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國專利行政執法制度的完善

金多才

（中原工學院 法學院，河南 鄭州 450007）

專利行政執法制度有廣義和狹義之分。廣義的專利行政執法制度是指專利行政主管機關和海關等其他行政機關依法處理專利糾紛和專利違法行為的法律制度。狹義的專利行政執法制度是指專利行政主管機關依法處理專利糾紛和專利違法行為的法律制度。本文從狹義專利行政執法的角度探討我國專利行政執法制度的完善。專利行政執法制度是我國專利權保護制度的重要組成部分，是專利權行政保護制度的集中體現。從新中國專利法律制度建立至今，專利行政執法制度一直是國內理論界、立法界、司法界和行政執法界爭論的焦點。本文在歸納我國專利行政執法制度的歷史沿革和存在主要問題的基礎上，提出完善我國專利行政執法制度的對策，為進一步完善我國的專利行政執法制度和《專利法》的第四次修改盡自己的微薄之力。

一、我國專利行政執法制度的歷史沿革

（一）1985年4月1日至1992年12月31日的專利行政執法制度

根據1985年4月1日起實施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專利法》（以下簡稱1985年《專利法》）第六十條第一款和第六十三條的規定，專利行政執法制度的內容有三：一是處理專利侵權糾紛；二是專利管理機關處理專利侵權糾紛時，有權責令侵權人停止侵權行為并賠償損失；三是處理假冒他人專利的行為。

1985年1月19日國務院批準、中國專利局公布的《專利法實施細則》第七十六條至第七十九條對專利行政執法制度作了具體規定：第一，把專利管理機關界定為國務院有關主管部門和省級人民政府、開放城市和經濟特區人民政府設立的專利管理機關。第二，規定了專利管理機關調解專利糾紛的范圍。第三，規定了跨部門或者跨地區的專利侵權糾紛案件的管轄。

為實施1985年《專利法》，使專利管理機關順利開展專利行政執法工作，國家專利局于1985年4月1日頒布了《專利管理機關調處專利糾紛暫行辦法》①、中國專利局于1989年12月4日發布了《專利管理機關處理專利糾紛辦法》②并于1991年11月23日發布了暫停專利管理機關處理專利糾紛收費的通知③。

（二）1993年1月1日至2001年6月30日的專利行政執法制度

根據1993年1月1日起施行的第一次修正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專利法》（以下簡稱第一次修正后的《專利法》）第六十條第一款和第六十三條的規定，專利行政執法制度的內容有四：一是處理專利侵權糾紛；二是專利管理機關處理專利侵權糾紛時，有權責令侵權人停止侵權行為并賠償損失；三是處理假冒他人專利的行為；四是查處冒充專利的行為。

1992年12月12日國務院批準修訂、1992年12月21日中國專利局公布的《專利法實施細則》第七十六條至第七十九條對專利行政執法制度作了具體規定：第一，把專利管理機關界定為國務院有關主管部門或者地方人民政府設立的專利管理機關。第二，規定了專利管理機關處理專利糾紛的范圍和請求專利管理機關處理專利糾紛的時效。第三，規定了專利管理機關對冒充專利行為的行政處罰。第四，規定了跨部門或者跨地區的專利侵權糾紛案件的管轄。

為了有效地查處冒充專利行為，維護市場經濟秩序，中國專利局于1994年7月22日發布了《專利管理機關查處冒充專利行為暫行規定》④。為了更好地實施我國《行政處罰法》和第一次修正后的《專利法》，國家知識產權局于1999年1月6日發布了《專利管理機關查處冒充專利行為規定》⑤。

（三）2001年7月1日至2009年9月30日的專利行政執法制度

2001年7月1日起施行的第二次修正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專利法》對專利行政執法制度作了三個方面的修改：第一，將專利行政執法的主體由“專利管理機關”修改為“管理專利工作的部門”。第二，取消了專利行政執法主體責令專利侵權人賠償損失的職權，增加了專利行政執法主體調解侵犯專利權的賠償數額的職權。第三，增加了關于處罰假冒他人專利行為和冒充專利行為的規定⑥。

