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上午,我都在給一樹梨花拍照
與她合影,但她依然是那么的遠,無法抵達
那些白,盛大的白,敢于把白作為唯一主題的美
讓我著迷,深陷。梨花抬高的山岡,高出整個三月
高出普威,高出米易,高出攀枝花,梨花的倒影
映滿深邃的天空。我是逐美而來的浪子,我是清空的空
盡管她是經書里開出的花,是去年冬天里轉世的
雪,盡管她有暗香襲來,有融化的雪水在體內
潺潺流淌。陽光照耀的梨花,依然冰涼,憂郁
在春風吹拂的山岡,主持著喧鬧的春天。
那些白,遍身的白,從里到外的白,駐扎春風的白,高過所有修辭的白
對我來說,既是拒絕,也是誘惑。我走后,梨花盛大的白
是我留下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