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州紅軍石刻標語概述

鄭麗天

（達州市委黨史研究室，四川 達州635000）

紅軍石刻是中國現代革命斗爭史上一種獨特的文化現象，是我們黨在土地革命時期政治宣傳的偉大創舉，是中國革命重要的歷史文化資源和偉大奇觀，也是革命先輩留給我們的寶貴財富。達州是全國第二大蘇區——川陜蘇區的主戰場，其厚重的紅色文化在全國紅色文化中凸顯了獨特魅力，而達州紅軍石刻為達州紅色文化增添了光彩。

一、達州紅軍石刻形成的歷史背景

川陜蘇區時期，在川陜省委和省蘇維埃政府的領導下，達州建立了道、縣、區、鄉四級蘇維埃政權，具體分布在今達川、渠縣、宣漢、萬源、通川等縣市區。為打破敵人封鎖，鞏固和擴大根據地，壯大紅軍力量，紅四方面軍和達州地方黨組織采取各種有效的形式，充分發動群眾。在極其惡劣的戰爭環境下，為把蘇區人民迅速發動起來，川陜省委和蘇維埃政府專門形成了宣傳隊，除編印黨報黨刊、張貼口號標語進行宣傳發動外，還組織鉆刻隊、白毛隊（專門用石灰、白土、紅土、松煙書寫）、木工隊、貼發隊到群眾中間宣傳政策、法規和黨的綱領。［1］當時有墨漂、墨書、石刻等多種宣傳形式。

“墨漂”就是木工將木板刨光，用墨汁寫上標語口號，有的用桐油油好，或釘于街道注目處，或放于河水中漂，讓下游人了解蘇區情況。紅軍占領大竹河、竹峪后，就多用這種形式將標語寫在木板從任河、哨口河漂到陜西紫陽、安康和四川通江等地，使他們了解到蘇區的情況和政策、法令。這類宣傳標語不易保護，幾乎沒有留傳。

“墨書”就是粉筆隊經常手提鐵桶、墨盒，在各地農戶的墻壁、門方上書寫標語口號。1934年夏，紅四方面軍三十三軍在萬源梨樹鄉池家壩村學堂溪設立了三十三軍醫院，在醫院占用的民房墻上完好地保存了12幅標語：“擁護中國共產黨”、“紀念八一，消滅劉湘”、“建立蘇維埃政府”、“紅軍是窮人的軍隊”、“紀念八一，擴大百萬鐵的紅軍”、“打倒帝國主義，鏟除封建勢力，實行土地革命”等內容。［2］目前，這類宣傳標語留存極少，且字跡模糊。

“石刻”就是鉆刻隊在石板、石壁上鏨刻標語口號。紅軍將士和人民群眾注意到大巴山石多崖峭，認為把標語鏨刻在石壁石崖上是防止敵人破壞的好辦法，于是石刻標語在當時特殊歷史條件和自然環境下應運而生，并成為重要的政治宣傳形式和特殊的書寫方式普及開來。由于不易破壞，石刻標語成為留存最多最完整的紅軍標語。

二、達州紅軍石刻概況及特點

據不完全統計，當年紅四方面軍在川北、陜南和長征沿線共鏨刻了約1.5萬幅石刻，有石刻文獻、石刻標語、石刻對聯、石刻漫畫等幾種形式。達州境內的紅軍石刻以石刻標語居多，石刻對聯次之。達州是大巴山脈的重要組成部分，特別是宣漢、萬源一帶，崇山峻嶺，巨石林立，為紅軍石刻的產生提供了自然條件。石刻標語和對聯既字大醒目、簡潔明快，又磅礴壯觀、震撼力強，還不易損壞，宣傳效果良好。這批珍貴的革命遺產像璀璨的明珠，鑲嵌在大巴山的山巖、崖壁、寨門、石碑、石器具、牌坊之上，雖歷經滄桑，但仍顯其雄渾氣勢。據2007—2011年達州市第三次全國文物普查，境內留存紅軍石刻標語約600幅，其中達川區100幅左右，主要分布在碑廟、堡子、石橋、石梯、大風、梓桐、大樹、南岳等鄉；渠縣有近30幅，主要分布在貴福、文崇、巖峰、三匯等鄉鎮；宣漢近120幅，主要分布在紅峰、毛壩、鳳鳴、胡家、慶云、明月、大成、紅嶺、廠溪等鄉鎮；萬源有近400余幅，主要分布在羅文、河口、魏家、八臺、新店、黃鐘、梨樹、石窩、大竹等鄉鎮。此外，通川區的羅江、蒲家、魏興、青寧和開江縣的廣福等地也有零星紅軍石刻標語。［3］

