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巖石學角度談篆刻石材

劉起霞 朱譚清 鄒 昕 曹 博

1 河南工業大學（450052） 2 徐唐發電有限責任公司（221300）

從巖石學角度談篆刻石材

劉起霞1朱譚清2鄒 昕1曹 博1

1 河南工業大學（450052） 2 徐唐發電有限責任公司（221300）

這里選取典型篆刻石材作為研究對象，從巖石學角度通過對篆刻石材的形成條件、顏色、硬度、透明度等方面進行研究，探討了影響篆刻刀法的影響因素，對篆刻石材的適應性進行了分析，并對石材的材質影響印章的殘破處理方式進行了分析，以期對篆刻愛好者選材具有借鑒意義。

巖石學；篆刻；石材

1 問題的提出

篆刻藝術是我國璀璨奪目的藝術之林中不朽的瑰寶。篆刻藝術以文字和圖案為基本元素，運用筆法、章法和刀法，三者相輔相成，共同服務于篆刻創作。其中，筆法是一種線條形象藝術，具有篆體文字的形體美和動態美。筆法之美實際上就是一種線條之美,線條之美要體現于方寸印面之上，就要既曲直適宜，縱橫得法，又要筆畫精到，結體自如，呈現出一定的情態意趣。章法即文字組合，是通過文字的組合形成一定的造型，通過物化形態而體現一定的審美情感。章法的藝術處理涉及到方圓、輕重、疏密、平正奇險、巧拙等的對立統一，穿插、挪讓、參差、錯落、開合、收縱等的呼應變化，以及界格和邊欄的運用等諸多因素，正是這些因素構成了章法形式美的豐富性和多樣性。刀法是使印面生動立體起來的特殊藝術手段，體現的是一種雕塑美。這種雕塑美從狹義上講是種文字雕塑，從廣義上講是種形體雕塑。歷來優秀篆刻家運用不同的刀法來為表現印章雕塑美服務，如沖刀的遒勁剛健，切刀的鋒穎秀致，沖切刀并用的剛柔相濟，從而形成了或粗獷雄逸、或細膩典雅的刀法雕塑美的不同風格。可以說，筆法、章法和刀法這三種藝術手段共同成就了篆刻藝術。

不同的石材將會影響篆刻愛好者的創作，具體的說就是影響筆法是運用、章法的布局和刀法的表現。從篆刻石材角度可將常用的材料分為巴林石、壽山石、青田石、昌化石等，他們的形成原因、顏色、硬度、透明度等各不相同，因此表現手法各不相同，文章在這方面進行了粗淺的探索，以期對篆刻愛好者在選材的時候提供科學的依據。

2 篆刻材料的常見分類

篆刻石材的形成條件、軟硬、顏色、透明度等直接影響了篆刻作品的筆法和刀法，特別是對造型的布局、線條的深淺曲直、殘破處理的手法都影響極大。常用的上等石材在形成機理、礦物成分、密度、硬度、色彩和透明度等方面有著各自的優勢，現分述如下。

2.1 巴林石

巴林石產于內蒙古巴林右旗。巖石學名稱是屬葉臘石，主要成礦作用礦石礦物組成中心型火山構造酸性火山碎屑巖熱液噴氣蝕變型礦床，富含火山物質的酸性火山碎屑巖,晶體扁長板狀且常呈歪晶，多以葉片狀、纖維狀、放射狀和片狀塊體產出。石質細潤，通靈清亮，質地細潔。巴林福黃石質透明而柔和，堅而不脆，色澤純黃無瑕，金石界素有“一寸福黃三寸金”之說；巴林石中雞血石，溫潤脆爽，軟硬適中，宜于鐫刻，是石中妙品，令人在玩賞之余，不禁產生豐富的遐想，感嘆大自然造物的神奇。有人稱巴林極品石是集“壽山田黃”之尊，溶“昌化雞血石”之艷，蘊“青田封門青”之雅的印壇奇葩，其評價正可為巴林石之寫照。巴林石的種類主要有雞血石、福黃石（見圖1）、凍石、彩石、圖案石。