2001年7月1日起施行的《專利法實施細則》對專利行政執法制度作了具體規定：第一，將專利行政執法的主體界定為省級人民政府和設區的市人民政府設立的管理專利工作的部門。第二，規定了專利行政執法主體調解專利糾紛的范圍。第三，規定了國務院專利行政部門對專利行政執法主體處理和調解專利糾紛進行業務指導的職權。第四，規定了專利行政執法主體對專利侵權糾紛案件和專利糾紛調解案件的管轄權。第五，規定了冒充專利行為和假冒他人專利行為的表現形式⑦。

為了有效開展專利行政執法工作，切實保護專利權、維護和規范市場經濟秩序，國家知識產權局制定了《專利行政執法辦法》⑧。

（四）2009年10月1日至今的專利行政執法制度

2009年10月1日起施行的第三次修正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專利法》（以下簡稱現行《專利法》）對專利行政執法制度作了兩點重大修改：第一，將假冒他人專利的行為和冒充專利的行為合并為假冒專利的行為，加大了對假冒專利行為的打擊力度。第二，規定了專利行政執法主體在查處假冒專利行為過程中的行政執法職權⑨。

與現行《專利法》配套實施的《專利法實施細則》對專利行政執法制度作了三項新的規定：第一，國務院專利行政部門應當對專利行政執法工作進行業務指導。第二，規定了假冒專利行為的表現形式。第三，規定了非惡意假冒專利行為人罰款責任的免除⑩。

為規范專利行政執法主體的執法行為，維護市場經濟秩序，保護社會公眾和專利權人的合法權益，國家知識產權局根據現行《專利法》及其實施細則制定了新的《專利行政執法辦法》[11]。

二、我國專利行政執法制度存在的主要問題

國內部分學者從不同角度對我國專利行政執法制度存在的問題進行了研究、歸納，但仁者見仁、智者見智[12]。筆者認為，以下三個問題是我國專利行政執法制度存在的主要問題：

（一）專利行政執法的主體存在缺陷

根據我國現行《專利法》第六十條、第六十三條和第六十四條的規定，管理專利工作的部門為專利行政執法的主體，但該法對管理專利工作的部門未作解釋性規定。根據我國現行《專利法實施細則》第七十九條的規定，管理專利工作的部門為省級人民政府和設區的市人民政府設立的管理專利工作的部門。我國現行《專利法》及其實施細則關于專利行政執法主體的規定存在以下兩個缺陷：第一，國務院專利行政部門不是專利行政執法的主體。第二，縣級人民政府管理專利工作的部門不是專利行政執法的主體。

（二）作為專利行政執法主要依據之一的現行《專利行政執法辦法》存在立法缺陷

專利行政執法的主要依據是現行《專利法》及其實施細則和《專利行政執法辦法》，作為專利行政執法主要依據之一的現行《專利行政執法辦法》存在違法設定行政處罰、行政強制措施的立法缺陷。

我國《行政處罰法》和《行政強制法》分別規定了行政處罰的種類及其設定、行政強制措施的種類及其設定。現行《專利法》既未規定制止專利侵權行為的行政強制措施，也未規定對專利侵權行為的行政處罰；但該法第六十三條和第六十四條對專利行政執法主體查處假冒專利行為的職權作了規定。根據現行《專利法》第六十三條和第六十四條的規定，專利行政執法主體不僅可以依法責令假冒專利行為人改正，而且還可以依法給予假冒專利行為人沒收違法所得、罰款的行政處罰；專利行政執法主體在查處假冒專利行為的過程中，可以詢問有關當事人，對當事人涉嫌假冒專利行為的場所實施現場檢查，查閱、復制與涉嫌假冒專利行為有關的資料，檢查與涉嫌假冒專利行為有關的產品，可以查封或者扣押有證據證明是假冒專利的產品。現行《專利法實施細則》既未規定對專利侵權行為、假冒專利行為的行政處罰，也未規定制止專利侵權行為的行政強制措施、責令假冒專利行為人改正的行政強制措施。

現行《專利行政執法辦法》第四十一條對專利行政執法主體制止專利侵權行為的措施作了具體規定，其中包括：責令專利侵權人銷毀難以保存的侵權產品，責令制造專利侵權產品的侵權人銷毀制造侵權產品的專用設備和模具，責令非法實施他人專利方法的侵權人銷毀實施該專利方法的專用設備和模具；責令專利侵權行為人立即停止制造專利侵權產品的行為或者非法使用他人專利方法的行為，責令專利侵權行為人立即停止使用、許諾銷售、銷售、進口專利侵權產品的行為。

