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世英
文言文學習中,能否正確理解文言詞語的意義和用法至關重要。不論是實詞還是虛詞,詞性的非單一性,決定了它們在不同的語言環境中所處的位置和所充當的成分是不同的,意義和用法是不一樣的。由此可知,對文言詞語的詞性、位置和成分的把握是正確理解文言詞語意義和用法的關鍵所在。
一、知詞性、明位置,理解常規意
一般來講,一個文言實詞或虛詞的詞性決定了它在句子中應處的位置,如果能清楚地知道它的詞性、明確它所處的位置,就可以結合語境理解它的常規意。
示例一:在句子“如今人方為刀俎,我為魚肉,何辭為?”(《鴻門宴》)中,有三個“為”,我們知道“為”的常用義項既可以作“判斷動詞”,又可以作“語氣詞,表示反問或感嘆”,在該句中,前兩個“為”處在表示主謂關系的兩個名詞之間,應譯作“是”,后一個“為”處在疑問句末,是反問語氣詞應譯作“呢”。
示例二:再如“以爾車來,以我賄遷。”(《詩經·氓》)中的兩個“以”,在古漢語中“以”常作介詞,和它后面的名詞或代詞構成介賓短語作狀語,在該句中,兩個“以”分別帶賓語“爾車”、“我賄”構成介賓短語修飾“來”和“遷”,所以,兩個“以”都譯作常規意介詞“用”。結合語境補出主語“爾”和“我”,即“(爾)以爾車來,(我)以我賄遷。”全句譯為“你用車來接我,我帶上財物嫁給你。”
二、看位置、定成分,理解活用意
詞類活用是文言文常見的語言現象,通過觀察詞語在句子中所處的位置,進而推斷確定它應充當的成分,根據文言句式大多遵循對稱性的原則,就可以準確理解它的活用意了。
示例三:在句子“六王畢,四海一,蜀山兀,阿房出。”(《阿房宮賦》)中,“畢、一、兀、出”都處在名詞后面作謂語,位置相同、成分相同。“畢”是“完了,指為秦國所滅”;“兀”是“山高而上平,這里形容山上樹木已被砍伐凈盡”;“出”是“出現、顯露,意思是建成”;據此可知,“一”就應是數詞活用作動詞:“統一。”
示例四:再如“鼎鐺玉石,金塊珠礫,棄擲邐迤,秦人視之,亦不甚惜。”(《阿房宮賦》)中,“鼎鐺玉石,金塊珠礫”八個名詞連用。仔細分辨發現,“鐺石塊礫”處在相同的位置、“鼎玉金珠”處在相同的位置。根據上下文分析又發現,秦人“棄擲邐迤,視之亦不甚惜”的應該是“鼎玉金珠”,是把它們當做“鐺石塊礫”棄擲了。由此可見,這八個名詞都活用了,“鐺石塊礫”是名詞活用作動詞作謂語,譯為“看做鐵鍋,看做石頭,看做土塊,看做石子”;“鼎玉金珠”是名詞作狀語,譯為“把寶鼎,把美玉,把黃金,把珍珠”。全句意思是“把寶鼎看做鐵鍋,把美玉看做石頭,把黃金看做土塊,把珍珠看做石子。”
三、辨成分、析詞性,理解特殊意
個別文言詞語的特殊意義,可通過觀察該詞語所處的位置,分辨它應充當的成分、分析它在句子中的詞性,從而推知理解它在具體語言環境中的特殊意義。
示例五:在句子“籍吏民,封府庫,而待將軍。”(《鴻門宴》)中,“籍”和“封”分別處在名詞“吏民”和“府庫”前,位置、成分相同,構成動賓短語。“封”是動詞“封閉,封合”,作謂語;“籍”的本意是名詞“名冊,戶口冊”,根據對稱性,此處“籍”應是引申義,作動詞“登記”,充當謂語。“籍吏民”應譯為“登記官吏、人民,就是造官吏名冊和戶籍冊。”
示例六:再如“生乎吾前,其聞道也固先乎吾,吾從而師之;生乎吾后,其聞道也亦先乎吾,吾從而師之。”(《師說》)中,四個“乎”的用法就很特殊。文言文中“乎”主要作語氣詞,用在句末表示疑問或反問。而這四個“乎”卻都處在句中,分別處在動詞“生”和名詞“吾前、吾后”,形容詞“先”和代詞“吾”之間,根據上下文辨析推知,此位置用介詞“于”最合適,構成介賓短語分別作“生”和“先”的后置狀語。由此可知,“乎”在該句中應作介詞,用法相當于“于”,是它的特殊意義。
(作者單位:武威第二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