達州紅軍石刻內容豐富、形式多樣。從內容上看，宣傳內容緊跟蘇區發展形勢，記錄了蘇區的發展歷程和重大歷史事件，涉及政治、經濟、軍事、文教、社會等各個方面，從不同側面展示了黨和紅軍的豐功偉績，呈現了川陜蘇區的繁榮與輝煌。

宣傳馬列主義的，如“列寧主義街”、“列寧萬歲”、“全世界無產階級聯合起來！”“實行馬克思精神，打倒國民黨統治”等。

宣傳共產黨的，如“共產黨是工農窮人的政黨”、“共產黨是領導工農群眾的組織，解放工農的黨”、“擁護中國共產黨”、“實行共產主義！”

宣傳土地革命的，如“沒收地主、富農的土地分給窮苦工農”、“徹底平分土地”、“實行土地革命”、“為保衛赤區土地利益而戰”、“武裝保衛赤區”等。

宣傳蘇維埃的，如“蘇維埃是工人、革命士兵和一切勞苦群眾的政權”、“發展蘇區經濟、改善生活”、“開展蘇區”、“建立起工農兵的蘇維埃政府”、“擁護蘇維埃政府”、“中華蘇維埃萬歲”、“人民江山萬萬年”等等。

宣傳紅軍的，有“紅軍是武裝起來的工農，工農自己的軍隊！”“紅四方面軍是保護窮人的，是川陜窮人的軍隊，也是全中國、全世界窮人的軍隊”、“工農窮人自動參加紅軍，擴大紅軍！”“擁護紅軍，擴大紅軍”、“擁護紅軍就是擁護自己的力量”、“擁護紅四方面軍”、“工農紅軍萬歲”、“工農紅軍勝利萬歲”。

打倒軍閥、反對國民黨反動派的，如“活捉劉湘”、“打倒劉湘才能救中國”、“消滅劉湘救四川”、“打倒劉湘，劉湘是剝削工農的強盜”、“消滅屠殺工農的兇手劉湘”、“消滅吃盡工農血汗的劉湘”、“殺死劉湘，保護蘇區”、“劉湘是帝國主義走狗，是剝削工農的強盜，是奸淫婦女的魔王”、“堅決消滅劉湘”、“活捉劉湘、赤化全川”、“推翻國民黨政權，建立蘇維埃政權”、“擴大紅軍、活捉蔣介石”、“打倒屠殺工農的國民狗黨”、“蔣介石屠殺了幾千萬工農革命烈士，為烈士們復仇就只有打倒蔣介石”等，打倒軍閥的標語最多，幾乎各個鄉鎮均有這種石刻標語，這說明了人民群眾對軍閥極度憎恨，迫切要求打倒軍閥、翻身解放。

關于經濟文化建設的，如“加緊春耕，充實赤區糧食”、“發展蘇區經濟，改善生活”、“加緊春耕，不讓赤區一寸土地放荒”、“反對封建迷信”、“男女平等！”“培養工農自己的經濟和各種技術人才”等。［4］

