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丹·布朗的《達芬奇密碼》,其跌宕起伏的敘事情節和環環相扣的故事發展給予了讀者欲罷不能的閱讀快感。作者為其作品注入了全新的創作理念,從而打破了嚴肅小說與通俗小說的界限。本文從接受美學角度對《達芬奇密碼》進行分析,對這部熱銷小說進行理論角度的思考。
關鍵詞:丹·布朗 "《達芬奇密碼》 讀者視角 閱讀重構
引言
美國小說家丹·布朗所著的懸疑小說《達芬奇密碼》,自2003年問世以來,在全世界引起了廣泛反響,被重印數次。該書引起了各國讀者對歷史、文學和藝術等領域的濃厚興趣,同時也吸引了多學科研究者的目光,文學界對這一小說的熱銷也相當關注。丹·布朗在這部小說里特別注重它的文化蘊涵,《達芬奇密碼》作為一部融合了傳統敘事手法與后現代敘事技巧的小說,在為讀者講敘一個跌宕起伏、精彩紛呈的懸疑故事的同時,在時空結構,敘事視角,真實與虛構以及懸念設置等方面充分體現了傳統敘事與后現代敘事的一系列特征。究竟是什么讓丹·布朗的這部小說俘獲了讀者的心,讓各國文學界爭相討論該小說呢?只要細讀文本,我們就能發現《達芬奇密碼》如此轟動的主要原因之一是:丹·布朗在小說創作中,充分地認識到和運用了“讀者”這一角色在文學作品創作中的重要地位。以下試圖從讀者期待視野、期待重構和召喚結構三個方面解讀《達芬奇密碼》的創作手法。
一、讀者期待視野
接受美學關注讀者及讀者視野,主張藝術創造的終極目的在于召喚讀者的期待,實現讀者期待的不斷重構。美國文壇新秀丹·布朗運用接受美學的思想創作了小說《達芬奇密碼》。丹·布朗運用密碼式信息,使小說情節交織,懸念迭起,推動讀者不斷產生期待,擴展期待視野。作者以《達芬奇密碼》為文本,對丹·布朗小說創作的手法予以解讀。
接受美學代表學者姚斯認為:“文學的本質是它的人際交流性,這一特性的對象是活生生的人而非物。”姚斯的這一論點說明了文學作品作為一種交流媒介不能脫離其觀察者而獨立存在。文學活動是人的“對話”活動,作家創作文學作品的目的是為了供人閱讀和欣賞,為了實現自己與讀者“對話”。另一接受美學的代表人物伊瑟爾進而指出:“作品的意義最終在讀者閱讀活動中完成,具有這一意義的作品才算完整,才算實現了作品的價值。”兩位接受美學大家的觀點顯然不是“作者中心論”,其主旨是強調了讀者地位在作家的作品創作中的重要性。我們從而可以這樣理解:文學作品是否具有魅力,是否具有生命力,是要看它是否符合讀者的“接續”、“期待視野”的原理。因而,作者在創作文學作品時,要考慮到讀者的期待視野,要在一定程度上滿足讀者的心理期待。
博學的丹·布朗在藝術史、文學、數學、密碼學、社會學以及邏輯學等領域的才華讓讀者嘆為觀止。小說《達芬奇密碼》將近幾十年來西方宗教、繪畫、符號學界一直爭論的問題擺到讀者眼前,使整部作品充滿了無窮的魔力和真切的美感,讓讀者在閱讀之中,既愉悅了身心,又獲得了寬廣的知識,丹·布朗讓讀者對其主題選擇贊嘆不已。
二、閱讀期待重構
《達芬奇密碼》不僅只為滿足讀者對信息內容、信息數量的期待,而主要是對讀者的閱讀期待進行重構。“期待重構”的手法在小說中此隱彼顯,接受美學指出:讀者一般從自己的“期待視界”出發去閱讀作品,如果閱讀感受與自己的期待視界完全一致,讀者將認為作品缺乏新意和刺激而感無味。相反,如果作品能在一定程度上拉開信息內容與讀者的期待視界的審美距離,讀者將會感到信息新奇而振奮,閱讀將產生獨特的審美效果。丹·布朗的敘事手法充分利用了讀者的期待視界,對讀者的期待視界進行不斷重構,反復制造懸念上的“斷點”,使小說本身在讀者心中“延宕”,保持著作品一種不可預測性,讓讀者的期待視界不斷轉移,向結局推進。
