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的娃娃兵

孫立華

電影《瘋狗強尼》是一部描述非洲娃娃兵殘酷人生的影片，當該紀錄片真實地展現娃娃兵拿著沖鋒槍肆意掃射的時候，人們震驚于這個世界的瘋狂和不可理喻。

最近，據美聯社報道，世界各地都存在“大規模”招募兒童當兵的現象，有15個國家的軍事組織在戰亂中向兒童發放武器。國際社會一直努力確保18歲以下兒童遠離戰爭；但是據查，布隆迪、哥倫比亞、剛果、科特迪瓦、利比里亞、緬甸、蘇丹和烏干達等國有22個新的好戰組織招募娃娃兵或讓兒童參戰。

血色童年

據初步統計，近年全球約有30萬名18歲以下的兒童和少年參軍服役，其中年紀最小的童子兵只有5歲。他們主要分布于亞洲、非洲、中美洲等30多個國家和地區。截至2013年底，因戰爭而導致200多萬娃娃兵死亡和800多萬人受傷。非洲的利比里亞于1989年開始內戰，在6萬作戰人員中，娃娃兵占10%；在拉美的薩爾瓦多，娃娃兵占一派軍隊總兵力的20%；在亞洲的阿富汗塔利班軍隊中，10%是16歲以下的娃娃兵。聯合國一份報告中說，阿富汗、尼泊爾、北愛爾蘭、菲律賓、索馬里和斯里蘭卡等國家和地區也有一些組織向兒童發放武器。“兒童仍然是戰爭的主要受害者。他們被殺害，變成孤兒，身體致殘，遭到誘拐，失去接受教育和健康護理的權利，受到深刻的精神創傷……背井離鄉和難民身份的孩子尤其可能遭遇暴力襲擊和性侵犯，被迫入伍，罹患疾病和營養不良甚至死亡。”其實，全球娃娃兵的總數很難說得具體，尤其非洲一些國家進行作戰時，使用娃娃兵很隨意，根本就無法進行統計。在發展中國家，尤其是中亞的種族部隊和非洲的游擊隊中，經常可以看到娃娃兵效命沙場的景象。這些娃娃兵和成人一樣出生入死、奔馳沙場，同時又僵臥病床、傷殘不全，讓人傷心欲絕。國際公約禁止任何國家征召18歲以下的孩童從事戰斗任務，可是一些來非洲參加援救工作的醫生、心理學家和工作人員發現：娃娃兵隨處可見，他們不愛說話，也不相信人，他們經常在噩夢中驚醒，恐怖的景象包圍著他們，垂死者猙獰的面孔會令他們戰栗……這些娃娃兵在軍隊里常常最受虐待，不少孩子被教唆吸毒、嗜酒。他們退伍后返回家鄉的時候，早已失去了正常的價值觀念和行為準則，有的人寧愿浪跡天涯，甚至為非作歹。

娃娃兵有幾種？

娃娃兵婆 自古以來，女性常常是戰爭和沖突的犧牲品，連女娃娃兵也不例外。在一些軍事沖突和戰爭中，一些軍事組織為了補充兵員，把不少女娃娃也強行拉進了隊伍。據稱，在非洲某國的一次內戰中，一支軍事組織的25%人員是女娃娃兵。在1999年1月，在塞拉利昂反對派武裝攻打首都弗里敦時，便抓走了約4000多名兒童，其中約60%是女童，她們被強行分配給一些軍官當夫人，同時扛槍上戰場，參與殘酷的戰斗。

最小的娃娃兵 在1999年非洲西海岸的塞拉里昂，18歲以下的童子軍就有1萬多人。在塞叛軍武裝控制區，處處可見人沒槍高、稚氣中透著殺氣的小娃娃兵。一位6歲的娃娃兵通過畫畫，描述了自己當兵時的情景：那是他5歲時的一天，一群士兵突然向他的家開槍放炮，他的爸爸媽媽當場死亡，地上一片血跡。士兵們沖了過來，把他強行帶走。據稱，最年輕的士兵當屬柬埔寨“紅色高棉”隊伍中的一個5歲男孩。

“娃娃殺手” 一些軍事組織為了使娃娃兵成為殺手，便把抓到的戰俘當著娃娃兵面施暴，盡興之后，逼娃娃兵們將這些戰俘或無辜的百姓殺掉。娃娃兵進行訓練時，稍有疏忽，就會遭到教官的毒打和辱罵。在中美洲的洪都拉斯，娃娃兵訓練時一旦班長看不順眼，就用手打、用腳踢。而挨打挨罵的娃娃兵不得不在石頭地上翻滾，身心受到無情的摧殘。要是有的娃娃兵受不了這種折磨而與教官公開對抗或者試圖逃跑，那么，他就可能會被處死。為了讓娃娃兵將來殺人不發怵，有的國家的教官會帶來一些家畜，向娃娃兵傳授先殺家畜后殺人的技術。

恐怖的娃娃兵 2000年，緬甸的上帝軍領袖盧瑟·托 （12歲）在泰國一所醫院劫持了800名病人和醫護人員作為人質，在世界上引起了轟動。上帝軍的成員當時不足200人，其中一些是兒童，于是上帝軍成為“娃娃”恐怖組織。對于一名仍為兒童的戰爭首領來說，盧瑟·托對自己的行為并沒有清醒的認識，因此更便于被操縱、培養，成年人想讓他做什么，他就會做什么。他們很快就變成了不再提問的工具，僅僅按照命令做事。為了進一步控制娃娃兵，人們會命令他們搞恐怖活動，到他們出生、長大的村莊嚴刑拷打或屠殺自己的親人。如發生在塞拉利昂、盧旺達、斯里蘭卡的恐怖屠殺事件都有兒童參與。

與戰爭共生的娃娃兵 在美軍打擊塔利班行動中，阿富汗北方聯盟和塔利班軍隊中均涌現出了許多娃娃兵。這些娃娃兵可以準確擊中200米以外的武裝人員，可以識別出經過認真偽裝的各種掩體。這些阿富汗娃娃從不知道什么是和平，20年來，他們的國家一直處于戰爭之中，先是同蘇聯人打仗，后來是內戰。在街道上，隨處可見拿武器的孩子。如果阿富汗實現了和平，這些孩子的日子將會很難過，因為他們無法適應不再用扣扳機來解決生活爭端的日子。

早在1979年，聯合國就簽署了兒童權力國際公約，該公約規定應征入伍者的年齡不得低于18周歲。當時，雖然全球有160多個國家批準了該規定，但是一些國家卻背道而馳，仍然招收娃娃兵。近幾年里，在聯合國的努力下，全球已有25萬娃娃兵脫下軍裝。

聯合國兒童基金會宣布：艾滋病、戰爭、虐待、生存條件欠佳以及失學已成為今天世界兒童所面臨的5大威脅。聯合國兒童基金會執行主任說，以上5類威脅中的任何一項都足以對全球上億兒童造成致命打擊。他在一項聲明中說，“所有這些（威脅）都向全球發出號令，讓我們努力去阻止在兒童身上發生這些災難”。

【責任編輯】林 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