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油區開采石油的過程中,各項建設用地的量也在大量增加。農村集體土地被大量征用,征地及其所涉及的賠償問題已成為社會的“熱點”。
1對農民而言,土地的作用有二其一,土地是農民最基本的生產資料;其二,土地是農民最基本的生活保障。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土地對農民的第二個作用是從第一個作用演變來的:自古以來,土地就是農民最基本的生產資料。伴隨著石油的開采。農民人均土地占有量逐年減少,土地正在變成一種稀缺的資源。然而,只要農民手中有土地,農業生產及其帶來的收入(主要是實物收入,也可能是現金收入)的可持續性也是顯而易見的。但是,當人均占有土地減少到僅夠農民糊口乃至更少時,我們就只能將其看成是一種對農民的“保障手段”了。
2 政府征地要依法,不能簡單了事農民認為,國家需要征地,予以支持這點覺悟還是有的。國家征地是依法,而農村集體在被征過程中也要按程序辦事,特別是像征地這樣的大事,政府事先應該予以公告,讓農民心里有個譜,最起碼征地用來做什么,爾后交給村民小組,村民代表會議進行討論研究決定,以提高辦事的透明度。而在實際工作中,政府部門征地往往是通過村委,以施壓的手段與方式強制迫使村委簽訂征用協議,曾多少出現過“村委人員逃、國家干部背后追”的局面。當征用工作在協商過程中,不少國家工作人員不是用“曉之以理、動之以情”反復妥善地做好思想政治工作,而更多地是不能善待農民,稱農民為刁民,造成農民的反感,情緒上的抵觸,使問題僵化,造成了工作上的被動。
3 失地農民社會保障的現狀分析土地對于農民來說具有安身立命的意義,起著社會保障的功能。如果采取一次性的貨幣安置,那么有限的征地補償費收入一旦用光有可能陷入困難,對于那些年齡偏大,文化程度不高,缺乏就業技能或喪失勞動能力的農民來說尤其如此。
4 解決城市化進程中失地農民問題的對策和建議
給失地農民以“可持續生計”是最佳選擇“持續生計(sustainable livelihoods)”是聯合國從上個世紀90年代以來一直倡導的一個概念:“它從一開始就是要維系或提高資源的生產力,保證對財產、資源及收入活動的擁有和獲得,而且要儲備并消耗足夠的食品和現金,以滿足基本的需要。”穩定的生計可以使有關政策協調地發展、消除貧困和可持續地利用資源。
如前所述,土地對農民來說,本來是一種可持續生計,只要農民手中有土地,在通常情況下他們就可以自給自足以“滿足基本需要”。因此,當土地被征用以后,我們的政策的著眼點就是應該以一種新的可持續生計來取而代之。現行政策中最重要的應對措施,無非是讓失地農民去勞動力市場找工作。然而,對相當一部分失地農民,尤其是男40歲、女35歲以上的農民,這可能并不是一種可持續的生計。他們在年齡、體力、技術等幾乎所有的“個人素質”方面,都不具備競爭優勢。
5 建立專門針對失地農民的社會保障基金我們常說土地是農民最后的保障,因此,當我們在征用農民的土地時,也要從“最后的保障”的角度來審慎地處理這個問題。因此,在土地征用時,要留足資金,對失地農民的養老、醫療和失業問題應該有個說得過去的政策安排。目前,現在政府給予農民的征地補償實在是太少,特別是對于因為公共工程或公益性項目被征用土地的農民。如果是變相征地,農民只能得到“政策”和很少的現金補償。從保障生存權或基本生活權利的角度考慮,這意味著相對確定的可持續性的“土地保障”被以市場為著眼點的補缺定的“政策”取代了,這對失地農民是不公平的。建議政府從土地差價中以一定的比例提出一筆特別的基金,用于解決所有失地農民的社會保障問題。不僅要考慮現在和以后的被征用土地的農民的問題,還應該讓失地農民多少有個“生意本”。因為對于他們中的大多數,用鼓勵自謀“可持續生計”的方式來解決當前的生活問題可能是最切實際的。
為失地農民而設立的各項社會保險制度,不要直接與現行城鎮職工社會保險制度銜接。應推行浙江省的經驗,遵循“低進低出”的原則,即設計一種“少繳費、少得益”的新制度。參保者得益之“少”的下限,以保障“基本生活需求”為準。〔關于“基本生活需求”,中國社會科學院社會政策研究中心正在進行研究,研究方法借鑒了國際上流行的“標準預算法(Budget standard)”,研究成果即將問世。〕需要說明的是,這樣的政策選擇不是權宜之計。因為現行的城鎮職工社會保險制度是一個有很大缺陷的制度,這些缺陷中就包括保障的標準過高,超過了失地農民的負擔能力,因此,他們參保積極性都受到影響(近年來擴大面受阻便是一證明)。因此,必須考慮實施“低進低出”的制度發展成為主要的制度,以讓失地農民選擇空間更大。這類純粹的儲蓄積累式的制度在當前的社會環境和經濟條件下是沒有發展潛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