《達芬奇密碼》的開場場景設置在法國盧浮宮美術博物館內,呈現的第一個畫面讓讀者感到詫異:“德高望重”的館長索尼埃正把一幅名畫從墻上使勁往下拽,其動作相當粗魯。緊接著,讀者看到了一名攻擊者,對館長以命相脅,逼他說出某物的下落。到此,讀者會很自然地將所指的物品與博物館和金錢相聯系,并將攻擊者和盜畫人相聯系。而小說接下來的敘述卻未提到任何名畫被盜,因而讓讀者感到疑惑,攻擊者到底持有何種意圖。然而,索尼埃的留言“P.S.找到羅伯特·蘭登”又使讀者將嫌疑指向蘭登教授。緊接著,索尼埃孫女索芙卻告知讀者,P.S.是索尼埃對她的昵稱。這件索尼埃用生命去保護的物品到底是什么?謎團隨著敘述讓人難以捉摸,使讀者感迷霧重重,讀者處在疑惑、焦慮的期待之中,作家卻將這個懸念帶到了故事的第58章,讀完該章,讀者才能從小說主人公之一提彬的敘述中得到一點線索,直到故事的尾聲,讀者才恍然大悟,獲得如釋重負的快感。
從小說開始到結尾,作者不斷制造懸念,引動讀者的閱讀期待重構,促使讀者不斷地去“猜謎”,甚至“偵探”,這一敘事結構緊隨著作家的創作和文本的敘述。在閱讀過程中,讀者獲得了連綿的審美愉悅。
三、 小說的文本召喚結構
任何一部文學作品的文本解讀都具有不確定性,空白或框架結構是一種“尋求連接缺失的無言邀請”。文本解讀的不確定性引動和激發讀者去接收、理解、體驗、加工、補充和創造新的結構,使文本更具閱讀吸引力、召喚性。召喚性存在于文本的整體結構系統中,按此稱之為文本的召喚結構。按照伊瑟爾的論述,召喚結構自身的空缺因素和暗示作用會對讀者的習慣視界進行否定,從而引起讀者心理上的空白以及確知究意的期待,由此激發閱讀的內部動機,促使讀者一次又一次地去審視、探究作品。在閱讀過程中,讀者依據自己的已有經驗,實現或改變期待視野,從而形成新的審美視野。
丹·布朗在小說中對上述問題都沒給出明確的解釋,小說最終以含混的手法收尾。在《達芬奇密碼》中,丹·布朗隱喻性地把所謂的歷史真相及重大秘密在小說的結尾消解,小說結尾巧妙地回答了,同時又回避了一些問題。小說在收尾的同時,在讀者的心中懸掛上了一個大大的問號。讀者看到的是一個出人意料但又令人信服的隱喻性解釋,圣杯與劍刃就在盧浮宮,圣杯在上,劍刃在下,圣杯和劍刃一道把守著圣殿的大門。從故事的表面看,這個結尾并不完整,但從小說的內涵看,這個結尾也是一個新的懸念,引起讀者新的期待。
結語
《達芬奇密碼》是丹·布朗小說創作史上的一座里程碑,也是對以前文學創作實踐的一次成功超越。創造了閱讀神話,扣人心弦的小說模式,交錯更迭的敘事手法,還有畫龍點睛的閃回技巧為小說樹立了成功的范例。作品中蘊含深刻的文化內涵,揭露了耐人尋味的主題,然而塞拉斯般豐滿的角色更是令人過目不忘,使人驚嘆丹·布朗塑造人物的高超技巧和文學功底。丹·布朗的小說創作目的為了讀者,他深深知道小說需要讀者。他充分地認識到“讀者”角色在文學作品創作中的重要地位,他在《達芬奇密碼》的創作中既考慮到讀者的期待視野,又對讀者的期待進行了重構,小說作者在創作中有意識地給讀者留下許多空白,構成整體結構的召喚性,從而緊緊抓住了讀者的注意力。作者成功把握了讀者的需求,從而使之成為了一部雅俗共賞的小說,《達芬奇密碼》的成功也為今后的小說創作指明了方向。語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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