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本文以魏晉時期士人面對戰亂和動蕩,士人思想從儒家的桎梏中解放出來,士人追求一種新的思想歸宿,此時,魏晉玄學應運而生。論文主要研究魏晉玄學中的正始玄學時期,這種玄學思想對此時阮籍生命的影響。
關鍵詞:玄學;魏晉;阮籍;生命影響
作者簡介:韓姝婷,1982年4月出生,黑龍江哈爾濱人,講師,碩士研究生,從事中國古代文學研究。
[中圖分類號]: K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4)-11--01
一、阮籍苦悶人生
阮籍(公元210~263),字嗣宗,陳留尉氏(今河南省)人。阮籍是魏晉時期最重要的文人之一。魏晉時期是中國歷史上戰亂最為頻繁,社會最為混亂,統治最為黑暗的一個時期。這在早期的文學中就有極為豐富的描述,如曹操的《蒿里行》中“白骨露于野,千里無雞鳴”,王粲《七哀詩》中“西京亂無象,豺虎方構患”,“見有饑婦人,抱子棄草間”。[1]而阮籍則是生活在這個風雨如晦的時代背景中猶為黑暗和恐怖的正始時期。這個時期不呼喚英雄,不需要有才能,相反,愈是有杰出才干之士愈為世所不容,“天下多故,名士少有全者”。阮籍是當時極有才干的名士,在“竹林七賢”中與嵇康并稱,而作為建安七子阮瑀之子,其家世亦是極有名望,且與皇室關系密切,這些都將阮籍推向了黑暗的政治旋渦的中心。
阮籍是中國文學史上繼建安文學之后正始文學時代的詩人。當時,正處于魏晉之交的時代,社會上有一群文士,他們崇尚老莊的道家思想,厭惡、不拘泥于世俗的俗儒的禮法。他們唾棄名教,以為經學是如此之破碎與支離,他們的生活是這樣的任放、曠達、縱酒,安于放逸、恣睢。
歷史上記載著阮籍好讀書,愛山水,常任意出游,“不由徑路,車跡所窮,輒慟哭而返。”他喜歡讀書,也喜歡游玩山水。他常常任意地駕上車出游,而不按著一般人所經過的路徑而走,而是任意而行,當走到途窮無路可走的時候,就慟哭著轉回來。對于阮籍的這種行為,我們如果只是從外表來看,就會懷疑他是不是精神上有問題。因為每個人走路都是有目的地的,都是要遵循一定的路線的,而阮籍是任意出游,既沒有一定目的,又不遵循道路,而且途窮而返。他的這種行為正表現其內心深處的那一份悲哀。
歷史上還記載著阮籍有一次登上了當年劉邦與項羽作戰的廣武山,當他目睹舊時楚漢相爭的作戰遺跡時,不禁嘆息道:“時無英雄,使豎子成名!”他認為可惜當年沒有英雄,使得這兩個小小的人物成名而流名千古了。我們說既然阮籍“口不臧否人物”,“喜怒不形于色”,那么他在這里所嘆息的又是什么意思呢?他是在感嘆在一個衰亂的時代,沒有一個真正偉大的英雄人物能夠拯拔、能夠救濟正處于水火涂炭之中的人民。他對時代危亡的慨嘆和失望的悲哀之情,都在這兩句話中深深地表現出來了。
阮籍的詩流傳至今共有87首,其中有85首都題名“詠懷”。在這85首詩之中,有兩種不同的體式,其中82首是五言的詠懷詩,另外有3首是四言的詠懷詩。此外,還著錄有“短歌”兩篇。這些詩均收在近人黃節先生所編著的《阮步兵詠懷詩注》(民國十五年北平排印本)。關于阮籍的生平事跡,見于《晉書》卷四十九“阮籍本傳”,還有《三國志》卷二十一,附在“王粲傳”之中。
二、玄學與阮籍詩文創作的關系
歷來對阮籍的評價中尤以鐘嶸和李善的說法更為確切和到位,因此一直為研究阮籍的人們所揣摩和研究,希望能夠從中得出一些關于阮籍的更為準確信息,以正確解讀:其源出于《小雅》。無雕蟲之功。而《詠懷》之作,可以陶性靈,發幽思。言在耳目之內,情寄八荒之表[2]。洋洋乎會于《風》《雅》,使人忘其鄙近,自致遠大,頗多感慨之詞。厥旨放,歸趣難求。顏延年注,怯言其志。嗣宗身仕亂朝,常恐謗遇禍,因茲發詠,故每有憂生之嗟。雖志在刺譏,而文多隱蔽,百代之下,難以情測。這兩句話有一個共同點,即對阮籍詩文的確切所指有所保留。鐘嶸說“厥旨淵放,歸趣難求。顏延年注,怯言其志。”;李善說“雖志在刺譏,而文多隱蔽,百代之下,難以情測。”;既然是歸趣難求,文多隱蔽,那作品應該是很模糊不清的,這樣的作品又怎么會有感染力呢?然而,歷代對阮籍的評價和研究則說明,阮籍的詩文是有著巨大的感染力的,他詩文中充斥的情感和表現的內容又令人讀后回味無窮!出現這樣的結果,是和作者本身表達方式的特殊性是密不可分的。
阮籍作為一位哲學家和文學家,他能夠將自己的哲學思想和文學創作有機地結合起來,因而使自己的作品呈現出魏晉玄學的玄遠和文學情感的濃烈的統一,因而發散出獨特的魅力。魏晉玄學所密切關注言、象、意之間的關系問題,在到了阮籍、嵇康時期的正始玄學以后,這三者的關系的辯論即成為玄學討論的主要問題,而在阮籍的創作中,充分運用了玄學的這一思想方法,因而使他的詩文具有了巨大的感染力。“言”即語言,“意”即意思、意義,而“象”本是《周易》的卦象,作為一般思想方法的“象”即是具體事物。“言”所創造的“象”比“言”本身的內涵大,“象”所創造的“意”比“象”本身的內涵大,因此,當其被運用到詩歌創造中去的時候,作家筆下的“象”不可如“言”那樣具體固定,否則得不到“意”。詩歌本來就是以形象來抒發感情,這種思想方法在詩歌創作中的運用,深化了塑造形象的方法。在阮籍的詩文創作中,阮籍能夠自覺地運用語言的豐富性,比如引入很多的歷史事件和歷史人物來創造“象”的廣闊內涵,從而利用“象”的不固定性來創造“意”的深廣的內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