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塵埃落定》中的傻子形象

摘 要：“傻子”這一形象，通過他與父親、兄長、身邊的女人以及土司們的種種矛盾糾葛，展示其悲劇命運的結局，這部小說描寫了傻子對土司家族的生存狀況及其時代風貌的影響，再現了處于戰火中的藏族土司家族內部之間圍繞著權利、財富、女人一系列問題所產生的激烈的現實斗爭以及藏族人民的婚姻喪葬、禮教節慶、飲食醫藥等風土民情。深奧的歷史淵源和濃重的民族地域色彩相結合，給人留下強烈的審美觸感，尤其表在敘事者傻子所關注的內心，關注內心的感覺，把個人的眼光投向自己的內心世界，思考著個人以及民族，更加啟發本民族人民對社會的哲學思索，豐滿了這部作品的藝術底蘊，以及它悲劇的命運，表現在廣大讀者面前的傻子是一個似傻非傻的、充滿大智慧而又極其冷漠、非常自私的這么一個典型的人物形象。

關鍵詞：傻子；悲劇；形象

[中圖分類號]：I206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2-2139（2013）-22-0-02

引言：

《塵埃落定》是一部小說，這一點無可否認，事實上卻是值得關注和仔細回味的。許多的想象和議論，既有閃光之處又有其矛盾激發的地方，然而無非都以此為起點、以此為結束。

藏族作家阿來正是憑借著這部《塵埃落定》獲得了第五屆茅盾文學獎，所有的人都為他感到驕傲，為之雀躍歡呼。這不是一部簡單的小說而是一部時代的演變史。

《塵埃落定》真正得意的地方就是它的文本本身的特殊價值，獨特的敘述角度。運用了許多意識流手法，從傻子的視角用史詩般的筆觸描繪了康巴藏族土司制度崩潰前夕的景象。

“傻子”這一形象，通過他與父親、兄長、身邊的女人，以及土司們的種種矛盾糾葛，展示其悲劇命運的結局，這部小說描寫了傻子對土司家族的生存狀況及其時代風貌的影響，再現了處于戰火中的藏族土司家族內部之間圍繞著權利、財富、女人一系列問題所產生的激烈的現實斗爭以及藏族人民的婚姻喪葬、禮教節慶、飲食醫藥等風土民情。深奧的歷史淵源和濃重的民族地域色彩相結合，給人以強烈的審美觸感，尤其表在敘事者傻子所關注的內心，關注內心的感覺，把個人的眼光投向自己的內心世界，思考著個人以及民族，更加啟發本民族人民對社會的哲學思索，豐滿了這部作品的藝術底蘊，以及它悲劇的命運，表現在廣大讀者面前的傻子是一個似傻非傻、充滿大智慧而又極其冷漠、非常自私的這么一個典型的人物形象。

綜上所述，使得這部小說的文本更顯得匠心獨特，更加的撲朔迷離，它完全可以當做一部漢語言文學在語言上的規范版本。這部小說在“傻子”這一形象上也有作者自己的一些思考。

本文就從《塵埃落定》中“傻子”形象這一方面出發，目的是通過對其形象的分析，挖掘其悲劇意蘊。

本選題的意義是通過對“傻子”形象的分析，有助于理解作品的藝術內涵和作家的哲學思考。

一、傻子敘述視角的設置

“《塵埃落定》以小說的方式參與了世界文化的對話，成為一部可以與由陀思妥耶夫斯基奠定的現代主義文學異質同構的、‘走向世界’的中國當代文學力作。”[1]對于阿來的《塵埃落定》的認識，被媒體紛紛炒作，第五屆茅盾文學獎，用很高的價錢買電視以及電影的版權等等。這些讓人羨慕的光彩讓我對作者和小說給予更多關注和更多的激情。從對這部作品的仔細閱讀到細細的體味神秘的藏文化，本人對作者阿來精心設置的傻子形象更是情有獨鐘。

提起《塵埃落定》的現實敘事技巧，肯定要談及到小說中所設置的傻子的敘述視角，即整部小說的人物是由土司的二兒子——傻子少爺闡述的。傻子敘述視角的設置是具有其獨有的創造性，它給這部作品帶來了形式上別出心裁的審美效果，也為豐富當代中國文學的表現方法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傻子這一敘述的視角獨特性首先顯示為當代小說以第一人稱敘事的方面。在比較傳統的小說中，小說的敘述視角往往是用第三人稱敘事，即作者站在第三人稱的立場上對小說的故事情節加以敘述，并且對小說故事情節、人物的心理等都十分的諳熟。這種敘述視角有它的優點，但往往卻傷害了作品的真實度。《塵埃落定》所利用的敘述視角正是現代小說當中的第一人稱的有限敘事。“主人公兼敘述人豐富復雜的內心活動則賦予了這部作品獨特的對話性敘述方式。”[2]“人作為一個完整的聲音進入對話。他不僅以自己的思想，而且以自己的命運、自己的全部個性參與對話。”[3]“對話關系具有深刻的思想性。”[4]傻子少爺是麥其土司家族中的人，是麥其的第二個兒子，混有漢、藏兩種不同的血統，他同時也是作品的主要人物之一，在小說中的位置可以說是僅次于父親麥其土司。他的出場是在他十三歲的時候，寫到他成年后小說也到了結尾，然后父親的仇人將他殺死。小說所描述的藏族土司家族與藏族土司的生活實況，活著時的傻子是局中人，又是生活的見證人。小說當中，傻子在土司政治、經濟、軍事、外交生活中扮演了不可或缺的重要角色，他提出了種糧食等高見，第一個主持了邊境貿易，而且是土司官寨在一片炮火聲中分崩離析、土司的父親耕種鴉片、發動“罌粟戰爭”以及其荒淫的私生活的歷史終結者、歷史的見證人。如此，他在小說中用第一人稱的口吻、以親身經歷者或見證者的身份向讀者闡述他親身經歷和親眼所見的所有的一切，便帶給了讀者特別真實的感受。全部現實生活成了小說里主要人物自我意識里的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

