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兩題

讓讀書成為一種生活習慣

千龍網發布了題為《習主席的時間都去哪兒了？》的圖表新聞。這是北京市委宣傳部主管的網站刊登的習近平主席的漫畫形象。穿著簡樸的灰色拉鏈夾克和藍色褲子的習主席首次以這樣的形象出現在網絡媒體上，迅速引起廣泛關注，受到網民好評，不少人留言贊“好萌”“感到生活化”。

這則別具一格的新聞使我想起了習主席不久前的一段談話——他在俄羅斯出席第22屆冬季奧運會接受俄羅斯電視臺專訪，回答主持人的提問時說，談到愛好，我個人愛好閱讀、看電影、旅游、散步。你知道，承擔我這樣的工作，基本上沒有自己的時間。今年春節期間，中國有一首歌，叫《時間都去哪兒了》。對我來說，問題在于我個人的時間都去哪兒了？當然是都被工作占去了。現在，我經常能做到的是讀書，讀書已成了我的一種生活方式。讀書可以讓人保持思想活力，讓人得到智慧啟發，讓人滋養浩然正氣。比如，我讀過很多俄羅斯作家的作品，如克雷洛夫、普希金、果戈里、萊蒙托夫、屠格涅夫、陀思妥耶夫斯基、涅克拉索夫、車爾尼雪夫斯基、托爾斯泰、契訶夫、肖洛霍夫，他們書中許多精彩章節和情節我都記得很清楚……

習主席這段談話，承載著一個大國國家領導人對讀書的看重和對知識的渴求，承載著對民族振興的希望和寄托，飛越索契的皚皚雪山和俄羅斯廣袤的國土，傳到祖國的大江南北，傳進城市和鄉村的大街小巷，傳進每個炎黃子孫的心田里。那幾天，我反復咀嚼著習主席這段意蘊深重的話語，心中不時升騰著對領袖的敬慕和對現實社會的感嘆。

事實上，習主席擔任黨和國家領導人以來，已多次在不同場合談及對讀書的崇尚以及重要意義。2013年，他接受金磚國家媒體聯合采訪時就談道：“我愛好挺多，最大的愛好是讀書。”同年11月，他在山東曲阜參觀孔子研究院時翻閱《孔子家語通解》和《論語詮解》，并表現出濃厚的興趣，表示“要仔細看看這兩本書”。在與希臘總理薩馬拉斯會談時，他也曾回憶起年輕時閱讀了不少古希臘哲人的書籍，認為那些書籍與東方文明的古老智慧一樣啟迪著世人。他擔任中央黨校校長期間，幾乎每次開學典禮的講話都要講到學習問題。2009年5月，他在黨校春季學期第二批進修班暨專題研討班開學典禮上就作了題為《領導干部要愛讀書讀好書善讀書》的講話，從3個方面談了自己的讀書觀，令在座的學員受益匪淺，后來成為每期黨校學員的必讀篇目。現在讀著習主席那些循循善誘的講話，我仿佛體味出，這是領袖通過自己的經歷在反復詮釋著高爾基那句早已深入人心的格言——書籍是人類進步的階梯。

“讀書已成了我的一種生活方式”“讀書可以讓人保持思想活力，讓人得到智慧啟發，讓人滋養浩然正氣”。這是領袖的教誨，也是領袖的示范。但愿這樣的領袖示范能真正讓讀書成為更多人的生活習慣。我們今天對讀書的追崇恰恰是建立在國人閱讀量不斷減少的“危機”之上的。據中國出版科學研究所開展的全民閱讀調查顯示，我國公民每年人均閱讀圖書僅有4.5本，遠低于韓國的11本，法國的20本，日本的40本，以色列的64本。在我國有限的人均購書中，八成都是教材課本。即便是那些從事研究、創作的專家學者，近些年的閱讀書單與從前相比，也未見得有所增加。我曾到歐洲一些國家出訪過，在那里給我印象最深的不是名山秀水和五光十色的生活，而是人們對于書籍的熱愛。參觀訪問那些天里，無論是在火車、飛機上，還是在地鐵、公交車上，常常可以看到人們手不釋卷、孜孜閱讀。而在我國的一些交通工具上，更多的景象是乘客在聊天、打撲克或睡覺。有時外出，在機場候機大廳或火車站候車大廳里，我們會發現，大部分中國乘客要么在穿梭購物，要么在大聲說笑，要么在打電話、低頭發短信、刷微博或打游戲。還有一種現象也是不乏其人的，現實中有一些人也在讀書，但其心很浮，根本沉不下心來細讀深悟，蜻蜓點水般地翻了幾本書，就到處炫耀，而與之深究起來，往往就露餡了，也就是只知道個書名而已。有位學者曾不無憂慮地感嘆——讀書是為了豐富我們的學識，提升我們靈魂的高度。如果就此疏遠靈魂，未來的中國可能會為此付出代價的！他呼吁人們：“有空用心讀讀書吧！”