圖1 巴林石篆刻石料

2.2 壽山石

壽山石產于福建福州，壽山石的巖石學名稱是地開石，地開石是巖漿熱液蝕變礦物，是一種含羥基的鋁硅酸鹽礦物，它與高嶺石、珍珠石的成分相同，但晶體的結構有所不同。地開石的晶體為片狀，晶體集合體通常也很細小，屬黏土類礦物。其特點是潔凈如玉，柔而易攻，倍受篆刻家們的賞識。壽山石有“石帝”、“石后”之稱，彩石具有“細、結、潤、膩、溫、凝”之特色，其石質、石色、石形、石紋豐富多彩，晶瑩滋潤，儲藏品種豐富。目前，已出土發現壽山石雕刻品距今已1 500年了。一般壽山石的品種繁多，有田坑、山坑、水坑、原生礦、次生礦等分類，具體分為田黃石（見圖2）、水晶凍、芙蓉石、高山石、杜陵石、旗山石、月洋石等100多種。

圖2 壽山石篆刻石料

2.3 青田石

青田石產于浙江青田。青田石質地精純（見圖3），色彩豐富，便于雕琢，為歷代金石書畫家們所青睞。青田石目前分為葉蠟石型（又分為純、高Fe、高Al和高Si亞型）、地開石型、伊利石型和絹云母型。按照青田石的顏色、透明度和條紋可將其具體分為:燈光凍、封門青、藍青田、白果、黃白凍、黑青田、紅木凍、蜜臘黃、冰花燈光凍、綠青田、金玉凍、紫檀凍、夾板凍千層紋、龍蛋、五彩青等亞類。

圖3 青田石篆刻石料

2.4 昌化石

昌化石產自浙江西北部的玉巖山，由于古時的該地區隸屬于昌化縣。昌代石色麗質嫩，適合用于制印做成精美的雕琢擺件。昌化石其中的部分礦石經過朱砂的滲染，形成了世上罕有的“雞血石”（見圖4），昌化雞血石是印石中的珍貴品種。昌化石的雕刻始于戰國時期，距今已有2300多年歷史。按照材質的不同可將昌化雞血石分為凍地、軟地、剛地和硬地四大類，具體又可分為紅硐石、水硐石、康山嶺石、蚱蜢腳背石、昌化塢石、纖嶺石、灰石嶺石等亞類。

圖4 昌化石篆刻石料

2.5 其他

除了四大名石，其他如青海石、浙江蕭山石、遼寧石等等都是篆刻的好材料。

青海石即丹麻彩石,巖石學的名稱為葉臘石，產于青海省西寧市湟中縣丹麻鄉，故名“丹麻彩石”，又稱昆侖彩石。青海石石質脂潤，品種繁多，色彩瑰麗，柔而易攻。分為兩大類，石質瑩潔者為葉臘玉，俗稱凍石，民間叫昆侖軟玉；另一類因石內含有雪花形紋樣，呈白色，稱都蘭玉或雪花石。昆侖玉具滑膩感，有不透明、微透明及半透明多種，色澤有雪白、乳白、乳黃、褐、紫各色。尤以石質透明的水晶凍（見圖5（a））、色彩美麗的瑪瑙凍、花紋精巧的腦紋凍，質量特佳。

蕭山石，又稱珍粟紅石、蕭山紅石、西山石，產于浙江省杭州市蕭山區。該石色澤紫紅，金石味足，硬度適宜，刀感好，拋光后神韻端莊、亮澤，色澤和材質獨特，細膩圓潤，為雕刻之上品。蕭山石形成于7億年前，為目前印石中形成年代最久遠的石材。但其石質較粗，顏色變化不大，且多為大材，常用來加工巨印。蕭山石所有的石材都是一致的紋理和顏色，其獨有的紅色常被稱為“中國紅”（見圖5（b））。早在20世紀70年代初，蕭山紅石作品就曾作為國禮贈送給尼克松、金日成等國家領導人。這種珍粟紅石，早在元代就被世人所重視。當時的大畫家王冕刻印所用的“花乳石”，用的就是珍粟紅石。

圖5 其他篆刻石材

遼寧石是一種軟玉（見圖5（c）），因主要產地在遼寧釉巖而得名，巖石學的名稱為蛇紋石，以其質地溫潤、晶瑩、細膩、性堅、透明度好、顏色多樣而著稱于世，自古以來一直為人們所垂青和珍愛。外觀呈青綠色或黃綠色，半透明，拋光后呈蠟狀光澤。新石器時代紅山文化所用玉材，產于鈾巖境內細玉溝，俗稱老玉，為透閃石軟玉。從中國最早的雕刻制品到世界最大的雕刻制品，以及當代許多被譽為國寶的玉雕精品都出自岫玉，其質地細膩溫潤，堪稱“天地之靈，華夏奇珍”。

