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文學語言有其不同與其他藝術現象的特點,本文將對文學語言的幾個主要特點為突破口展開論述,以修辭、細節和幽默三個角度入手,闡述了文學的形象生動性。
關鍵詞:文學語言;形象生動性;修辭;細節;風趣幽默
作者簡介:林嬌,女,漢族,1985年7月12日生,籍貫:吉林省四平市,學校:內蒙古大學文學與新聞傳播學院,學歷:本科,研究生在讀,研究方向:文藝學。
[中圖分類號]:H05[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3)-22--01
文學語言的特點包括眾多方面。而鮮明性、生動性、形象性等為主要方面,除此之外,文學語言還有它自身的特點如音樂性、情感性、蘊藉性、陌生化、鮮明的個性化,復義、反諷與悖論等等。與其它藝術不同,“文學是語言藝術,是用語言塑造藝術形象,反映社會生活,傳達作家對人生獨特的審美體驗的藝術形象,反映社會生活,傳達作家對人生獨特的審美體驗的藝術門類,用語言塑造藝術形象使文學區別于其他藝術門類的本質特征。”[1]
一、修辭手段的應用
談及文學語言的形象生動性首先要弄清:文學語言是它以民族共同語﹐特別是人民群眾生動的口頭語言為基礎﹐經過作家加工﹑提煉而形成﹐富于形象性和藝術感染力。文學語言具有的想象生動性要求活的東西不能寫死,但死的東西一定要寫活,表現為一些修辭手段的應用;其次,文學語言能夠精確地按照事物和行動呈現在視覺和聽覺里的那種形式展現給讀者,即所謂的“繪聲繪色”、“情景再現”,表現為細節上的生動刻畫;最后,文學語言的形象生動性表現在它能夠構建出含蓄中的幽默,恰到好處涉筆成趣。文學作品要把枯燥無味的文字變為活潑跳動的語言,不可或缺的是恰到好處的修辭方法的運用。朱自清先生把這一方面發揮得淋漓盡致,如他的作品《春》:
“一切都象剛睡醒的樣子,”…“小草偷偷地從土里鉆出來,”…“紅的像火”…春天像小姑娘,花枝招展的,笑著,走著。 春天像健壯的青年,有鐵一般的胳膊和腰腳,領著我們上前去。”
作者運用比喻和比擬手法,“鉆”生動形象地刻畫出了小草萌芽的生命力,彰顯著力量與生氣。“鬧”則描繪出了眾蜂飛舞,聲音靈動而此起彼伏的熱鬧場景,二者站在視覺與聽覺的角度,表現了春的生動。除了《春》,在《綠》、《槳聲燈影里的秦淮河》和《荷塘月色》也用了頗多修辭。
除了比喻、比擬等修辭方法的運用,夸張、借代、婉曲也是經常使用的手法,如:“鳥宿池邊樹,僧敲月下門。”“敲”字之所以用得精妙,就是因為讀者會隨著這個敲字,在頭腦中勾起敲后景物所產生的變化——宿在池邊樹上的鳥,池中的魚,樹上的葉子,不遠處的貓狗等動物的反應,聯想和想象鋪天蓋地起來。
二、細節的刻畫
不同于科學語言、日常語言,文學語言的形象生動性是指文學語言文本細節刻畫上。科學語言,強調嚴謹的邏輯性、嚴謹性、明確性尤其是實用性,它不注重個人色彩和風格,顯得樸素單純、千篇一律。日常語言由于發生在具體交往中,受到現實人際關系和具體預警的影響,更加富于感情色彩和個人風格,主要用于溝通交流的需要。文學語言則突破了語法結構和邏輯要求,強調個人感情和語言風格,它不作為說理的手段,而是作為描寫、表現、象征的符號體系,與普通語言有一定程度的背離,采用描寫形式來反映外部世界表達主體的情思,甚至刻意使用隱含性語言,涉及的意義往往不能直接理解,需要讀者思考、分析作者寫作的真正意圖以及作品本身所體現的價值,尤其是對細節描寫上所下的功夫。如紅樓夢中對林黛玉的那段描寫:“兩彎似,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態生兩《紅樓夢》第三回《金陵城起復賈雨村,榮國府收養林黛玉》:“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態生兩靨之愁,嬌襲一身之病。淚光點點,嬌喘微微。閑靜時如姣花照水,行動處似弱柳扶風。心較比干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是描寫林黛玉神態的,她的性格是多愁善感,身嬌體弱。
通過細節描寫可以使讀者在頭腦中浮現作品刻畫的情景,仿佛身臨其境,生動入微。如《狼圖騰》文中形容小狼的吃食:“小狼在吃撐以后就開始挑食了,先是跳粥里的碎肉吃,再挑星星點點的肉丁吃,它銳利的舌尖像一把小鑷子,能把每一粒肉丁都鑷進嘴里。…小狼居然在用舌頭擠壓剩粥,把擠出來的奶湯舔到嘴里面…”隨著閱讀,一只小狼在吃東西的情形仿佛就在讀者眼前,而讀者似乎就沉浸在觀看小狼啄食的情景之中。這種細節化的描寫突出了小狼個性化的一面,使小說并非平鋪直敘地展開,增添了作品的形象生動性。
三、風趣幽默性
最后說到文學作品所傳達的風趣幽默性更是表達出形象生動性的一面。語言新鮮活潑、風趣幽默、富于表現力。生動、流暢的講述,能把讀者帶進一種藝術享受的境界,會產生強烈的感染力。
文學作品中俗語、成語等在人物對話中的應用,凸顯了作品中人物形象鮮明、性格突出。《紅樓夢》第六回中劉姥姥說:“那我們也知艱難的,但俗與說道:瘦死的駱駝,還比馬大些;憑他怎樣,你老拔一根寒毛,比我們的腰還壯呢。” [2]寶釵的練達老成,劉姥姥的樸拙逢迎的性格,活靈活現地刻畫了出來。
趙樹理論及了三仙姑的來歷:“當時的青年,如今都已留下胡子,家里大半又都是子媳成群,所以除了幾個老光棍,差不多都沒有那些閑情到三仙姑那里去了。三仙姑卻和大家不同,雖然已經四十五歲,卻偏愛當個老來俏,小鞋上仍要繡花,褲腿上仍要鑲邊,頂門上的頭發脫光了,用黑手帕蓋了起來,只可惜宮粉涂抹不平臉上的皺紋,看起來好像驢糞蛋上下上了霜。” [3]通過詼諧的刻畫,三仙姑的個人形象鮮活地展現出來。
無論是從文本修辭上,從細節斟酌角度,或是以風趣詼諧的視角入手,總而言之,作品文本無論是從作者創作角度,讀者接受層面,都是以作品的形象生動性作為創作或解讀為基本著眼點的。這個問題也許看似容易,實則難過登天,所以作家不容易成為真正的作家,所以作品的形象生動性是一個需要長久關注的角度,無論對于讀者或是對于創作者。
注釋:
[1]《紅樓夢》三家評本,上冊(清),上海古籍出版,第104頁。
[2]《小二黑結婚》, 趙樹理 ,華夏出版社,第15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