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克征
古籍整理中的著作權問題
李克征
文章分析古籍、古籍整理作品的可版權保護性,以及古籍整理涉及的版權法律關系,對相關熱點問題進行探討,提出在古籍整理中保護和管理版權的對策。
古籍;古籍整理;版權
古籍整理涉及版權利益關系的平衡和調整,與古籍整理相伴而行的版權矛盾始終困擾著相關工作的開展。特別是在古籍數字化背景下,版權利益博弈加劇,成為需要解決的重要問題。
1.1 古籍的可版權保護性
哪些文獻屬于古籍,法律并無規定,但學術界內卻有一個約定俗成的標準:1911年辛亥革命之前的文獻。有學者認為,古籍作者皆已作古,無法穿越時空來捍衛自己的原創地位,因此古籍作為文化遺產被納入公共知識的范疇[1]。“古籍無版權”的觀念對古籍整理與出版的繁榮起到了一定的推動作用。對我國22家專業古籍出版社的統計顯示,年出版品種逾5000種,其中還不包括其他出版社整理出版的古籍[2]。實際上,“古籍無版權”的觀點并不完全正確,因為《著作權法》對作品的保護期是作者有生之年加死后50年,截止作者去世后的第50年的12月31日。雖然古籍產生于1911年前,但由于《著作權法》具有回溯力,如果古籍具備作品條件,而作者去世至目前又不足50年,則該古籍仍然具有版權意義,不屬于公共資源。在這種情況下,對古籍的整理和開發利用仍然須通過其權利受讓者、繼承者或者其他途徑取得授權。
1.2 古籍整理的版權性質
古籍整理是整理者通過加注標點、劃分段落、修改注釋、填補遺字、改正錯字、校對謬誤,撰寫“校勘記”等方式對古籍進行加工整理,使其便于現代人學習、研究、欣賞的過程。顯然,古籍整理的諸種方法屬于《著作權法》中的“演繹行為”,演繹行為產生的古籍整理成果是否受到版權保護,則要看這種成果是否具備作品要件,即是否屬于“古籍整理作品”。在學術界針對中華書局訴北京國學時代文化傳播有限股份公司侵犯其點校版《二十四史》和《清史稿》一案召開的座談會上,有學者認為古籍整理作品不應受到版權保護[3]。其實不然,一方面,古籍整理作品是圍繞古籍內容展開,無法脫離古籍內容而孤立存在。比如,整理加工應保留原作的思想,文字表達應體現原作的風格,因而古籍整理作品是對原作品的利用;另一方面,古籍整理作品是運用專業知識,花費大量時間、物力,投入智力創造而產生的成果,由整理產生的新的作品是在已有作品基礎上進行再創作而產生的不同于原作的作品,即使對同一部作品進行注釋、整理,不同的人整理結果會有差異,整理者會因為各自的獨創性而形成自己的作品,因而古籍整理作品具有獨創性[4]。國家版權局有官員指出,同樣的古籍整理,整理者整理出的作品存在差異,擁有獨創性,理應受到法律的保護[5]。當然,僅僅對古籍進行繁體字改簡體字、改錯別字、填補漏字等,則不具備獨創性,不享有版權。
1.3 古籍整理中的法律關系
古籍整理成果具備獨創性,無疑屬于版權法中的演繹作品。如果從創作法律關系分析,古籍整理作品可以分成個人創作、職務創作、法人創作、合作創作、委托創作等若干情況。厘清這些法律關系,不僅有利于厘清古籍整理作品的版權歸屬,而且有助于在法律糾紛和訴訟中認定侵權責任者、判定其該承擔的法律責任。事實上,許多古籍整理版權糾紛案件涉及對創作法律關系的確認問題。比如,在中華書局起訴的多起版權糾紛案件中,法院都認為由中華書局主持整理、代表其意志,并由其承擔責任的點校本《二十四史》《清史稿》屬于法人作品[6];在“崔世勛訴東北三省圖書館侵犯署名權糾紛案”中,法院審理的焦點問題之一是判斷《東北地區古籍線裝書聯合目錄》究竟是職務作品還是法人作品;在“陳平中等訴嶧城區史志辦侵犯版權糾紛案”中,法院認為涉案《嶧縣志(點注本)》屬于法人作品,被告的行為屬于職務行為,法律責任應由法人單位嶧城區史志辦公室承擔[7]。不同的古籍整理活動可能存在不同的法律關系,即使是同一古籍整理活動也可能同時存在多種法律關系,因此要從整理動意的發起、規劃、組織、投資以及成果表現形式、責任承擔等方面具體分析。
2.1 古籍整理成果獨創性的判斷
