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故事生動形象,有獨特的教育價值。日漸疏離生活的教育要回歸本真,就需要故事:鏈接生活,活用資源演繹知識故事;激發潛能,引導學生成就個性故事;傾注真情,以身垂范書寫師愛故事。
關鍵詞:故事,知識故事、個性故事、師愛故事
中圖分類號:G40 文獻標志碼:A 文章編號:1673-9094(2013)10-0013-04
收稿日期:2013-07-20
作者簡介:林宣龍,宜興市第二實驗小學(江蘇宜興,214206)校長特聘顧問,無錫市名教師,中學高級教師,研究方向為教育管理、語文教學。楊敏芬,宜興市第二實驗小學教科室主任,中學高級教師,研究方向為語文教學。
故事,是陳述事件的特有表現形式,有情節,有場景,有色彩,有聲音,能夠直觀、動感地呈現事物及其變化過程,因而,特別能吸引人的注意,特別能給人留下深刻印象。故事那扣人心弦的情節或生動具體場景能夠感染人,這就是故事的教育價值。其實,從揖別猿猴,經狩獵農耕,到走進繁華的工業時代、繽紛的信息世界,人類曲折艱辛的發展歷程,無時不是在書寫故事,無時不是在將這些層出不窮的故事用以傳示后人,教育后人——原始初民將教育與生產、生活融為一體,不正是以現實的當下的“故事”進行教育嗎?現代教育日漸疏離生活,日漸陷于知識中心、灌輸中心導致教育“失落了另一半”的嚴峻局面。“沒有故事的世界是單調蒼白的”(劉鐵芳語),沒有故事的教育世界更是沉悶的!于是筆者提出:教育需要故事,需要發現故事,需要設計故事,需要呈現故事,需要成就故事,讓學生在故事中健康成長,快樂成長!
一、開啟慧心——教育要鏈接生活,活用資源演繹知識故事
生活,是人的生命活動,是人的存在方式,是人與世界形成各種關聯所呈現的故事;知識,是生活的意義,是生活的內在規律,是生活給予人的各種啟迪。就關系而言,知識,來源于生活,棲居于生活,最終也回歸于生活;生活,則是知識的原型,是知識的外在表現,是知識的物質載體,最終也是知識的價值歸屬:知識與生活從來都是并且永遠都是水乳交融、互為依存的,知識只有當它在生活場景中呈現時才是栩栩如生可親易學的,而生活只有當它孕育和蘊含著知識理念時才是深刻厚重富有品質的。就形態而言,生活是感性的,知識是理性的;生活是具體的,知識是抽象的;生活是豐富多彩的,知識是枯燥單調的。感性的、具體的、豐富多彩的生活,在知識的軌道上行走,才更有內涵,更有底氣,更有前途;同時,理性的、抽象的、枯燥單調的知識,在生活的沃土上萌芽,才更有生機,更有活力,更有價值。
在教育的視野中,在學校的場域中,當知識融入生活,與生活鏈接,便具有了故事這種生動形象的呈現方式,故事的展開便是知識形成過程的展開;于是,故事擁有了演繹知識的獨特價值,擁有了抽象知識具象化的獨特價值,擁有了靜止知識動態化的獨特價值。當知識進入故事,學生便能在故事中投入真實的場景,發現真實的問題,進行真實的探究,經歷真實的知識生成過程,獲得真實而寶貴的求知體驗,進而興趣得以激發,心智得以開啟,靈性得以煥發;反之,如純粹以抽象符號的形態,以論理說教的方式,以告知傳輸的策略,將抽象的知識、空洞的道理“植入”學生頭腦,不僅認知層面上會遇到不易逾越的障礙,而且在情緒層面上也將導致不易接受的心態。有鑒于此,筆者認為,教育需要故事,需要借助故事融入知識,借助故事走向生活,借助故事激發學習興趣,點燃智慧火花,架設認知橋梁,鋪設思維臺階。
讀過《標點符號歌》吧:“字典公公家里吵吵鬧鬧,吵個不停的是標點符號。看它們的嗓門提得多高。感嘆號拄著拐杖,小問號張大耳朵,調皮的小逗號急得蹦蹦跳。首先發言的是感嘆號,它的嗓門就像銅鼓敲:‘伙伴們,我的感情最強烈,文章里誰也沒有我重要!’感嘆號的話招來一陣嘲笑,頂不服氣的是小問號:‘哼,要是沒有我來發問,怎么能引起讀者的思考?’小逗號說話頭頭是道,它和頓號一起反駁小問號:‘要是我們不把句子點開,文章就會像一根長長的面條。’學問深的要算省略號,它的話總是那么深奧:‘要講我的作用……哦,不說大家也知道。’水平高的要數句號,它總愛留在后面作總結報告:‘只有我才是文章的主角,沒有我,話就說得沒完沒了。’”我們知道,標點符號的用法,對語言能力尚未充分發展的低中年級學生來說,是比較枯燥的,接受起來也是很勉強的;這個《標點符號歌》,以童話故事的形式,將標點知識滲透在故事情節之中,借助標點符號的自述,將其作用非常形象地表現出來,學生在開開心心聽讀故事的過程中,輕輕松松地就理解并記住了標點知識。鏈接生活,演繹故事,各種課程均有可能這樣做:學習分數的基本性質,可以用《孫悟空分西瓜》的故事來演繹;認識光學中透鏡成像原理,可以在《猴子撈月亮》的故事中滲透;學習孝敬長輩的道理,可以借助《黃香溫席》的典故作范例。
