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 Master
唐 昊 華南師范大學政治與行政學院
5月份的《南風窗》以“友國在哪兒”為題探討中國的外交布局。本期策劃特別注意到,除現實主義冷冰冰的利益算計外,中國外交開始注重以軟實力構建國與國之間的關系—領導人將其稱之為“命運共同體”。這是個富含感情和價值的名稱,但問題在于,我們有無這樣的能力將其傳播并獲致認同,這是設想中的共同體成為現實的關鍵所在。
如文中所言,作為“軟實力”這一詞匯的創始者,約瑟夫·奈對中國的軟實力前景并不看好,他認為政治因素是個短板。其他學者如肯尼斯·金等也認為中國目前在非洲的外交還夠不上“軟實力”的程度,頂多是彼此交流的“南南合作”。不過,我倒不是這樣認為。和大張旗鼓地用價值觀和制度來影響別國的傳統軟實力拓展方式相比,中國對世界的軟實力影響并非是走中規中矩的公共外交路線,而是潤物細無聲的“行為改造”路線。
例如,雖然中國的文化產業、高等教育實力遠不及美國,但中國的經濟和社會影響力卻早已越出國門:跨國公司和商會組織對中國的友好使它們在游說美國政府方面甚至走在了中國政府前面;數以萬計的非洲留學生在從東北到廣州的諸多高校學習,而其中多有非洲精英階層的子弟;中國旅行團成為某些外國城市的經濟支柱;華文教育在東南亞復興,等等。這是隨著中國的經濟發展外溢和中國人全球流動過程中必定會出現的情景。與其說這是政治層面的“軟實力”,不如說是社會經濟和心理層面的“中國化”。只不過后者的概念迄今為止還很難讓人,特別是讓歐美國家接受而已。
所以,擔心中國在國際舞臺上有沒有朋友,其實是沒有必要的—有共同利益就有相互支持。我所擔心的反倒是:那是些什么樣的朋友?那些國家能夠以利益誘惑和武力威脅而被輕易改造嗎?如果不是,我們是在拿什么與他們對話?我們彼此能夠帶給對方的,除了利益和面子,還有什么?如果國際伙伴之間缺乏核心價值認同和安全上的互信,那么這種友誼將無比脆弱,無論其間的利益交換多么可觀。
同時,“中國化”也并非就意味著中國從此擁有了可靠的朋友,恰恰相反,更可能意味著中國擁有了更多和自己相像的敵人。過去幾年中國與東盟國家建立了更緊密的經濟聯系,但這些國家越是在經濟上和中國走近,就越是擔心被中國吞沒,所以就越是要加強和美國的政治軍事聯系,以制約中國。
不久前,李克強總理在博鰲論壇上呼吁“打造亞洲利益、命運與責任共同體”,稱中國“重情義,不會虧待朋友”。這種表態訴諸于情感,比以往單純強調共同利益有了很大進步。但真正的命運共同體不但具有利益、情感上的紐帶,也必然是價值共同體。在這方面,中國外交要走的路還很長。或者,這并不是外交所能單獨解決的問題。
來信∣ Lette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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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心的“臨時工”事件頻發是近幾年來經濟飛速發展的社會現象次生品。處在底層惶惶不可終日的臨時工,不僅是職能部門廉價的勞動力,更成了體制中人金蟬蛻殼的祭祀品。他們總是身處第一線,再苦再累再險再懼都得兜著,因為這樣的雞肋仍有人虎視眈眈。他們沒有年齡優勢,缺乏一技之長,隨手拿來就用,出事就成替罪羊。有比較就有失落,有歧視才生邪惡。為生存不免心存壞,遇危險難免短平快。如果職能部門對此都置若罔聞,怎么去要求企業確保職工的“五險一金”?在改革再出發的節骨眼上,理順臨時工扭曲的命數,就是為改革增加定數。
—沈治鵬(讀第10期《臨時工的命數》)
在新的形勢下,共青團工作著實發生了質的變化。以我村為例,在上世紀80年代,因為是典型的“城中村”,占地招工成了熱門,村里各組的青壯年都急著轉非招工進入了大型企業,現在村里農業人口中,很少有適齡的青年,大都是兒童和中老年人,老齡化十分嚴重。青年作為一種社會力量,在各個層次中都發揮著“正能量”作用,而我們村屬于青黃不接,培養一名黨員一般要從40歲左右開始,至于上級要求的“培養35歲以下青年入黨”的目標,比較難實現。
—魏文祥(讀第10期《共青團轉型下的社會組織重構》)
實際上公務員加薪從未停止過。除了我們常說的全國“一刀切”的級別工資和職務工資之外,公務員工資的大頭是地方津補貼。而公務員的地方津補貼是否上調,決定權在地方政府,各地會根據當地的財政收入狀況和物價水平適時上調,基本上兩三年上漲一次,每次漲幅都還不低。像我去年11月辭職時,月工資2800元,其中級別工資和職務工資構成的基本工資只有800元,地方津補貼這一塊則有2000元,而我2009年10月入職時的工資只有1500元。另一方面,就工作的穩定性、舒適度和付出勞動量來說,公務員的相對工資并不低,這也是一些衣食無憂的高薪白領辭職報考公務員的原因之一。
—何勇(讀第9期《一個官員另眼看“公務員加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