想想也是，在我們這樣一個幾千年崇尚讀書的國度，不得不面對讀書的人越來越少、書籍似乎對人們生活的影響日漸稀薄這樣一個事實，追求民族進步的人們能不感到焦慮和恐慌嗎！

羅曼·羅蘭說：“成年人慢慢被時代淘汰了，最大原因不是年齡的增長，而是學習熱忱的減退。”一位將軍在分析眾多軍官成長發展的軌跡后，得出這樣一個結論：早學習早進步、晚學習晚進步、不學習不進步。誰覺醒早，誰行動早，誰就能更好地把握未來，擁有美好的明天。

朋友，趕快讀書吧！讀一本書就能獲得一分自由；讀一本好書，就像一位行將就木的老人對剛剛開始生活的年輕人的忠告；讀書越多，獲得的自由度就越大。一個學者到了晚年，哪怕他是疾病纏身，肉體的自由度已經很有限了，而其精神的自由度卻可達到極大，甚至在去世之后，他們創造的精神仍然熠熠生輝。哥白尼一生研究日心說，備受教會迫害，到晚年困頓于城堡中，雙目失明，舉步維艱，但他終于完成了他的巨著《天體運行》。在他去世的前一刻，撫摸著這本剛出版的新書欣然溘逝。這時他在天文世界里已經成為自由翱翔的巨人，而且使后人也不斷分享著他的自由。

一個不愿讀書的人，不管他有多少業余愛好，無論他怎樣自得其樂，實際上已經比別人少享受了半個世界。讀書知理，誰掌握了真理誰就掌握了世界。所以讀書人最勇敢，常一介書生敢當天下。毛澤東當年不就是以一個青年知識分子而獨上井岡山，面對腥風血雨不改“砸碎一個舊世界”的宏愿。他從幼年起，就博覽群書。隨著年齡的增長，他的讀書欲望愈加強烈。為了增長知識開闊眼界，為了尋求救國救民的真理，他常常廢寢忘食地閱讀古今中外的各種書籍。后來，即使在最艱苦、最緊張的革命戰爭環境，他也總是不忘讀書。到陜北以后，毛澤東通過各種渠道，盡一切可能，從國統區購買各類書報。到延安，他的書逐漸多起來了，并有人替他管理。1947年從延安撤退時，別的東西丟下了很多，但他的書除一部分在當地埋藏起來以外，大部分特別是他寫了批注的書，經過千辛萬苦，輾轉千里，搬到了北京。這些書是毛澤東藏書中最寶貴的一部分。毛澤東讀書的范圍十分廣泛，從社會科學到自然科學，從馬列著作到西方資產階級著作，從古代的到近代的，從中國的到國外的，包括哲學、經濟學、政治、軍事、文學、歷史、地理、自然科學、技術科學等方面的書籍及各種雜書。他跟書籍可以說是形影不離。在他的臥室里，辦公室里，游泳休息室里，都放著書，床邊和床頭也堆滿了書。每次外出也帶著書，在外地還要借一些書來讀。讀書成為毛澤東的生活習慣，可以說幾乎滲透到他的生活的各個方面。他說：“有了學問，好比站在山上，可以看到很遠很多東西。沒有學問，如在暗溝里走路，摸索不著，那會苦煞人。”70多年前，毛澤東在延安的一次演講中說過一句話：“年老的也要學習，我如果再過十年死了，那末就要學九年零三百五十九天。”晚年的毛澤東，身體衰老了，視力減退了，但讀書學習的精神絲毫未減，追求知識的欲望不見消退。他最后一次讀書的時間是1976年9月8日，也就是臨終前的那一天的5時50分，是在醫生搶救的情況下讀的，共讀了7分鐘。

