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衍,劉志偉,王雅戈△,2
(1.蘇州大學社會學院,江蘇蘇州215123;2.常熟理工學院圖書館,江蘇常熟215500;3.臺灣政治大學圖書資訊與檔案學研究所,臺北)
臺灣地區民國文獻保護與開發利用研究
●張衍1,劉志偉3,王雅戈△1,2
(1.蘇州大學社會學院,江蘇蘇州215123;2.常熟理工學院圖書館,江蘇常熟215500;3.臺灣政治大學圖書資訊與檔案學研究所,臺北)
民國文獻;臺灣地區;文獻保護;文獻利用
臺灣地區民國文獻保護開發具有特色、成效顯著,原始文獻保存完整系統、保護措施多樣,重視文獻內容整理出版,數字化整理規劃系統連續,注重專題數字資源開發,注重地方文獻挖掘研究,積極發展文化創意產業,推動民國文獻增值性開發,并積極開展民眾教育與推廣工作。
民國文獻泛指20世紀上半葉產生的一切有關中國的文獻,并根據某些民國人物的活動時期對民國文獻的時限范圍稍作前后延伸。民國文獻在社會因素、載體因素、保護技術等因素影響下陷入了嚴重損毀境況,[1]引起了社會廣泛關注。[2]臺灣地區民國文獻保護與開發利用工作具有特色,成效顯著,值得探討。
臺灣地區民國文獻典藏于多個不同類型的圖書館、研究機構與檔案典藏單位。其主要典藏機構包括“國家圖書館”(原“國立中央圖書館臺灣分館”)、“國史館”、“中央研究院”、中國國民黨黨史館等處。
1.1 “國家圖書館”
“國家圖書館”系創立于1933年的國立中央圖書館。該館自1954年在臺灣設立以來,歷經近60年的征集典藏,館藏量已達400萬冊(件)。館藏發展重點包括漢學特色館藏、中文參考書、中國史地研究資料、政府出版品、中文期刊與報紙等。[3]
“國家圖書館”藏有民國圖書9969冊(不含政府出版品等),這些文獻至今保存較為完整并提供流通借閱;對于原本殘破等不宜流通的文獻,“國家圖書館”通過復制原本或以電子文檔方式提供流通服務。除了原生性的民國文獻之外,“國家圖書館”還藏有為數不少正式出版的影印本“民國文獻”,如《圖書館學季刊》《中華圖書館協會會報》《金陵學報》等書刊。在“國家圖書館”政府出版品典藏中,藏有1949年之前在大陸出版的中央及地方政府公報、統計文獻等。在“國家圖書館”縮微資料典藏中,亦包含部分民國文獻。
1.2 “國史館”
“國史館”創立于1911年。“國史館”由“國史館”(臺北市)及其下屬機關——“國史館臺灣文獻館”(南投市)組成,是民國文獻的重要典藏機構。1.2.1“國史館”(臺北市)
“國史館”(臺北市)存有民國檔案20多萬卷,另存有人物檔案18萬卷(件),照片檔案10萬多張。[4]其民國檔案可以分為民國中央政權及其機構檔案、臺灣省地方政府檔案、民國人物史料與文物和其他文獻三部分。
民國中央政權檔案主要包括國民政府、行政院、內政部、外交部、財政部、交通部、教育部、糧食部、司法行政部、資源委員會、賠償委員會、衛生署、國民大會、考試院等14個機構的檔案,共計165074卷。[4]
民國時期臺灣省地方政府檔案包括臺灣省行政長官公署檔案、臺灣省政府及所屬各單位檔案和臺灣省地政處檔案三個部分,共計28254卷。[4]
民國人物史料與文物包括蔣介石、蔣經國、陳誠、嚴家淦、謝東閔等民國時期人物的文物,以及閻錫山、汪兆銘(精衛)、許常惠等民國人物個人史料。其中“大溪檔案”[5]現藏于“國史館”(臺北市)。
1.2.2 “國史館”臺灣文獻館
“國史館”臺灣文獻館系成立于1948年的臺灣省通志館,1949年7月改組為臺灣省文獻委員會,2002年改為現名。“國史館”臺灣文獻館典藏的檔案可分為“日治時期”及光復后檔案。尤其是其所藏日治時期檔案較為特殊,包括臺灣總督府檔案、臺灣總督府專賣局公文類纂、臺灣拓殖株式會社文書三大類。
1.3 “中央研究院”及近代史研究所