現行《專利行政執法辦法》第四十三條對專利行政執法主體責令假冒行為人改正的措施作了具體規定，其中包括：非法標注專利標識的假冒專利行為人尚未售出的產品或者其包裝上的非法專利標識難以消除的，責令其銷毀該產品或者其包裝；責令假冒專利行為人銷毀尚未發出的假冒專利的產品說明書等材料；責令假冒專利行為人銷毀偽造或者變造的專利證書、專利文件或者專利申請文件；責令假冒專利行為人立即停止非法標注專利標識或者專利號的行為、消除尚未售出的產品或者其包裝上非法標注的專利標識、立即停止銷售非法標注專利標識或者專利號的產品、立即停止發放假冒專利的產品說明書等材料、立即停止偽造或者變造專利證書、專利文件或者專利申請文件的行為。

現行《專利行政執法辦法》關于責令專利侵權人、假冒專利行為人銷毀特定財物的制止專利侵權行為的措施、責令假冒專利行為人改正的措施，雖然不屬于我國《行政處罰法》第八條第（一）至（六）項明文規定的行政處罰的種類，但其對專利侵權人、假冒專利行為人的懲罰程度不低于我國《行政處罰法》第八條第（三）項規定的沒收非法財物、沒收違法所得。因此，筆者認為，現行《專利行政執法辦法》第四十一條和第四十三條規定的責令專利侵權人、假冒專利行為人銷毀特定財物應當歸入我國《行政處罰法》第八條第（七）項規定的“法律、行政法規規定的其他行政處罰”。根據我國《行政處罰法》第九條至第十四條的規定，作為沒有專利行政處罰權的國家知識產權局在現行《專利行政執法辦法》第四十一條和第四十三條中規定責令專利侵權人、假冒專利行為人銷毀特定財物，屬于違法設定行政處罰。

應當特別說明的是，國內部分學者尤其是司法界和專利行政執法實務界的部分學者認為，現行《專利行政執法辦法》第四十一條和第四十三條規定的責令專利侵權人、假冒專利行為人銷毀特定財物不是行政處罰[13]。筆者認為，如果不承認現行《專利行政執法辦法》第四十一條和第四十三條規定的責令專利侵權人、假冒專利行為人銷毀特定財物是行政處罰，那么，現行《專利行政執法辦法》第四十一條和第四十三條規定的責令專利侵權人、假冒專利行為人銷毀特定財物就屬于違法設定行政強制措施。具體理由如下：現行《專利行政執法辦法》第四十一條和第四十三條規定的責令專利侵權人、假冒專利行為人銷毀特定財物的措施，雖然不屬于我國《行政強制法》第九條第（一）至（四）項明文規定的行政強制措施，但其對專利侵權人、假冒專利行為人的懲罰力度、影響程度遠遠高于我國《行政強制法》第九條第（二）至（四）項明文規定的行政強制措施。既然不承認現行《專利行政執法辦法》第四十一條和第四十三條規定的責令專利侵權人、假冒專利行為人銷毀特定財物是行政處罰，那么，該規定就應當屬于我國《行政強制法》第九條第（五）項規定的“其他行政強制措施”。根據我國《行政強制法》第十條至第十二條的規定，現行《專利行政執法辦法》第四十一條和第四十三條規定責令侵權人、假冒專利行為人銷毀特定財物的措施，顯然屬于違法設定行政強制措施[14]。

（三）專利行政執法程序存在缺陷

《與貿易有關的知識產權協議》（以下簡稱《TRIPS協議》）第49條規定：“在以行政程序確認案件的是非并責令進行任何民事救濟時，該行政程序應符合基本與本節之規定相同的原則。”[15]

我國尚未制定《行政程序法》，現行《專利法》及其實施細則對專利行政執法程序均未作規定。現行《專利行政執法辦法》雖然對專利行政執法的程序作了具體規定，但筆者認為我國的專利行政執法程序主要存在以下四個方面的缺陷：第一，對專利行政執法人員回避制度的規定不完善；第二，對專利行政執法管轄制度的規定不完善；第三，沒有規定處理專利侵權糾紛的組織；第四，沒有規定處理專利侵權糾紛、調解專利糾紛的證據種類和證據規則[16]。

