節氣到了,不熟也就死了。
顆粒飽滿的,頸彎了,腰也是彎的。筋骨被抽了髓的,頭是高昂的,秕且虛。
風向變了,風就是號角,一旦吹響,布谷的叫聲就會把成熟的喜悅搞得沸沸揚揚,從南往北,從東向西,扯地連天,黃更像黃,且色彩單一。
鐮刀早已退役,在西廂房里懸掛著,風干成標本。聯合收割機鉚足了勁大口的吞噬,咀嚼,消化。一分為二的快感,愜意且無私。
年邁的父親望著一袋袋堆成山的麥子,忍不住的笑,忍不住的挑選幾個麥粒放進嘴里嚼一嚼,那種獨有的香甜只有父親意會了,理解了,但父親就是不肯大聲的說出來。
整個的田野已經全部進入了細節和高潮,此刻是決不允許犯錯的,這是真理,不可褻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