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席慕容詩歌中的“花”意象看女性情感意識

摘 要：在席慕容的詩歌中，“花”意象的運用是其一大特色，尤其是蓮花、百合、茉莉等意象多處可見，這些“花”意象往往寄托著一個女性的情感獨白，有著作家自覺的思考意識。但由于“花意象”與“女性”往往是傳統的搭配角色，故席慕容筑建的詩歌世界易出現單一與落套的毛病，使情感浮于文本之上，一切都成了絕對的美。本文擬分析席慕容的幾首帶有“花”的主題意象詩歌看其女性情感意識，從這一特點中兼談其創作的抒寫姿態。

關鍵詞：席慕容；花；主題意象；情感意識；抒寫姿態

作者簡介：

植泳詩，出生（1993.5.22-），女，漢族，籍貫：廣東番禺，學位：華南師范大學文學學士。

溫文華，出生（1992.7.29-），女，漢族，籍貫：廣東清遠，學位：華南師范大學文學學士。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3）-21-0-01

意象是詩人一種直覺的體現。意象的‘情’隱含在‘象’的層外，‘象’是通過凝聚人的直覺和經驗而使事物與‘情’聯系得以呈現的，滲透著作者的主觀認識。席慕容的詩歌如《距離》《藝術家》《一個畫荷的下午》、《蓮的心事》等都含有“荷”這個意象；在《如歌的行板》《月桂樹的愿望》《暮色》中則含有“百合”這個花意象；其他如《山櫻》《菖蒲花》《蝴蝶蘭》《野姜蘭》《鳶尾花》《契丹的玫瑰》等都是直接以“花”命名為主題意象的詩歌。席慕容的“花”意象群融匯了她作為一名女性的女性情感意識的自覺，有其經典的意涵代指，以下將抽取幾首以花為主題意象作支撐點架起的詩篇闡述詩人表現的女性情感意識，從這一特點中兼談其抒寫姿態。

一、“花”意象與作家情感意識

《茉莉》：“茉莉好像/沒有什么季節/在日里在夜里/時時開著小朵的”。 [1]

這首詩用“茉莉花”時刻綻放的時間頻率比喻戀人間思念的是密集的，思念是一股茉莉花的清香，總在不經意間傳入戀人的思緒中。在這首詩中，詩人用“茉莉花”這個意象可看出詩人作為女性的柔婉心境，從這點出發而揣摩出戀人相思的難忍心情。人的感情總是在情境中滋生，情境則由意象而生，從茉莉意象中反映出女作家自身的情思意識，細膩而富于情感。

《蓮的心事》：“我/是一朵盛開的夏蓮……無緣的你啊/不是來得太早就是/太遲”[2] “蓮”的意象是非常具體的，被詩人所“人格化”，“蓮”宛如一位美麗、孤獨的少女在期待愛情中的輕愁薄怨，《蓮的心事》則又成為席慕容表現女性愛情觀的又一表現載體。

《菖蒲花》：“我曾經多么希望能夠遇見你/但是不可以……我曾經/我曾經多么希望能夠遇見你”[3]以“菖蒲花”為構建點，比喻詩中另一個潛在的個體即每個追求愛的人，在孜孜不倦的追求愛的道路上永不言敗?！拜牌鸦ā庇成湎饺菖郧楦幸庾R里的執著精神，使意象成為一種有待翻譯的密碼。詩人就是把她這種潛在的情感意識和思想融合在意象中。

以上分析的三首詩，都有一個共同點即把“花”都作為一個主題意象構建起詩篇，通過情感的流動與意象營造的意境相輔相成。席慕容喜歡用“花”的意象，在賦予每朵花上的具體含義多是女性的情感意識的流露，如《茉莉》為相思、《蓮的心事》為孤獨、《菖蒲花》為執著。席慕容所選取的詩歌題材，愛情的自我抒情占大部分，她喜歡用女性細膩柔美感覺去抒寫女性的自我意識，而“花”這個意象恰好地符合這個藝術特征，“花”的特點是清新樸麗，具備一定的美態和審美表現力，符合文人的氣質內涵，而且因為植物具有生命力，所以把“花”意象與情感聯系在一起時詩歌便具有生命的張力。 像其他的詩歌《如歌的行板》《月桂樹的愿望》則用“百合”表現純潔、《回首》里的“茉莉”表現愛情的矢志不渝等，雖然這些詩篇中的花意象不是主題，但席慕容以其習慣性的女性表現方式喜歡把情感意識與“花”聯系在一起，并且都是帶著愛和惆悵。

讀者在鑒賞席慕容的詩歌時很容易便觀察出作家的寫作性格，因而也容易出現審美疲勞，削弱了詩人創造魅力的持久性。再是，“花”意象是歷來文人喜歡的抒情載體，造成情感容易浮于文本之上，雖說意象有暗示和隱喻等含蓄表達的效果，但因為席慕容的詩歌創造中“花”意象成濫，因此暗示和隱喻也“名存實亡”。

二、從“花”的主題意象到抒寫姿態

詩歌作為抒情的藝術載體，作為寄托情感的意象，是“一種瞬間呈現的理智與情感的復雜經驗，是一種視覺、聽覺、觸覺以及各種觀念的集合?！盵4] 所以，意象的情感不等于單純感性。細看席慕容的詩歌如《山櫻》《懸崖菊》、《菖蒲花》《蝴蝶蘭》《野姜蘭》《鳶尾花》《契丹的玫瑰》等都以“花”作主題意象構成詩篇，有著對感情細膩的崇拜傾向。創新不是嘩眾取寵，但筆者認為，詩人的創作可嘗試多角度，避免運用意象的單一和直白，由于“花”的意象已從中國歷代文人雅士那里運用得登峰造極的狀況，所以后人事實上是很難超越的，又或者可以從意象本身特征進行多維度思考，如馮至的《蛇》，

用“蛇”的意象比喻寂寞就是一個很好的超越。

總的來說席慕容以“花”作主題意象的詩篇易出現以下情況：

1.象征的公共性

在《緣起》、《菖蒲花》《蝴蝶蘭》《野姜蘭》《鳶尾花》《契丹的玫瑰》《蓮的心事》等詩篇里，“花”都成為純潔的代表，象征的寓意都帶有公共性，多是女性情感意識的流露，而且都帶有一定的悲情，許是錯過、許是孤獨、許是等待、許是無奈，感性的思緒多于理性。

2.內容雷同化

上面已提到，“花”的意象已從中國歷代文人雅士那里運用得登峰造極的狀況，所以在席慕容的詩篇里“花”的含義并不富有表現個性的特征，它的內容主要是花與愛情，花與青春和花與生命。但意象的最美妙存在狀態，應是它的暗示性、模糊性、多義性和超越性。

三、結束語

詩歌這種文體在中國現代文壇中處于一個并不活躍的狀態中，席慕容作為一名女詩人名聲享譽中國大陸，有她的過人之處。本文選取了席慕容三篇的經典詩歌，都是以“花”為主題意象的，并分析了其中的女性情感意識。但筆者認為，席慕容的創作抒寫姿態與其說是“風格”，不如說是創作的模式化，從“花”的主題意象上便可看出審美視角單一的毛病。再是，感情高于語言，存在與語言內部，成為語言的張力，詩歌是抒情的藝術載體，但情感應是表現而不是顯露的。

參考文獻：

[1] 龐德.回顧[M]鄭敏譯.北京：中國人民大學出版社， 1989： 132.

[2] 席慕容.《席慕容經典作品》[M].北京：當代世界出版社 2007：13-78

[3] 陳劍暉.散文的詩性意象[J].社會科學輯刊，200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