三、完善我國專利行政執法制度的對策

筆者認為，國內部分學者從不同的角度提出的完善我國專利行政執法制度的對策雖然具有一定的合理性和可行性[17]，但尚未抓住問題的本質，在我國第四次修改《專利法》之際，應當從以下三個方面完善我國的專利行政執法制度。

（一）擴大專利行政執法主體的范圍

國家知識產權局于2012年8月10日在其官方網站公布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專利法修改草案（征求意見稿）》（以下簡稱《專利法修改草案（征求意見稿）》）未涉及專利行政執法的主體。筆者認為，為了進一步完善我國專利行政執法制度，在第四次修改《專利法》時，應當借鑒我國《商標法》和《著作權法》關于行政執法主體的規定，擴大專利行政執法主體的范圍，具體方案如下：

1.擴大專利行政執法主體的最佳方案

在第四次修改《專利法》時，應當賦予國務院專利行政管理部門和縣級地方人民政府專利行政管理部門專利行政執法的職權。在第四次修改《專利法》時，對現行《專利法》第三條作如下修改：

第一，將現行《專利法》第三條第一款中的“國務院專利行政部門”修改為“國務院專利行政主管部門”。

第二，將現行《專利法》第三條的第二款修改為：“縣級以上地方人民政府專利行政主管部門負責本行政區域內的專利管理工作。”

第三，增加一款，作為將現行《專利法》第三條的第三款：“縣級以上人民政府專利行政主管部門負責查處假冒專利行為、處理專利侵權糾紛、調解專利糾紛。”

為了與修改后的《專利法》第三條相協調，將現行《專利法》相關條文中的“國務院專利行政部門”統一修改為“國務院專利行政主管部門”；將現行《專利法》相關條文中的“管理專利工作的部門”統一修改為“縣級以上人民政府專利行政主管部門”。

2.擴大專利行政執法主體的現實方案

在對現行《專利法》進行第四次修改之前，修改現行《專利法實施細則》第七十九條關于專利行政執法的主體的規定，將現行《專利法實施細則》第七十九條修改為：

“國務院專利行政部門、省級人民政府和設區的市人民政府管理專利工作的部門負責查處假冒專利行為、處理專利侵權糾紛和調解專利糾紛，縣級人民政府管理專利工作的部門負責調解專利糾紛。”

（二）完善專利行政強制制度和行政處罰制度

《專利法修改草案（征求意見稿）》對現行《專利法》第六十條關于專利侵權糾紛處理的規定提出了三點重要修改意見：第一，恢復了專利行政執法主體責令專利侵權人賠償損失的職權。第二，增加了專利行政執法主體依職權查處涉嫌擾亂市場秩序的專利侵權行為的職權。第三，對擾亂市場秩序的專利侵權行為設定了行政處罰[18]。《專利法修改草案（征求意見稿）》對現行《專利法》第六十三條提出了一點修改意見，即增加關于對違法所得難以計算的假冒專利行為罰款數額的規定。

筆者認為，《專利法修改草案（征求意見稿）》關于對現行《專利法》第六十條和第六十三條的上述修改意見，雖然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彌補現行《專利行政執法辦法》存在的立法缺陷，但仍不能從根本上解決該《辦法》違法設定行政強制措施和行政處罰的問題。因此，在第四次修改《專利法》時，應當進一步完善專利行政強制制度和行政處罰制度。具體方案如下：

1.在《專利法》中增加關于對專利侵權行為人行政強制和行政處罰的規定

在第四次修改《專利法》時，增加一個條文或者在現行《專利法》第六十條中增加一款，專門規定對專利侵權行為人的行政強制制度和行政處罰制度：

“專利行政主管部門認定專利侵權行為成立的，可以采取下列制止侵權行為的措施：

（一）對非法制造、使用、銷售、進口的專利侵權產品或者非法使用他人的專利方法直接獲得的侵權產品，予以查封或者扣押；

（二）非法制造、使用、銷售、進口的專利侵權產品或者非法使用他人的專利方法直接獲得的侵權產品難以保存的，予以沒收、銷毀或者責令專利侵權人銷毀；

（三）侵權人制造專利侵權產品的，查封、扣押、沒收、銷毀或者責令專利侵權人銷毀制造專利侵權產品的專用設備、模具；

（四）侵權人非法實施他人專利方法的，查封、扣押、沒收、銷毀或者責令專利侵權人銷毀非法實施他人專利方法的專用設備、模具。”