建議：有爭取白軍的，如“歡迎白軍士兵拖槍投入紅軍，共同去打我們工農的仇敵劉湘等國民黨軍閥！”（萬源）“白軍官兵們，你們如果是有志男兒，不愿跟國民黨當亡國奴，只有到紅軍中來，同紅軍一道去打劉湘和帝國主義！不要替軍閥發財人來打工農紅軍，要聯合工農紅軍去打帝國主義?！保ㄈf源）“白軍士兵們，你們家里景況如何，你們當了幾年白色兵，連一個銅皮皮都沒有，替軍閥當炮灰，白死了，真劃不來”（宣漢）“國民黨蔣介石甘心賣國，帝國主義才敢入主中國，要推翻帝國主義，必須首先打倒賣國的蔣介石軍閥”（宣漢）等。

從語言形式上看，石刻標語語言短小犀利，極具號召力和感染力，既簡單易解，又過目不忘，主要有對聯式的、口號式的、白話式、俚語式的標語，以口號、白話最多。

石刻對聯是紅軍石刻中的精品，它對仗工整，寓意深刻。出自于通川區梓桐鄉紅三十軍政治部舊址石朝門上的對聯“斧頭劈開新世界，鐮刀割斷舊乾坤”，被稱為“中國紅色第一聯”，現保存在中國國家博物館。此聯讀來朗朗上口，既簡單易懂，又立意高遠。斧頭（鐵錘）、鐮刀既是老百姓生產和生活的重要工具，也是中國共產黨黨徽的主要構成圖案。對聯中用斧頭、鐮刀作為砸爛舊世界、建立新世界的工具，既表達了川陜蘇區紅軍和工農群眾要推翻帝國主義、國民黨反動派和蔣介石賣國政府，建立一個沒有剝削、沒有壓迫、人人平等的工農民主專政的蘇維埃新政權的強烈愿望，也揭示了中國共產黨要完成解放全人類、建立無產階級專政的新型國家的歷史使命，就必須團結工農，領導他們一道去奮斗。短短一幅對聯把黨的性質、最終目標，以及要實現這一目標所必須解決的誰是主力軍、誰是同盟者的問題詮釋得一清二楚。這幅對聯在根據地可謂膾炙人口，老少皆知。

此外，還有很多對仗工整，簡單明了的對聯，如“萬國九州都革命，五湖四海是紅軍”（萬源）、“一刀一槍工農紅軍定太平，百戰百勝窮苦青年樂共產”（萬源）、“紅旗發展三國際，赤化光明五大洲”（萬源）、“革命休談封建話，青年須讀列寧書”（宣漢）、“計劃宏觀千里景，今春更上一層樓”（達川）、“鐵面無私共產黨，鋼心奮勇年青團”（宣漢）等。

口號式、口語式的石刻標語在整個紅軍石刻中占有的數量最多，雖短小精干，但對仗工整，字字珠璣，句句振憾，既一目了然，又易于接受。如“武裝工農，打倒劉湘”、“開展蘇區，活捉劉湘”等。標語少則4個字，長則十幾字、幾十字不等。也有排比句式的標語，如“‘紀念八一’打下成都重慶去，活捉劉湘；‘紀念八一’擴大百萬鐵的紅軍；‘紀念八一’恢復原有蘇區”（萬源）。

短小的標語，如“列寧萬歲”、“平分土地”、“擁護紅軍”、“擴大紅軍”、“殺死劉湘”、“赤化全川”等；長幅標語，有西北軍區政治部刻寫的“工農窮人，現在是我們生死存亡的緊急關頭，不打倒劉湘，劉湘要來屠殺我們，只有拿出更大的犧牲精神，就會消滅劉湘，只有消滅劉湘，才能救四川窮人，硬要消滅劉湘，硬要保衛赤區。”紅四軍政治部刻寫的“工農勞苦群眾們：消滅劉湘，要加緊全赤區的武裝，嚴緊站崗、放哨、查路條、捉偵探、調查、搜山、嚴拿反動分子，肅清國民黨政組派、AB團、第三黨、托陳取消派、右派、國家主義派、青鋒派等一切反革命派別！”

