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世紀90年代以來江西舞臺藝術精品工程劇目研究

江美玲　（江西省藝術研究院　江西南昌　330029）

江西的戲曲聲名由來已久，南戲入贛后，這塊土地上戲曲活動的繁盛延續了數百年時間而賡續不絕。其間戲曲巨擘驀然劃破長空的輝光不僅照亮了贛江、鄱陽湖流域，也照亮了整個中國的劇壇、世界的劇壇。建國后的50、60年代，江西劇壇也曾創造過輝煌的歷史，在“改人、改制、改戲”等方面取得了可喜的成就。20世紀70、80年代，粉碎“四人幫”后，隨著思想解放的時代大潮，打碎了捆綁在戲劇藝術上的重重羈絆，改革開放的偉大實踐，為戲劇創作提供了取之不竭的題材，賦予了戲劇藝術新的生命與活力。20世紀90年代以來，隨著市場經濟的發展，文藝一體化的機制被打破，新生藝術，如電影、電視劇等，對戲劇這一古老的藝術造成了巨大的沖擊，當城市的劇院門可羅雀、鄉村的舞臺光鮮不再，當人們驚呼著戲劇的命運走向低谷、行將衰落時，由中共中央宣傳部推出的繁榮社會主義文化事業的“五個一工程”、中華人民共和國文化部主辦的專業舞臺藝術政府最高獎文華獎以及由文化部和財政部共同實施的國家舞臺藝術精品工程，給江西的戲劇創作帶來了溫煦的輝光。江西戲劇創作以此為契機，在堅持先進文化發展方向、堅持社會主義主流價值以及對民族民間文化藝術的積極建設等方面，積極實施江西舞臺藝術精品工程，打造精品戲劇，推動江西戲劇事業的發展。在二十多年的戲劇精品創作生產過程中，江西戲劇創作可謂是好戲連臺，再一次創造了戲劇舞臺的“江西現象”，實現了“戲曲之鄉”的再度崛起。

一、江西舞臺藝術精品工程概念

江西舞臺藝術精品工程概念的起始時間大致可以定位為上世紀90年代。

1991年由中共中央宣傳部推出的繁榮社會主義文化事業的“五個一工程”、1991年啟動的中華人民共和國文化部主辦的專業舞臺藝術政府最高獎文華獎以及2002年由文化部和財政部共同實施的國家舞臺藝術精品工程，客觀上形成了一種影響全國的主流文化與文藝運動，也是江西舞臺藝術精品工程開始的標志。

江西的戲劇界以“五個一工程”“文華獎”“國家舞臺藝術精品工程”“曹禺戲劇文學獎”等國家級作品的標準為創作為龍頭,并結合本省實際，2008年實施“江西文藝創作繁榮工程”，打造精品戲劇，大力推進我省的戲劇事業,創作了一大批優秀作品。這些劇目在題材的拓展、人物的塑造、藝術的探索、舞臺的呈現等諸多方面，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績，成為江西舞臺藝術上不折不扣的“精品”。

江西的舞臺藝術精品工程，上承國家政策，下接大眾需求。本人認為，江西舞臺藝術精品工程應該包括三個方面的內容：一是以“五個一工程”“文華獎”“國家舞臺藝術精品工程”“曹禺戲劇文學獎”作品的創作為龍頭，瞄準國家舞臺藝術精品工程標準的文藝創作活動；二是江西藝術節和江西的玉茗花戲劇節所助推的文藝創作，這是推動藝術創作的重要助力，江西“五個一工程”“文華獎”等的獲獎劇目都是通過這道門檻進去的；三是“江西文藝創作繁榮工程”。2008年，江西省為了調動藝術家的積極性、創造性，實施了“江西文藝創作繁榮工程”，每年由省財政投入600萬元，用以促進全省舞臺藝術創作，推出優秀作品，繁榮演出市場。

二、江西舞臺藝術精品工程的“江西現象”