書的分量，其實也是人的分量。歷史產生了毛澤東，其實是書籍和知識造就了這樣的世界偉人。馬克思窮讀了他之前的所有經濟學著作，發現了剩余價值規律，指出資本主義必然滅亡，一下子開辟了社會主義革命的新紀元。愛因斯坦在熟讀伽利略、牛頓物理學說的基礎上，發現了相對論，物理世界一下子進入一個新紀元。

一個尊重文化、熱愛讀書的民族和國家才有希望和未來。愿更多的人們行動起來，向先哲學習，向民族傳統學習，向領袖和偉人學習，在這個快餐化閱讀的時代，馬上讀書，用心讀書，讓讀書能夠成為我們一種生活習慣。當讀書真正成為一種生活習慣，人們就會更多地珍惜生活中的時間，而不會把它們當成流水那樣白白浪費。記住，我們最浪費不起的是時間！

想起了毛澤東的“讀書鏈”

入中央黨校學習，開學典禮之后，安排學員學習習近平同志近年來在中央黨校開學典禮上的幾次講話，晚上以學習小組為單位組織討論。習近平同志的幾篇講話篇幅都不長，講的都是關于讀書學習問題，細細品讀，受益匪淺，同時也使我想起了有人曾概括出毛澤東的“讀書鏈”，感覺很有意義，便作為學習札記寫下如下文字。

毛澤東同志曾說過這樣一句話：“飯可以一日不吃，覺可以一日不睡，書不可以一日不讀。”這是毛澤東一生酷愛讀書的真實寫照。毛澤東不光愛讀書，關鍵是會讀書，不讀死書。想不起是哪位學者這樣概括毛澤東的讀書生活：酷愛讀書、讀有所得、得而能用、用必創新。我姑且把這個概括稱為毛澤東的“讀書鏈”。

毛澤東說：“我一生最大的愛好是讀書。”事情確實如此，毛澤東把讀書作為一種習慣，不僅讀書多，而且內容廣泛。我到中共中央黨史館參觀過，有幸領略到毛澤東的藏書，既有古今中外文史著作，也有一些科技書箱，像達爾文的《物種起源》、蘇聯科學家威廉斯的《土壤學》等等。毛澤東保存下來的藏書有萬余種近10萬冊，而且大多都讀過，有的還讀了多遍或作了重要批注。可見，毛澤東是發自內心的對知識、對真理的渴求，是真讀真學，而不是為了裝潢門面、做個樣子。他讀書的技巧是，經典反復讀、相同內容的書對照讀，除了批注外，他還采用討論式閱讀，經常請一些知名學者共同討論讀書中的思想觀點。就是在這種讀書習慣的支配下，毛澤東一生飽讀群書，在長征途中，毛澤東因病被擔架抬著仍堅持閱讀《列寧與革命》；在生命的最后時刻，他還讓身邊工作人員讀給他聽。毛澤東一生究竟讀了多少書，讀過哪些書，這是無法作出完全的統計和詳細調查的事情。透過毛澤東的讀書活動及他保存下來的藏書，我們可以了解他對前人和同時期人創造的經驗、提供的知識是如何吸收、揚棄和發展的，去體會他博大而深厚的精神世界和豐富多樣的智慧之光，進而加深對毛澤東思想的理解。