二、順應本心——教育要激發潛能,引導學生成就個性故事
人,既是類的存在,也是個體的存在。作為類的存在,所有人都有著他們同屬于人的族類特性,亦即共性;作為個體的存在,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特有的個體特性,亦即個性。筆者以為,對于人的本質,僅籠統地理解為一般意義上的族類特性,或者僅片面地理解為特殊意義上的個體特性,都是有失偏頗的,都不能完整而準確地反映人的“真實面目”。確切地說,人的本質應該是他的族類特性與個體特性——亦即共性與個性的辯證統一,是他所屬之類與他所具之體有機融合的存在物。據亞里士多德本體論之義,個體之人,在邏輯上是具有“最本真、最本原、最優先”意義的第一本體,是“觸手可及”、“生動具體”的實體存在,是類特性和個體特性“雙重價值”的實際承擔者;族類之人則是以個體之人的存在為前提并由其“集合”而成的。易言之,人的共性與人的個性二者最終統一于個體之人。據此,我們有理由認為:個性發展是人的發展的第一要義,只有具備了鮮明的個性,人才成為真正意義上的獨立的人,也只有具備了鮮明的個性,人的共性才有植根的土壤。
教育,是施于個體的,是以具體的人為對象、以具體的人的發展為歸宿的;同時,教育只有通過具體的人的活動才得以展開,教育的互動只有在具體的人之間才能發生,教育的效果只有在具體的人身上才能顯現。由于具體的人彼此是有差異的,因而教育應該正視差異尊重差異;由于具體的人彼此具有各不相同的潛能,因而教育應該了解人的潛能,基于人的潛能,并以適合不同對象的方式開發其潛能,使其成就鮮明的個性。當我們確認個體的人是人之存在的第一本體,是人的共性與個性的最終統一體,其意義正在于確認人是教育的邏輯起點,在于確認教育的終極價值是促進個體人的發展,亦即使每個人都形成其鮮明的個性。
每個生命都是一個獨特的世界,每個獨特世界中都會有一段美妙的傳奇,都會有一種絢麗的風景;每個人鮮明個性的形成過程,不應是在社會模具里澆制塑像的過程,也不應是描摹他人范本仿作贗品的過程。筆者以為,教育適應和順應人的本性,培養和發展學生個性,就是要創設有利條件,營造廣闊空間,讓不同潛能不同稟賦的孩子自由地舒展身心,自由地書寫充滿個性的學習與成長的“故事”。讀過王開東《假如學生是烏鴉》的博文,說到烏鴉老師教烏鴉怎么喝到水,也有種種不同的教學方法:灌輸式教學,是在烏鴉不渴時也搬起瓶子,捏著烏鴉腦袋,使勁灌水,結果烏鴉得了“喝水恐懼癥”;誘導式教學,是用清華、北大、理想、抱負之類循循善誘一番,然后不厭其煩一口一口地喂烏鴉喝水;啟發式教學,是先進行戰前動員、唱歌激發士氣、示范扔石子等許多“鋪墊”之后,倒掉水讓烏鴉自己學著老師的樣子做;還有就是探究式教學,是先跟烏鴉討論確定喝到水的目標,然后讓烏鴉自己開動腦筋,各自想出能夠升高水位的不同辦法,這下烏鴉勁頭來了,有想到砸掉瓶口的,有想到推倒水瓶的,有想到跟伙伴合力捧起水瓶的,當然更有想到撿來小石子扔進瓶子的。不言而喻,探究式教學讓學生發揮自己的智慧,以自己的方式去發現和解決問題,其間會親身經歷選擇、嘗試、失敗、改變、成功等一系列生命體驗,這一系列生命體驗,正是學生自我教育與個性發展的生動故事,這些故事將成為他們寶貴的人生財富,珍藏在他們的記憶中。
三、滋潤童心——教育要傾注真情,以身垂范書寫師愛故事
愛,是人類最無私的情感,是世間最博大的情感,是生命中最美好的情感。因為有愛,所以人類生命得以繁衍;因為有愛,所以人類生活充滿溫馨;也因為有愛,所以人類有了教育。由此可見,教育是人類之愛更為深刻的表達,也是人類之愛更為高尚的表現,它超越了生理,擺脫了本能,進入了理性層面,致力于精神塑造和文化培育,成為人類精神成長和文化發展的偉大實踐,所以,“沒有愛,就沒有教育”;由此可見,教師應該愛,應該懂得愛,教師的愛,是作為人類靈魂工程師必備的道德素養,是作為偉大教育使命承擔者必備的情感品質。既然我們選擇了教師,我們就該鐘情教育,既然我們有志獻身教育,我們就該探尋教育的真諦,我們就該在心中堅守這份特別的愛,就該用行動去實踐這份特別的愛,去詮釋這份特別的愛,去書寫浸潤這份特別的愛的感人故事——這是人類教育實踐的本真之義。
