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岸邊的人鵝情緣

姚建剛是河南陜縣張灣鄉橋頭村一個普普通通的農民。16歲時，他偶然在離家不遠的黃河邊救了一只受傷的白天鵝，之后，便與這種“吉祥鳥”結下不解之緣。

30年前，為方便耕種承包地，姚建剛舉家遷往黃河岸邊。從此，每年的10月下旬至次年4月下旬，當這些來自遙遠西伯利亞的“可愛天使”棲息于此，他成了它們最親近的守護者。

發生在1999年1月震驚全國的毒殺白天鵝事件，是姚建剛最早發現并及時向林業部門上報，避免了三門峽黃河濕地自然保護區內萬余只白天鵝遭受更大的人為災害！那一年的冬天，姚建剛家門前掛起了“三門峽市林業局野生動物巡保站”的牌子，是他主動申請后被批準的，不拿任何報酬。有了“名分”的姚建剛看護白天鵝的勁頭更足，每天5公里的河段巡查需要4個多小時，他也不覺得累。

天長日久，人鵝情深。2004年2月5日，甚至有翅膀受傷的白天鵝主動在離姚建剛家最近的地方上岸，鳴叫求救。據三門峽市野生動物救護站統計，30年來經姚建剛第一時間救護的白天鵝有70多只，他的義舉在被譽為“天鵝之城”的三門峽幾乎家喻戶曉。而他義務巡護的河段每年過冬的白天鵝占全市數量的三分之一，熟悉的人都說姚建剛就是那些天鵝的“爹”。

然而，從2006年起，隨著沿黃公路的開通、幾家水上餐廳的進駐、緊急搶險碼頭的修建，姚建剛基本上“失業”了。距離水面不足50米的公路上來往車輛不斷，產生噪音；餐廳的主人在黃河里下網捕魚，密布的漁網仿若“陷阱”……白天鵝的棲息環境被破壞，這些精靈開始遠離，到河對岸的山西境域安家。

“前些年碰到河面結冰白天鵝找不到食物，我還能站在河邊給它們撒點苞米，現在，它們離河岸太遠，有時候連影子都看不清。這幾年我每天巡邏的河段沒變，可身份變成防火護林員了，岸邊的防護林里能看到的稀有鳥類也已經比前些年少得多。”2013年11月29日上午，在接受本刊記者采訪時，姚建剛苦澀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