2009年5月，第三次全國文物普查在萬源市河口鎮發現的1933年紅三十一軍九十二師鏨刻的“白兵弟兄們：窮人不打窮人，你們的敵人不是紅軍，你們的敵人正是壓迫你們，克扣你們的軍餉，逼你們上火線當炮灰，吸盡窮人血汗，整死千百萬窮人，使你們窮人、家庭出款子的劉湘、楊森、鄧錫侯等國民黨軍閥。拖槍投入紅軍，消滅劉湘等軍閥。全川窮人士兵和弟兄都有衣穿、飯吃、房子住，分得田地，永遠吃安樂茶飯，過太平日子！”正文134字，加落款、標點共167字，這是迄今為止川陜蘇區留下的最長石刻標語。

此外，圖文并茂的石刻標語也有極少，如鏨刻于萬源石窩鄉古社坪鯉魚石上的“列寧萬歲”標語，在“萬”與“歲”間刻有一面軍旗，幅面正中刻有鐮刀、斧頭與五星疊壓的圖案。石窩鄉打兒巖路側石頭上的“殺死劉湘，保護蘇聯”，在“劉湘”二字各點上刻有烏鴉、狗頭、羊頭等鳥獸圖案，“保護”二字上部刻有緊握斧頭的手臂等圖案，此類圖文并茂、生動形象的紅軍石刻多在石窩一帶。

從標語的落款來看，落款主要有紅四方面軍、西北軍區政治部、西北革命軍事委員會、中共川陜省委、川陜蘇維埃政府、紅三十三軍、紅九軍政治部、綏定道委、紅三十軍、紅三十三軍醫院、紅三十三軍政治部、紅二十五師政治部、紅三十一軍等，也有各縣委、縣鄉蘇維埃政府或紅軍戰士個人書寫的。這些落款充分證明了宣傳工作是當年紅軍的重要工作之一，也充分印證了毛澤東同志所指出的“紅軍決不是單純的打仗，他除了打仗消滅敵人軍事力量外，還要擔負宣傳群眾、組織群眾、武裝群眾、幫助群眾建立政權”。

從書寫風格上看，標語書寫形式不拘一格，以隸書、楷書、行書為主，偶有草書；字體有繁有簡，顏體、宋體、柳體不論，字跡秀美、遒勁有力，既方便群眾認知，又展現了傳統書法藝術的魅力。標語中也有字跡一般，僅供讀看的，但所占比例不多。

從鏨刻工藝上看，這些石刻標語鏨刻或精細或粗獷，既有厚重的鏨印，也有纖細的刀鋒，既反映出當年大巴山人民的鏨刻功底，又凝聚著無數革命戰士的藝術結晶和鮮血。在石崖、石壁上鏨刻標語費時費力，風險極大，所花時間短則數天，長則數月。被譽為“中國紅色第一街”的達川區石橋列寧主義街有26幅石刻標語，尤其是在鏨刻“列寧主義街”時，工匠們身系繩索，一頭掛在牌坊的石雕上，腳踩石凳，手執鐵錘鏨把，懸在離地一丈高的空中進行操作。由于牌坊上標語幅度大、字數多，花的時間最長，直到紅軍大部隊撤離時還有一部分工作沒有結束。當敵人從幾條場口和小巷子沖殺出來時，一位正在上面鏨刻的紅軍戰士被敵人抓下拖往魯家坪，亂刀砍死在馬蹄墳前。

三、紅軍石刻的價值與作用

大量留存下來的紅軍石刻有力地證明了紅軍在達州進行革命斗爭并建立各級人民政權的光輝歷史。這為研究川陜革命根據地斗爭史、紅軍斗爭史、蘇區政治經濟文化提供了重要史料，也是進行愛國主義教育和革命傳統教育的重要題材，為構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傳承紅軍文化、豐富紅色文化內涵、開發紅色旅游、服務經濟建設及社會事業發展提供了史料依據和實物資源。

