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南省商水縣地名變韻問題初探

摘 要：本文以河南省商水縣張莊鄉、湯莊鄉以周邊村莊為例，初步探討了商水縣的地名變韻問題，主要是“莊”字和其他村莊名用字的變韻。

關鍵詞：商水縣；地名變韻

作者簡介：

屈慧，女，河南商水人，北京師范大學碩士。

韓濤，男，河南南陽人，新疆師范大學碩士。

[中圖分類號]：G127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4）-29--01

商水縣地處河南省東部，其方言屬于北方方言區，根據賀巍先生對中原官話的分區，商水方言屬于漯項片。在商水方言中，一些字在用作地名的時候，韻母會有所改變，這些改變呈現出一定的規律。商水縣方言內部差異不大，各地對于地名的稱呼有較強的統一性，現以張莊鄉、湯莊鄉以周邊村莊為例，試析商水縣地名變韻問題。

一、“莊”字變韻

商水縣的村莊多是同姓聚族而居形成的，因而最普遍的村莊名構成方式就是姓氏加“村”或“莊”字，或者姓氏先加“莊”字，然后再加“村”字。當地居民口頭稱呼村莊時，最普遍的方式就是姓氏加“莊”字，如“東屈莊村”稱為“屈莊”，“徐莊村”稱為“徐莊”等。“莊”在不做村莊名的情況下，如在詞語“莊戶”“莊子”中讀作[tsuɑ?]。賀巍先生認為，漯項片和其他各片的最大差別，就是古精組字和古知莊章三組字的今聲母都讀作[ts tsh sh]。但在地名用字中，“莊”字的聲母并沒有讀作[ts]，而是保留了[t?]的讀音。在不同的地名稱呼中，“莊”[t?uɑ?]字的讀音有所改變，變體有[t?uA]和 [t?uo]兩種。本文認為，“莊”[t?uɑ?]兩種變體的分布與村莊名中前一兩個字的發音特征及其變化有關，試析如下：

（一）有些村莊名中，“莊”[t?uɑ?]丟失韻尾，由陽聲韻變為陰聲韻，讀作[t?uA]，這種變韻有以下幾種情況：

1.姓氏由單元音變為復元音時，“莊”[t?uɑ?]丟失韻尾，讀作[t?uA]。

有的村莊名的前一個字即表示姓氏的字由單韻母變為復韻母，這時，“莊”[t?uɑ?]丟失韻尾，讀作[t?uA]。這種變韻有兩種情況，一種是單元音[y]在地名中變為作雙元音[y?]，如徐莊[?y t?uɑ?] 在當地的發音是[?y? t?uA]，屈莊[t??y t?uɑ?] 在當地的發音是[t??y? t?uA]。另外一種情況就是單元音[u]在地名中變為作雙元音[uo]，如老顧莊[lɑu ku t?uɑ?]變為[lɑu kuo t?uA]，蘇莊[su t?uɑ?]變為[suo t?uA]。在這兩種情況下，姓氏后的“莊”[t?uɑ?]就丟失韻尾，由陽聲韻變為陰聲韻，變為[t?uA]。

2.姓氏增加或丟失介音時，“莊”[t?uɑ?]丟失韻尾，讀作[t?uA]。

當村莊名的前一個字，即表示姓氏的那個字增加或丟失介音時，“莊”[t?uɑ?]就會丟失韻尾，讀作[t?uA]。如，小雷莊[?iɑu lei t?uɑ?]被當地人稱為[?iɑu luei t?uA]，“雷”字增加了介音[u]；劉莊[liou t?uɑ?]中，“劉”[liou]丟失了介音[i]，而且韻身也發生了變化，由[ou]變為[uo]，“莊”字的讀音也相應有所改變，所以“劉莊”，當地人讀作[luo t?uA]。

