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求首都北京“更優美的環境”

習近平總書記說人民期盼“更優美的環境”，這話是說到北京人的心坎上了。“霧霾”隨著春天的到來有了很大的緩解，人們走在大街小巷的心情也好了許多。因為是首都，是全國乃至世界人民向往的大都市，所以北京的環境問題備受關注。越是最美麗的地方，就越容不下一絲污垢，就像美麗的心靈，應該是無比的陽光。

先說點兒在地理上離北京比較遠的事——360公里垃圾環繞青海湖。30年前，我路過青海湖，那是一個十分荒涼、人跡罕至的地方，可是又有天堂一樣的美麗。有文章這樣形容：油菜花黃，牧草豐盛，牛羊成群，火紅的朝陽浮出湖面，鳥群從空中飛過，在金黃的湖面留下片片剪影。青海湖是我國目前最大的內陸湖、咸水湖，湖的四周被巍巍高山環抱，有大小河流近30條，是國家5A級自然風景區。

這些年，受到氣候影響和人類活動破壞，青海湖水位下降，污染嚴重。青海湖出現了垃圾填埋場，有大量的建筑垃圾，還有生活垃圾——塑料瓶、易拉罐、食品包裝箱、各種包裝袋……一個牧民說：“這個填埋場沒有任何防護網，冬天刮大風時，里面很多垃圾都會被刮到草場區。過去這幾年，我家里有17只羊因為吃垃圾死掉了。”

后來游客多了，又有了餐廚垃圾。據保守估計，青海湖每年旅游接待達70萬人次，湖邊有當地牧民開設的各種景點，騎馬、騎牦牛、滑沙。越好的地方人越多，造成的污染就越嚴重。沒有垃圾箱，也沒人去收垃圾，游客隨手一扔，廢棄物就留在路邊草叢、沙地和湖面上，這對湖區生態破壞是致命的。據說，連續舉辦兩屆的“環青海湖國際公路自行車賽”為地方帶來了顯著的經濟效益，賓館、餐廳、娛樂設施應需而生，小飯館、路邊攤也越來越多。但對污染問題大家都在“裝傻”，誰也不愿意承擔解決垃圾環保處理的成本，只好讓天地去承受所有的惡果。

住在北京快50年了，想想六七十年代，家里六七口人，每天的垃圾就一點點爐灰，有點值錢的都留著給廢品收購站。那年代，碎玻璃碴都要換點醬油錢，牙膏皮是孩子手里的寶貝，那意味著有關東糖吃。現在家里兩三口人，天天倒一堆垃圾，內容就不細說了，反正扔的都是錢買來的廢物。禍害的事干多了，近乎麻木，有人害人是因為過癮，有人害人是因為無知。

過去，青海湖的牧民窮，一輩子可能只穿過一身衣服，所謂家徒四壁。現在好了，喜新厭舊，舊衣服、爛鞋子隨地就扔。我以為廢塑料袋只是城市人面臨的難題，沒想到也是那些最親近大自然牧民的困擾。有一戶人家放養了400多只羊，無緣無故就死了70多只。后來，把死的羊宰了，發現羊的胃里滿是塑料垃圾，已經和腸子攪在一起了。這些羊活的時候估計也沒少受罪。在40年前，塑料制品是多么時尚的玩意，我們太依賴它了。

據了解，一只羊在青海湖邊兩年能長30斤左右，但如果吃了“白色垃圾”，4年都長不了這數。塑料制品不僅影響羊的吸收功能，還會導致懷孕率降低，流產率上升。這種羊如果早死的話，牧民的損失還會少一些，如果三年死不了，就把牧民坑苦了。按照藏文化，牧民不希望看到臟東西，但是政府目前并沒有對牧區的垃圾作任何處理，他們也無法讓垃圾消失，有時只是放在做飯的爐子里燒掉。

可是焚燒垃圾，尤其是含肉的東西，風俗上是一種大不敬。福建豐泉環保集團董事長陳澤峰先生2012年11月14日在清華大學經管學院、環境學院演講，分析目前世界各國和中國垃圾處理的現狀時說，發達國家以焚燒為主，而中國等發展中國家仍以填埋為主。國家出臺了一系列鼓勵垃圾焚燒和垃圾發電的政策，實現垃圾焚燒處理是實現垃圾處理“減量化、無害化、資源化”的重要舉措，也是未來發展的必然趨勢。

