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沒有確切的統計,大多數的高考狀元都沒有在職場中表現得特別拔尖,原因自然很多,不過他們的“狀元”標簽確實在某個程度上影響了他們更好地發展。事實雖如此,但每年高考的季節,狀元的出現還是引起了公眾足夠的狂熱。畢竟,誰不愛狀元郎?
這是一個狀元輩出的年代。每年高考成績的公布,都給一些學校提供了上榜上報的機會,理科狀元和文科狀元都是誰?多少分?哪個學校?有何學習竅門?學生開心,老師驕傲,學校歡喜,媒體雀躍。高考盛宴,每年都是從狀元拉開帷幕。
盡管教育部門三令五申,教育專家屢屢告誡,炒作高考狀元對教育不利,對學生身心不利,但每年的狂歡照常舉行。家長希望能從狀元身上得到借鑒,讓自家孩子考上理想的大學;學校則以培育出了狀元為名,擴大影響力,增加招生籌碼;老師則在這個流動性過強的社會中,抬高了自己的身價。這幾年隨著資訊的發達,更多的利益方卷入了對狀元價值的挖掘中,比如學習產品、保健食品,甚至是房地產商,也打起了狀元的主意。
這更是一個沒有狀元的時代。健忘的媒體不會記得曾經有多少狀元接受過采訪,年年變化的高考命題,也讓以往狀元的學習方法變成了無的之矢,無根之萍。幾乎每年的狀元都在不同的學校之間產生,這讓很多學校更加注重的是一種整體上線率和升學率的攀比,畢竟,99.9%的學生與“狀元”二字無緣,他們大多數只要考上一個理想的大學。
說到底,狀元憑借的是實力,更是一種偶然,只能代表一時的成績,無法代表一生的成就。有關數據顯示,高考狀元大學期間學習能力突出,考研深造和出國留學成為畢業首選,但是,高考狀元職業發展并不理想,職業成就遠低于社會預期,“考場狀元”尚未成為“職場狀元”。
事實上,在全球金融危機的沖擊下,高校大學生就業率已經創下了新低,全國多個省市都出現了高考報考人數減少的現象。報考人數的降低,一方面反映了社會對“一考定終身”傳統觀念的否決,另一方面更反映了社會成材渠道的擴寬。君不見,相對于高考狀元,尚未畢業就已創業成功的大學生,更容易吸引媒體和普通老百姓的關注!
“高考狀元崇拜”的社會文化因素
浙江工商大學人文學院院長徐斌教授:“狀元”是以分數作為錄取標準的特殊產物。無論是全國命題還是一些省份自命題,都是以分數作為“一刀切”的。“素質教育”喊了這么多年,我們的現行教育基本上還是一種“應試教育”,學生們非常善于吸收知識、記住知識,但運用知識能力相對差了些。換句話說,學生學習的過程,不是一個內在的、自然的、愉悅的,而是一種競爭的、壓力式的過程,目標就是為了考出高分。
北大社會學所劉能教授:說到底,對“高考狀元”的社會崇拜,既有傳統科舉制度的影響痕跡在內,又有社會對人類特殊能力的特定社會獎賞機制的意味,也和當代基礎教育體系多年來實施“應試教育”的社會實踐直接相關。
“高考狀元”并不與成才劃等號
著名雜文家汪金友:有人對以往的高考狀元進行跟蹤調查后,得出一個結論,在所謂的“狀元”隊伍中,固然多數是學有成就,但也有的是學“瘋”了,有的是學“傻”了,走出大學校門以后,沒有實際的創新和決策能力。
浙江財經大學谷迎春教授:說得沒錯!在高考中成績好是學子努力的結果,但并不能與今后一定成才與成功劃上等號。也就是說,只是跨越了人生之路的一道坎,并不是“船到碼頭車到站”。
浙江工商大學人文學院院長徐斌教授:我認識的幾位朋友,在各行各業都干得相當不錯,當初高考時,他們的成績不見得好到哪兒去,更談不上是什么“狀元”,結果還不都是人才?
炒作“高考狀元”之風該剎
北大社會學所劉能教授:炒作“高考狀元”的“罪狀”,在“以分數高低作為唯一錄取依據”。換言之,也就是以分數高低作為社會承認的依據。
浙江工商大學人文學院院長徐斌教授:我倒覺得這事不必太當真。這些狀元畢竟是各地學生中的佼佼者。如果給大家做個榜樣,低調一點,也未嘗不可。但我反對熱炒,現在各地的升學率都比我們當年高多了,上大學機會大得很,沒有“高考狀元”作參考,孩子們照樣上大學。
浙江財經大學谷迎春教授:按理說,站在地方和學校的角度,出了“高考狀元”,適當地宣傳一下,擴大學校的知名度,乃人之常情,沒必要大加指責。但如果宣傳過了火,甚至發展到炒作“高考狀元”,那就不得不令人深思了。因為這樣做,不僅會給“望子成龍”心切的家長們以巨大的壓力,并把這種壓力轉移到孩子身上,不利于孩子的健康成長,社會效果也是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