（一）史料研究價值。紅軍石刻標語記錄和反映了川陜革命根據地的重大歷史事件，揭露了國民黨反動派的本質和四川軍閥的罪行，反映了蘇區人民堅定信念、頑強拼搏、翻身解放的迫切愿望和實際行動。

紅四方面軍政治部刻制的“打倒軍閥田頌堯”、“活捉田頌堯”等標語反映了反“三路圍攻”時期的情況?！巴蹙S舟、徐向前是領導”說明川東游擊軍與紅四方面軍會合，改編為紅四方面軍第三十三軍的史實。“活捉楊森”、“活捉劉存厚”、“殺死劉湘”、“堅決消滅劉湘”一類標語最為普遍，這表明了人民對劉湘的仇恨，以及打敗反動派的決心。“窮苦工農弟兄熱烈參加紅軍！”“擴大紅軍”、“打倒帝國主義”等展現了群眾積極參軍，投入反“六路圍攻”的戰斗熱情?！叭K區工農窮人、男女老少把連武裝、保衛赤區、保衛土地”，讓人看到全民參戰和保衛勝利果實的動人畫面。“勞苦工農弟兄把連起來，參加運輸隊、擔架隊，參加赤衛軍、少先隊，完成新的獨立營、獨立團，配合紅軍行動、快快消滅劉湘！”這些標語口號反映了萬源人民積極投入萬源保衛戰、支援紅軍、配合行動，粉碎劉湘“六路圍攻”的生動場景。在萬源保衛戰戰史陳列館里保存的紅三十三軍將士們用過的石缸水，上面有軍民殺敵前磨礪刀矛的道道波浪式痕跡，缸上還刻有“工農弟兄們，你們不要被發財人欺騙，只有堅決與發財人斗爭才是唯一出路！”這是萬源保衛戰、粉碎“六路圍攻”等重大事件的重要佐證。在萬源境內的紅軍石刻標語有80%屬于政治和軍事方面的，這有力地證明了中國工農紅軍堅守萬源、粉碎敵人“六路圍攻”、保衛川陜革命根據地的戰斗是一場廣泛動員的人民戰爭，同時也證明了“萬源保衛戰”在中國革命斗爭史上具有極其重要的歷史地位和作用。［5］

（二）文化研究價值。大量的紅軍石刻充分反映出紅軍走到哪里，革命的火種就傳播到哪里，革命的豪情就感染到哪里，引領廣大勞苦大眾翻身解放的戰斗就打到哪里?！肮伯a黨成功萬歲！”“擁護中國共產黨”、“鞏固赤區”、“擴大紅軍”、“赤化全川、“擁護紅軍”、“平分土地”、“沒收地主、富農的土地分給窮苦工農”、“發展蘇區經濟、改善生活”、“培養工農自己的經濟和各種技術人才”、“實行無產階級教育”、“加緊春耕、充實赤區糧食”等標語充分表明黨的綱領和政策已扎根人民群眾心中，同時也展現出蘇區軍民對革命道路的認知，對馬列主義和中國共產黨的信仰，對打倒軍閥、打倒帝國主義的迫切要求，對美好生活的向往。［6］紅軍石刻與蘇區的政治宣傳、文化教育、文學藝術等共同構成了紅軍文化的宏偉畫卷，成為紅軍文化寶庫中的瑰寶，其思想境界、文學創作、藝術展現等等都是我們研究川陜蘇區人民精神和文化風貌的有力史證。

