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猩球崛起2:黎明之戰》上映后的幾天,新浪微博上一直有人轉發這樣一句話,大意是《猩球2》中猿類領袖凱撒的扮演者安迪·瑟金斯,用眼神的表演就秒殺了之前暑期檔一系列“上躥下跳”的演員。
《猩球2》扎實的劇本以雙線結構展開敘事,將人類世界和猿族世界置于完全平行的發展線上,其中種種無一不呼應對照:被猿流感病毒毀滅過半的人類世界百廢待興,而猿族則在離舊金山不遠的原始森林內安然生存,甚至開展了教育;人類的陣營和猿族的陣營都有“好”、“壞”、“盲從者”三類,“好人(猿)”們在故事前半段信任拉鋸戰中“你來我往”,最終選擇了“理想化”的互相信任……兩個世界,一條主線一以貫之,正是以凱撒之口說出的:家園、家庭和未來。
《猩球崛起2》的另一大引人入勝之處,便在于原始世界與工業世界之間碰撞產生的奇觀效果,不同于《指環王》系列沉湎于中土世界的純粹奇觀展示,“猩球”系列對于觀眾來說更具有代入感,當一群或騎著高頭大馬,或攀援前行的猩猩穿越金門大橋來到人類面前,他們的首領以振聾發聵的聲音宣布“Apes don’t want war”的時候;當穿著如《荒野大鏢客》中的克林特·伊斯特伍德的男主角只身前往猿族王國,而凱撒終于如《現代啟示錄》中的馬龍·白蘭度般出現的時候,那種荒誕的真實感并不是《哥斯拉》、《變形金剛》這種純科幻電影能夠帶來的。反正,在《猩球崛起2》前作中,當凱撒第一次開口吼出那聲“NO”的時候,我是感到了那種如同第一次看見金剛爬上帝國大廈的震顫。
不過,與前作相比,人類這條主線在《猩球崛起2》這集中相對薄弱。電影的前半段,人類和猿類“行動”不相上下,但從猿類反派科巴刺殺凱撒之后,猿類開始主導電影。猿類大軍中,有因為懼怕而盲從科巴的、有恪守凱撒的標準而被科巴處死的,更有凱撒之子藍眸從“一腔熱情”到通過自己的眼睛目睹了戰爭的可怕而產生了反思,回歸父親的陣營。反觀人類大軍,除主戰的領袖,并無更多層次。而這些人類的主戰動機支撐點也十分薄弱—單純的恐懼,但猿族反派科巴的進擊倒是合情合理—他在人類實驗室中遭受過身體和心靈的雙重折磨,“從人類那里只學到了仇恨”,這些從前作中帶來的苗裔,使得“人”物塑造更加立體。另外,編劇試圖從兩個父親——凱撒和男主角馬爾科姆的“父子危機”角度作文章,從成效來看,人類父子又是略遜一籌,稍有提到但未能充分展開。

電影《猩球崛起2》中,一群或騎著高頭大馬,或攀援前行的猩猩穿越金門大橋來到人類面前,他們的首領以振聾發聵的聲音宣布“Apes don’t want war。”場面極震撼。
《猩球崛起2》最感人的一幕,無疑發生在凱撒受傷后無意中回到之前的家,又無意中打開錄像機,看到年幼的自己和曾經的主人相處的場景。這些前作拋下的“心錨”在影片中時常閃現:猿類手掌向上表示服從的手勢在這一集成為了凱撒和科巴反目成仇的重要折射細節;修復核電站后加油站響起的歌聲在前作中也曾出現,或許也喚醒了凱撒對昨日世界的回憶;藍眸營救被科巴關押的“凱撒黨”猿類時,畫下的記號正是前作中凱撒對家的描繪……一切細節,將故事中起到了穿針引線的作用,含而不露。
值得一提的是,我認為這次《猩球崛起2》的配樂特別出彩,作曲Michael Giacchino可以說摒棄了一般科幻電影那類漢斯·季莫式的“陳音濫調”,配以多種貼切情節設置的音樂風格,同時說好了故事:原始森林有原始森林的自然靜謐;用類似《地心引力》的大收音極具張力地鋪墊緊張節點;到了猿類攻占城市時的主旋律,居然又讓人聽出邦德配樂的驚悚意味。
“戰爭才剛剛開始。”凱撒在結尾這樣說,伴隨著黎明的曙光照耀在他的猿族同胞身上。從第一部“覺醒”,到第二部“被迫與人類開戰”,第三部,可以預見,將是猿類與整個世界的最終戰役。凱撒口中的“未來”究竟是個什么樣子,讓我們一起等待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