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定要如煙，前方未必是岸

摘 要：《暗戀桃花源》講述了江濱柳和云之凡的愛情故事以及老陶、春花、袁老板的情感糾葛，這兩個看似獨立、各不相干的故事，實則都指向了本劇主題的無常性：社會無常、生活無常、人生無常，都表達了無常與無奈的宿命感。

關鍵詞：暗戀；桃花源；無常性

作者簡介： 曹彩霞（1988.03-），畢業于貴州師范大學文學院語文學科教學專業，教育碩士?，F工作單位為銅仁幼兒師范高等?？茖W校，擔任語文教師。

[中圖分類號]：I234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4）-14--01

《暗戀桃花源》是賴聲川“表演工作坊”的壓團劇目，20多年不斷上演，可以說是不敗神話。當我重溫這部話劇時，仍然是“同向春風各自愁”，不禁對它膜拜起來：經典的作品之所以為“經典”，是因為經得起時間的沖蝕，常看常有，常讀常新。

如今是穿越劇盛行的年代，今日你穿越到唐代，明朝他又晃悠到清代。幾百年之間的時間，可以往來自如，不得不佩服編劇的天馬行空和導演的獨特眼光，正是這種你方唱罷我登場的情景，繁衍出了越來越多的“穿越迷”，甚至有小學生留書自殺——說想穿越到清代！如果真的有機會可以穿越的話，我絕不會選擇利用這次機會，我只會好好做現在的自己，因為我是個怕累的人，我更加貪圖現世的溫暖。迷戀現世的溫暖，必定要成全往事如煙；前方未必是岸，必定要有顆豁達的心。這便是我觀看《暗戀桃花源》的感悟。

《暗戀桃花源》主要由二條線索構成，一條是“暗戀”中江濱柳和云之凡的愛情故事，一條是“桃花源”中老陶、春花、袁老板的情感糾葛故事，二個不同時代的故事看似獨立自主，各不相干，實則都指向了本劇主題的無常性。

一、人生與社會的無常性

“暗戀”中江濱柳和云之凡的愛情悲劇可以說是由社會時代的特殊性所造成的。只是再好的美好也敵不過歲月的無情。中國再大，緣分之線還是能把有緣之人牽??；臺北再小，時間之齒還是能把相愛之人割裂。這便是人生與社會的無常性。即使若干年之后，“山茶花”依然如故，你仍然只能與之“執手相看淚眼，無語臨噎”。劇中江濱柳最后悲苦的表情徹底表明他夢想的破滅，縱使你把心給了她是40年，她把心也給了你40年，可這一切有意義嗎？兩個人現在心底最關心的還是現世的溫暖，江濱柳知道為江太太安排好日后的生活，記得要讓兒子認祖歸宗；云之凡提醒著兒子在下面等著，自己去年已經做了外婆……是的，人生太短暫，人生太無常，能把握的永遠只有身邊的東西，能珍惜的永遠只有眼前。江濱柳最后依靠在妻子懷里不正好說明了這一切嗎？只是天真是人的本性，注定他們喜好于在自己設定的圈子里豢養自己的夢想寵物。試想，若他們能透視社會時代的本質，能看到人在歷史境遇中的無能為力性，那故事便不好看了。畢竟，美好的東西被毀滅了，才能撥動觀看者的心弦。

二、人生與生活的無常性

“桃花源”中老陶與春花因打不著大魚和沒有兒子而婚姻生活不幸福，從而讓房東袁老板乘虛而入并與春花產生奸情。他們為了理想生活——“美麗的田園”和“綿延不絕的子孫”——而處心積慮地要老陶冒險打魚。老陶誤入桃花源，巧遇與春花和袁老板相似的白袍男女，并與之愉悅地生活了一段時間，然而他仍忘記不了春花，不聽勸告而決意要回去探望春花。只是當他回家時，卻發現已育有一子的春花和袁老板已陷入無休止的爭吵生活中，并對他的到來產生了無比恐懼和無法理解。這正應了白袍男女勸阻老陶不要回去的話：“你不要回去嗎！回去會干擾他們的生活的！”老陶之所以要回去探個究竟，是因為他天真地認為春花會對他念念不忘。只是他不知道念念不忘是一件多么艱難的事，它會耗費人的精神和心力。春花和袁老板為生活和孩子所煩惱，但那對他們來說僅僅是勞身而已，勞身和勞心相比，那個更艱難？那個更煎熬？答案可想而知。

三、社會、生活、人生三者的無常性

一旦把這兩條線索緊束成一團，我們便會發現它們都是指向了主題的無常性：社會無常、生活無常、人生無常。劇中大量的意象都透露出主題的無常性——正是因為社會的無常，才會出現“上海/歷史”和“臺北/現實”這樣的對比時空；正是因為生活的無常，才會衍生“武陵/現在”和“桃花源/未來”這樣的虛實世界；正是因為人生的無常，才會牽引出“愛情/理想”和“婚姻/現實”這樣的反差情境。越是簡單的道理，越是難以滲透，許多人總是哀哀怨怨地懺悔自己的過去，許多人總是歡歡喜喜地憧憬自己的未來，于是，時間便在這縹縹緲緲中遺失殆盡。

故事層面上，愛情的美好與婚姻的無奈在“暗戀”和“桃花源”中得到了互相完成；意蘊層面上，都表達了無常與無奈的宿命感。這種情節偶合、融為一體正說明了主題意蘊的一致性，也即最終“暗戀”完成了“桃花源”，“桃花源”完成了“暗戀”。也正因為此，表面上看起來“串來串去”的《暗戀桃花源》實則是一首有統一主題貫穿始終的圓舞曲。也正因為此，我們明白：要學會忘記，縱使“忘記”是要“亡心”；要學會知足，因為“知足”不會“勞心”。往事定要如煙——人生是一場串來串去的無常之戲，不要孤芳自賞地在河邊不斷的悼念自己的倒影；前方未必是岸——人生是一場串來串去的無常之戲，不要躊躇滿志地在此岸虛幻的描繪彼岸的藍圖。只需現世安好——你若盛開，清風自來。

參考文獻：

[1]歐陽進東.解讀《暗戀桃花源》的結構特色和象征意義[J].藝苑，2009（7）

[2]蘇艷蕾.“暗戀”“桃花源”——電影《暗戀桃花源》[J].神州2011（8）

[3]丁靜.人生何時不“茶幾”——淺析《暗戀桃花源》[J].劇影月報201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