（三）宣傳教育價值。隨著歷史車輪的浩蕩前進，當年紅軍英勇殺敵的刀光劍影和鼓角爭鳴已漸漸遠去，但我們在寄情于巴山蜀水的秀美景色時，不會忘記烈士們的錚錚遺骨和留下的深深印記。這一幅幅催人奮進的標語不僅在當年動員了千千萬萬的群眾為蘇維埃而英勇戰斗，在今天更是人們進行革命傳統教育和愛國主義教育的生動教材?！爸袊伯a黨是代表窮人利益的政黨”、“反對帝國主義瓜分中國”、“紅軍是窮人的軍隊”等革命標語，體現了中國共產黨同蘇區人民密切的黨群、軍民關系；“學習馬克思列寧主義，堅決消滅敵人”、“同傳統的觀念實行最徹底的決裂”、“斧頭劈開新世界，鐮刀割斷舊乾坤”、“革命休談封建話，青年須讀列寧書”等，號召人們學習馬列主義、決裂陳規陋習、建立新政權，這對于今天仍具有十分重要的現實意義。重溫這些蒼勁厚重的紅軍石刻標語，會讓我們不斷激發起前赴后繼、忘我奮斗、不屈不撓、勇往直前的民族精神，激發起堅定信念、奮發有為、干事創業的豪情壯志。豐富的紅軍石刻文化是夯實我們黨的執政基礎、構建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加強政治文明建設的宣傳教育資源，對弘揚紅軍文化、挖掘紅軍文化的時代內涵具有十分重要的現實意義。

（四）開發利用價值。紅軍石刻文化是在川陜革命根據地形成的一種特殊文化類型，它在革命的暴風驟雨中誕生，和其他紅軍文化共同構成了我們黨在革命戰爭年代的文化理念，體現了時代的強音，再現了中國共產黨的政治文化形態，見證了我們黨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過程。它不僅是我們黨合法執政的重要文化基礎，也是新時期增強民族凝聚力、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力量源泉。保護和利用紅軍石刻標語將極大地促進紅色資源的開發和紅色文化的深度挖掘，對于打造紅色旅游和老區品牌，培育紅色文化新的經濟增長極等具有十分重要的時代價值。

由于年代久遠，加上自然環境和人為破壞，目前達州境內的石刻標語留存下來的為數不多。主要原因一是紅軍撤離后，敵人卷土重來，除了屠殺革命群眾，對紅軍宣傳品和標語進行了毀壞。但是廣大群眾用泥漿糊、用火煙熏、用茅草遮蓋等方法，冒著生命危險保護了部分紅軍石刻，為我們留下了寶貴的精神財富。二是由于自然環境的沖刷，石刻標語歷經寒暑易節，很多已風化脫落，字跡不復存在；三是因城鄉基本建設，一些紅軍石刻標語載體被人為折毀；四是因無人組織收集整理，石刻標語流落于荒山草叢中，不為人知。

達州紅軍石刻標語與其他川陜老區的紅軍石刻共同構成了川陜蘇區難得的露天革命博物館。我們應充分挖掘和借鑒紅軍石刻的創新力和引領力，認真搜集整理和保護開發好革命遺產，不斷豐富紅色文化內涵、打造紅色旅游品牌，提高紅色文化的感染力。

［1］李萬斌，陳 崗，何志明.川陜蘇區宣傳工作中的群眾路線觀及其實踐［J］.四川文理學院學報，2013（6）：7－12.

［2］祝 秦.川陜革命根據地思想政治工作體系初探［J］.四川文理學院學報，2013（1）：25－30.

［3］唐 瓊.川陜革命根據地研究評述［J］.四川文理學院學報，2012（3）：33－37.

［4］畢瑛濤.川陜蘇區人才建設的歷史特點探析［J］.四川文理學院學報，2013（3）：7－10.

［5］李 敏，趙紅梅.論川陜革命根據地黨對婦女的思想政治工作［J］.四川文理學院學報，2011（4）：13.

［6］畢瑛濤.為民務實：川陜蘇區根據地治理的重要特點［J］.四川文理學院學報，2014（1）：7－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