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隨著現代科技的進步和社會的不斷發展,文學逐漸成了人們研究和關注的重點,文學思想在一定程度上影響了人們的生活模式。美國當代女作家莫里森在其處女作《最藍的眼睛》中闡述了自己對美國白人主流背景文化下的非裔美國人的人性變化,表達了自己的思想和觀念,講述了在美國白人主流文化下,黑人被其異常的馴服,逐漸喪失了自我,順應白人思想和意識,逐漸走向衰敗的悲慘結局。因為該文章中的思想跟福柯的規訓理論具有異曲同工之處,因此本文主要從福柯的規訓理論來分析莫里森《最藍的眼睛》中的思路研究。
關鍵詞:福柯規訓理論;莫里森;《最藍的眼睛》;思路研究
作者簡介:柳楊,女,(1981-),吉林通化人,碩士,講師,研究方向:英語語言文學。
[中圖分類號]:I1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4)-14-0-02
法國一位具有思想系統的哲學家米歇爾·福柯,其哲學跟抒情分析相結合,作品中往往會涉及到流浪漢、小偷、瘋癲子等人物形象,并通過其故事中的罪行、反常等現象來勾勒出社會中的隱秘歷史。而所謂的“規訓思想”就是通過最小的代價來闡述最重要的“政治力量”,將其轉變為最有力量的技巧。
一、托妮·莫里森的《最藍的眼睛》
《最藍的眼睛》是托妮·莫里森在1970年的處女作,故事的發生在1941年俄亥俄州的一個鎮子上,主人公為11歲的小女孩佩科拉,講述了佩科拉生活在充滿暴力和沖突的黑人社區中,她多么希望能夠像“正常人”一樣擁有藍色的一雙眼睛,但這樣簡單的夢想最終還是沒有實現,最終被白人統治者的文化和思想所摧殘,落下了一個悲慘的結局。在《最藍的眼睛》中,作者托妮·莫里森通過對故事的講述來反映當時社會中白人主流的文化背景下,黑人的價值觀念逐漸被改變,出現了困惑和迷亂,盲目的順應白人文化的思想,最終成了以佩科拉為代表的白人文化的犧牲品。
二、全景敞視主義
在福柯的權利理論中提出了全景敞視主義(Panopticism)的思想,時刻關注著權利占有知識的問題,并闡述了知識怎樣主導權利行使和規范化。在1971年英國法理學家杰里米·本沁(Jeremy Bentham)提出了“圓形監獄”的概念,其基本的結構就是環形的建筑下被分成多個小囚室,大窗對著小囚室的窗戶,可以由中心的瞭望塔來觀看囚室的動態。觀察者可以通過這種監獄的瞭望塔來監視和觀察囚室內的狀況,但并不被發現。而在當時的現實社會中卻有著類似圓形監獄的“監獄”,通過了無形的暴力和約束,限制了人們的自由和思想,沒有了鐵鏈和腳鐐等,中心的瞭望塔就是權力的中心,而囚室下的人就是實實在在的落魄之人。
在《最藍的眼睛》中,白人跟黑人的關系就好比是監獄中的監視者和被囚禁者的關系,在這樣的“監獄”中,黑人只有被約束和監視,并沒有觀察別人的權利。受白人權利局勢的影響,黑人并不敢反抗,必須要按照白人的思想和指引來活動,循規蹈矩。在福柯的全景敞視主義中,任何一種謹小慎微的動作都可能被監視。而在《最藍的眼睛》中,克勞迪婭和姐姐弗里達的愿望就是去湖濱公園游玩,想象著綠草坪、噴泉、玫瑰花和美麗的桌椅等,即便是公園里沒有人,她們也不敢去玩,生怕被人“監視”。后來經過公園附近的漂亮房子時也不敢逗留,趕緊離開,否則會被別人瞧見。規訓的勢力在這對姐妹的心中埋下了根系,無形的壓力難以壓制,這也是兩種人類差距懸殊并共同作用的結果。
故事中全景敞視主義非常明顯,不同種族下黑人的膚色的深淺也會關系著被監視的程度,在《最藍的眼睛》中,莫里恩·皮爾是一個混血兒,膚色并沒有那么深,所以在學校會受到老師的優待,白人學生們也不會欺負她,于是莫里恩·皮爾就會嘲笑佩科拉和克勞迪婭姐妹,說“我就是好看,你們就是又黑又丑!”。幼小的孩童心中為什么會出現這種令人匪夷所思的思想,歧視自己的同學,這并不是哪個人的問題,而是在當時黑暗社會下,白人文化占主流的背景中潛移默化的形成了一種不平衡的局面。