3 篆刻石材的巖石學參數

3.1 篆刻石材的形成機理與礦物成分

壽山石山坑石呈脈狀賦存于1.35億年之前形成的上侏羅統南園組的流紋巖及流紋質晶屑凝灰巖內。根據40Ar-39Ar法同位素年齡測定，為133.44～134.51 Ma，成礦年齡稍晚于火山巖年齡，說明壽山石是在晚侏羅世酸性火山巖噴發后由來自火山巖本身的熱液，沿張扭性斷裂、壓扭性斷裂或層間破碎帶交代火山巖形成。

按照壽山石的礦物成分組成，可將壽山石分為以下4種類型:

1）珍珠石型:主要屬于田坑石和水坑石類壽山石，如田黃石和坑頭凍。發現山坑石中的一塊雞母窩石全由珍珠石組成，也屬珍珠石型。2）迪開石型:是壽山石的主要類型，如田黃石、各類凍石及有一定透明度、色澤艷麗的壽山石,特別是高山系產出的壽山石多屬地開石型。3）葉蠟石型:不透明而色澤艷麗的壽山石，如牛蛋黃、月洋白、芙蓉石等，主要產于峨嵋、加良山、旗山、如老嶺等地區。4）絹云母型:黃色半透明，絲絹光澤，發現于善伯-月尾礦段和松柏嶺礦段。

地開石是許多壽山石品種的主要組成礦物，并且幾乎出現在所有壽山石的品種中。而X射線粉末衍射分析是研究黏土礦物最有效的方法。分析表明，壽山石的礦物成分主要包括地開石、高嶺石、珍珠陶石、伊利石和葉蠟石等。

青田石的主要礦物成分為葉蠟石、迪開石、高嶺石以及伊利石和絹云母等,次要礦物有石英、高嶺石、蒙托石、紅柱石、矽線石、剛玉等。青田石（Qingtian Stone）的主要化學成分為Al2O3及SiO2，含有少量K、Mn、Ti、Fe2+和Fe3+等元素,為多種礦物集合體,其中葉蠟石的化學式為A12（Si4O10）（OH），地開石、高嶺石的化學式為Al4（Si4O10）（OH）8，伊利石的化學式為Al2（Si4O16）（OH）2，絹云母的化學式為KAl2（AlSi3O10）（OH）2。

從粉晶-衍射分析,昌化石和巴林石的成分非常相似，都以地開石為主，但昌化石的個別品種中含有少量高嶺石，而巴林石是較純的地開石，有的含有少量明礬石。

葉蠟石曾被認為是壽山石的主要組成礦物，后來的研究推翻了這一看法。但葉蠟石仍是一些壽山石品種，如芙蓉石、月尾石的主要組成礦物。同時，它還少量地存在于高山石、田黃石等壽山石品種中。

以伊利石為主要礦物的壽山石品種有田黃石、牛蛋石和連江黃。在月尾和坑頭一帶的采碉中也見有以伊利石為主的壽山石。它們經太陽曬烤后，極易脆裂，這是由于伊利石含有較多的層間水。

雞血石的礦物成分中地開石占82%～95%，辰砂占5%～15%，其他雜質所占比例大多小于1%。地開石無色透明，呈微粒狀集合體，干涉色一級灰白。顆粒大小多數小于0.001 mm，少數可達0.03～0.1 mm，粗粒者具清晰的解理正光性，由此與負光性的高嶺石相區別。

青田石礦物組成以葉蠟石為主，以葉蠟石為主的青田石約占青田石品種總數的70%以上，而壽山石、昌化雞血石、巴林石礦物組成以地開石（高嶺石族礦物）為主。藍線石、紅柱石、剛玉，特別是近寶石級的單晶體藍剛玉為青田石的特征次要礦物。青田石中尚未發現含有辰砂，昌化雞血石和巴林石中均含有辰砂。青田石中的葉蠟石較少含有硬水鋁石，壽山石中的葉蠟石常見含有大量的硬水鋁石次要礦物。青田石、昌化雞血石和巴林石樣品中均含有少量明礬石次要礦物，明礬石對它們的質地、透明度和硬度有影響。青田石和壽山石中均產出絹云母型新品種。壽山石中的珍貴品種田黃石的礦物組成為珍珠陶石和地開石，而青田石中的珍貴品種燈光凍的礦物組成為葉蠟石。

