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條長微博曾在新浪微博上被廣泛轉發,標題是“怎樣在微博扮上流社會”。微博列舉了14條扮上流社會的建議,諸如“加V是必要的,但必須表現得不情不愿;必須八卦,但必須是外國或古代,至少是民國,比如徐志摩與陸小曼”等等反諷內容。
這條微博的作者就是花總,35歲的花總,在多種身份中游走,白領、鄉村代課教師、創業者、蜘蛛人、專欄作者。
花總說,本質上他是個具有八卦精神的人,“有時用平常心去解構,甚至調侃一下原本特別嚴肅的事情未償不可。何必太緊張呢?太緊張你就輸了。我們都憋悶太久了。”
“花總”是一名創業商人。十多年前,他考入一所并不知名的高校,學的是歷史。“鑒表”前,“花總”曾經領導著幾十人的團隊開發手機應用。在一系列的“鑒表”事件后,“花總”把公司交給自己值得信任的人,自己則在全國各地走動。
“花總”自幼喜歡猴子造型,特別喜歡兩個虛擬人物,一個是網絡小說《悟空傳》中的孫悟空,一個是《大話西游》中的至尊寶。他對手表的關注,自國內剛出現時尚雜志開始,就已顯現。“手表可以滿足男人對精致玩物的某種天然憧憬,對我來說,這是一種天性。接觸多了以后,對各大品牌的基本款式和主要特征就慢慢有了感覺。”迷上手表后,他經常購買各類手表圖鑒冊,同時在各大名表官網上,仔細研究手表圖片。打通這一關后,其后的鑒表工作對“花總”來說,就簡單得如同玩“大家來找茬”,比對時間往往只需幾分鐘。
“我不是要做公知,也不想做大V,更不是反腐斗士,我只想做一個虛擬社區的參與者——有底線講良知,有堅持,有趣味。傳播常識,理解他人,偶爾辟謠。我是花總,我的夢想是做一名有擔承的互聯網公民。”
花總是誰
大家在提到“花總”的時候,總是能本能地想到兩個標簽——一個是鑒表,一個是裝腔指南。花總說:“雖然兩者看起來都是在說別人的戲份,但其實我們每個人或多或少也都在戲里裝腔。”
花總在上海南京西路的寫字樓里工作了四年后,突然跑去了川南的一所山村小學做了一個學期的代課教師。“去支教的動機并不崇高,很大程度上來說只是為了調整自己。”在大山深處的那段日子里,花總常常告訴學生,“你們對這個未來的世界、未來的人生一定要樂觀。不管遇到什么困難,都要堅強樂觀地去面對。”2009年,在深圳的花總突然接到了以前一個學生的電話,學生說:“老師,我們出來之后,才知道你騙了我們。”花總當時覺得心里特別難受,“我的學生大部分都去浙江、廣東的流水線了,從前我告訴他們樂觀、正直、努力就能過得更好,但其實我自己知道這其實只是安慰。”為了更深入地了解從前學生的處境,“花總用了一個月孤身去東莞潛伏,“就到工廠的流水線上去,我想看看離開了學校后,我的這些學生是怎么生活的。”經過了設身處地的觀察后,花總開始和朋友們一起設計幫助不能升學的初中畢業生適應打工生活,開展自助互助的輔導課程。
過去的幾年里,花總一直在做一個口述歷史的項目。這個項目就是去采訪不同的人,其中既包括褚時健褚老這樣經歷過跌宕起伏的人物,也包括一些很普通的市民,“他們身上的故事對我們每個人的人生都是一個很好的分享。”
“如果有一天,花總變成一個空洞的網絡形象,他只會說別人希望他說的話,做別人希望他做的事,那我覺得這個角色的生命也差不多就要終結了。如果我被這個角色綁架了,我會放棄這個角色,做真實的自己最重要。我是花總,我的夢想是做一名合格的有擔承的互聯網公民。”
200多家酒店的那些事
因為近年絕大部分時間花總都是在形形色色的酒店與酒店式公寓里度過的,大大小小的酒店住了有200多家。花總把自己的“裝腔”系列添加了酒店部分,就像他自己說的:“客舍似家家似寄,住得多了自然也就有了體會。”而問到他最在乎酒店的哪一點的時候,他說:“我幾乎全年在酒店里,都在乎。”住酒店,花總收集最多的就是酒店的明信片和筆,目前已經各有幾十件了。