20世紀90年代以來，江西舞臺藝術精品工程文藝創作活動，特別是現實題材戲劇創作，曾一度上創造了“江西現象”。在近二十年的精品創作生產過程中，僅“五個一工程”的評選，江西省取得了4次“滿堂紅”、8次組織工作獎、71件作品受到中宣部表彰的喜人成就。2008年，江西“文藝創作繁榮工程”實施，江西戲劇舞臺活力再現，不僅創作上精品迭出，更值得一提的是，眾多好戲大戲還紛紛進劇場、下基層公益演出。

江西的這些戲劇精品，在國內掀起了一陣一陣的波瀾，現實題材、革命歷史題材、古代題材等各領域都有佳作問世，在藝術形式的展現上不僅有極具江西特色的贛劇、采茶戲，還有話劇、舞劇，其中采茶戲又有贛南采茶戲、贛西的萍鄉采茶戲、贛中的高安采茶戲、吉安采茶戲等，可謂多面開花、競相爭艷，成為全國劇壇一道獨特風景線。

戲劇“江西現象”可謂碩果累累，表現在：

1.在瞄準國家舞臺藝術標準方面。“五個一工程”是黨中央倡導、中宣部組織實施、旨在推動優秀作品創作生產的重點工程和精品工程，自1991年啟動以來，江西的優秀戲劇作品如《山歌情》《榨油坊風情》《木鄉長》《古井巷》《遠山》《瓷魂》《鄉里法官》《八子參軍》等劇目都獲得了“五個一工程”獎。“文華獎”作為中華人民共和國文化部主辦的專業舞臺藝術的政府最高獎，設立于1991年，最初為一年一屆，1998年起改為兩年一屆，2004年第11屆文華獎起改為三年一屆，與“中國藝術節獎”兩獎合一，放在藝術節上評選。1991年創立以來，江西則先后有贛劇《荊釵記》、贛南采茶戲《山歌情》、萍鄉采茶戲《榨油坊風情》、舞劇《瓷魂》等四部作品獲得“文華大獎”，京劇《貴人遺香》、采茶戲《木鄉長》、歌舞《長長的紅背帶——獻給客家母親》、舞劇《路》、贛劇《還魂后記》、話劇《古井巷》、采茶劇《遠山》、新編歷史贛劇《詹天佑》等八部作品獲得了“文華新劇目獎”，新編歷史劇《胡風漢月》則獲得了“文華劇作獎”。

2.江西藝術節和江西的玉茗花戲劇節，也是推動全省戲劇創作的重要助力，江西“五個一工程”“文華獎”等的獲獎劇目都是通過這道門檻進去的。《山歌情》《榨油坊風情》《木鄉長》《古井巷》《遠山》《瓷魂》等首先都是奔著玉茗花戲劇節和江西藝術節而來的，獲得獎項后，再經過藝術上的不斷錘煉，打造成了藝術精品,走向了國家“五個一工程”獎、“文華獎”的領獎臺。上世紀九十年代以來，我省幾屆江西藝術節和玉茗花戲劇節主要獲獎作品還有《只要你過得比我好》《朱筆血淚》《幽谷瘋女》《太陽島》《大山情仇》《走向清波》《長劍魂》《女人河》《秋風賦》《明天你是否依然愛我》《笑在人間》《桂花苑》《圍屋女人》《新反情?復情》《追風亭》《蒼山》《鄱湖人家》《飛呀飛》《合同站長》《青春悄悄話》《燃燒的玫瑰》《可愛的中國》《換親》《岳家小將》《夏姑》《馬前托孤》《半邊門》《上棟梁》《真假之間》，小戲《雙打龍鳳刀》《趙母辭封》《斷雞》《狗肉飄香》《病房軼事》《畜旺人歡》《阿魏侃樓》《春渡》《月圓曲》《兄妹爭娘》《冥誓》《鄉下表叔》《鬧元宵》《明月掛林梢》等等。

