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定的抉擇與決然的堅守

摘 要：《鐵軌》是著名詩人W.H. 朗格的作品，全詩以鐵軌這一日常生活中的事物為意象，以日常語言為表現形式，經過獨特的組合使得鐵軌這個日常的東西在讀者的心靈面前呈現出不平常的狀態，昭示出選擇與堅守的人生哲學。

關鍵詞：《鐵軌》；日常用語；平常事物；不平常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4）-14--01

《鐵軌》是著名詩人W.H. 朗格的作品，它以日常的事物、日常的用語通過獨特的視角和獨特的語言組合，營造了一個鮮活的、不平常的審美意象——鐵軌，這個意象蘊含著較為豐富的審美意蘊，負載著人類個體生存中關于放棄與堅守、選擇和無可選擇這樣一個極為沉重的主題。

一、日常用語組合成不平常的精神意象

讓我們首先來看一下原作，從語言形象的層次面，來深感受一下它的韻味。

鐵軌，你們彼此相愛永不分裂，有你便沒有她，沒有她你便沒有了意義，永生永世做了相思的夢，卻永生永世保持著，無奈的距離。

華茲華斯在《<抒情歌謠集>1800年版序言》中的開始說道：“這些詩的主要目的，是在選擇日常生活中的事件和情節，自始至終竭力采用人們真正使用的語言來加以敘述和描寫，同時在這些事件和情節上加上一種想象的光彩，使日常的東西在不平常的狀態下呈現在心靈面前，最重要的是從這些事件和情節中真實地而非虛浮地探索我們的天性的規律。”《鐵軌》全詩沒有華麗的辭藻，都是日常用語但幾個詞的特殊組合，實現了這種“實際使用的語言呈現不平凡”的理念。首先，“沒有”一詞的使用表現了堅定的抉擇。“沒有你便沒有她/沒有她你便沒有了意義”，這樣的抉擇是堅定的，任何一方的存在意義都是為了另一方——這樣的抉擇是無可選擇的抉擇。其次，“永生永世”一詞表現了決然的堅守。從原詩的組合來看，“永生永世做了相思的夢”是抉擇，“卻永生永世保持著無奈的距離”是抉擇的結果，但是詩中同樣能解讀出即使“永生永世保持著無奈的距離”，但依然“永生永世做相思的夢”，這不是最決然的堅守嗎？有所抉擇，意味著有所放棄，但絕不是放棄自己所選擇的，在當今這個物化的、躁動的社會，這種堅守是不平常的。

其實，全詩渾然一體，之所以把“沒有”和“永生永世”兩個詞單獨解釋，只是相比其他詞，這兩個詞更特出。全詩移情入物，隨物賦形：在詩人的筆下，日常生活中冰冷堅硬的鋼鐵，似乎帶上了溫度；僵直平行的兩條鐵軌，似乎也帶上了溫情。雖然，這個溫情包含著太多的無奈，但依然讓人溫暖如春。我們在驚訝與作者觀察敏銳和想象奇特的同時，不禁回想起法國雕像大師羅丹說的那句有名的斷論：“所謂的大師，就是這樣一種人：他們能夠在別人司空見慣的東西上發現出美來。”

二、平常的事物展示出不平常的意蘊

作者的表現意象是吟詠的鐵軌。作者選取了一個在我們生活中，極為常見也極為普通的對象——鐵軌。這鐵軌作為當代文明的發展產物，也就是兩條冰冷、堅硬、僵直的平行線，等距延伸，永不相交綿延千萬里以致無限。它雖然顯得很直觀、很形象，卻似乎與我們平時所謂的“詩意”距離得很遠很遠。但是，作者在此處巧妙地利用了人類視角上近大遠小的誤差，成功的幻化為審美意象，移情入物賦予了他們人性化的色彩。

如果從歷史人文的角度去閱讀這首詩歌，我們首先就可以斷定，它是一首優秀的愛情詩。詩歌在貌似冷靜訴說中，也許埋藏下一段纏綿凄婉的生之痛？死之哀怨？冷漠的筆調，也未能徹底掩藏住過去拿火焰般的狂熱、洪濤似的激蕩。這，自然曾經是一場頑艷激烈的愛情悲劇。那么，他們是羅密歐與朱麗葉？是梁山伯與祝英臺？也許都是。也許還都不是。

我強烈地感覺到，展現詩中的痛苦，已近不再是傳統意義上的古典愛情悲劇中的痛苦。橫亙在兩個愛情這種的巨大障礙，絕不是來自外力在勢力的刁難，而是來自他們內心扣問。來自人作為人的存在，內心化了職責、道義、良知和禁忌等等。也許這種愛請更加接近于小說《廊橋遺夢》中浪跡天涯的攝影師和家庭主婦；電影《湖畔奏鳴曲》船娘和醫生？甚至，它可能也并不是少男少女如烈火般的戀愛，更接近于中老年人那如水銀般晶瑩、決絕和浸潤。

正是從這個方面來考量，我認為這首詩歌的主題才會更為嚴峻，更加具有震撼力和悲劇性。堅定的抉擇與決然的堅守，凸顯出作為人類原罪的生存悖論和生存困境，讓這首短短數行小詩，蘊含了生命哲學的意味。

“寫詩這種活動比寫歷史更富于哲學意義。”[2]我以為這首小詩中，所表現出來的自主選擇、理智堅守、斷然決絕、永恒守望等內容，也許早已超出了愛情詩歌藩籬，讓我們懷想起高加索懸崖上的先知，十字架上信徒和永遠地推著石塊上山頂的西緒費斯等等。

那么，它還是一首愛情詩歌嗎？

我說，它也許是，也不完全是。

人生就是一個選擇的過程，而且基本上都是單選的，選了一個很多時候就很難再選另一個。

在今天這個流動的社會里，在今天這個浮躁的社會里，太多的人面臨抉擇：相愛的甚至是已經成為夫妻的雙方因為留學，因為工作，因為返故鄉等不同的原因而天各一方，每當這時選擇堅守還是各奔東西，是極其艱難的選擇！

世界在變，社會也在變，面對不可預知的前途，我們該怎么辦？……我想說：你們應該在成長中選擇堅守。無論時光如何變幻，我們內心深處總要堅守一些東西，這些東西，無關金錢、權力和地位，但關乎思想、精神和道德，更關乎良心、公平和正義。現代社會的人，不僅要有能力，更要有操守，心懷感恩、勇于擔當、恪守底線、慎始慎終，向著真理之光，揚帆起航。我可以一無所有，只要我的精神還在。我們可以經歷失敗，但我們不會失敗……

參考文獻：

[1]華茲華斯，曹葆華譯，《<抒情歌謠集>1800年版序言》，《古典文藝理論叢書》第一冊，人民文學出版社，1961年版。

[2]亞里斯多德著，羅念生譯，《詩學》，人民文學出版社，2002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