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消香斷有誰憐

摘 要：在中國古代社會，女性處于封建正統觀念的陰影之下，她們依附于男性，毫無話語權。作為中國古代社會特殊的一群女性——妓女，無論是在淪落為娼妓之前，還是在淪落之后，都毫無自由可言。

關鍵詞：古代妓女；價值取向；命運歸宿；自由

作者簡介：李薇，女，西華師范大學文學院2011級漢語言文學（師范）本科生。

[中圖分類號]： I206[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4）-14-0-01

在中國古代社會，女性處于“男尊女卑”、“三從四德”等封建正統觀念的陰影之下。隨著封建私有制度的確立，她們的社會獨立身份和權利逐漸喪失，成為傳宗承嗣的工具，是男性的所有品。娼妓，作為最古老的職業之一，始于殷商時期原始宗教崇拜的神巫文化，女巫作為娼妓，通過性誘的舞蹈與交媾進行祭祀活動，與神溝通。自妓女出現后，她們的身份就是十分卑賤的。即使是狎妓制度發達的唐代， 妓女地位并未有所提高過①。此外，她們還要面對來自社會的冷眼與不公，各種隱形的枷鎖緊緊地將其鎖住。自由，于她們而言，可望卻不可及。

（一）淪落娼妓，身不由己

妓女在流落平康之前，她們的身世凄慘坎坷。由于家庭和社會的原因，大多都是被逼為娼。有的本出身于官宦貴族家庭，中途卻遭遇家庭變故，為維持基本生活，無奈淪落于風塵，元代歌妓真氏的《解三程》記載：“奴本是明珠擎掌，怎生的流落平康。由于戰爭，統治者下令迫使那些寡婦和罪人之妻成為營妓，以此來提高士氣，穩定軍心。

（二）淪落后，娼妓在從良價值取向上的不自由

身陷章臺后，她們不得不倚門賣笑，受盡人盡可夫的恥辱和來自社會各方面的歧視。不過也由此出現了不甘沉淪，奮力反抗的貞妓，她們在價值取向上選擇棄賤從良，但選擇從良也非一件易事。

首先，外部社會封建禮教傳統文化給娼妓打上恥辱的烙印，狠狠地在她們身上套牢了第一層枷鎖。中國女性的卑微是由人倫天性命定的，她們以男性為中心，遵循“三從四德”，沒有任何話語權，缺失自我意識。妓女無夫無子，她們飄零家庭之外，也就在人倫秩序之外，脫離了正常的人倫關系，自然失去了作為人的尊嚴和權力①。妓女連最基本的社會地位和權利都沒有，何以談其自由？

其次，外部社會道德的束縛使得妓女形成自卑心理與麻痹自我的心理，這兩種特殊的心理給她們接連套上了兩層厚重的枷鎖，使得她們在從良道路上寸步難行。

妓女被社會貼上了“且如婦人中，只有娼流最賤”的標簽，她們有著比一般婦女更強的自卑心理。

妓女每日在院中和無數男性花天酒地，但在部分妓女心中，她們依然渴望真愛，渴望過上正常婦人生兒育女的生活，卻不知這種幻想在她們淪落之初就已被禁錮，只能帶給她們心理上的麻痹，以致生命的毀滅。《霍小玉傳》中的霍小玉追求名門公子李益，想讓他為她贖身，從此攀上高枝，殊不知像李益這類男子本就圖一時之樂。在李益因官職上任離開她時，霍小玉自知“本是娼家”，“一旦色衰，恩移情替”，所以她與李益協定了八年之約：“一生歡愛，愿畢此期，然后妙選高門，一諧秦晉，亦未為晚。”自李益逾期之后，霍小玉“數訪音信”，還把期望寄托于占卜和那空口無憑的“八年之約”，這是她進行自我麻痹的方式。盡管如此，她最終還是被李益無情拋棄。

（三）娼妓在命運歸宿上的不自由

關于古代妓女的命運歸宿，第一類是脫離苦海，重返家庭；第二類是自甘墮落，沉淪毀滅。中國妓女作為在社會上生存的角色之一，深受以儒家理念為核心的封建宗法制文化的教化，家庭在她們心中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因此脫籍從良、重返家庭對她們而言十分重要。但妓女是被排除在社會倫理秩序之外的，即便回歸了家庭，卻依然處于被侮辱被損害的境地。柳如是成功從良，但在錢謙益死后，娼妓出身的柳如是受到錢氏家族的排斥。最終，她選擇用三尺白綾結束了生命。她死后也不能與錢謙益合葬，反而被逐出錢家墳地。在距離她那座墳墓的百步之外，是錢謙益與原配夫人合葬的墓。

古代妓女的命運歸宿還有一類，即：放棄從良與自我救贖，走上沉淪毀滅的道路，將自己的一生困于胭脂巷中。妓女是風月場中人，她們比名門閨秀，千金小姐更懂得世態的炎涼、人心的叵測。大多數娼妓對自己的處境徹底絕望，放棄了從良的選擇，不再掙扎，逐漸沉淪，最終將自己的一生埋葬在這渾濁不堪的深水中。《金瓶梅》第八十回李桂姐語：“你我院中人家，棄舊迎新為本，趨炎附勢為強，不可錯過了時光。”這些話在深刻地反映出沉淪后的妓女那行尸走肉般的生活的同時，也訴說了妓女一生的悲哀。

結語

古代妓女作為男性玩弄糟蹋的工具，地位卑微低下，她們大多都有著被逼迫無奈的凄慘身世，自淪落之初就毫無自由可言，無論是從良選擇上的兩難境地，還是命運歸宿上的各種束縛，都是如此。妓女就是一顆任人擺布的棋子，在封建社會中，始終依附于男性，受制于男性意識與封建禮教，她們是古代社會束縛下的犧牲品，到最后，也還是紅消香斷無人憐。

注釋：

[1]胡姝、陳樹生：“恰似這般姹紫嫣紅都落盡——古代妓女“自由”之我見”，西華師范大學文學院。

[2]王影君： “中西文學妓女形象的文化分析比較”，沈陽工業大學外語學院。

參考文獻：

[1]周曉琳、 劉玉平：“中國古代文學女性形象新論”。

[2]胡姝、陳樹生：“恰似這般姹紫嫣紅都落盡——古代妓女“自由”之我見”，西華師范大學文學院。

[3]王影君：“中西文學妓女形象的文化分析比較”，沈陽工業大學外語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