3.2008年起，由省財政廳、省文化廳共同實施“江西省文藝創作繁榮工程”，每年安排600萬元用于扶持江西省舞臺藝術創作。工程實施以來，涌現了《贛風》《快樂標兵》《遠山》《角色》等深受群眾喜愛的優秀劇目。同時，這一重大舉措也極大激發了全省文藝工作者的創作熱情，發現和鍛煉了一批年輕人，不少劇團在劇目生產中，讓青年演員擔綱挑梁，編劇、作曲、舞美等主要創作門類中出現了不少年輕的新面孔。

三、江西舞臺藝術精品戲劇的藝術成就

江西劇人堅持“二為”方向、貫徹“雙百”方針,將高度的社會責任感與執著的藝術追求統一在一起,創作了一大批思想性、藝術性與觀賞性相統一的精品力作,受到觀眾的歡迎,受到社會的好評。這些劇目在題材的拓展、人物的塑造、藝術的探索、舞臺的呈現等諸多方面，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績，成為江西舞臺藝術上不折不扣的“精品”。

1.題材處理。

江西文藝舞臺精品劇目涉及的題材可謂豐富多彩，呈現了“紅”“古”“農”“現”的特點。可以說江西戲劇走出低谷就是從題材處理上尋求突破的，劇作家們選取一個獨特的視角進行藝術創作，使大題材具象化，主旋律親民化，在生動形象的藝術描寫中形成強烈的藝術張力。

首先，江西作為紅色大省，一直致力于紅色題材的創作。江西的劇作家們身處紅色大地、滿懷紅色激情，創作出了一部部蘇區革命史詩，譜寫出了一曲曲謳歌革命英雄的贊歌。《山歌情》《井岡山》《八子參軍》等一批紅色題材的優秀作品，均獲中宣部精神文明建設“五個一工程”獎。此外，南昌采茶戲《馬前托孤》、音樂劇《圍屋女人》、采茶戲《換親》、音樂詩畫劇《可愛的中國》、兒童劇《飛啊飛》等也都是近些年來優秀的革命歷史題材劇目，無限深情地禮贊了江西蘇區人民對革命事業堅貞不屈、樂觀豪爽的偉大精神。

其次，江西作為東方戲圣湯顯祖的故鄉，傳統戲曲十分豐富，江西劇作家一直致力新編歷史題材的創作，生產出了《后還魂記》《荊釵記》《貴人遺香》《長劍魂》等一大批新編歷史題材的作品，取得了較為突出的成績。江西省京劇團演出的《貴人遺香》，是九十年代創作演出新編歷史故事劇的優秀之作，是中國戲劇古典名著《長生殿》中有一折“賞襪”，該劇圍繞著這只貴妃遺襪演出了一幕幕荒誕不經、沾血帶淚的戲劇，獲得了第四屆“文華新劇目獎”。《胡風漢月》是姜朝皋又一部根據歷史上“文姬歸漢”的故事改編的新編歷史劇中的上乘之作。這部劇作可以說在主題思想的新開掘、民族團結的新視角、主人公形象的新定位、戲劇沖突的新設置等方面都有了新的突破，取得了突出的成績，獲得了第十屆“文華劇作獎”。由上饒鄱陽贛劇團排演的贛劇高腔《詹天佑》在第七屆中國藝術節上以其跌宕起伏的劇情、流暢動聽的音樂、大氣豐富的舞美、高亢激昂的唱腔征服了觀眾，取得了巨大成功，并一舉拿下了第十一屆“文化新劇目獎”。

再次，江西作為農業大省，一直致力于農村現實題材的創作。涌現出了《榨油坊風情》《木鄉長》《鄉里法官》《快樂標兵》為代表的一大批反映農村現實題材優秀的作品。《榨油坊風情》描寫的是一個山區的榨坊，劇中人物也都是普通的山區百姓，然而就是通過這平常的故事卻折射出了當今改革大潮對相對封閉、落后山區的沖擊及山區人覺醒、振作的歷史性變革，反映了時代前進步伐不可阻擋，緊扣住了時代脈搏。正如許多專家們對此劇的評論，這是“一出集思想性、藝術性、觀賞性于一體的上乘之作”，并獲得了第六屆“文華大獎”“文華劇作獎”中宣部1995年度“五個一工程”獎及中國劇協第三屆“曹禺戲劇文學獎”等眾多獎項的肯定。由宜春地區采茶劇團演出的《木鄉長》，著力塑造了一位農村基層干部?——鄉長李星光的形象。《鄉里法官》用發生在農村現代化建設進程中的矛盾沖突，形象生動地揭示了當前農村學法普法執法的緊迫性和重要性。

