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別后 乘風歸去

烏鎮大劇院里的演出多半安排在深夜11點結束，觀眾有兩種交通方式能回到客棧所在地的西柵老街——步行或坐電瓶車，而不是我們想象中水上坐船散戲的浪漫情景。

大劇院室外的輝煌燈火沒有一點要熄滅的意思，光芒投射水面產生的余光剛好映照著散戲觀眾的歸途，三三兩兩，討論著剛才看戲的感想，因此一路上并不是悄無聲息的，相反，路上拉得長長的影子讓人想起小時候跟家人去工廠看露天電影后的場景，每個人都輕快自在，悉悉索索低語，仿佛完成了一天中至關重要的一件樂事。

步行五分鐘后，安渡坊到了，這是老街的始端，也是游客上下船的地方。不住在景區的游客此時都已離開，臨街兩旁的店鋪大多數已合上了木門，所剩無幾的燈光變出一種琥珀色來，水面漂著幾只搖櫓船，晃晃悠悠地載著喜歡夜游的人，木槳敲打水面的聲音很厚實，這點腔調給西柵更添了點朦朧的睏意。

不過，如果你是個貪心的旅人，那你完全可以不住客棧，而是順著老街的青石板路繼續往里走。經過昭明書院和國樂劇場時，越往深處越能聽見熱鬧的聲音。似水年華那樣的酒吧正火，它們在河水兩岸扎堆似地簇擁著，散戲的人多半能在這兒遇到剛才演戲的人，或者參與嘉年華演出的外國表演者，還有無所事事的發呆游客，有的唱歌有的喝酒吹牛，表情中沒有城市酒吧的妖嬈和迷亂，喧囂中多了古樸的風味，因為你經歷的不是high，而是真正的愉悅與釋懷。

笙歌散后酒微醒，一場戲看似結束了，其實還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