和社會因素”相互協調或平衡，養成個人與他人共同生活及合作共事的能力。《民主主義和教育》一書系統而全面闡述了他在實驗學校和當時教育改革理論研討中基本形成的教育思想。

概言之，杜威的教育理論時至今日仍具有強的生命力和高深的指導意義。在我國，有句老話叫作“活到老，學到老”。作為尖端教育的基本承受主體，也使得高等院校必然成為終身教育體系和學習型社會重要的組成部分，為全民終身學習提供機構支持。因而高校要在辦學理念、教學內容和方法以及管理運行模式上進行一系列變革和創新。高校應該發展大眾化教育和職業教育，拓寬專業設置，不斷更新教學內容，增加有針對性強的職業培訓，形成靈活充實和不斷更新的課程體系，以適應時代對教育的要求。

參考文獻：

[1]約翰·杜威.民主主義與教育[M].王承緒，譯.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1：25，129.

[2]約翰·杜威著.杜威教育論著選[M].趙祥麟，王承緒，譯.上海：華東師范大學出版社，1981.

Abstract： Democracy and Education， 1916，its subtitle is \"Introduction of philosophy of education\"， is a works of John Dewey （John Dewey） who is the famous American pragmatic philosopher and educator at the Columbia University in 1916 which has 20 kinds of translation.In the work，Dewey comprehensively expounded his pragmatic educational theory， emphasize the idea of democracy into education， pursuit the reform and perfection of modern education， pay attention to the unity of theory and practice in Education. The book ： run through democracy social significance， biological evolution theory， changes in the industrial revolution and scientific experiment method，demonstrate the essence of content， purpose， method and demonstration of new education， judge some contradictory educational theory and implementation issues. Therefore， the book research on lifelong education from the pragmatism and growth theory， Then explain that colleges should play the role of in the construction of lifelong education system.

Key words： Dewey；growth theory；lifelong educati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