最后，現代題材也是江西舞臺藝術精品的重組成部分，江西的戲劇工作者們從江西改革開放的現實出發，立足精神需要和市場需求，立足開掘自己的戲劇資源，以獨特的藝術形式打造了戲劇藝術的現代化特征,使江西的現代題材戲劇創作呈現出了勃勃生機。他們在創作過程中努力貼近生活，貼近群眾，貼近實際。創作出了像《榨油坊風情》《木鄉長》《古井巷》《遠山》《鄉里法官》等一系列既生活氣息濃郁、群眾喜聞樂見，又緊抓時代脈搏、展現時代風采的優秀劇目。

2.人物塑造。

江西舞臺藝術精品的戲劇創作者在作品中效力塑造了生動真實、典型深刻的人物形象果。

首先，重視人物個性的文化剖析。江西的劇作家注重從民間的傳統習俗和文化積淀的深層去探尋和表現人物的個性心理。《榨油坊風情》中的主人公滿爹是古老的農業文化哺育出來的典型。他生活在贛湘邊區的大山里,耳濡目染的是幾千年延續不變的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精神傳統與生活習慣。這種文化背景,使他既浸潤著大山的精神氣韻,又承襲著大山靜態、封閉的文化習性,更因襲著農業文化的重負。在他身上既有著堅忍不拔的意志,又擁有憨直樸實、倔強粗魯的個性,還顯示出一種不自覺的頑固、保守、封建、落后與自私的劣根性。當改革開放的浪潮沖擊著大山深處的封閉與沉靜時,他心理上極其痛苦。這種描寫顯得真實而深刻。

其次，重視人物心靈的兩極表現，表現人物內心深處的矛盾面。這種人物心理表現手法，使人們很難用好人和壞人、正面形象和反面形象的概念來框定作品中的人物,豐富了人物的個性,增強了人物的真實性,這就賦予了作品更為豐富的審美意味。《山歌情》就著力揭示了人物心靈的兩極。在土地革命戰爭年代,蘇區人民獲得了前所未有的精神解放,貞秀在享受自由中放情唱山歌,談戀愛,然而她卻回避了所愛的明生,偏偏嫁給了不愛的滿倉。當她厭煩滿倉時又能看到他的樸實勤勞,當她思戀明生時又為他的魯莽而惱怒。因此,她在追求自由和自我閉封之間斗爭和徘徊,真實性和可信度大大增強了

最后，重視描寫人物的心理流程，致力于寫出人物的思想意識的流變史。思想意識是流動和發展的。江西省話劇團演出的話劇《古井巷》以其成功地塑造了一個小巷民警田峰由樸實忠厚的農民，到走進公安隊伍,到提出辭職，又由于正義感和責任感走回崗位的故事，充分描寫出了人物的心靈歷程。此劇榮獲了中宣部第七屆“五個一工程”獎及第九屆“文華新劇目獎”。

3.劇場預設。

戲劇的生命在于演出，戲劇演出的成功與否,取決于劇場性。從這個意義上說,劇場性是戲劇生命力的表現。江西舞臺藝術精品戲劇從多方面打造強勁而誘人的劇場性預設。

首先，是沖突的“矛盾場”。 戲劇敘事的突出特點是對于沖突的營造,情節的推進實質上就是對于戲劇沖突的組織。江西的戲劇創作者們在每部作品中都精心營造了緊張而激烈的戲劇沖突,顯示了強烈的藝術效果。《遠山》中的貓牯仔從拐才到驅才、《山歌情》的貞秀從壓抑自己到解放自己,《古井巷》中的田峰從安于警察工作到提出辭職報告到撤回辭職申請,《榨油坊風情》中的滿爹從固守歷年榨坊到最后走出榨坊,其矛盾沖突都是不斷攀升的。

