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我們每個人都要成家,或者已經有了自己的家,但是,真正意義上的家似乎是父母生我養我、一生中成長的地方。
兒行千里母牽掛。其實,作為子女的又何嘗不想回到那個一生中最熟悉、最親切、最不會忘記的地方呢?
不論何時,只要回到我的那個在大山里的家,那種感覺,永遠是不一般的。
是夜里,如果沒有月光,我會盡情品味大山里特有的靜謐與安逸。如果有月光,我會望著天空產生無數遐想,想起中秋時的月亮,因為孩提時,父親常跟我講述天狗食月的故事,父親還曾經指著月亮說,月亮上面的那個像人的黑影是一個老人,他常年都在打草鞋呢……沐浴著山里澄澈、皎潔的月光,我似乎能聽到兒時最愛唱的歌謠:
“月亮光光,月亮球球,三歲奶崽看水牛,水牛過溝踩到泥鰍,泥鰍告狀,告到和尚……”
倘若是雨夜,躺在床上聽著窸窸窣窣的秋雨,猶如傾聽世上最美的音樂,那種遠離塵世喧囂的安逸,美妙得不能用詞語來表達,只能在心中慢慢咀嚼品味。要是春夜,遇著急風暴雨,躺在家的床上,永遠不會膽顫心驚,盡管窗外電閃雷鳴,猶如炮聲隆隆、硝煙彌漫的戰地,你都覺得自己是那么安逸。因為家讓你感覺到安全、溫馨,因為在你的心目中,家才是你最可依賴的港灣,家里的每堵墻都是最堅固的堡壘。
白天,走出家門,沿著蛇形羊腸小路,悠哉悠哉地駐足春天的野外,山花遍野,綠意滿目,由不得你不心曠神怡。遠處的山,近處的山,永遠是那么清秀而又偉岸,神秘而又莊重。這時,你不用細心,也能看到路邊的山蕨。哦,這蕨兒,讓我記起曾在《蕨菜情思》一文中的描述:“蕨,這種綠色的植物,滿山遍野地長著,初生時為什么像個‘?’號呢?難道是上帝造就大自然時,刻意留給人類永遠猜不透的謎嗎?難道是大地這個人類慈愛而偉大的母親無時不刻地向我們暗示、啟迪著什么?”……不妨潛入竹林,探視竹林深處,一個個小寶塔似的筍兒,破土而出。俗話說,嫩筍高于竹。這時,你怎能不領悟到“青出于藍,勝于藍”的真諦?!
鄉音永遠是那么厚重,鄉音總是那么迷人??!
回到家,回到大山里的家,就是遠離了爭名奪利、爾虞我詐、勾心斗角、魚目混珠的喧囂塵世。因為,家鄉永遠是那么清新和純樸。
回到家,回到我們成長的家,我們就永遠不會覺得自己老了,因為在父母身邊,你永遠是個孩子。
常回家看看吧,因為回家的感覺真好!
(原載于2012年第2期《瀟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