3.姓氏韻身發生改變時，“莊”[t?uɑ?]丟失韻尾，讀作[t?uA]。

張九莊[t?ɑ? t?iou t?uɑ?]在當地的發音是[tsɑ? t?iɑu t?uA]。上文說過，漯項片方言的古精組字和古知莊章三組字的今聲母都讀作[ts tsh sh]。所以，張[t?ɑ?]讀作[tsɑ?]與地名變韻無關，九[t?iou]讀作[t?iɑu]，主要元音由后半高元音[o]變成了低元音[ɑ]。上文提到的劉莊[liou t?uɑ?]不但丟失了介音，而且韻身也由[ou]變為[uo]。這些“莊”前表示姓氏的字韻身發生了改變，在這種情況下，“莊”也[t?uɑ?]丟失韻尾，讀作[t?uA]。

4.村名聲母韻母均發生變化時，“莊”[t?uɑ?]丟失韻尾，讀作[t?uA]。

均戶莊[t?yn xu t?uɑ?]當地人的發音是[t?y? u t?uA]，“均”字韻尾發生改變，由前鼻音韻母[yn]變為后鼻音韻母[y?]。另外，“戶”字的聲母丟失，而且讀為輕聲。在這種情況下，“莊”也[t?uɑ?]丟失韻尾，讀作[t?uA]。

（二）有些村莊名中，“莊”[t?uɑ?]丟失韻尾，而且主要元音發生改變，讀作[t?uo]（輕聲）。

在唐莊[t?ɑ? t?uo]、董莊[tu? t?uo]、小莊[?iɑu t?uo]、單莊[san t?uo]、井莊[t?i? t?uo]、老楊莊[lɑu jɑ? t?uo]、楊單莊[jɑ? san t?uo]等村莊名中，“莊”字前面的字都是鼻音韻尾[n]、[?]或者后高元音[u]。這種情況下，“莊”[t?uɑ?]丟失韻尾，主要元音發生改變，由低元音[ɑ]變為半高元音[o]，同時讀作輕聲。

二、其他村莊名用字的變韻

商水縣村莊名除了比較普遍的“姓氏+莊”的構成方式以外，還有“姓氏+樓”“姓氏+寨”及其他一些構成方式，在這些村莊名中，同樣存在地名變韻的現象，比如陰陽對轉、單韻母變為復韻母等。

（一）陰陽對轉

陰陽對轉指的是主要元音相同，韻尾發生了變化，陰、陽、入三類韻尾互相轉化。商水縣地名中存在著陰陽對轉的現象，主要是以鼻音收尾的陽聲韻丟失韻尾，轉化成了無韻尾的韻和以元音收尾的韻。如“椿樹王”[t??u?n t?u wɑ?]，當地人的發音是[ts?u?n u wA]，[wɑ?]丟失了韻尾[?]變為 [wA]，由陰聲韻變成了陽聲韻。“前牛堂”中的“堂”也由[t?ɑ?]丟失了韻尾[?]變為 [t?A]。

（二）單元音韻母和復元音韻母的轉化

商水縣村莊名中單、復元音韻母有時會轉化。有時，單元音韻母會變為復元音韻母；有時，復元音韻母會丟失元音，變成單元音韻母。

1.單元音韻母變為復元音韻母

有時，在村莊名中，主要元音是[u]的音節會增加原因，變成復元音[uo]，如吳樓[u lou]被稱為[wo lou]，傅樓[fu lou] 被稱為[fuo lou]，還有前文提到的如老顧莊[lɑu ku t?uɑ?] 被稱為[lɑu kuo t?uA]，蘇莊[su t?uɑ?] 被稱為[suo t?uA]。有時，主要元音是[i]的轉化為復元音[i?]，[y]會轉化為 [y?]，如如“李寨”在當地的發音為[li? t?ai]；徐莊[?y t?uɑ?] 在當地的發音是[?y? t?uA]，屈莊[t??y t?uɑ?] 在當地的發音是[t??y? t?uA]。

2.復韻母變為單韻母

前文提過的“前牛堂”除了“堂”的音節發生了陰陽對轉外，“牛”的發音也發生了變化，聲母和介音脫落，韻母由復韻母[ou]變為單韻母，轉化為輕聲兒化的[?]。

參考文獻：

[1]賀巍. 中原官話分區（稿）[J].方言，2005（2）

[2]張啟煥、陳天福、程儀. 河南方音概況[M].河南師范大學科研處，1983

[3]唐作藩. 音韻學教程[M].北京大學出版社，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