其次，是人物的“心理場”。 大體上都配成了三足鼎立式的人物關系,而且故事也是三角式的框架。如《山歌情》中的明生——貞秀——滿倉,《榨油坊風情》中的玉秀——天哥——俏姑,《遠山》中的二牛——鳳妹子——姜浙生,貓牯仔陣營——眾后生——姜浙生和鳳妹子等等。這種三角關系的建構,產生了不平衡感,也就產生了危機性,預設了劇場性。

最后，是情境的“儀式場”。戲劇來源于生活，最終也要回歸本源，戲劇對現場觀眾具有磁力作用和交流的特點，觀眾從中不僅獲得了一種高強度的戲劇感知，同時也會與戲劇進行想象與心理的交流,不僅對舞臺上的表演產生一種真實感,體驗到一種逼真的生活情景。同時，生活的許多儀式本來就充滿了劇場性。江西舞臺藝術精品善于利用生活中的儀式來進行劇場預設，充滿了耐人尋味的生活原型。如《榨油坊風情》開場就是“祭榨”儀式,謳歌祖宗遺業,企求恩澤子孫,《遠山》一開場就是“開肩”儀式，這種儀式性使觀眾很快就進入了戲劇規定的情境之中。

4.語言特色。

戲劇語言是一種呈現性語言。這種語言往往因劇中人的性別、年齡、出身、教養、思想性格、生活經歷、環境氣氛等不同而呈現出不同的特點。江西舞臺藝術精品戲劇的語言運用,既顯示了作者的藝術功力,也顯示了作品的藝術成就。

首先，語言的呈現性。戲劇是在舞臺上演出的,它要通過劇中人物的活動把已經發生過的事情當作正在發生的事具體地展現在觀眾面前,因此,戲劇語言主要不是那種敘述性和描繪性語言,而是一種呈現性語言。江西舞臺藝術精品劇目語言的運用，充分體現了現代戲劇“唱、念、做”等特點。

其次，語言的生活化。在《山歌情》中,無論是對白還是唱詞都是高度生活化和口語化的。例如貞秀被滿倉強占后面對明生時的唱詞:/右邊蔬菜左邊蔥, /攔刀一切兩頭空, /我家門口一口井, /井水幽幽幾多深。這是從生活中提練出來的語言,極其通俗又形象,既鮮活又深刻,具有很強的表現力,將貞秀當時的處境和心態鮮明地表現出來了。

最后，語言的個性化。江西舞臺藝術精品劇目語言的個性化一方面體現在人物的語言符合人物的角色身份，另一方面的成功就是具有鄉土氣息地域方言的運用。從貓牯仔的“娘咯頭”到李星光的“打鬼話”，再到滿爹的口語,既有濃郁的鄉土氣息,又充分展示了人物的個性特征。滿爹撞歌時一出場就是:/山歌齊頸想出來, /一下沖得喉嚨開。/自古姜是老的辣, /出個難題把你猜,/什么日夜在娘懷?這是贛湘邊區山里人通俗易懂的方言,高度口語化,可正是在這種語言中,十分準確地顯示了滿爹作為榨坊老板所擁有的自以為是,無所畏懼,爭強好勝的個性。

四、江西舞臺藝術精品劇目工程的前景與展望

江西精品創作，不僅在國家“五個一工程” 獎、“文華”獎及“曹禺戲劇文學獎”等眾多國家級大獎中屢屢獲獎，同時在江西玉茗花戲劇節、江西藝術節、“江西文藝創作繁榮工程”推動下，取得了令人矚目的成績。其取得的輝煌成就，成為全國劇壇一道獨特的風景線，為新中國的戲劇事業貢獻了自己的力量。