“中央研究院”1928年成立于南京,1949年遷至臺灣。臺灣“中央研究院”民國文獻主要分布在“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歷史語言研究所、臺灣史研究所、數學研究所圖書館。其中,以近代史研究所典藏的民國文獻最為豐富。
“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藏有大量特色民國文獻,其檔案館所藏民國文獻主要分為外交部門檔案、經濟部門檔案、中外地圖檔案、個人及團體捐贈檔案等幾類。
個人及團體捐贈檔案主要有康有為、袁樹勛、譚延闿、陳炯明、徐永昌、朱介凡、于潤生、王子壯、丁文江、朱家驊、王世杰、居正等一大批民國名人的函電、公文、書信、手稿、日記等。還有“二二八”事件的相關資料以及德國聯邦檔案局波茨坦分局轉贈有關南京大屠殺(1937)的紀實報告書(1937.12至1938.5)等。
除了近代史研究所檔案館藏有的民國文獻之外,近代史研究所胡適紀念館藏有胡適日記等民國文獻以及通過口述歷史獲取的相關資料。
1.4 中國國民黨黨史館
中國國民黨黨史館于1930年成立。館內珍藏著1890年至1980年間近代中國史料原件300萬件以上,甚至藏有毛澤東、周恩來親筆公函、文書。[6]
國民黨黨史館的典藏可以分為文獻、實物及圖片三種。內容分為一般性史料,組織專門檔案,圖書、報刊、視聽數據及口述歷史記錄,實物(包括書畫墨跡、金石、衣物等),照片等五大類。
臺灣地區文獻數字化工作在當地主管機關的推動下展開了各種形式的文化資產數字化項目,如“數位博物館與圖書館”計劃(1997年)、“國家典藏數位化計劃”(2001年)、國家文化資料庫(2001年)。這些連續性的數字化項目的推動,使得臺灣地區數字化成果累積迅速,并帶動了數字化技術的相關產業,同時也使得相關產業的參與角度,從資料物件的數字化基礎服務方面拓展至軟件開發、系統構建等層面。[7]這些項目基本涵蓋了臺灣民國文獻的數字化,其中,與民國文獻保護與開發利用最為密切相關的數字化項目是“數位典藏與數位學習國家型科技計劃”。
2.1 “數位典藏與數位學習國家型科技計劃”的緣起
“數位典藏與數位學習國家型科技計劃”系由“數位典藏國家型科技計劃(第一期:2002年至2006年、第二期:2007年至2011年)”與“數位學習國家型科技計劃(2003年至2007年)”發展整合而來。
該計劃的實施得益于“數位博物館計劃”、“國家典藏數位化計劃”、“國際數位圖書館合作計劃”三個計劃的經驗。該計劃是一個人文與科技并重的計劃,也是目前臺灣地區唯一強調人文內涵的“國家型計劃”。計劃的首要目標是將臺灣地區重要的文物典藏數字化,建立數字典藏,進而以數字典藏促進地區人文與社會、產業與經濟的發展。[8]
該計劃將民國文獻納入臺灣文獻的整體進行研究開發,各參與單位充分利用該計劃的實施,積極將本機構的民國文獻予以數字化保存,推廣運用數字化成果,以滿足學術研究、產業發展與地區的文化保護,對民國文獻的保護與開發利用起到了重要的推動作用。
2.2 “數位典藏與數位學習國家型科技計劃”的內容
“數位典藏與數位學習國家型科技計劃”作為數字資源長期保存科技項目涉及文化、學術、經濟、教育、外交、社會及民生等多個層面,蘊涵學術研究、產業發展等層次。在項目實施的第一階段,該計劃主要將各機構現有的珍貴典藏予以數字化;第二階段則偏重于將已有數字化的成果與數字教學結合,以推廣運用已有數字化的成果。[9]該計劃的實施通過各分項核心計劃的實施來確保整個計劃的完整性和連續性,其核心計劃(2008-2012年)主要分為拓展臺灣數字典藏計劃、數字技術研發與整合計劃、數字核心平臺計劃、數字典藏與學習之學術及社會應用推廣計劃、數字典藏與學習之產業發展及推動計劃、數字教育與網絡學習計劃、語文數字教學計劃、數字典藏與學習之海外推展暨國際合作計劃。這些核心計劃幾乎全部圍繞“成果開發推廣”、“E-Learning”等主題展開,旨在呈現臺灣文化與自然多樣性,促成典藏內容與科技融入產業、教育、研究與社會發展。在建立數字典藏與學習產業的基礎上,深化數字學習在正規教育及終身教育的應用,奠定語文數字教學的國際地位,以期推動數字典藏與學習成果國際化、建立國際合作網絡。目前,該計劃已基本完成。
