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歲老人的“最動人情書”

陳偉利

一生相愛，保持著戀愛時的感覺，不是小說中才有的。近日，在浙醫(yī)一院城站分院重癥監(jiān)護室，上演了一段真愛：89歲的郭昭明爺爺，每天寫一封情書給重癥監(jiān)護室里的老伴孫繼英，再一字一句讀給她聽。每當爺爺讀情書時，奶奶臉上都會“亮”起來。

爺爺奶奶身體都不太好，爺爺心臟不好、血壓高，還患有帕金森病；奶奶有老年癡呆、慢性支氣管炎。兩人一直住在浙醫(yī)一院的干部病房。2013年11月26日，奶奶慢性支氣管炎急性感染，住進了重癥監(jiān)護室。此后的每一天，爺爺都會到監(jiān)護室探望奶奶。

你是不是又相信愛情了？

每天一起做操、說話、唱歌

歌曲的拍子只有他們能合上

2013年12月4日下午2點，是重癥監(jiān)護室開始探視的時間。爺爺拄著拐杖，在護工的攙扶下，從3號樓走向1號樓。顫巍巍地走進病房，換上鞋套，穿上隔離服，爺爺來到奶奶床頭，俯下身看看奶奶的臉，奶奶很大聲地回答：“好了！”當天，奶奶已經拔管。

緊接著，開始了他們的固定節(jié)目。“我們來做操，來，頭向上抬，1、2、3……”爺爺邊喊口令邊示范。奶奶跟著做。

做完操，本該是讀情書了，但當天很多記者的到訪，爺爺的節(jié)奏被打亂了，沒有時間寫情書。他跟奶奶說：“我們來唱歌好不好？”

“新中國的一切，讓我們當家作主人……”爺爺奶奶像兩個剛咿呀學語的小孩，唱著只有他們倆才能合得上的拍子，整段歌詞沒人能聽懂多少，但沒人能質疑這就是愛。

紅底黑字7封情書

出品人“你的昭明”

在爺爺的病房，我看到了爺爺寫給奶奶的7封情書（11月26日奶奶進監(jiān)護室，當天爺爺沒有寫，此后每天一封），情書寫在紅紙上，紅底黑字，格式端正統(tǒng)一。

爺爺的手扶著拐杖都在顫抖，但是寫在紙上的字確非常清晰，很難看出他有帕金森病。

11月27日是這樣寫的：

親愛的小英，前途光明，信心百倍，努力加油，奪取勝利，快樂健康，共活百歲。

永遠愛你的郭昭明

2013年11月27日

爺爺說，11月26日，奶奶進了監(jiān)護室，插上了管子，不能說話、不能動彈，那就用寫信的方式跟奶奶交流。

“我就是把每天發(fā)生的事、想到的事跟她講講，比如昨天，這個房間開了紫外線，搞了衛(wèi)生，那就把這個寫進去了。”拋開格式，內容有點像生活備忘錄。

爺爺上午寫好情書，下午探視時間一到，就坐到奶奶床邊，讀情書給奶奶聽。他還給奶奶按摩，輕輕呼喚她的名字，回憶老同學的名字，回憶一起去過的地方……

現場一位女孩感慨：不知道我老的時候，會不會也有這么一個“傻”老頭兒，每天寫這么動人的情書給我呢？

浪漫愛情故事傳遍病房

老兩口會一起編兒歌唱兒歌

回憶起兩人的過往，爺爺貌似又回到了青春年華：

1945年，爺爺考進同濟大學外文系（當年還在四川）；1947年，奶奶考入同濟大學中文系。1948年，兩人結為伉儷。

解放后，夫妻輾轉分居幾年，1954年，一同進入了浙江醫(yī)科大學工作。退休前，爺爺是中國高級醫(yī)學教學雜志的編輯，奶奶做行政工作。

2010年底、2011年初，兩人相繼住進了浙醫(yī)一院同一個病房。

在城站分院的幾年時間里，兩人的浪漫愛情故事傳遍了病房。隔壁房間的韓奶奶說：“他們兩個每天手牽著手走進走出，一起去花園鍛煉，一起逛走廊，誰也離不開誰。兩人會一起背詩歌，郭老說上一句，讓孫老接下一句。”

年輕的護士們對兩老的感情羨慕不已。應月華說：“兩人非常恩愛。每天一起唱兒歌，很多歌都是郭老自己編的，什么‘馬達（指郭老自己）是個鐵公雞，‘許多小魚游啊游。每天一起做操，一起對著鏡子傻笑。應該說，郭老的智力很正常，但他為了老年癡呆的老伴，也會跟她一起做些‘犯傻的事。我們發(fā)現，孫老很開心很滿足。”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