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押沙龍,押沙龍!》可以說是美國著名小說家威廉·福克納的成名之作,不僅如此,它更是開辟了一種新的藝術實驗,在現代小說中具有獨一無二的地位。它的特殊性主要體現在敘事藝術上的匠心獨具,如在敘事時間上采用故事時間和文本時間倒錯的手法,在敘事角度上巧妙從零聚焦、內聚焦和外聚焦交匯的多角度、多層次敘事,技巧獨特。
關鍵詞:敘事藝術;敘事時間;聚焦;對話
作者簡介:孫楠(1981-),女,遼寧丹東人,吉林工商學院外國語學院講師,博士,研究方向:英語語言文學及教育學。
[中圖分類號]:I106[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4)-29--01
威廉·福克納,20世紀美國著名的實驗小說家。他的小說,總能以其諱莫如深吸引著讀者的探索,尤其是發表于1936年的《押沙龍、押沙龍!》,更是令研究家都一頭霧水,但也正是如此,才促使人們產生了研究它的興趣。本文將從《押沙龍、押沙龍!》獨特的敘事藝術方面進行解讀,主要從敘事時間、內聚焦與外聚焦、對話語言等方面進行。
1、敘事時間倒錯
萊辛在《拉奧孔——論詩與畫的界限》中所說的詩就是泛指文學,小說屬于文學中的敘事文學,它包括故事時間和敘事時間。故事時間,又稱文本時間,指的是故事從開始到結束的自然排列的順序,而敘事時間是指敘述者講述故事的時間順序。這兩種時間是不一樣的,也就是所謂的“時間倒錯”。威廉·福克納在《押沙龍,押沙龍!》中充分運用了這種“時間倒錯”,而且十分成功,使其成為了他的小說中獨特的敘事藝術。
故事講述的是托馬斯·薩德本年少時期貧窮落魄,并且受到極大的屈辱,但是在1833年不知用什么方法突然暴富,在密西西比州的杰弗遜鎮得到了100平方英里的處女地,成為了當地最富有的莊園主。之后他和埃倫結婚,生下了亨利和朱迪絲,朱迪絲長大后,愛上了查爾斯·邦,可是由于父親的堅決反對,亨利甚至不惜拋棄了繼承權然后和查爾斯·邦離家出走了。隨著戰爭的結束,他和邦回家了,卻不知為何將邦殺死在門前隨后又再次逃跑。當戰后薩德本回家時,親眼目睹了自己偌大的莊園變成了如此小的地方,自己的兒子也消失了,他便產生了一個奇怪的想法,再得到一個兒子然后繼承遺產,但是最后卻由于自己太喪盡天良泯滅人性而被一個窮人殺死了。朱迪絲將邦和一個情婦所生的兒子接回了莊園,但是后來卻因照顧這個孩子而受到傳染病也去世了。
不難看出,小說的敘述時間和故事發生的順序具有很大的差異。小說的敘述者有羅莎小姐、昆丁、康普生先生和施里夫,首先是羅莎小姐對昆丁的敘述,時間是1909年9月的下午兩點鐘,這就是小說的敘述時間。她是這么講述的:“1833年6月早晨,薩德本來到杰弗遜鎮,神秘地占有了一座莊園,接著迎娶了她姐姐并生下兒女,最后又親手毀了自己的家庭和孩子。”她講述完之后,昆丁就回家了。傍晚,他的父親康普生先生又開始繼續講述薩德本及其家族。他的講述主要是補充羅莎的生活經歷,并且將自己猜測的亨利、邦、朱迪絲的三角關系也告訴了昆丁。接著,昆丁又匆忙去赴約,因為是和羅莎小姐的約會,因此又順理成章地引出了羅莎小姐的敘述,他對羅莎小姐所講故事的真實性抱有懷疑,在羅莎小姐死后,他又和同學施里夫開始交談,昆丁主要敘述了薩德本的早年生活,即薩德本是早年受侮辱而奮發圖強,甚至離家出走四處闖蕩,后來因某些原因而變得殘忍。而施里夫主要講述的是邦的故事。小說的最后講述的是昆丁回憶夜探薩德本莊園時的所見所聞,然后以一個回答終結。
2、多種聚焦交匯
《押沙龍,押沙龍!》這部小說的敘述者是隱含的,這種隱含作者的敘述就是零聚焦。盡管這種敘述不多,只是在交代敘述時間或描述其他敘述者的情況時才會出現,以開頭為例,隱含作者總是在暗里不參與敘述,而主要展現其他的敘述者,在整個故事中只起到一種貫穿作用,貫穿故事,讓其他故事敘述者來滔滔不絕地講,自己則隱起來。羅莎小姐是薩德本的妻姝,而且在莊園居住過,還受到過薩德本的傷害,她本屬于故事中的人物,可是也參與了故事的敘述,而且是以親身經歷者的身份來敘述的,因此她的敘述是屬于內部聚焦。其他敘述人物如康普生先生、昆丁和施里夫都是以故事的旁觀者來講述自己的所見所聞或是猜測的,因此他們的敘述屬于外部聚焦。
在《押沙龍,押沙龍!》中,作者采用了零聚焦、內聚焦和外聚焦交匯的多角度、多層次的敘述。當然其中也有主次之分,零聚焦敘述可靠,但是并不是主要的,主要敘述是內聚焦和外聚焦。盡管內聚焦和外聚焦講述的故事并不一定可靠,而且還具有很大的猜測性,但是小說本身就是一個主觀故事的敘述,是大家共同回憶,共同猜測,共同講述的產物。四個敘述者的介紹是將自己的理解表達了出來,而作者的本意便是讓他們從自己的立場出發,談論自己的即使是帶有偏見的看法,這樣就將一個個片段編織起來,圍繞著主題講述了一個完整的故事。小說盡管描寫了人間悲劇,但生活還是照常進行。而且講述的是兩個相互映襯的悲劇,薩德本的悲劇和敘述者們的悲劇,這樣一來,不僅小說的主題拓展了,而且也表達了一個更深層次的事實,那便是這個悲劇本身所代表的舊南方文化的遺毒還在影響著現在的人們,這種影響一直貫穿著。
參考文獻:
[1] 陸雙祖.論《押沙龍,押沙龍!》的拼貼敘事藝術[J].蘭州工業高等專科學校學報,2010(06):67-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