巴林石礦石類型可分為三類:①單色礦石、青灰色或黑灰色高嶺石，具玻璃、油脂、蠟狀光澤，質地細膩，為優良的石雕工藝原料；②雜色礦石，有青灰、揭黃、黑灰、紫紅淡青等各種顏色，具油脂、絹絲、蠟狀光澤，顏色斑爛多彩，亦為優良的石雕工藝原料；③雞血石，顏色鮮紅的辰砂似斑點構成的線條，為細脈、枝脈、網脈之裂隙充填，狀似變幻的云朵,繚繞的云霧鑲嵌在具有豐富色彩的礦石中，更顯出鮮艷奪目，使礦石成為珍貴石雕工藝原料。

遼寧石屬于蛇紋石，形成于鎂質碳酸巖的變質大理石中，經歷了多期變質作用，變質相主要為綠片巖相-角閃巖相，與菱鎂礦伴生，屬于層控中低溫熱液交代礦床，礦體呈脈狀產出，明顯受構造控制，呈平行地層層理或斜交層理，其周圍為白云石大理巖，礦體周圍有強烈的圍巖時變現象，主要有蛇紋石化、透閃石化、滑石化、綠泥石化和硅化。

3.2 密度及硬度

一般對于篆刻石材的密度的測量采用靜水力學法。樣品經切片拋光后采用顯微硬度計測量其硬度。巴林石硬度一般為2～4級左右。由于巴林石柔和溫順，適于刀刻，又因色彩斑斕，宜于表達意境。

壽山石的硬度為摩爾2.5～2.7之間，是上等雕刻彩石。壽山石的密度為2.32～3.05 g/cm3，大多數集中在2.57～2.84 g/cm3。

青田石的密度為2.65～2.9 g／cm3,密度因內部含有的細小礦物顆粒種類的不同、含量的多少而變化。青田石的摩氏硬度為1～1.5，硬度較低。青田石的硬度受礦物成分變化的影響，一般氧化鋁含量越高越軟，反之氧化硅、氧化鐵含量越高質地越硬。純葉蠟石型的青田石，石質細膩，硬度適中，顏色以淡青、淺黃色為主，屬高檔雕刻石；高硅質葉蠟石型，石質較粗，硬度較大。

昌化石的硬度2.5～4，密度2.3～2.7 g/cm3。

遼寧凍石，由于硬度為3.5～5，不易走刀。岫玉的硬度5.5～5.6。其硬度與玉石中礦物成分及結構、構造有關。岫玉的抗壓強度通常為15～30 kg/mm2，但多數為22～25 kg/mm2。岫玉的抗拉強度極低,變化范圍為1.3～2.3 kg/mm2，多數低于2 kg/mm2，其主要原因岫玉是由葉蛇紋石組成。

篆刻刀中硬質合金刀（俗稱鎢鋼刀）的硬度一般在7左右，而白剛刀的硬度大約在6，碳鋼刀的硬度在5左右，一般來說硬度越高，則刀口越鋒利，也越脆。在以上的篆刻石材中除了岫玉的硬度比較高，達到5.5～5.6，其他幾種石材的硬度都在2～4之間，宜于雕刻，便于實現篆刻者的創作意圖。

4 篆刻材料的適應性分析

如春秋戰國璽印的線條奇詭多姿，秦漢印線條的穩健遒勁，明清之際浙派的犀利剛勁，徽派的秀逸樸茂等等，充分體現了線條之美，也和篆刻石材的硬度、礦物成分密切相關。

印章的雕刻工藝流傳千百年，形成了獨具一格的刀法和風格，統一、節奏、夸張等美的法則和表現手法在印章的雕刻中表現尤為明顯。統一的刀法要求主要表現在以一種部位或形態作為基點或主體，其他部位予以呼應，對不同的質與色，協調布局，構成主次分明，錯落有致的統一性，切記雜亂無章，形態扭曲的粗制濫造；節奏主要體現在刀法的單向、雙向演變，點、線、面的聚散關系，形態有節奏的重復出現和間隔排列；夸張的刀法主要是以豐富的想象力和思維力來擴大事物的本身特征，以求得醒目而執著的形式美。

