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度大過天

一場激情后，我們繼續兜風。我坐在副駕駛上，他焦慮地抽煙，抽了一根又一根，以前從沒見過他開車抽煙。他解釋，我怕身上有味，被她嗅出來，用煙味蓋一蓋。她是指他晚點要去接的太太。我說，我沒噴香水，你不用擔心。他還是不放松，拿出兩片香口膠，自己嚼一片，遞給我一片。

被他的情緒感染，聽見手機響，我竟然盯著他：“是不是你手機響了，哦，錯了，是我的手機。”他跟我幽會的2小時里，手機調到了飛行模式，保證了我們的約會質量，但后遺癥更大，他感覺習慣性查崗的太太已經打過無數遍了，因為2小時實在有點長，而恢復到正常模式后，一個電話都沒進來。他覺得太太可能生氣了。

他的手足無措看起來有點滑稽，我不好問他是否第一次出軌，只能安慰他：我們今天是偶然事件，我沒有任何目的。然后我更仗義地請求客串：這樣吧，我們來排練一下，我扮演她審問你，看你答得是否合情合理。

“你下午電話為什么打不通？”“我用耳機接聽，掛斷時不小心劃到飛行模式。”我側臉質疑：“這個答案以前用過嗎，行得通嗎？”“我手機有點問題，確實出現過這樣的情況。還有時我在地下室回答，沒信號，但今天的情況，如果她連續撥打，我就不能說2小時都在地下室了。不然她說個時間點，我容易露破綻。”

聽完這個回答，我沒有審問下去的必要了，他完全是訓練有素啊，即使不是出軌老手，也是應對高手。不過我還是問他：“你很怕老婆啊。”他搖頭。我說：“嗯，不是怕，是尊重。”他很認真地說：“是不想她為小事不開心，所以不敷衍。”

我明白了。這和善良的謊言一個道理。男人認為在太太那里，事實不重要，重要的是態度。就比如偷吃記得擦嘴，幽會記得除味，夫妻之間也有基本禮儀。在太太說出“別讓女人找上門，別給女人花家里錢，別在外面留孩子”的家法之前，為夫者先在心里響亮地喊聲：Yes！Madam。

如果精力允許，男人在其他女人那里，也會不敷衍的。比如他為查崗和應對焦慮成那樣，我說那么我下車好了，他立刻說不不不，堅持要把我送回家。第2天中午還補了個問候電話。這個做法很像我一個舊情人，他半夜接到太太的電話，穿上衣服就往她可能出現的地方跑，警報解除的第2天，滿懷歉疚地來彌補，準備帶禮物請吃飯，我婉拒了。他非常失落。我想可能真的傷了他的心，仿佛他為我出生入死，在槍林彈雨中穿行，我卻給出負分。

討好一切女人的男人是不存在的，哪怕成人電影中左右開弓平均用力的男優，最后也無法讓2個女優同時滿意。他們能做到的不過是，對每個女人態度好，讓她們不會同時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