可問題能一燒了之嗎？滿打滿算，青海湖的牧民加游客一年達到100萬人，已經把這個圣地污染得如此嚴重。考慮到北京的城市空間和人口密集度，我們的垃圾問題、水資源短缺、空氣糟糕等問題解決起來有多不容易就不難想象了。市領導的決心讓老百姓振奮，見2013年3月28日《北京晚報》頭版頭條，市委書記郭金龍說：緊緊抓住廣大群眾關心的大氣質量、污水、垃圾、違法建設突出問題，一個戰役一個戰役地打，積小勝為大勝，讓人民群眾不斷看到新的變化。市長王安順說：以“坐不住、睡不著、吃不下”的緊迫感和責任感，確保不斷取得新的明顯成效。副市長陳剛說：對違建要停止服務禁止補償。副市長張工說：機動車更嚴格分區分時限行。副市長林克慶說：污水處理率提高到90%。副市長張延昆說：生活垃圾填埋比例降至30%。這幾位領導的話擲地有聲，讓人感受到一股務實的精神勁。

在2013年4月8日的首都環境建設暨市政市容管理工作會上，副市長張延昆說：城市從正面看挺鮮亮，但是還要敢于從后面看。朝陽段、密云段的高速路，你們走走看，既有高速路隔離帶以內亂堆亂放的問題，隔離帶以外也有這個問題。剛才從海淀過來，從肖家河往東走，看看五環路兩側，還能看嗎？我剛當副市長管這件事，按說，這么多年，對工作以表揚為主，但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咱們也別說別人地方怎么樣，看看我們自己居住的小區，垃圾分類、環境衛生整潔做到了沒有？我最近跑了一些機關，周邊環境不錯，但是機關籬笆以里都是綠化，綠化帶里頭垃圾、白色污染比比皆是。我們自己院兒里的事都管不好，更何況街面上的問題。

張延昆副市長這一席話，是明白人說的明白話。其實說已經不重要了，關鍵是一級一級如何去做，老百姓如何響應。比如，垃圾分類是一家一戶的事，北京市文明辦宣傳倡導了好幾年，辦法也試了不少，就是做不下去。

努力建設美麗中國，是黨的“十八大”提出的溫暖、形象而又富于詩意的理念，是實現“中國夢”的關鍵。夢想需要實踐者，十年樹木、百年樹人，如果人心扭曲了，人人都不自律，陷入群體無意識，環境好轉將遙遙無期。不是沒有先賢認識到這些問題，只是在這些年的發展中一直無法平衡得失。筆者翻到1999年11月12日《經濟日報》頭版頭條的一篇文章《可持續發展的必然要求》，作者是當時的全國人大常委、中國節能協會理事長楊振懷，節錄如下：

我們的祖國“幅員遼闊，土地肥沃，人口眾多，資源豐富”，這動人的語言至今還深入人心。祖國的豐富資源一度使我們驕傲，也使我們長期忽視淡化了資源和能源的節約與利用，造成資源和能源的大量浪費。

從自然條件看，我國確實地大物博，但按人均資源占有量計算，大都低于世界平均水平，處于世界后列。實際上我國是一個人口大國，資源貧國。隨著我國人口持續增長，收入水平逐步提高，人均資源占有量會進一步趨于下降，潛伏著后備資源不足的危機。從可持續發展戰略來看，21世紀正確處理人口、經濟發展、資源與環境的關系，走人類社會持續發展與大自然和諧共處之路是必然的。因此，節約資源和能源已是迫在眉睫的重大挑戰性問題。

能源是國民經濟和社會發展的重要基礎，用能產品和耗能設備幾乎涉及到國民經濟和社會生活的各個領域，能源質量和供應已成為社會進步和人民生活水平提高的重要因素。與世界各國相比，我國是耗能大國，也是能源利用效率較低的國家。節約能源一方面應提高能源的利用率，從宏觀上調整產業結構，發展能耗低、附加值高的產業和產品，另一方面應發展和開放清潔能源，從源頭上堵住能源（如煤）對大氣的污染。

節約能源，保護地球，為子孫后代留下一定的發展空間，是歷史賦予我們這一代人光榮而艱巨的歷史使命。但由于長期淡化能源的節約與綜合利用，忽視能源節約的投入，因此我們對節能工作的艱巨性和長期性要有充分認識，應常抓不懈，堅持幾十年，50年是可以大見成效。

（編輯·麻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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