如果石材的色彩豐富，則雕刻的重點和難點是處理色差和質地的關系。艷麗的“雞血”給石材巧作提供的先天的優勢，但又因“雞血”不易任意雕琢，石材的創作受到制約。因此，篆刻的關鍵環節是設計構思，設計構思的過程是醞釀作品內涵的過程，經過反復的推敲、構畫，就能設計出拙中生巧、有意境、豐富生動的篆刻作品。

篆刻石材中如果含有未完全蝕變成地開石的硬質石英斑晶，硬度遠遠大于地開石，工藝上稱其為“砂丁”，為雕刻家所大忌。因此，“砂丁”的多少直接影響石材的質量。

當遇到顏色均勻的石材時，篆刻主要講究的就是刀法。例如巴林石色彩淡雅，以淡紅、淡黃為主；透明度好；刀感澀，形成的粉末細。青田石顏色較單調，多為綠、白、淺黃、紫和褐色，較少紅色；刀感松脆。而壽山石顏色多樣，色塊邊界清楚；透明度較好，質地溫潤，通明；刀感干脆利索。顯然，壽山石的特點使壽山石的藝人們更能充分利用它的俏色，創作出巧奪天工的藝術品。

5 石材與殘破理論

研究石料在篆刻中的應用，難免提及近代篆刻家“殘破”理論對篆刻界的貢獻。

印章邊欄的人為殘破，是文人篆刻經歷了一定階段后出現的。早期的篆刻作品不是人為故意殘破的，我們現在所見早期文人篆刻的邊欄殘破，大多是使用和流傳過程中形成。據說開始時是將印章和卵石同放在一個布袋里搖；還有記載:“文國博刻石章完，必置之櫝中，令童子盡日搖之。”這是文彭欲求印章殘損的一種做法。這種做法其實存在著盲目性和不可預見性。

隨著金石學的日益興盛與古印璽的發掘，印人們發現古印璽在歷史的進程中受到水土浸蝕、風化剝落、流傳破損會產生令人不可言喻的美感。而這種滄桑感和古拙感的“自然美”都可以假借人手而為之。

“方寸之間起風雷”說的是僅用紅白兩色表現出一方盡善盡美的篆刻作品，應該具備“筆墨刀石”四品，必須從印中語的撰寫，印面的布白，翻書上印入手，余下的就交給“刀石”了。即用扎實的刀工在石料上大展宏圖。除了或蒼勁古拙，或細膩俊秀的印面以外就是令現代印人廣泛認可的殘破了。

篆刻中殘破的手法，主要分為以下幾種:①利用印石自身的脆性特點,在運刀過程中，形成自然的崩裂。運刀過程中的殘損，既有主觀意識的存在,又會因石質的原因產生意外的殘破效果，因此，是一個很值得研究的技術問題。根據本人的體會和對一些名家作品的分析，在一個相對純凈又無裂格的石面上運刀，線條殘破的程度主要由運刀的輕重、快慢、深淺和入刀方向（指斜度）所決定，這在齊白石的印中表現得最為明顯。真正要體現運刀過程中的“刀感石味”，必須根據印石質地的軟硬、堅脆、粗細等因素來選擇用刀的力度、速度、深度和刀口的斜度等，這就是有意識的行為，是人為的。而且這種有意識的行為是要經過長期的實踐和體驗才能鍛煉出來的。②利用石章印面的瑕疵，如裂格、砂釘等，在設計印稿時將其作為預期效果進行通盤考慮，刻制時或殘損，或粘連，達到化腐朽為神奇的目的。③以雕刻工具故意做殘。就是在印面文字刻好后，用刀口、刀尖、刀桿、刀頂（角）進行刮、削、敲、擊等，甚至借助刻刀以外的用具進行做殘。

總而言之,篆刻過程和殘破過程都是有效、巧妙利用石料的過程。

6 結語

篆刻藝術是一門既有科學性又有藝術性的創作。通過對典型篆刻石材的形成條件、顏色、硬度、透明度等方面進行分析，總結出影響篆刻刀法的影響因素，對篆刻石材的適應性進行了分析，并對石材的材質影響印章的殘破處理方式進行了總結，以期對篆刻愛好者選材具有借鑒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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