古人云,“師者,所以傳道受業解惑也”;今人說,教師的天職是教書育人。傳道授業解惑也好,教書育人也好,怎樣的教師、怎樣的教育才有更好的效果?無疑,學識水平、教育藝術固然不可小覷,然而與學生的情感融洽較之前兩者,應該有著更大的影響力,而與學生具有融洽情感的根源就在于教師對學生無私的博大的真誠的愛,有了這種愛,學生才能消除傳統文化造成的師生角色隔膜,才能從真正意義上建立平等和諧的新型師生關系,才能讓學生深切感受到教師的可近可親可信可敬,由衷地愛上教師進而積極參與到教育教學活動中去,充滿激情地投入到探究、學習中去,使教育事半功倍,收到最佳效果——這是教學目標達成的重要保障。
如何書寫師愛的故事?筆者想到這樣一件事:一個小女孩摘了校園里的一朵玫瑰。校長親切地問她:“小朋友,你為什么要摘這朵花呢?”小女孩回答說:“我奶奶生病了,我跟她說‘學校里的玫瑰花開了’,她不信,我想摘一朵讓她看看。”聽了小女孩的話,校長說:“你做得很好!雖然摘花不對,但你是送給奶奶,這說明你是孝敬老人的好孩子!”說著,校長又從花園里摘下兩朵美麗的玫瑰花,遞給了小女孩,對她說:“這一朵是送給你的,你是一個有愛心的好孩子;這一朵是送給你媽媽的,感謝她生了你這個好孩子。”這位校長就是蘇霍姆林斯基。無獨有偶,平民教育倡導者陶行知曾經這樣“處理”一位打架的同學:一次課間,王友同學用泥塊砸同學,陶行知(校長)正好見了,讓他放學后到校長室。放學后,王友很早等在門口準備挨訓。可令王友十分意外的是:陶行知對他的教育沒有半個字的教訓和斥責,相反,從開始到結束的雙方對話中,先后賞給了他四顆糖果,分別用以獎勵他的守約守時——能夠準時到達辦公室;聽從勸阻——讓他別再打人時他便立即停止了;正直善良——能夠勇敢地懲治(打)那些不遵守游戲規則欺負女生的男生;知錯就改——明白自己打同學是錯的并主動要求校長懲罰自己。兩位教育家,兩件小事,詮釋的就是教師的大愛,書寫的就是師愛故事,這樣的故事,飽含著教師對孩子的真情真愛——尊重孩子的人格,賞識孩子的優點,呵護孩子的心靈,包容孩子的過錯,消除孩子的憂慮;這樣的故事,能讓聰明的孩子讀懂教師的真情真愛,感動教師的真情真愛,并在享受這份真情真愛中,愉快地學習,快樂地成長。
有了故事,教育生活就不再枯燥,教師生涯就充滿詩意,學生就會激發其潛能,彰顯其個性,成就其愉快而充實的童年。
責任編輯:楊孝如
Education and Children’s Growth in Stories
LIN Xuan-long YANG Min-fen
(Yixing No. 2 Experimental Primary School, Yixing 214206, China)
Abstract: Lively and vivid stories have their unique value of education, which is needed for education gradually far away from life to return to its original nature. Education should be linked with life and activate resources to develop stories about knowledge. Education should trigger students’ potentials and lead them to form individual stories. And education should devote true emotions to composing teacher-loving stories.
Key words: story; story about knowledge; individual story; teacher-loving stor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