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鮮海外餐館|在街角遇到金正恩

革命的紅星看來要讓位于米其林星了。從柬埔寨的寺廟，到阿姆斯特丹的郊區，金正恩政權都在努力地推廣朝鮮菜肴。越來越多的游客，在亞洲各國的首都漫步時都遇到了其統治的美食前哨。不過各位食客們，或許最好還是忍住朝鮮冷面或泡飯的誘惑，算了吧。

如果閣下走進了這些餐廳，那花在這些美食上的錢里至少有部分會流進朝鮮的保險柜。金正恩無疑要感謝“平壤”連鎖餐廳所帶來的收入，因為上臺不久的他，還需要這些錢來收買黨和軍隊的統治集團家族的忠誠。

在柬埔寨北部潮濕的植被里，矗立著宏偉壯麗的吳哥窟寺廟群。每年這里都吸引了成千上萬名游客，其中有許多是韓國人。暹粒市附近的一家朝鮮餐館開業于2002年，首都金邊最近也增加了兩家。這給了韓國游客一個與三八線對面的世界零距離接觸的機會。在這些餐館里，穿著飄逸的朝鮮傳統服裝的性感女服務員從一張桌子滑到另一張，為食客們端上飯菜。對多數韓國人來說，這里就是另一個韓國，既非常熟悉，又無比陌生。

中國、泰國、蒙古、老撾和印度尼西亞也開有類似的餐館。據一名曾在中國吉林省的朝鮮餐廳工作的脫北者說，這種企業是通過一連串當地的中間人來運營的。他所在的餐館有3萬至4萬美元的盈利到達了朝鮮政權手中。對這種規模的餐館來說，這一結果并不夸張。

《偉大的領袖，親愛的領袖：揭秘金家朝鮮》的作者、瑞典記者伯蒂·林特內曾經寫道，這些企業是朝鮮的洗錢渠道。如果確實的話，這些交上來的錢隨后就會流入39局。39局是朝鮮國家機構，通過買賣軍火、毒品和其他東西來為統治朝鮮的王朝精英的特權生活提供資金。2012年10月份，據網絡報導，朝鮮政權關閉了39局和與之相似的負責通過外匯交易來籌集資金的38局。

不過，這種公告僅僅意味著朝鮮企圖通過解散受國際公約約束的官方機構并將其工作轉入地下來繞開制裁。2009至2011年間，韓聯社、總部在首爾的《朝鮮日報》和日本共同社曾報導說39局與38局合并、被撤銷、被恢復或被合并到一個叫作“牡丹峰局”的新機構中。

盡管兩國存在著歷史淵源，但是朝鮮在搖搖欲墜的柬埔寨經濟中的利益相當微薄。除了餐館之外，朝鮮還計劃在暹粒投資一千萬美元建設一個博物館，由被稱作萬壽臺公司的朝鮮建筑公司建設和運營。

與之相對應的是，韓國是繼中國之后柬埔寨的第二大投資國。據韓國貿易與投資促進署在金邊的辦公室稱，1994年至2011年9月間，韓國在該國的投資超過四十億美元。兩國簽署能源與采礦合作協議三年之后，共有十三家韓國公司——其中兩家與柬埔寨公司合作——在勘探柬埔寨的礦產、石油和天然氣儲量。

去年還有超過30萬名韓國人在柬埔寨度假。平壤餐館給他們提供了一個品嘗冷面或泡菜的機會。進門之后他們還能一窺自己的社會被封閉了幾十年之后的樣子。

不過韓國使館十之八九會注意到這一點。去年，韓國駐加德滿都使館發出電子郵件，警告韓國人不要經常光顧尼泊爾首都的兩家朝鮮餐館。使館毫不含糊地告知游客和約400名韓國移民，享受喜馬拉雅山下的北方菜肴會使他們回國后“因被指控違反《南北韓交流與合作法》和《國家安全法》而受到調查”。

朝鮮的美食家奧德賽也不是沒有員工方面的麻煩。2011年1月，《朝鮮日報》報導說，兩家朝鮮經營的餐館之一的金剛山餐館在其經理攜帶全部收入潛逃印度并在韓國以脫北者身份重新露面之后，該餐館約15名員工被召回國。把平壤口味帶到歐洲的嘗試也同樣命運多舛。今年早些時候，一家有24個座位的平壤餐館——荷蘭商人與朝鮮聯合投資——在阿姆斯特丹開業。可是才過了幾個月，“平壤餐館”的網站就告知可能的食客，餐館“由于放假暫時關閉”，有報導說荷蘭和朝鮮合作伙伴之間發生了激烈爭執，并稱假期可能是永久的。

但是顧客怎么能預料到這些餐館里面發生的事呢？檢驗泡菜的標準如同檢驗布丁一樣，永遠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