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自《白毛女》產生以來,中國的廣大民眾不僅對歌劇這種藝術形式已經不再陌生,而且開始喜愛和接受這種喜聞樂見的藝術形式。我們完全有理由相信,是《白毛女》開了我國現代歌劇創作的先河,并帶動了歌劇在中國的發展與繁榮。
關鍵詞:《白毛女》;時代特征;貢獻
中圖分類號:I207.3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6-026X(2013)08-0000-01
歌劇《白毛女》創作于六十多年前的1945年,是由延安魯迅藝術學院為向中國共產黨的第七次全國代表大會獻禮,集體創作的五幕歌劇,它標志著我國新歌劇創作的開始。
長期以來廣大文藝工作者在民族、民間音樂(包括戲曲)的基礎上,借鑒西洋歌劇的創作手法,不斷進行著民族特色歌劇創作的嘗試與探索,但是真正做為中國歌劇的成型標志,并對中國歌劇發展具有奠基意義的,還是在1945年產生的新歌劇《白毛女》,它是我國民族特色歌劇的重要開端。
解放后,我國的歌劇事業得到了蓬勃發展,“許多作品在繼承《白毛女》的傳統的基礎上,注意吸收中國戲曲的特點并借鑒西洋歌劇的優秀成果,無論在歌劇作品的數量還是質量上都獲得了提高,涌現出一批優秀作品”[1]。毫無疑問,是《白毛女》為中國民族新歌劇的發展奠定了堅實的基礎,并樹立起一座民族歌劇的豐碑。
一、開了我國現代歌劇成功創作的先河
雖然現代歌劇在歐洲已有幾百年的歷史,但對于我國廣大民眾來說卻是一種新生事物。然而,自《白毛女》產生以來,中國的廣大民眾不僅對歌劇這種似曾相識的藝術門類不再陌生,而且開始喜愛和接受這種喜聞樂見的藝術形式。是《白毛女》開了我國現代歌劇創作的先河,并帶動了歌劇在中國的發展與繁榮。受它的影響,從那時起,優秀歌劇作品不斷涌現,不僅極大地豐富了文藝舞臺,也使我國現代歌劇的創作與表演不斷走向成熟成為了可能。
歌劇《白毛女》的產生,對于中國其他傳統劇種運用現實題材進行創作,也起到了極大的啟示與帶動作用。在其之后,不僅歌劇作品大都追求以現實題材進行創作,其它許多劇種也陸續推出了不少現實題材的新劇目。這些緊跟時代潮流的新戲,對表現中國人民的革命斗爭和社會主義建設,以及對廣大人民群眾的思想教育發揮了無可替代的積極作用。
用傳統劇種反映當前社會矛盾既是社會現實的需要,也是新的社會形勢賦予文藝工作者的新使命。毫無疑問,歌劇《白毛女》在這方面帶了一個好頭。
二、充分發揮了強大的社會功能
就在《白毛女》30余場的首輪演出告一段落并進行加工修改之際,侵華日軍投降,第二次世界大戰徹底結束了。從此,我國國內的階級矛盾由非對抗性轉為對抗性——從萬眾一心一致對外,到國內無產階級與地主資產階級的尖銳矛盾與激烈沖突。《白毛女》的作者就是在這樣的歷史背景下,懷著嚴肅的社會與歷史責任感,揭露了封建社會里地主階級對農民的殘酷剝削和瘋狂迫害,以及農民群眾的強烈反抗與堅決斗爭。由于思想和藝術上的巨大成就,它成為了解放區當時影響最大、最受歡迎的劇目。
當時歌劇《白毛女》幾乎演遍全國,在中國革命歷史進程中發揮了極為突出的積極作用。因此,可以說它既是一部新形式、新內容的新歌劇,也是一部紅色的、戰斗性的革命歌劇,既是一部難得的優秀文藝作品,更是一件消滅敵人的有力武器和對廣大人民群眾進行思想教育的好教材。《白毛女》“通過劇中主人公楊白勞和喜兒這兩個典型的勞動人民形象的不同遭遇,反映了在地主階級殘酷壓迫下的貧苦農民的血淚生活,說明了廣大勞動人民只有在共產黨的領導下同地主階級的壓迫進行堅決的斗爭,才能真正得到翻身解放的深刻道理,是一部對人民群眾有深刻教育意義的歌劇”[2]。
