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輯/許瑾
王翱還珠
明代王翱做都御史時,和一個太監私交甚密。后來,王翱改調兩廣任職,太監贈其大寶珠四枚。王翱堅辭不受。太監哭著說:“你可不要以為這大寶珠是我受賄得來的。這是早年先皇賞賜的,我得到八枚,今天拿出一半來與您贈別!你本來就知道我并不貪財啊。”如此盛情實難卻,王翱于是將珠寶放進自己所穿披襖的夾層里,將它們仔細縫好。后來回朝,太監已死,王翱找到他的兩個侄子,說:“如果你們有所經營,我幫助你們出錢。”二人嘴里答應了,但是心里不信。后王翱屢次催促,于是二人假造一張五百兩銀子的買房契約,告訴王翱。這時王翱拆開披襖的夾層,從里面取出四枚大寶珠交給了他們,那縫綴的記號,依然是原先的樣子。
(《記王忠肅公翱三事》)
優孟諫楚王
優孟是楚莊王時樂人,善于諷諫,得宰相孫叔敖器重。孫病危時囑其子日后窮困時可去找優孟相助。后其子把他臨終之言相告。優孟立即縫制孫叔敖那樣的衣帽,穿戴起來并刻意摹仿,一年后已學得很像了。一天,楚莊王擺酒宴,優孟上前祝壽,楚莊王大吃一驚,以為孫叔敖又活了,想讓他做宰相。優孟說需與妻子商議。三天后,楚莊王問:“你妻子說了什么?”優孟說:“妻子說千萬不能給楚莊王當宰相,不值得啊。孫權敖做楚相,竭盡忠心,廉潔奉公,治理好了楚國,助楚王成了霸主。而今孫叔敖死了,他的兒子無立錐之地,窮得靠賣柴維持生活,你去做楚相,還不如自殺算了。”楚莊王于是召見孫叔敖的兒子,把四百戶的寢丘封給他,用以供奉孫叔敖的祭祀。
(《史記·滑稽列傳》)
張道源義釋罪者眷
唐代人張道源,嘗與友人結伴游歷。友人有病,半夜去世,張道源害怕驚擾主人,遂共尸臥,至早方哭,并親步營送,至其本鄉里。任大理卿時,有個人名叫何稠,犯了大罪,將被處死,朝廷將其家屬作為奴婢賜給張道源。張道源說:“人的禍福,并非一成不變的。怎么能為了自己的安樂,再增加別人的痛苦呢?取罪人的家眷為仆妾,這非仁者所為啊!”于是,張道源就把何稠的家屬、子女,予以安撫,送他們一些財物,讓他們自謀生路去了。
(《舊唐書·忠義傳》)
陸樹聲辭官
明代翰林院編修陸樹聲狷介耿直。一年,兵部為安撫邊境少數民族,要求增加歲幣,已擬照準,樹聲上疏勸止,因而得罪了太監馮保,遭到宦官以小手段戲辱。馮屢次宣樹聲至會極門接旨,當他匆匆趕去時,卻都是些尋常小事。樹聲知受戲弄,上疏請求退休,寧愿辭官,也不愿與弄權的中官結黨。此時,張居正為挽留他,特意對其弟陸樹德透露朝廷即將任他為相。陸樹聲得知后說:“我曾作為一介史官,遠離朝廷二十年,難道還希求宰相之位嗎?”力辭而去。
(《明史·列傳第一百四》)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