國內的酒店,花總最推崇松贊系列,“國內的要數松贊系列精品酒店,特別是松贊梅里,有點遺世獨立的味道,而且躺在床上就可以看日照金山。”
這里是國道G214沿線的一個村莊。村莊建在海拔3600米的云嶺山腰,酒店就修在僅有五戶人家的村子旁。在窗邊俯瞰盤山公路,唯見壁立千仞。其間車行逶迤,慢如蝸牛。從中甸到此,不到兩百公里,山路要走五小時,比起茶馬古道已是神速。再往上過了德欽,就是昌都的門戶芒康。
對于這家酒店,花總的博客里更是贊譽有加:“我逃回客房,躺在飄窗上看傳說中的圣山蘇醒。晨暉很快染遍了山坡,我心滿意足地爬回床。睡飽了吃,吃飽了再看山。因為,山就在那里。在每個房間里。不用開門,只須抬頭,就可見山。一口茶,一張床,一扇窗。臥看天光變幻,宛若一枕黃梁。子時,窗外零下五攝氏度。除了一輪月牙,金星是西南天幕中最亮的星體。盤山路上夜行車極少,偶有一輛駛過,從視野的這端到那頭,大約要二十分鐘。天地孤寂,車中人不知能否望見山腰上的這點燈火。不管在哪歇腳,都是趕路的人。寒冬夜行,莫忘歸途。”
花總對于很多酒店用品都有研究,文章里常有品牌歷史及八卦的穿插,例如他關于一家酒店設施的吐槽:“我入住的行政套房不足70平,布置與設施都很陳舊。作為Cat4等級酒店,硬件上明顯落后于喜達屋集團內其他同檔酒店。備品是天津威利克(只提供一套,HSKP時不補充),燈具用新文行,布草用康爾馨,枕芯是南通生產的大翔華,床墊與Box Spring由Slumberland代工,辦公椅則是廣東鴻基。起居室與臥房里的電視分別是飛利浦與海爾,還有一套老款飛利浦迷你音響和SONY鐘控收音機。同城的鉑爾曼已經裝備了膠囊咖啡機,這里依然只提供立頓黃牌茶包與濾紙裝捷榮哥倫比亞咖啡(你喝過麥當勞里最普通的那種黑咖啡嗎?沒錯,那就是捷榮)。Mini Bar里找不到依云(清單上有),紅酒杯上有殘留污垢。寫字臺電源接口少得可憐,無不間斷電源,床頭燈具接觸不良,家具有明顯的磨損痕跡(因此發現寫字臺墊的皮料是人造革),墻上掛的裝飾畫是已褪色的電腦噴繪。”文章里嬉笑嬌嗔舉重若輕把酒店從上到下地細節調侃了一個遍。
對于這一些知識他卻很自謙:“這些談不上知識,自己多看,多和酒店愛好者、酒店從業者聊就知道了。”
花總關于酒店的文章一經發布又引起了網友們很大的反響,目前文章已經更新了十家酒店左右。很多人質疑花總在寫軟文、做廣告,對于這樣的問題,花總說:“我文章中的酒店迄今為止全部自費,作為酒店愛好者,會優先挑選那些在定位、設計、服務上比較有特色的酒店。”
花總還說:“我不是試睡員,也不寫推廣文章,這樣反而不好下筆。因為和別人描述自己的體驗不是一件易事。除了松贊梅里,上海的斯沃琪和平飯店藝術中心我也很喜歡。因為設計與細節,更因為服務。”
至于住酒店的費用:“設計酒店和精品酒店都挺貴的,好一點的套房很多都在萬元這一檔。比如安縵法云的村莊別墅。法云的特色在于與環境的融合,雖然不是古物,但還原出了一種獨特的意境。”
談到2014年關注的酒店,花總說:“麗江去年開了個帳篷酒店,還沒來得及去。還有一些特別小眾的會所,據說也各有洞天,今年會更留心這些。”
雖然花總說他的業余愛好是:“睡覺,吃飯,飛行,酒店,拍照,田野錄音。”但他曾經回答過另一家媒體關于他的愛好,其中這句特別美好:“潛伏,體會不同的角色。我嘗試過到工廠、工地扮演蜘蛛人等角色。其實,每個人都應該得到保護和尊重。”
花總還說:“我不是試睡員,也不寫推廣文章,這樣反而不好下筆。因為和別人描述自己的體驗不是一件易事。除了松贊梅里,上海的斯沃琪和平飯店藝術中心我也很喜歡。因為設計與細節,更因為服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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