三、規訓的方式
在福柯的規訓思想中指出精神和思想才是物體的表面,權利只是符號的表達工具。這種殘酷的“刑罰”來控制人體,要比用鎖鏈束縛奴隸要強得多。規訓的方式可以歸結為通過利用思想來控制對象,讓工人工作埋頭苦干,犯人可以改邪歸正而無需采用暴力,學生會主動參與到學習中。通常采用對身體施加限制和約束力來控制人的變化是最淺顯的表現,通過采用無形的思想和權利才是控制人類動作的最好途徑,也就體現了個體實施的規訓,就像白人文化下對黑人實施的規訓手段,采用隱蔽和無形的文化和思想來控制黑人的舉動,甘心情愿的拋棄自己的思想和文化。同樣在當時社會背景下的學校也是一種小的監督站,通過宗教課程來實現對黑人的“禁欲生活”,讓白人文化來摧殘黑人的人性,喪失自我。故事中杰蘿丹屬于淺棕色的膚色,但會被學校灌輸了一種“為白人服務、工作”的思想,在學校中需要為白人主子消除音樂課上的疲勞,在家政課上要為白人做飯,凡事必須要順從白人主子,沒有自由。學校所謂的“有道德、有禮貌、有耐心”等思想就是拋棄自身的“純真、樸實”的本色,通過一種不平等、不情愿的現象來表現其各種行動。通過學校的訓練之后,潛在的規訓讓杰蘿丹這類人內心產生了巨大的反差,于是杰蘿丹逐漸想擺脫跟黑人的來往,脫離黑人的區域,從內心深處渴望學習正常生活的能力,包括母愛、性愛以及跟人交流和溝通的能力,但這樣的環境下最終還是讓她變得萎縮和消沉,逐漸喪失了自我,甚至不會跟兒子逗樂,她覺得做愛是一件無比骯臟的事情,完完全全變成了白人統治下的一只蜷縮的小貓。
而在白人文化訓練下扭曲的較為嚴重的人要屬皂頭牧師切丘,使得他的特征變得尤為“勢力”,價值觀完全被改變,“權威就是對下屬殘忍、強暴就是激情”。所以無論是從精神上、肉體上還是身體上都會夾雜著白人邪惡的思想,并且使得身處神圣職位的牧師變得喜歡猥褻小女孩,思想完全被“征服”。
四、被馴順的肉體
規訓機制下“被馴順的肉體”主要是指白人統治者在被統治者的內心中根植了所謂“合法性”的“強勢文化”,久而久之,被統治者也難以反抗這種“強勢文化”,慢慢的接受,最終就會形成了“被馴順的肉體”。通常在馴獸師跟動物之間是采用符號和動作來實現的,同樣規訓過程中,統治者跟被統治者之間也是令行禁止、雷厲風行,是必須要遵循命令的,不需要解釋。所以在故事中主人公佩科拉就是典型被馴順的肉體代表,從小女孩渴望的生活中,可以看出小女孩鄙視自己的膚色和眼睛,她內心深處渴望擁有一雙白人所擁有眼睛,渴望白色的膚色,能夠像正常人一樣生活。而跟她截然不同的是杰蘿丹,杰蘿丹被白人的文化和思想所馴服,但同時杰蘿丹試圖想馴服自己的兒子,當佩科拉在家中做客時,杰蘿丹的第一反應時禁止讓她跟自己的兒子一起玩耍,內心深處總是覺得這個黑女孩“衣服臟臟的,鞋子破爛的,女孩子成年了也不曉得束縛”。所以就會討厭這種小黑丫頭,將其攆出了家門。
五、權力的反抗
有權利的壓迫就會有反抗,但在被白人文化和思想束縛的背景下,黑人在白人的“規章”下逐漸形成了遵守紀律的“奴隸”,沒有自由,也沒有反抗力,活在白人統治下的陰影中。在故事中克勞迪婭拆除洋娃娃的實質是賦予了其反抗權利的特殊含義,拆毀掉洋娃娃的目的就是為了實現對白人權利的解構,目的為的是保住自己的自信和自尊等。
結束語:
規訓的目的必須要建立在一種基本關系上,通過精心的控制人體來征服人體所有力量。但在其中涉及到了法律、政治、觀念、權利和科學技術問題等因素。而托尼·莫里森是一位接觸的美國黑人女作家,主要揭露隱藏于非裔美國人的內心思想和困擾,其主張跟福柯的《規訓與懲罰》的思想基本一致,讓非裔美國人在白人主流文化的舒服下,逐漸形成了一種“圓形監獄”,讓黑人們喪失了民族的文化和精神,逐漸形成了一個個的軀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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