2.在《專利法》中完善關于對假冒行為人行政強制和行政處罰的規定

在第四次修改《專利法》時，增加一個條文或者在現行《專利法》第六十三條中增加一款，作為該條的第二款：

“專利行政主管部門認定假冒專利行為成立的，可以采取下列措施：

（一）非法標注專利標識的假冒專利行為人尚未售出的產品或者其包裝上的非法專利標識難以消除的，查封、扣押該產品或者其包裝，沒收、銷毀或者責令假冒專利行為人銷毀該產品或者其包裝；

（二）假冒專利行為人使用假冒專利的產品說明書等材料的，查封、扣押其尚未發出假冒專利的產品說明書等材料，沒收、銷毀或者責令假冒專利行為人銷毀其尚未發出假冒專利的產品說明書等材料；

（三）假冒專利行為人偽造或者變造專利證書、專利文件或者專利申請文件的，查封、扣押偽造或者變造的專利證書、專利文件或者專利申請文件，沒收、銷毀或者責令假冒專利行為人銷毀偽造或者變造專利證書、專利文件或者專利申請文件。”

（三）完善專利行政執法程序

鑒于我國尚未制定《行政程序法》、現行《專利法》及其實施細則均未規定專利行政執法程序的實際情況，為了使我國的專利行政執法程序符合《TRIPS協議》的要求，應當通過修改現行《專利行政執法辦法》完善我國的專利行政執法程序，具體方案如下：

1.進一步完善專利行政執法人員的回避制度

在修改現行《專利行政執法辦法》的過程中，應當借鑒我國新《民事訴訟法》第四十四條至第四十七條關于回避制度的規定，應當從以下四個方面完善專利行政執法人員回避制度：第一，進一步充實專利行政執法人員回避的事由；第二，對當事人提出回避申請的時間作出規定；第三，對專利行政執法主體作出是否回避決定的時間和方式作出規定；第四，規定對回避申請人的救濟制度。

2.進一步完善專利侵權糾紛案件的管轄制度

在修改現行《專利行政執法辦法》的過程中，應當借鑒我國新《民事訴訟法》第三十六條至第三十八條和第一百二十七條關于移送管轄、指定管轄和管轄權異議制度的規定，應當從以下三個方面完善專利侵權糾紛案件的管轄制度：第一，對專利侵權糾紛案件的移送管轄制度作出規定；第二，對專利侵權糾紛案件的指定管轄制度作出規定；第三，對專利侵權糾紛案件的管轄權異議制度作出規定。

3.對處理專利侵權糾紛、調解專利糾紛的組織作出規定

在修改現行《專利行政執法辦法》的過程中，應當借鑒我國新《民事訴訟法》第三十九條第一款和第二款關于民事案件審判組織的規定，對處理專利侵權糾紛、調解專利糾紛的組織作出規定。

4.對處理專利侵權糾紛、調解專利糾紛的證據種類和證據規則作出具體規定

在修改現行《專利行政執法辦法》的過程中，應當借鑒我國新《民事訴訟法》第六十三條至第八十條、第一百三十九條關于民事訴訟證據的規定，對處理專利侵權糾紛、調解專利糾紛的證據種類和證據規則作出具體規定。

注釋：

①《專利管理機關調處專利糾紛暫行辦法》對專利管理機關調處專利糾紛的范圍、專利糾紛的處理、專利糾紛的調解以及專利管理機關處理專利糾紛的收費問題作了具體規定。

②《專利管理機關調處專利糾紛辦法》對專利管理機關調解和處理專利糾紛的原則、案件的受理、專利糾紛的調解和處理以及專利管理機關調解和處理專利糾紛的收費問題作了規定。

③中國專利局《關于中止執行〈專利管理機關處理專利糾紛辦法〉第二十六條、第二十八條的通知》（國專發法字[1991]第227號）。

④《專利管理機關查處冒充專利行為暫行規定》具體規定了冒充專利行為的概念和表現形式、專利管理機關對查處冒充專利行為的管轄、查處冒充專利行為的原則、查處冒充專利行為的人員、立案和查處程序、查處冒充專利行為的承辦人員調查冒充專利行為的職權、假冒專利行為的法律責任等。