2.3 計劃實施效果
“數位典藏與數位學習國家型科技計劃”的實施取得了一系列成果,推動了文獻資料典藏數字化、學術研究成果的應用與轉移,促進了人文、社會、產業與經濟發展。“數位典藏與數位學習國家型科技計劃”在學術與技術層面推動基礎理論的研究,促進了官產學研的合作發展與國際合作。社會效益層面,改善與促進多元化數字學習環境的形成,保存本地區重要文化與數字資產,提升本地區人民的信息素養,促使臺灣地區成為全球華文社群E-Learning軟硬件研發中心,縮小了區域數字鴻溝,提升區域軟實力和核心競爭力。
3.1 原始文獻收藏完整系統
臺灣地區民國文獻典藏保存在不同類型的圖書館、研究機構與檔案典藏單位。這些保存單位雖然分工不同,卻能根據各自任務協作協調。因此臺灣地區民國文獻的收藏相對比較完整系統。不僅如此,這些部門在做好本土民國文獻收藏保存的同時,還積極從海外購進遺失缺損的民國文獻以補充館藏,如“國史館”曾從日本外務省、美國國務院等單位購回大量有關中國檔案的縮微膠片一萬余條。[10]現在開展的“數字典藏與學習之海外推展暨國際合作計劃”中的子項目“臺灣文史資源海外征集國際合作計劃”也有志于“征集散佚海外之臺灣珍藏,并促進國際文史典藏機構合作,充實臺灣文史資源的完整性及豐富性”。[11]
3.2 原始文獻保護措施多樣
臺灣的民國文獻在保存過程中,主要受文獻載體、文獻保護技術等因素影響,較少受到社會因素的影響,人為損壞現象較少,因此文獻品相普遍較好。臺灣地區民國文獻的保護工作開展較早,基本上從上世紀50年代開始。雖然這些機構同樣面臨文獻總量大、資金不充足等系列問題,但是經過60多年的積累發展,這項工作開展得有聲有色。各民國典藏機構積極開展民國文獻保護工作,比如對檔案原件進行除塵掃灰、黏補殘損、編號登錄、影印復本、封存原件、撰寫目錄、出版影本等。在上世紀隨著電腦科技的日益進步,又增加了電腦登陸與影像掃描。這些機構針對民國文獻展開的全流程管理并運用新科技調整保存策略,為日后民國文獻的開發利用工作打下了扎實的基礎。
3.3 重視館藏文獻內容整理出版
臺灣地區民國文獻主要典藏機構十分重視對本館資源的史料挖掘與研究,各館均以挖掘館藏史料、推動出版品發行為己任,希望藉此提升本機構的學術影響力和地位,服務用戶。“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國史館”、“國史館臺灣文獻館”、國民黨黨史館均有大量的出版品。
“國史館”的出版品涉及13個種類、1039項;“國史館臺灣文獻館”歷年的出版品累計達2000余種,每年出版20至30本新書;“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在史料研究、出版發行領域也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績,其歷年已出版專著95種、會議論文集34種、資料匯編20種、史料叢刊51種、口述歷史訪問記錄96種、名人日記7種,另外出版《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集刊》《近代中國婦女史研究》《口述歷史》等3種刊物;此外在中外關系史、文化史、婦女與性別史等方面,也有重要研究成果出版。
3.4 數字化整理規劃系統連續
臺灣民國文獻數字化工作在當地主管機關的推動下,納入了整個文獻數字化的系統規劃中。如“數位博物館與圖書館”計劃(1997年)、國家文化資料庫(2001年)、“國家典藏數位化計劃”(2001年)、“數位典藏與數位學習國家型科技計劃(2002-2012年)”等。這些計劃在數據庫建設中基本遵循DC元數據、EAD、MARC 21等規范,為日后數據整合與資源共享奠定了基礎。這些項目具有較好的連續性與可拓展性,避免了重復投入,在學術研究、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等方面都取得了較好的效果。