判斷一項古籍整理成果是否具有獨創性有時非常困難。按照《著作權法》第34條規定,雖然“整理”可以產生新的作品,但對于古籍整理而言,“整理”是上位概念,方式包括注釋、集解、輯錄、校正、箋證、索引、標點、校勘等。1991年《著作權法實施條例》第15條第12款就“整理”只列舉了“校點”和“補遺”兩種方式;2002年和2013年《著作權法實施條例》卻沒有對“整理”作出具體解釋。那么,究竟什么樣的古籍整理方式可以體現出其獨創性,而什么樣的古籍整理方式不具備獨創性呢?一般來講,針對一部古籍,整理的方式越多,越有可能具備獨創性,而且獨創性越明顯。但對許多古籍而言,可能只運用一種整理方式,怎樣認定其獨創性呢?比如,1999年6月發生的“李全華訴岳麓書社版權糾紛案”就是由“一堆標點”引發的古籍整理侵權訴訟[8];1999年7月國家版權局在專門針對該案的《關于古籍“標點”等著作權問題的答復》中認為,在校點和標點之間,區分創造性和非創造性的界線不是很清晰,僅僅為標點,不屬于版權意義上的獨創性勞動,不產生新的演繹作品。但是國家版權局的意見并未能使關于古籍標點獨創性問題的爭論塵埃落定。比如,有學者認為,為古籍加注標點盡管屬于一種智力勞動,但獨創性不夠,不能享有版權。但也有學者認為,加注標點是一種創造性勞動,不能簡單、孤立地看標點符號,而須將其和文章內容、思想聯合在一起,整體上形成新的作品。該學者還舉例《論語》中的“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也可以使用另外一種標點:“子曰: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9]來說明問題。還有學者更認為,古籍整理可以產生“標點作品”[10]。目前學術界并未對古籍整理成果獨創性的判斷標準而達成一致觀點,立法未有統一規定。
2.2 古籍整理中侵權行為的認定
古籍整理結果具有一個雷同性的特征,因為要忠實于原文,否則就會使讀者產生不同的理解,失去古籍整理的原意。加上對古籍整理作品獨創性的判斷沒有一致認同的標準,以及具體情況的千差萬別,給侵權行為的認定帶來了困難。在個別原告敗訴的案件中,就是缺少證據證明他人對現有作品的“再創作”和自己的“再創作”之間存在抄襲、盜用的關系[11]。在“中華書局訴天津索易數據技術有限公司侵犯版權”等案件中[12],由于被告是對涉案古籍整理作品的直接復制,所以侵權事實明顯,侵權行為容易認定和判斷。但是在涉及以內容提取、修改、嫁接、轉換等行為對古籍整理的侵權糾紛案件中,侵權行為的認定卻比較復雜。對于這些案件,通常采用“你有我也有”、“我改你也改”、“我錯你也錯”等方式從整體到細節進行比對,從中找出異同點。學術界普遍認為,用“我錯你也錯”的方式來認定侵權相對可靠和有效,因為把別人錯的東西拿過來使用,本身就是一種“不打自招”的盜用活動,侵權人將無處可循。比如,在“陳平中等訴嶧城區史志辦侵犯版權糾紛案”中,原告與被告的涉案古籍整理作品相比,原告作品中的文字錯誤之處,包括抄錄原文字與注釋撰寫文字錯誤,被告的作品多處與其雷同[13]。現在一些認定古籍整理侵權的判斷標準被提了出來,比如,有學者認為,若引用他人古籍整理作品達到本人作品50%以上,且未標準出處,即認定為侵權[14]。筆者認為,這個標準不具合理性,一方面50%的標準過于寬松,不足以對侵權行為起警示作用。另外,該觀點認為只要注明出處,即使引用達到50%以上就不構成侵權,這顯然行不通。
2.3 古籍整理侵權賠償標準考量
侵犯版權民事賠償數額的確定以版權人的實際損失,或者侵權人的違法所得為依據,還應考慮作品類型、合理使用費、侵權行為性質與后果等因素,還可以按照法定賠償標準確定賠償額。在法定賠償額確定中,稿酬標準是重要的參照依據。比如,北京市高級人民法院曾在《關于確定著作權侵權損害賠償責任的指導意見》中指出,以報刊、圖書出版或類似方式侵權的,可以按國家稿酬標準的2至5倍確定賠償額。1990年國家版權局在《書籍稿酬暫行規定》第3條第3款中專門針對“古籍稿”制定了若干稿酬標準。比如,古籍注釋、集解、今譯等為9-18元/千字;古籍資料輯錄、匯編為5-12元/千字;古籍索引為5-10元/千字;古籍斷句、校正錯訛為4-8元/千字;標點加一般校勘為5-10元/千字(最高不超過15元/千字)。但是,1999年4月國家版權局在《出版文字作品報酬規定》第6條第2款“演繹作品”中規定,匯編為3-10元/千字;改編為10-50元/千字;注釋則按原創作品付酬,即30-100元/千字。此外,其他古籍整理方式的付酬標準都未規定。1999年7月國家版權局在《關于古籍“標點”等著作權問題的答復》中指出,為古籍加注標點雖然不產生新的作品,但仍然有大量的智力勞動投入,應按照民法通則的公平和等價有償原則,支付相應的對價。但如何確定“相應的對價”,卻沒有進行說明。司法實踐中,通常參照相關稿酬標準、古籍整理特性、涉案侵權情節和過錯程度,以及涉案作品字數比對的差異等綜合考慮,定性因素多,定量因素少。
3.1 正確認識古籍整理版權問題