⑤《專利管理機關查處冒充專利行為規定》具體規定了冒充專利行為的概念和表現形式、專利管理機關對查處冒充專利行為的管轄、查處冒充專利行為的原則、查處冒充專利行為的人員、立案和查處程序、查處冒充專利行為的承辦人員調查冒充專利行為的職權、假冒專利行為的法律責任等。

⑥2001年《專利法》第五十七條第一款、第五十八條和第五十九條。

⑦2001年《專利法實施細則》第七十八條至第八十一條、第八十四條和第八十五條。

⑧2001年《專利行政執法辦法》對專利行政執法的原則、專利侵權糾紛的處理、專利糾紛的調解、假冒他人專利和冒充專利行為的查處、調查取證、法律責任等作了規定。

⑨2009年《專利法》第六十三條和第六十四條。

⑩2010年《專利法實施細則》第八十條、第八十四條。

[11]2010年《專利行政執法辦法》不僅規定了其立法宗旨和依據、適用的范圍、專利行政執法的原則、專利行政執法機構的設置和人員配備、專利行政執法人員的資格和著裝、國家知識產權局在專利行政執法方面的職權、專利行政執法中的委托執法、專利行政執法人員的回避，而且還規定了專利侵權糾紛的處理、專利糾紛的調解、假冒專利行為的查處、調查取證和法律責任。

[12]吳漢東主編：《科學發展與知識產權戰略實施》，北京大學出版社2012年版，第202—204頁；鄭成思：《知識產權法》，法律出版社2003年第2版，第231頁；宋惠玲：《我國知識產權行政保護的概念、問題及解決之策》，《學術交流》2013年第7期；李永明、鄭淑云、洪俊杰：《論知識產權行政執法的限制——以知識產權最新修法為背景》，《浙江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13年第5期；陳剛：《發達國家強化專利權行政保護的經驗及啟示》，《科技與經濟》2010年第6期；武善學：《論我國專利權行政保護制度的完善》，《內蒙古農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0年第2期；冀瑜、李建民：《試論我國專利侵權糾紛行政處理機制及其完善》，《知識產權》2011年第7期；何倫健：《我國專利權的行政保護》，《電子知識產權》2007年第2期。

[13]張玲：《關于專利行政執法問題的探討》，《南開學報》2000年第5期；蔡建生：《論我國專利權侵權行政處理的法律屬性》，《科技與法律》2012年第6期；張妮、徐黎明：《專利侵權糾紛行政調處的是與非》，《行政與法》2010年第11期。

[14]吳漢東、鎖福濤：《中國知識產權司法保護的理念與政策》，《當代法學》2013年第6期。

[15]鄭成思：《WTO知識產權協議逐條講解》，中國方正出版社2001年版，第155頁。

[16]呂明瑜：《專利聯營中專刊性質的競爭影響審查》，《當代法學》2013年第1期。

[17]吳漢東主編：《科學發展與知識產權戰略實施》，北京大學出版社2012年版，第210—218頁；陶鑫良、袁真富：《知識產權法總論》，知識產權出版社2005年版，第364頁；宋惠玲：《我國知識產權行政保護的概念、問題及解決之策》，《學術交流》2013年第7期；李永明、鄭淑云、洪俊杰：《論知識產權行政執法的限制——以知識產權最新修法為背景》，《浙江大學學報（人文社會科學版）》2013年第5期；陳剛：《發達國家強化專利權行政保護的經驗及啟示》，《科技與經濟》2010年第6期；赫然：《關于我國知識產權執法問題的調查與分析》，《當代法學》2011年第5期；武善學：《論我國專利權行政保護制度的完善》，《內蒙古農業大學學報(社會科學版)》2010年第2期；冀瑜、李建民：《試論我國專利侵權糾紛行政處理機制及其完善》，《知識產權》2011年第7期；李玉香:《完善專利行政執法權之再思考》,《知識產權》2013年第4期；何倫健：《我國專利權的行政保護》，《電子知識產權》2007年第2期；張妮、徐黎明：《專利侵權糾紛行政調處的是與非》，《行政與法》2010年第11期。

[18]李紅娟：《〈專利法〉第四次修改（征求意見稿）的理論分析——以加強侵權保護為視角》，《中國政法大學學報》2013年第6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