3.5 注重專題數字資源開發
文獻數字化是數字內容產業的起點,而數據庫是數字內容發展的基礎。有鑒于此,各民國文獻典藏機構結合本機構的發展目標與前景開發了一系列的數據庫。如圍繞“政府信息資源”這一領域,“國家圖書館”開發了“國家圖書館政府出版品數字典藏”數據庫;圍繞某一重要歷史人物,相關機構開發了有關胡適、蔣介石等數據庫;圍繞某一部門檔案展開文獻挖掘,如“中央研究院”近代史研究所開發了“近代外交經濟重要檔案”。這些專題數字資源開發有助于館藏文獻的梳理和知識的積聚,方便學術研究的開展。
3.6 注重地方文獻挖掘研究
“國家圖書館”專門開發了有關臺灣研究的系列數據庫,如臺灣記憶等;中央研究院臺灣史研究所則借助“數位典藏與數位學習國家型科技計劃”開發了“近百年來珍藏史料(1895-1998)數字化計劃”,該計劃對珍貴獨特的臺灣史料進行數字典藏;“國史館臺灣文獻館”開發了“臺灣省級機關檔案”、“臺灣鹽業檔案”及“臺灣總督府府報數據庫”等相關數字資源。這種注重臺灣本地文獻或與地方有關的數字資源開發是臺灣“本土化”與“臺灣意識”思潮推動的重要產物。
3.7 積極發展文化創意產業,推動民國文獻增值性開發
臺灣地區民國文獻典藏機構注重推動文化創意產業等信息內容產業的開發。以“國史館”為例,該機構認為“數字典藏計劃的宗旨之一是培養國史館數字典藏文化加值人才……厚植系統整合及文化加值之研發能力與人力資源。而內容加值的目的主要是將國史館數字典藏的內容,加以整理分類再重新加值創意,把數字典藏數據性的內容轉換成知識性的內容加以呈現,變成軟性的與教育、學習相關的應用材料,以期能創造數字典藏內容之知識價值鏈整合,并推動于市場上讓更多人受惠。”[12]基于這樣的認識,“國史館”為此開發出《筑路先鋒》《中原大戰》《十大建設》等桌上游戲以及眾多內容增值產品。
3.8 積極開展民眾教育與推廣工作
臺灣地區民國文獻典藏機構注重通過民眾教育來推廣館藏資源,推動社會各界參與館藏建設,提高館藏利用效率,進而提升機構的社會地位和學術影響力。“國史館”針對一般民眾、學校團體、親子活動三種類型的受眾開展了一系列活動,如假日專題演講系列活動、校外教學套裝行程等。“國史館臺灣文獻館”舉辦的“文化研習”活動格外引人注目。活動通過該館深厚的人文與歷史積淀引領參與者熟悉了解臺灣地區的民族、宗教信仰、海洋、軍事等文化。[12]而中國國民黨黨史館則經常與各地圖書館、研究機構、出版機構交換有關中國近代史有關資料,并不時向各大高校圖書館提供史料圖書及有關數據,供其研究參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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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253
B
1005-8214(2014)11-0097-04
張衍(1989-),男,蘇州大學社會學院2011級情報學碩士研究生,發表論文9篇;劉志偉(1991-),男,臺灣政治大學圖書資訊與檔案學研究所碩士研究生,研究方向:資訊計量學、數字圖書館、圖書館技術服務;王雅戈(1965-),男,博士,常熟理工學院圖書館研究館員,信息研究所所長,蘇州大學情報學碩士生導師,發表論文50余篇。
2014-03-14[責任編輯]邵晉蓉
本文系教育部人文社會科學研究項目“民國文獻數字化信息組織和智能處理”(項目編號:11YJA870023)研究成果。
△通訊作者:王雅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