雖然相關部門在全社會開展若干次普法教育活動,但有關版權知識的宣傳并沒有成為重點,公眾整體的版權意識比較淡薄,更不可能具備保護版權的知識與技能。由于古籍和古籍整理的特殊性,公眾對古籍作品、古籍整理作品的版權問題更是知之甚少,即便是專業的古籍整理工作者亦如此。所以,針對古籍和古籍整理的特點與規律性,開展版權知識的宣傳教育是古籍整理事業的當務之急。為汲取以往版權知識教育收效低的教訓,古籍整理版權知識宣傳教育應以實證分析為重點,以解疑釋惑為目的,解決古籍整理遇到的法律問題。比如,如何從現行法律規定來判斷特定的古籍是否受到版權保護?古籍作品與古籍整理作品有何異同點?怎樣把握古籍整理中的合理借鑒與抄襲侵權的界限?古籍整理作品的版權人的身份鑒別方法有哪些?古籍整理作品的增值利用的授權程序如何操作?
3.2 不斷健全和完善相關法律法規
古籍整理實踐和糾紛解決中遇到的諸種法律障礙,折射出立法的不完善。比如,有學者建議,在文字作品中增加“古籍整理”這一表現形式[15]。還有學者認為,古籍整理版權具有不同于一般文字作品的特殊性,有必要專門在《著作權法》中進行相關的規定:其一,我國關于“演繹作品”的探討停留在學理層面,需要法律予以明確規定;其二,古籍整理作品盡管可以在“演繹作品”中規定,但關于演繹作品獨有的財產權類型卻沒有列舉,造成現實操作上的困境,所以建議在《著作權法》中增加“注釋權”、“整理權”[16]。但也有學者認為沒有必要設置“注釋權”、“整理權”[17]。筆者認為,從類比原理分析,文字作品已經能夠涵蓋古籍整理作品,在作品類型中增加古籍整理作品將使《著作權法》內部產生內涵與外延方面的沖突,而“注釋權”、“整理權”原本屬于作者,而古籍的作者絕大多數已經過世,如果對這兩種權利立法,無疑是形同虛設,沒有實際意義,還會弱化古籍的公有性。法律具有穩定性,修法是一個嚴謹、漫長的過程,遠水不解近渴。針對古籍整理的版權問題,由最高人民法院發布司法解釋或通過國務院發布古籍整理工作管理條例,或許更具現實性和有效性。
3.3 加強版權行政監督管理工作
從性質看,古籍整理從內容到形式都有別于其他文獻整理活動;從功能看,古籍整理具有幫助閱讀者讀懂古籍原意,傳授真知的作用;從時效看,古籍整理作品忠實于原作,內容穩定,可長久傳承和保存;從質量看,對古籍整理要科學管理,防止粗制濫造。古籍整理不是任何人、任何出版單位都能任意而為。然而,古籍整理存在著泛化傾向,不僅保證不了整理質量,也使版權容易受到侵犯。相關行政管理部門應設立相應的“門坎”,建立“資格準入制度”,規范相關從業者的版權素質,其中保護古籍和古籍整理作品版權的狀況應作為考量“準入”的重要標準。有學者認為,建立“資格準入制度”有違自由競爭原則,筆者認為,恰恰相反,資格準入制度就是要遏制無序競爭,保護規范自由競爭。有關部門應加大行政監督執法力度,除檢查古籍整理、出版部門對版權法的遵守情況,決定保留或取消其資質外,還應為古籍整理提供司法保護,運用行政懲戒手段威懾、制裁從事古籍整理侵權盜版活動的個人和單位。
3.4 充分運用合同機制管理版權
版權沖突的本質是利益博弈。博弈既是競爭,更是合作,博弈雙方應彼此協商、妥協,照顧各方利益,最終解決問題。合作性博弈成果的外在形式就是“合同”,從版權保護和管理講,“合同”包含的就是授權和被授權及其法律關系。“中華書局訴北京錦繡紅旗國際文化傳播有限公司侵犯版權糾紛案”[18]等案件的發生就是合同訂立存在瑕疵。而在“中華書局訴漢王科技侵犯版權糾紛案”[19]等案件中,被告之所以勝訴,就是通過締結合同正確解決了授權問題。在古籍整理和開發利用中,無論是版權授權者,還是版權被授權者,都要注意利用合同機制。特別是在針對古籍整理的法律法規不健全的狀況下,合同在厘清法律關系、區分和認定侵權責任中更具特殊價值,而法院將求助于合同優先原則來判斷版權人和使用者的權利、義務與責任。為了有利于開展授權,應健全古籍整理作品版權公示制度,建立相關信息查詢系統。相關部門和行業組織還應通過調查研究,鑒定相關的古籍版本和出版年代,將仍然具有版權的古籍編制成目錄,提供社會利用。
3.5 建立和完善經濟利益補償制度
在古籍整理工作中建立經濟補償制度主要出于兩個方面的考慮:一是許多古籍整理作品不具備獨創性,無法得到版權保護,這種情況尤其多見于古籍文獻匯編、古籍數據庫,以及以某些特定方式整理古籍得到的作品。比如,國家版權局在《關于古籍“標點”等著作權問題的答復》中已經明確指出,單純的古籍標點不產生新的作品。但是,如果不對這類作品的整理者提供相應的經濟補償,就沒有人愿意從事這項工作;二是古籍保存單位保存的古籍中,許多已經超過版權保護期,保護單位對這些古籍的保護投入了人力、物力、財力,如果古籍整理者以不受版權保護為理由,通過拍照、復制、抄錄等方式得到這些古籍,整理出版后攫取經濟收益,那么古籍保存單位的權益如何保護呢?顯然,古籍保存、保護單位通過版權法已經尋求不到保護自身權益的路徑。對于古籍保存、保護單位的利益,許多國家都給予經濟補償。比如,國家圖書館出版社曾為復制收藏于俄羅斯某圖書館的一部《紅樓夢》重要版本,向該館支付1.8萬多歐元的底本使用費[20]。國家版權局在《關于古籍“標點”等著作權問題的答復》中針對“古籍標點”,指出要“按照民法通則和等價有償原則,支付相應對價”,這項原則可推廣到其他不具備獨創性的古籍整理作品。但是,對于無版權的古籍保存單位的經濟補償問題,目前尚無相關規定,建議相關部門開展研究,拿出具體的政策。