三、對中國歌劇走民族化道路具有典范意義
現代歌劇的藝術形式由歐洲人創造,西洋歌劇音樂的洋腔洋調難以為中國大多數民眾尤其是廣大農民所接受。如何做到“洋為中用”,使歌劇這種“舶來品”為中國絕大多數民眾服務和喜愛,是廣大文藝工作者特別是歌劇作曲家們面臨的巨大挑戰和難題。“‘五四’以后,毛主席《在延安文藝座談會上的講話》發表之前,有些音樂家就從各個角度,開始考慮這樣一個莊嚴的問題——如何使西洋介紹過來的音樂藝術形式,在自己的國土上開花結果,使之蓋上自己民族的烙印”[3]。歌劇《白毛女》的曲作者馬可等人,就較好地解決了這個問題,并為中國歌劇走民族化道路做出了榜樣。毫無疑問,由于重視了民族化和大眾化,解決了走民族之路,為普通民眾服務的問題。因此,歌劇《白毛女》具有中國式民族歌劇和為人民大眾服務的時代特征。
歌劇《白毛女》是在延安開展的新秧歌運動基礎上產生的,具有民族風格的新歌劇。其藝術成就突出表現在創造性地吸取了河北、山西、陜西等地的民歌、說唱與戲曲的音調進行改編和創作,成功塑造了劇中各具特色的音樂形象。楊白勞所唱的《十里風雪一片白》,就是根據山西民歌《揀麥根》的旋律創作。喜兒的音樂主題主要取自于大家都熟悉的河北民歌《小白菜》以及《青陽傳》。“喜兒在遭受凌辱后極其慘痛地唱出的《天哪!刀殺我,斧砍我》一曲,吸收了秦腔中哭腔的手法”[4],將其極端痛苦、悲憤而無助的處境與情緒表現得淋漓盡致、催人淚下。歌劇《白毛女》的曲作者針對劇中人物性格發展的需要,對民間音調創造性地加以選擇、改造和發展,采用浪漫和現實主義手法,繼承民間歌舞的傳統,借鑒我國古典戲曲和西洋歌劇的創作手段,在秧歌劇的基礎上,創造了為廣大群眾喜聞樂見的新的民族形式的歌劇,為之后新歌劇的創作,開辟了一條富于生命力的廣闊道路。
繼歌劇《白毛女》之后,我國歌劇的創作在探索民族化道路上邁出了堅實的步伐,許多作品在繼承《白毛女》的傳統時,又吸收了地方戲曲的特點和西洋歌劇的一些有益經驗。如影響較大的歌劇《洪湖赤衛隊》,其音樂創作就以湖北天沔花鼓戲和天門、沔陽、潛江一帶的民間音樂為主要素材,加之歌劇演員略帶方言的演唱,使該劇更具地方民間、民族特色。
其它許多歌劇,如《赤葉河》、《王貴與李香香》都運用了陜北民歌與說唱音樂素材進行創作;《小二黑結婚》、《劉胡蘭》大量吸收了山西民歌和山西梆子樸實、鮮明的音樂素材;《草原之歌》、《柯山紅日》的音樂則取材于樸素優雅的藏族民歌;《江姐》的音樂以四川民歌的音調為主,吸取了四川清音、川劇、婺劇、越劇、杭灘、洋琴,甚至京劇等的音樂語言加以創作,“既有強烈的戲劇性,又有優美流暢的歌唱性段落,深刻地刻劃了英雄人物的性格特征”[5]。歌劇《阿依古麗》和《帶血的項鏈》的音樂創作大量采用了哈薩克族民歌的音調。其它許多歌劇作品,也都各具特色,在民間音樂個性化、戲劇化方面都取得了重大突破與收獲。
時間已過去近70年,歌劇《白毛女》不僅深深地影響和教育了一代又一代中國人,更見證了我國民族歌劇從無到有、從小到大、從幼稚不斷走向成熟的光輝歷程。
參考文獻
[1] [2]周世斌.音樂欣賞.重慶:西南師范大學出版社,2007.
[3] 李凌.音樂雜談.北京:北京出版社,1979.
[4] [5]王秦雁.音樂欣賞手冊.上海:上海文藝出版社,1981.
作者簡介:于書正,青海師范大學音樂系教授,主要研究領域音樂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