毛澤東始終堅持讀書必有所得。延安時期，毛澤東拾起了20年前寫日記的習慣，他在日記開頭是這樣說的：“20年沒有寫過日記了，今天拾起再來開始，為了督促自己研究一點學問。”毛澤東的日記實際上是他讀書的隨筆和感悟，是通過書寫促使自己對知識的消化，增長學識。毛澤東幾乎傾其一生，通過讀文史典籍，了解和增長歷史知識；通過讀《共產黨宣言》，找到人生的理想和奮斗目標。他在延安寫作《新民主主義論》時，先后通讀《共產黨宣言》幾十遍，光讀書筆記和批注就有好幾萬字。為了讓更多的人重視學習，增強學養，他還在延安辦起藝術學院、婦女學院、青年干部學院、民族干部學院等20多所學校，并經常親自給各校講課。這都體現了一代偉人的世界眼光和未來眼光，體現了他渴望讓知識根植大眾的雄心壯志。據說，毛澤東一生有3件沒有完成的計劃，一是寫一本研究社會主義建設的書，二是騎馬考察黃河，三是與江青離婚。導致這一結果的原因恐怕正是受晚年錯誤的影響吧。不管怎么說，毛澤東的思想和智慧，來源于對中國的歷史和現實的調查研究，來源于中國革命和建設的豐富實踐，也來源于他對古今中外的文明成果孜孜不倦地吸收和揚棄。他的博覽廣學，賦予他觀察和認識主客觀世界的科學方法和政治智慧，賦予他獨具魅力的語言風格。我覺得，迄今為止，中外歷史上很少有像毛澤東這樣在博覽深讀有字之書的過程中達到融會貫通，又有獨到的創見。

有了知識不等于有智慧，只有把知識轉化為智慧，才不是“讀死書”。毛澤東曾講過《史記》中記載的劉邦善于納諫而取得勝利，項羽一意孤行而導致“霸王別姬”的悲劇，就是借歷史故事在黨內倡導民主作風。他講《戰國策》中的《觸龍說趙太后》一文，則是提醒領導干部在教育和鍛煉下一代的問題上，應注意防止出現“位尊而無功，俸厚而無勞”的現象，表現出一位無產階級革命家的深謀遠慮。從而也讓我們真正讀懂了他對自己子女嚴格要求、將唯一健康成長的大兒子送到朝鮮戰場壯烈犧牲的偉人胸襟。毛澤東常常在書中見一般讀書人所難見的精妙，發一般讀書人所難發的感慨，在讀書筆記和談話中常有驚人之語。例如，他認為千古不恥的商紂王是一個很有本事、能文能武的人，宋玉的《登徒子好色賦》有辯證法，歌頌了一個模范丈夫，枚乘的大賦《七發》是批判保守主義的，賈誼的《治安策》是最好的政論，《紅樓夢》寫的是階級斗爭，等等。這些體現出他同一般治學人的不同之處。智慧的獲得要有對知識的深刻理解和升華，并上升為游刃有余的素質能力。這也正是毛澤東為世人所敬重、景仰的非常之處了。

毛澤東說：“讀書是學習，使用也是學習，而且是更重要的學習。”而這種使用絕對不是生搬硬套的教條主義，是要有創新和創造的使用。毛澤東正是靠了這種創造，帶領中國共產黨人把馬克思主義同中國革命具體實際相結合，找到了中國革命取得勝利的正確道路。延安時期毛澤東的閱讀和理論創造，確立了他此后看待實踐、分析問題的兩個根本方法和一個根本主張，這就是“實事求是”、“對立統一”和馬克思主義中國化。從而寫出《矛盾論》《實踐論》《論持久戰》《新民主主義論》和《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等不朽篇章。應當說，正是這種善讀書和活用知識的精神，使毛澤東在陜北黃土高原的窯洞里，走完了他成為中國革命無可爭議領袖的最后一段歷程。也正是這些原因，使他甩掉了有人戴到他頭上的“山溝里出不了真正的馬列主義”的帽子。

我想，盡管當下人們的思維背景已今非昔比，但毛澤東愛讀書、善讀書的精神，以及他結合實際的讀書方法，卻應當是有志之士值得追慕的。毛澤東的“讀書鏈”，更是留給中華民族最寶貴的精神財富之一，也是我們這個民族每一個成員必須努力追求的學習方向和前進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