[1]林曉山.破繭成蝶:古籍數字化的窘境與生機[N].光明日報,2011-11-07(15).
[2]蔣朔.古籍整理作品版權保護亟待完善[EB/OL]. [2013-05-08].http://www.cipnews.com.cn/show Artiicle.asp?=21599.
[3][15]蔣朔.古籍整理侵權盜版何時休?[EB/OL].[2013-05-08].http://www.sipo.gov.cn/2012/201207/t201207. html.
[4][17]張今.古籍整理作品的著作權問題[J].出版參考,2012(7):12-13.
[5][6]中華書局訴北京天方金碼科技發展有限公司侵犯著作權糾紛案民事判決書(2007)海民初字第10239號[EB/OL].[2013-05-08].http://www.110.com/ panli/panli-118893.html.
[7][13]陳玉中等與嶧城區史志辦著作權糾紛案[EB/OL]. [2013-04-11].http://blma.chinalawinfo.com/Newlaw 2002/SLC.asp?Db=fnlGid=117735463.
[8]李穎.“一堆標點”,一場訴訟[EB/OL].[2013-04-02].http://www.gmw.cn/olds/1999-11/03/GB/DS0/ 05e273.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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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6]李偉民.古籍整理作品是有版權的[EB/OL].[2013 -05-08].http://collection.sina.com.cn/plfx/20120703 /14277350.shtml.
[12]天津市索易數據技術有限公司與中華書局著作權糾紛二審[EB/OL].[2013-05-08].http://china.findlaw. cn/chanquan/zhuzuoquanfa/zzqif/33228.html.
[18]中華書局訴北京錦繡紅旗國際文化傳播有限公司等侵犯著作權糾紛案[EB/OL].[2013-05-08].http:// www.110.com/panli/panli118894.html.
[19]劉婷.數字版權之爭,漢王勝訴中華書局[EB/OL]. [2013-05-10].http://www.cpp114.com/news/news/ show143458.htm.
[20]王斌,蒲曉磊.古籍整理作品版權受法律保護[EB/ OL].[2012-07-15].http://www.legaldaily.com.cn/ index/2012-07/03/htm?node=33768.
來稿日期2013-07-25
Copyright Issues in the Collation of Ancient Books
LI Ke-zheng
This paper analyzes the possibility of copyright protection and relevant legal issues concerning collation of ancient books;discusses the hot topics and presents countermeasures for copyright protection and management of ancient book collation.
ancient books;ancient books collation;copyright
格式 李克征.古籍整理中的著作權問題[J].圖書館論壇,2014(7):57-61.
李克征(1968-),男,副研究館員,河南省圖書館副館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