隨著文化體制改革的推進，現在的舞臺藝術作品不僅要有社會效益，也要有經濟效益。以往那種“政府是投資主體、領導是主要觀眾、評獎是主要目的、倉庫是最終歸宿”的狀態已經徹底改變；以“思想性、藝術性、觀賞性相統一”的藝術評判標準，已經取代了過時的生產目標；既弘揚主旋律，又滿足多樣化，文藝作品要為滿足人民群眾日益增長的文化需求服務，也就是要滿足多元、多樣、多變的需要，徹底改變了過去只為一元服務的生產要求；作品不僅要看思想主題、時代特征、矛盾沖突、人物塑造、性格命運，更要看傳播率、上座率、受眾量等等，這標志著領導評價不是唯一，專家叫好也不能決定，而是領導認可、專家叫好、觀眾叫座，三者統一才是好作品；一部好作品，就必須充分體現人民性、體現時代性，經得起歷史和人民的檢驗。在這樣的背景下，江西舞臺藝術精品劇目工程既面臨著嚴峻的考驗，但也是有“戲”可做。

首先，深入挖掘，建立江西精品題材庫。江西文藝創作題材那么豐富，盡管江西舞臺藝術精品工程劇目的題材很豐富，但還存在一些題材沒有寫或寫得不夠，比如說“萬年江西”“千年江西”“百年江西”“天下系列”“客家系列”“江西商幫”題材等等，“萬年江西”，江西地質構造、生態特點，廬山、三清山、龍虎山都是地殼運動對地質作用百萬年變遷的產物；我省萬年縣仙人洞和三星堆文化、河姆渡文化一樣，同樣證明了長江也是中華文明的母親河。 “千年江西”，我省還有“千年書院”“千年人口遷徙”“千年”“千年陶瓷”等重大題材。“百年江西”，主要是指太平天國以來。包括“百年家族”“百年村落”“百年革命史”等，比如百年家族陳氏家族，“一門五陳”，陳寶箴、陳三立、陳衡恪、陳寅恪、陳封懷，個個學有所成，人人成名成家，實屬罕見，等等。此外，江西的商人商業寫得不夠，比如米商、瓷商。江西客家人遍布全國全球，有著很大的影響，但客家及客家人仍然表現不多。另外，除了江西本土新題材的發掘，還有就是老題材也還有個新角度、新觀念、新視野、新框架、新切入點問題。

其次，打造精品，鑄造江西特色經典。隨著去年全省國內生產總值和全社會固定資產投資雙雙進入萬億元俱樂部，全省人均收入邁上新的臺階，全省人民對文藝精品的企盼，都達到了空前熱切的高度。文化產業發展要靠精品支撐，這與全省的富裕有關；廣大百姓民生的改善要靠精品支撐，這與全省和諧社會建設有關；生態文明理念的建立要靠精品支撐；這與秀美江西建設有關。總之，建設富裕、和諧、秀美江西，就要不斷打造精品，要有一批常看常演不衰的經典之作。

最后，鍛造名家，充實江西創作隊伍。“出戲”和“出人”是戲劇繁榮的兩大標志。在江西戲劇界好戲連臺、精品佳作不斷問世的同時，必然有一批甘于寂寞，無私奉獻的優秀劇作家，姜朝皋、胡桔根等劇作家就是其中的優秀代表。但是，江西作家、演藝名人還是太少，特別是為優秀中青年編劇、導演、演員、舞美等人才更是奇缺。一方面，要為優秀作家的成名成家創作各種有利條件，另一方面，我們的藝術家也要不斷超越自己，要有神圣的使命感和責任感，要刻苦磨練，精心鉆研，拿出代表作，奉獻真善美。江西自古就是“文章節義之邦”，我們的藝術家只有在繼承過去優秀傳統的基礎上，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的方向，堅持貼近實際、貼近生活、貼近群眾的原則，立足于江西文化大發展、大繁榮和經濟社會又好又快發展的實踐沃土，立足于江西人民現實生活的巨大變化，立足于群眾心里的變化和時代精神的演進，才能繼續創作出符合實踐發展、符合時代特色、群眾喜聞樂見的好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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