二、“傻子”視角本身具有獨特意味

“傻子”這一人物的視角本身具有其特別的韻味，起到了特別的效果。在小說的作品當中，傻子少爺不僅是一個有著親身經歷故事的講述者與見證者，而且還是一個現實生活當中的思考家與評論家，更是人類自我的一個追問者與審視者。小說中的傻子少爺雖然是有的時候犯傻，因此被父母親和兄長等人認為是一個“傻子”，也常常有的時候因為生活中的許多荒謬的思想而困惑不解，實際上無論是在智商還是行動上都表現出他不是一個真正的傻子。相反，他卻是一個對生活與歷史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和認識的人，對土司內部的尖銳矛盾以及生存狀況有著清醒的個人認知能力。他又是藏族土司家族中的一個“異類”或者說是其中的一個“另類”。與他的父親把書記官的舌頭割了和后來殺死翁波意西有不同的地方，他用自己的方法同情并欣賞著翁波意西。與一心想繼承土司職位、設置邊界“堡壘”野心勃勃的哥哥有所不同，他擅長思考，不太熱衷權力或爭奪司位，開創邊境貿易，在很多方面都顯示出比兄長的高超。與父兄等人跳不出權力斗爭等土司生活不同，他最關心的是“我是誰，我在哪里”等看似簡單但實際上很有哲理的問題，既審視歷史也審視自己，往往顯示出超越局中人的身份。在小說當中，傻子少爺對父親和兄弟的所作所為，對權力、欲望，對人本性的罪惡與人生的荒謬，對自我身份的確認等等，無疑都表現出了自己的思考與獨特的個人見解，這些思考與見解卻是作者所不能夠駕馭的。

三、受西方文學名著的啟發

從整體上看，傻子這一形象的創造與傻子敘述視角的設置是阿來受西方文學名著啟發以后的結晶。《塵埃落定》中的“傻子”這一形象的設置及其敘事的方法，使讀者很容易就聯想到陀思妥耶夫斯基《白癡》中的“梅什金公爵”、福克納《喧嘩與騷動》中的“班吉”一般的人物形象，充分的體現了世界性的文學視角以及此對世界文學經驗的相互借鑒對提升中國作家的文學水平給予巨大的幫助。

四、總結

傻子在仇家復仇刀下悲劇地結束了一生，給我們留下了無盡惆悵與思考。悲劇給人們留下的不是痛感，而是讓我們感覺到的是一種審美的超脫感。

回過頭來，我們面對這樣一個問題：是什么造成了傻子的悲劇結局呢？我認為首先是社會的原因造成了傻子的悲劇。社會動蕩不安，麥其土司阻擋不了歷史前進的車輪，藏族土司制度也必然會在新時代的炮火中灰飛煙滅，而作為麥其土司的最終的繼承人——傻子，作為一心只想當土司的傻子，自然也會隨著土司制度的崩潰而失去他存在的真正價值和意義。其只不過是“歷史的親歷者，見證人，更是歷史祭壇上的犧牲品”。正如他臨死前說：“我當了一輩子的傻子，現在我知道自己既不是傻子，也不是聰明人，不過是在土司制度將要完結的時候在這個奇異的土地上走了一遭”而已。其次，傻子對待他身邊的女人，也促使他悲劇的結局。

參考文獻：

[1] [2] 黃書泉《論〈塵埃落定〉的詩性特質》，《文學評論》2002年第2期，第75頁。

[3] [俄]巴赫金《詩學與訪談》，河北教育出版社，1988年版，第387頁。

[4] [俄]巴赫金《文本對話與人文》，河北教育出版社，1988年版，第333頁。

[5] [德]費希特著，梁志學譯.人的使命[M].商務印書館，1982

[6] 陳平原.中國小說敘事模式的轉變[M].上海人民出版社，1988

[7] 馬新國.西方文論史[M].高等教育出版社，1994

[8] 劉北成.福柯思想肖像[M].北京師范大學出版社，19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